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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卷/卷壳】桀骜 上

2022-02-08 17:49 作者:暗人潮  | 我要投稿

//雇佣兵壳 and 黑手党卷 互A 微飒炸

//一个老壳不得不为爱学法语的故事

//脑热产物 情节虚构 禁止上升

//全文2w+ 上篇1w2+ 下篇8k+






Ⅰ.

 

Depuis le moment où tu m'as apprivoisé,

自你驯服我的那一刻起

toute ma rébellion et mon affection

t'appartiennent.

我所有的桀骜和爱便都是你的

 

 

 

Ⅱ. 枪林弹雨

 


“K先生,晚上好。”

“招呼就不用打了,有话直说。”

“想找您谈笔生意。”

“自报家门。”

“Cullen.”

 

“不好意思,爷不接。”


听见找上门的是什么来头后壳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首先,他惹不起,其次,他无心多管蓝牙电话。此刻他手中托着方向盘脚底下踩着油门,疯狂加速,时不时去瞧一眼后视镜,一心只想着甩掉后面那几辆快要追尾的车。

 


“这单七位数。”

“请讲。”



听见数目,壳立即应声。



“目标人物代号J,是组织名下的一名黑手党。”


壳挑眉,这年头mafia也有内部纠纷么?


“任务很简单,就是待在他身边,替组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定期反应情况。钱的话,每个月的月底便会准时向您的账户汇入一百万,至于其他的相关信息会发送至先生您的邮箱。”



“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

“今天。此人目前就身处你所在的城市。”

“具体位置。”

“北口街十字巷27号。”

 


话落,壳猛地转动方向盘,驾驶着车辆以极快的速度转换方向朝另一边驶去,瞬间甩了后面的车几米远。苍白月光下,疾风吹动着他的发丝,壳傲然地勾了勾唇,英锐的眼同右耳那枚银色耳夹一起泛着冷冽的寒光。


数十秒后,壳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后视镜,确认后方车辆没再追赶过来后,便换单手去扶方向盘,将嘴里叼的烟夹到指间,手肘随意的搭在车窗边,模样看着好生悠闲。


老实说,他本来心情是不怎么好的,刚参加完酒会就遇到不知哪来的罗汉追车,他这一身名贵的黑西装还没换呢,但是因为这笔数目庞大的单子,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虽然说是他原本是不接的,但谁叫这单的钱看起来挺好赚的呢?

 

壳点了点烟灰,吸了口烟后问蓝牙另一头儿的人:“目标长相年龄性别衣着特征。”

 

“男 25岁 长发,白衣服 外着灰褐色针织马甲。”

“今晚那里不怎么太平,劝先生小心。”


“谢了。”

 


 

 

壳到具体地点的时候,并没感觉到那里电话里所说的有多么不太平,在此地他没听见任何枪声,相反异常寂静,但壳清楚,这应该只是表面。

壳将车停在路边绕道进了巷内,路上或许是察觉到这样规矩的衣冠会让他行动不便,于是在潜入黑暗之前扯松了领带解开了领前两颗扣子。


本以为这样的宁静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当壳还没靠近建筑时枪声便相继响起,他寻着动静进入某栋荒废大楼,在知晓交火地点是在二楼后,壳上了三层看台,挑了个有遮挡物并且能够观望全局的位置停下,静静观察。

墨黑色的英锐双眼快速转动着,壳默数着其中共有多少人,一边数着,一边寻找着那位灰褐色衣着具有长头发的男人,不一会儿,他便皱眉。没有,其中没有留长发的男人,也没有身着灰褐色衣服的男人。

 

恍神之际,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正迈着无声的步伐向他靠近,他无从察觉,直到那双被刷地锃亮的黑色马丁靴踩在他身侧的遮挡物壁上进入了他的视野,壳才真正意识到身后有人,与此同时,似乎正有什么东西贴近了他的后脑。

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后他明白了,是冰冷的枪口。

有人站在他身后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你是在找我么?”

 

 

男人开口说话了,语气冰冷地令人寒颤。壳转过身去,看着极为镇定,因为他知道男人并没有要立马解决掉他的意思,若要想杀他应早结果了他才对。

 

于是,壳也就趁着这短暂的时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读了他的想法而特意安排,刹那间月光恰好在那人的脸上停留,哪怕只有短暂的几秒,但也使得壳看清了来人的脸。

 

 

他想,那一刻他懂得了什么叫美得不可方物。



眼前的男人五官立体而又精致,轮廓清晰线条分明,每一寸都生的恰到好处。他留着一头墨色长发,极长的刘海随意的分在左右两侧,为那张俊美的面庞做着很好的装饰,看起来极为合适且未显得女气分毫。

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男人那双魅惑亦多情的狐狸眼,只不过那眼神冷酷得犹如在南极深底里埋藏已久的寒冰,散发着丝丝寒意,虽未伤他分毫,但却尖锐又刺骨地贯穿了他整副身躯。


如果说他现在身处夜店那种鬼地方,他想他应该会借此机会风流一把,只可惜,是在这里,别说风流,有没有命去风流都是个问题。

 

只不过,男人这样的外貌搭配起他现在所有的一举一动来,倒显得异分狂野,给人一种疯批美人即视感。因为那人此刻仍将单脚踩在遮挡物上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壁咚着他,那把看起来是特制枪的银色手枪也依然对准着他的额头,最重要的是,前后两者均无放下之意。

 

只需一个上下扫视的眼神,壳便清楚,男人是在打量他。“对方的人?”卷微眯着眼,在瞧见壳那身黑西装后单挑了下眉,暗自猜测,“不对。”

 


“小子,报上你的编号。”

 


壳沉默着没出声,只是静看着他,努力装着沉稳。

 


“我说——”卷耐心为零地举起枪支,冰冷的话语同响亮的枪声一起在他耳边响起,“报上你的编号。”

 


“08042。”

“这就是我的编号。”

看着再次怼向自己的枪口,壳随口编了一个号码。



听见壳的声音,卷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将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枪。若不是那人放下腿后又迅速拽住他的衣领,壳差点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那人把脸凑的很近,边抽走他藏在腰身的枪支边冷声说:“听我的指挥,不然——毙了你。”

 

 

威胁完,卷用枪指着壳两人一起下到二楼,表面上继续参与战争,但却在秒掉了对面其中一个人后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看着无所事事的壳,一脚踩在壳屁股上将他踹进了枪弹雨林,这波操作实在让壳意想不到,被踹出去的同时不自觉暗骂了一声脏。

 

他将身边一人的装备夺来,转手抛给了壳,俊美的脸上带着坏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接手枪的一刻便壳明白了,卷是在测他的身份,会放心把枪给他也是因为有把握自己不可能会将枪口对准他,因为就算杀了他,自己也会被他的其他同伴所击毙。而从这一刻起,直到战斗结束前,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他的长官。

 

 

卷望着那人转身前去作战的背影,不一会儿便眼神示意身边任意一人跟上去掩护,而至此之后,全程他都在注视着壳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的一个微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很奇怪,在战斗中,那人就像是被上天眷顾的人,枪林弹雨对他来说像极了摆饰,伤不着他分毫,让他觉得派个人过去掩护似乎是多余的举动。


那人虽会被敌人近身压制,但却总能在一瞬间化险为夷,就比如现在,他在敌人开枪前迅速抓住对方的手反转一周让对方空枪,紧接着按住对方的肩膀用膝盖猛顶着那人腹部,在敌人吃痛后又即刻将枪口硬怼住对方的胸膛,狠狠击毙。

 

 

不得不承认,

论身手、应变能力,那家伙确实都很棒。

 

 


战斗很快结束,结果很明显,卷所在的那一方得到了胜利。似乎是要张扬胜利者的喜悦,卷的脸上浮现出勾人的笑,不过并不是因为与敌方交火得到了胜利,而是因为他看见壳那件名贵的黑西装白衬衫上染了好几道猩红的血泽。

仿佛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件特殊的艺术品,尽管其他人并不清楚是艺术品的到底是当时那套衣服还是当时穿那套衣服的人。

 

记得临走前卷拍了拍壳的肩膀,口里道着:“衣服挺有艺术气息的,另外,这个还你。”

 

他停下脚步,将先前从壳身上抽走的手枪抛到他怀里,之后便转身,跟着其他人的踪迹,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深沉的夜幕之中,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Ⅲ. 调查

 


那件事情过去,壳第一时间去找他的好友炸,想要利用他先进的黑客技术去查询这名代号为J的黑手党。但或许,他应该换个时间去找炸,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

 

打电话给炸的时候,最不满的便是炸的爱人华立风,大半夜的,炸和他在滚床单,正是情意正浓的时候,没想到就因为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使他们的情爱游戏不得不被迫叫停。


而对于凑到电脑桌面前的两人,心怀不爽的华立风只能双手环胸,侧身倚在墙边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根本插不上话,更何况他一出声就被炸头也不回地骂:“别捣乱。”

 

华立风式抿唇假笑,心想,活了27年了,在遇到炸之前,他从来都没想过身为龙头的自己也有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一天,好歹他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上有华氏企业,下有黑色组织,如今却成了一个夫管严,棒啊,真棒。

 

 

打开页面后,炸码着键盘直接一波操作把壳给整不会了,心想这就是数据天才的世界吗?对他来说,看着页面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乱码只觉得头疼。

 

“好了。”炸将自己所查到的资料在屏幕上一个接一个地展示,“此人真名华卷,代号J,编号08042。”

 

08042?壳总算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在他说出编号后会那样看着他并在之后将他踹进枪弹雨林了,因为他口里说的编号刚好和他本人撞上了。大爷的,这张嘴哪天说彩票号码开光就好了。

 

“他出生于传统的黑手党家族,在这里出生却在法国长大,精通多国语言,多才多艺,学过魔术,12岁时被送往寂静岛训练,从此正式成为mafia的一员。”


“但此人在组织中较为特殊,既不是Don、Capo、Consigliere,也不是其任何部门上等等级的成员,但却在组织中有着比拟组织第二把交椅的地位。不常参与多人行动,负责过的任务大多是谈判和暗杀。”


“这人没有捕获记录,硬说有的话,一年前曾被名为HR的黑色组织意外囚禁,不过不到三天的时间便从中逃了出来,并且得到组织批准,报复性地捣毁了其名下任意几所股份占10%~27%的企业。”

 

“此人行迹不定,近年来无长期落脚点,资料一直被隐藏的很好,可以说一般人根本查不到。”

 

 

“这等人物,你查他做什么?有仇?”

 

“不是,任务需要。”

“他现在可是我的财富密码。”

 

“又接单了?”炸抬头看了壳一眼,忍不住调侃:“不是说最近想风流一会儿,过过神仙日子吗?变脸够快啊。”

 

壳笑了笑,“主要是想买跑车了。”

 


“笑得,怕不是看中人家的脸。”

“再说信不信我削你?”



这话说出口不到两秒,壳便感觉到有人掐着自己的肩膀,力道大的像是要碾碎他的骨头,他回头,是黑脸的华立风,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有种再说一遍?”


壳扯了扯嘴角,朝炸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人帅心善的炸一收到求助信息便及时出手制止华立风,“好了好了,玩笑而已嘛,不要当真。”到底是听炸的话,华立风收回了手,但他双手环胸,仍面色和善地看着壳。

 

 

“他最近的行程你查得到吗?”

“最近几天的吗?刚查到一个。”

 

“明天晚上他会出席一个晚宴。”

“当然,用的假身份。”

 



 


Ⅳ. 佯装

 


晦暗的夜色下,入场的豪车一辆又一辆,从中下来的人无一不是盛装出席,他们从长长的红毯上走过,从此进入富丽堂皇的建筑。

今晚的晚宴由知名财团比菲尔斯财团主办,受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壳之所以能进来,是托炸的福,因为他过安检时用的是华氏企业的那张票,嗯没错,炸他老公,华立风的票。

 

他想,他会和炸做一辈子的兄弟,毕竟,因为他这张来之不易的票,炸牺牲了今天晚上的自由。

 

 

“要不明天就算了,少盯一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为什么?”

“那里安检查挺严的,没票根本进不去。”

 

“等一下,你们说的是比菲尔斯财团举办的晚宴?”一直插不上嘴的华立风终于有话开口了,帅气的脸上荡漾起自信的笑,“这样的话,票我有啊。”

 

二人齐望向华立风,壳拱了拱炸的肩,炸看了壳一眼,瞬间明白了壳的意思,“那——亲爱的?”

 

见炸的语气突变,华立风的脸上是胜利的曙光,他推开了一边碍事的壳将炸搂住,“票我可以给,前提是,咱们明晚继续。”

 

 

结束回想,壳默默为自己的好兄弟做了一个祈祷,希望日后他还见得着直立行走的炸。

 

 

壳从车上下来,环视了周围半圈,正好从人群中瞧见了他那位凭外表而脱颖而出的任务目标。

 

男人依然是一头长发,只是衣着不同那晚穿着随意,黑色西装与白色衬衫下搭配的是一条黑色封腰西裤,衣领前系着一条黑色皮领,和其他人五颜六色的装扮相比起来虽有些格格不入,但却别有一股禁欲系的味道,尤其配上那张虽冷漠但堪称一绝的脸。

 

似乎是没带晚伴,卷是一个人入场的,壳紧随其后,与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然而,由于混入众多宾客之中,卷的身影一下子被人群淹没,壳只得按着晚宴流程先走一步。

 

照着席次表入座,壳打量着与自己同桌的其余六人,很明显,那都是些在商业界出名的面孔,只是,此桌还留有一个空位,恰好在他的对面。但壳怎么也没想到,几分钟后在那位置上入座的人是卷。

 

 

自打入座开始,卷的视线就毫不避讳地落在他的身上,对于那张冰山似的冷漠脸壳倒是不怎么怕,就是那双眼啊,那双毒蛇般凛然散发着邪气的眼,盯的他头皮发麻。倒也没有畏惧的意思,只是无言地与其对视着,气氛过于沉闷。

 

从头到尾,餐桌上他们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上了主菜主人开始致词才打破了这个持续了已久的僵局。

对于桌上的菜,壳都只是尝了几口,但他这都算是好的了,对面的卷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全程都只是端着那杯鸡尾酒,时而轻抿一口。

 

 

没多久,卷动身离开了餐桌,就在壳正打算跟过去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除了他以外,好像还有人在监视着卷的一举一动,而且还不止一个。

卷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按理说不可能有同伙,而就算有,那也不应该这么偷鸡摸狗的监视和跟踪。一开始壳还只是怀疑,可直到他跟了上去便真正确定,确实如他料想的那样。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开始的壳已经忘了,他藏在暗处默默注视这一切,只知道在那场激烈的打斗中卷占着上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场时的安保查的很严,对方拥有枪支的似乎只有一两个,其他的则随身携带着棍棒。

 

解决掉两个后,面对再次迎面而上的人,卷圈住他的手臂予其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此后无情地拾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手枪给其补上一枪。

 

 

眼看那人身手利索,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就在壳以为这一切都将要顺利解决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哪怕卷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但难免也有中计的时候,因为喝了那杯兑了东西的酒。

 

卷身子一振,猛地半跪下来,手撑在地面支撑着身体,他体温滚烫,脸上泛着红晕,汗水打湿了额遍的发,浑身流动的血液如同火焰,燃烧的那般剧烈,无形的欲火在那一刻好似化作了猛兽,正一步一步啃食着他的心。

 

他咬紧牙关,眼看着朝他逼近的人。为首的男人是个壮汉,他带着一副墨镜,墨镜下的那双眼睛仔细打量着卷的浑身上下,其中带着贪婪。

 

 

听着临近的脚步声,卷闭上了眼。

 

 

男人野蛮地扯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起,与此同时,他听见身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是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那是带着怒意的警告。

 

 

“别动他。”

 

 

实心的棍棒直冲男人头部而来,予起猛烈的打击,男人松开手后壳便眼疾手快地揽过卷的腰肢,将他欲坠的身子拖住,在他怒视的双眸下,再朝那人迎去一个如风般迅猛的侧踢,踢在男人腹部,将其狠狠地踹飞。

 

 

“要杀就杀。”

“动手动脚,算什么男人。”

 

 

陷入半模糊意识的卷听见后余光瞥了一眼黑了脸的壳,他冷哼了声,合上眼勾唇暗道着:

 

“Idiot.”



 

 

 

Ⅴ. 情动

 


将卷安放到一边去,壳忘了他当时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将人活活打死。他知道卷被下了药,所以将他带出那来到自己车里,打算把卷扔到车上让他自己解决,虽然说那是他自己的车,他平时也挺爱干净的,但是,大难当头,他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的车。

 

在壳探头要弯身下车时,卷拉住了他的手腕,那张脸没有平时那般冷漠,泛着诱人的潮红,“Serve me.”看似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耐的欲意,使那人本就好听的声音听着更加性感,具有蛊惑性。

 

壳想,若不是他没给他时间回应直接在紧接着的下一秒吻上了他,他应该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栽在了这个妖孽的男人手上,至少,短期间内不会。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车上,那辆沃尔沃里,暧昧的关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删】



大半个小时过去,二人结束了此次的风流,各自拾起四处散落的衣服开始穿上,没什么闲话,一直都很安静,只听得见穿衣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就在这适当的沉默中,出现了一阵咔嚓声,壳抬头一看,是卷开了车门,他弯身下了车,车门关上的一瞬,他背对着壳的视线开腔,说了两句话。



“Chérie.”

“Comment dois - je t'appeler?”



壳没听懂,望着那人的背影疑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卷笑笑,侧身倚在车门上,手肘撑着车窗,轻抬两指弹了两下壳的脸颊,好笑的说:“我问你叫什么。”壳垂眸愣了一秒,下意识回答,“K。”



“我问的是名字。”



壳看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发男人的指间多了根烟,看样子是刚点燃的,他抽了一口,过肺的烟雾全数吐在他的脸上,四目相对了几秒,男人的眼底带着笑意,将嘴上那支烟拿下后递入壳的嘴里,之后便迈步转身,看样子是要回宴厅。


壳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壳,我的名字叫壳。”


听见后背传来的声音,男人停了一秒,之后便继续迈步向前,嘴里轻声呢喃:“奇怪的名字。”

 


见卷离开,壳没有下车去追,不仅是因为他不想动,也是因为他根本没体力动,身下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说实话,他的确没想到跟那人做完后劲会这么大,到底说都是成年男人了,没必要像纯情少年一样去因此追究些什么,也不需要,毕竟,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但至少他会确保,不会再有下次了,更何况还是在下面,那种快感与疼痛共存的体位。

 


 



Ⅵ. 出奔

 


那天过后,壳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暗中跟在那人屁股后面盯着他,毕竟钱该赚的还得赚,只是那天过后壳就经常宠幸那辆沃尔沃,甚至在那过夜。嗯,为了盯紧他的任务目标。他想,如果不是有足够的money当作动力,他很难想象自己要在这种不算宽敞的空间睡上一晚。

 

又是一个目送男人进入大楼的夜晚,壳去后座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疲惫地躺下去,草草地码了几条近期状况的信息发送过去后便熄了屏,鸭舌帽盖在脸上,合上沉重的眼皮。

依然是上回那次走火,依然是那张泛着潮红的脸,依然是那人暧昧中参杂着性感的嗓音,依然是那句蛊惑人心的serve me,依然是他一次又一次沦陷,他尝试过挣扎,却不想这反让他陷得更深,就像陷入了泥潭,一旦陷进去便一发不可收拾。

 

壳是被咯咯咯的敲窗声吵醒的,醒了但没完全醒,他眯着朦胧的眼,帽檐遮挡住了视线,他轻哼了一声发出带有倦意的鼻音,伸出手按下车窗按钮的同时一边拽过自己的帽子戴上支起半身。



“Bonjour, ma chère.”

 


梦绕魂牵的声音在耳边幽幽传来,壳转头,猛地卧槽一声,突然出现的一张人脸吓得他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是卷,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车门外,两手插着口袋,正用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他看。

 

“喂,你他妈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天色还是暗的,壳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七分,他记得自己闭眼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无语了。

 

“到底谁更吓人?”


卷打开车门,不顾壳一脸懵逼的表情把壳推到一旁的副驾驶上便坐进车里,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语气平淡地说:“跟踪了我这么多天不说,便宜你该占的、你不该占的,你都占了,我没整死你就算好的了。”

 

“靠……眼睛这么尖做什么。”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卷的举动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喂,你在干什么?”

 

卷瞥了他一眼,手动调档,以极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带你私奔。”

 

 

那人顶着这么一张冷漠脸说出这么一句玩笑话实在是把给壳整笑了,两秒后,他转了一圈眼珠,似乎想起了什么,蹙紧了眉,“等等。”

 

 

“那天晚上他妈的到底谁占谁便宜?”

“谁在里面操那么凶?”

 

 

“Shut up.”那人将枪口对准他,目光却没在看他,“安静点。”

 

“得,提起裤子不认人。”壳作势冷笑,两手交叉在胸前,头偏向另一边,“这种人我见多了。”听言,卷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壳,“Qui d'autre t'a touché?”



“啧,你他妈别飙法语了行不行?听不懂,明白吗?”

“有本事转行英文,妈蛋。”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暗自较劲,壳降低了分贝,但还是被卷听见了,且如他所愿,真的换了英文。

 


“Who else touched you?”

“……没别人。”

“What?”

 


像是故意惹他,卷又抛出一句,此刻正如定时炸弹一般的壳听了自然来了火,瞬间就被引爆。

 

 

“I said, ”壳吸了口气,扭头就指着卷的鼻子骂:“Your bed skills that night were so fucking terrible!Did You hear me?”

 

 

成功看到那人炸毛的样子后卷轻哼了声,瞧了一眼后视镜,打开天窗的同时边将自己那把银色手枪扔到壳怀里,“剩下的话留着等你有命活再说。”

 

什么意思?

 

壳往后一看,瞬间明白卷为什么这么急于开车跑了,有好几辆车追在他们后头,这可比他先前被罗汉追尾的时候还要刺激上几倍。

 


“你他妈犯什么事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

“爷想死的明白些,谢谢。”


“其实也没做什么。”

“就是去玩的时候被某个帮会头子给看上了。”

“他想操我,我没同意,就把他宝贝整废了。” 

“……”

 


壳先是一愣,再是震惊。他下意识伸手护了下自己的宝贝。魔鬼,眼前这个长得像天使的男人,绝对是魔鬼。

 

“搞什么,你的宝贝我可不敢废。”瞥见壳的小动作卷忍不住嗤笑,“下次爽还靠它呢。”

 

什、壳虎躯一震,瞬间想起那晚被卷支配的恐惧,这男人虽蛊精天帝,但到底床上功夫太可怖了,要不……跳车吧?壳暗下决定,而就在他假笑着扶上车门的时候,卷问他干嘛,他说:“比起精尽人亡,我更喜欢壮烈牺牲。”

 


就是说,与其死在他床上,

不如被后面几辆车的人围殴。

 

 

因为这奇怪的言论卷噗嗤一声笑了,

“You are so funny honey.”

 

壳看见卷那张平时谁欠他几个亿似的脸笑的甚欢一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这应该是他见卷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但是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么多,谁叫这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风情万种,堪比那些冷艳的玫瑰。


不,应该说他比那些该死的玫瑰都要好看上百倍,玫瑰有很多,可长这样的华卷只有一个。

 

 

沃尔沃开进了隧道里,灯的间隔很长,光线略暗,盯着那张时而被光线勾勒的笑颜,不知怎的,心生一股悸动,像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壳亲了卷,在那不眠的黑夜,黎明到来之前。



“Tu es belle ce soir.”

【今晚的你很漂亮】

 


卷微怔,侧头看向了他。

 


“哪儿学的?”

“网上。”

 


“像你这么白痴的跟踪狂我还是头一次见。”卷笑笑,他回过头去,眯了眯那双狐媚的眼睛,“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没刚才那么怕死嘛,居然还有心情和我调情。”

 

“不如你把枪还我,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顺便把你踹下去拖延一下时间,如何?”

 


“啧,别叫我跟踪狂。另外,我劝你收回这个念头。”检查子弹是否上膛,壳打开保险,半身探出天窗,对准后头那辆汽车的轮胎,“但是如果你想尽早死在这里的话,尽管一试。”

 

“是吗?”卷勾唇一笑,风胡乱的吹着他的发,配上他那张妖孽的脸,一种凌乱美油然而生,“那就麻烦跟踪狂先生好人做好事,别让我挂的太早。”

 

“那就请你他妈把跟踪狂三个字撤回,谢谢。”




之后的一路卷都负责飙车,而壳,则是负责对付后面的人,而要说他真用这么一把枪对付那么多人要想赢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这是在游戏里,并且他买了挂。见壳弯身爬去后座,卷略带疑惑地看他,“你干嘛?”

 

“你那把枪没子弹了,我换一把。”壳难得一副正经的模样,他翘起二郎腿,伸手拽过一旁的大袋子拉开拉链,从中随便挑了把枪,紧接着拿了几盒子弹,便重新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喂,你说我是不是没必要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弄死,只要让他们没办法再追上来就好了?”

“什么,原来你先前是一直打算精准地射杀掉他们每一个人吗?”

“……”

“靠,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浪费子弹。”

“这需要明说么?是个人都想的到好吗?”

 

“是你太血腥了,跟、踪、狂。”

“……闭嘴。”






Ⅶ. 暧昧

 


繁杂的事情结束,沃尔沃停在无人的大桥上,就那样一直待到黎明过半,在那不长不短的时间段里,发生了他们的第二次。

没什么特殊缘由,只因碰巧在某一刻对上了眼。他们凝视对方许久,黑暗中卷点燃了一根烟,指尖那点火光映在对方深邃的黑瞳里,他贴身凑近了他,狡黠的眼底携带笑意,声音很轻。

 


“Mr stalker.”

“Tu sais quoi? Tu fais battre mon cœur.”

 


“你后面说的什么?”对于快要贴脸的距离壳没有退缩,看似没什么反应,但实际上,他的目光却一直不受控地落在男人那张性感丰满的唇上,镇定外表下是一颗剧烈跳动的心,他抿了抿唇。


那人没回答,动身跨坐在他的大腿,当着壳的面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之下,他看不清那人的神态,只知道唇上那层冰凉的触感,很细腻,很柔软。壳压抑着自己心中那份贪婪,拒绝了卷的深入,注视着他的双眼。



“喂……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那你怎么敢轻易地把自己给我。”

“明明连我是谁都不清楚。”

“作为一名黑手党,”

“怎么可以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下警惕。”

 


“不错嘛,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卷莞尔一笑,“真善良。”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干这种烂活儿的人那么笨的话,早就死一百回了。”



“我早就开始注意你了。”卷勾起他的下巴,他神色渐淡,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涟漪,“从那天晚上把你踹进枪林弹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最后他们还是做了,他们去了后座,因为那里相对宽敞些。壳在上次归卷所有的体位,要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壳形容不出来,期间他们高潮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体验。

不得不说,卷的一切都让他神魂颠倒,以至于他们做的时候壳的眼睛时常专注于对方的身体,以及他的面部表情。卷很迷人,不同于上次的迷人,并非滚烫的野火,辛辣的whiskey,而是薄凉的潮水,醇烈的champagne。


那种感觉,不是薄醉微醺,是一醉方休。



完事后他们适当整理好衣着,卷坐在壳腿上,就那样躺在壳怀里,随着他扭头,长长的发梢在他锁骨上轻扫着,惹得壳有些瘙痒,但壳没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轻揽着他,他头靠在车窗边,静望着逐渐泛蓝的天空,火球似的太阳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风环绕轻拂过,日光倾泻,融在波澜江面。



“Have time to watch the sunset together?”

“I mean,you and me.”

 

“Alright.”



沃尔沃行驶在高路上,穿梭进了隧道里,鬼知道什么刺激了车内的人,它疯狂加速着,一直达到最高点,同车内播放的那首《Wake》一起,澎湃着他们的心。



At break of day, in hope we rise.

黎明时分,我们在希望中站立

We speak Your Name, we lift our eyes.

我们呼唤你的名字,抬起眼睛

Tune our hearts into Your beat.

让我们的心跟随着你的节拍律动

Where we walk, there You'll be.

无论我们走到何处,你就在那里


With fire in our eyes, our lives a-light.

我们的眼里有火焰,我们的生命就像一束光

Your love untamed, it's blazing out.

你桀骜不驯的爱燃烧着

The streets will glow forever bright.

街道将永远明亮

Your glory's breaking through the night.

你的荣耀冲破黑夜



狂风在耳边呼啸,他们笑意坦然,似野风一般自由奔驰在那橘黄色的灯光下,车开出隧道的霎那,卷面朝向他。



“喂,跟踪狂,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不觉得——”

“boyfriend比Mr stalker好听多了吗?”


“什么意思?”


“做我男朋友。”

 


壳的心动摇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卷,但此时卷却伸出手用手背拍了拍他的右脸,下一秒他皱了皱眉,收回了手,他转头回去,脸色渐淡地说:“我开玩笑的。”对此壳愣了两秒,之后便回头专注开车,卷将音乐关掉后一路无言,两个人看起来好像都没有太在意,但气氛莫名的压抑起来。


壳觉得不对劲,朝卷偷偷瞄了几眼,发现那人冒着虚汗,他紧锁着眉,将自己的嘴唇咬得发白,左手握着自己右手手腕,手指用力的像是要掐进血肉里。仿佛在承受什么着巨大的疼痛。

 


“喂。”

“……”

“卷。”

“……”

“卷?”

“嗯……”

 


壳叫了三次那人才应,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

 

“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累了而已。”

 

壳蹙了下眉,难不成是不久前做太过了?那也不可能啊,他可比卷上次下手轻多了。

 

 

 

壳把卷送到了他目前的住处,车停在楼下,卷刚下车,不知道哪来的念头,壳想和他道声再见,但话刚到嘴边就听见那人开口,“以后你还会跟在我身后,是吗?”

 

 

“是,一直跟着你。”

“呵,跟踪狂。”

 

 

那人说完就打算走,踏出几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停住脚步后转身,来到车前问他:“有纸笔么?”

 

“只有笔。”壳从自己上衣口袋掏出一只钢笔,伸手就递给了卷,见人接过了钢笔,那只手刚要收回去,结果下一秒便被卷单手抓住,“干什么?”

 

“写东西。”卷单手弄开笔盖,将笔尖对准了壳的掌心,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什么,壳一看,是一串数字,他抬眸看卷,等卷诉说他的用意。

 

 

“这是我的号码,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我,不用偷偷摸摸的。”卷合上笔盖,将钢笔扔给壳,即刻便后退几步往后走,顺势转身,“当然,如果哪天跟踪狂先生寂寞了,想找人陪,找我也不是不行。”

 

 

望着那人俏皮离去的身影,壳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他笑了,很显然是被卷刚说的话逗笑的,他垂下眼睑,手肘抵在车窗边框,两指揉着太阳穴,嘴里略为无奈地回:“行,找你,都找你。”

 

 

 

 

 

封面图源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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