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临阵磨枪
且说在笔试成绩出来之后，秦源昌和黄钰都非常兴奋，因为自己获得了参加实验考核的资格。而洪海濂等人则比较失落，只好先顾好文化课再说。
那日下午，秦源昌和黄钰也不上文化课了，而是与唐振启、骆明峰一道在关旦的带领下，来到物理楼的一间实验室。
唐振启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只见一股带着大量灰尘的空气扑面而来。秦源昌见状，一边摇手拂尘，一边吐槽道：“这里怎么这么脏？”关旦见状，也只好惭愧地说道：“毕竟我校目前的还是不太注重物竞在实验方面的学习，我申请了一周，才被允许使用这间实验室。另外，这间实验室上次使用的时间，已是近一年前了。”“应该是去年筹备实验考核的时候吧。”秦源昌猜测道。关旦听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随后，关旦便组织四人搞卫生，不过考虑到时间问题，他也就让四人清扫了一下四张桌椅附近和讲台附近。
打扫完卫生后，关旦便让大家拿出《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实验指导书》，并郑重地对大家说道：“还好我提前跟你们讲解过这里面的部分实验，这样咱们可以少费点时间。这里面统共有34节内容，大家也没有时间做完。所以，我会挑选比较重要的几个实验来让大家做。”
随后，关旦又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今天先给你们过一遍力学与热学方面的实验，明天过电学方面，后天过光学方面，有时间的话，再把前面未做的部分实验做一下、前面做过的一些重要的实验复习一下。时间有限，在每一日，每个实验都不会重复过的了。”
言讫，关旦便将事先带上来的气轨发予四人，开始让四人上手操作一下，以便研究气轨上的物体的瞬时速度及能量、动量方面的变化。
四人做好记录之后，关旦又拿来弦线，让大家进行驻波实验。四人刚做好实验，关旦又换来了烧杯、几瓶形态各异的溶液、温度计，因为即将要进行的是比热容的测量实验。而接踵而来的则是金属杨氏模量的测量、固体热膨胀系数的测量等等实验……
做完实验之后，关旦和四人都略显疲惫了。
在去饭堂的路上，唐振启愤愤地说道：“我觉得我做得非常生疏，在前面两三个实验中犯了不少错误，后面的几个实验也有一些问题。”“谁说不是呢？”秦源昌失落地回道，“毕竟我们四个此前都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些实验，生疏是正常的。”黄钰听后，也难过地说道：“现在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关教练并未要求咱们重做，而是直接就开始下一节的内容了。”“这倒也正常。”骆明峰回道，“毕竟时间极为匮乏，他能够强调哪里不该犯错，已经很好了。”
次日，实验考核的入围名单正式出炉了，秦源昌与骆明峰都成功入选，但是唐振启则惨遭淘汰，黄钰与唐振启同分，自然也被淘汰了。
此事传入班内后，廖广膺便好奇地问秦源昌道：“为什么黄钰会被淘汰，不是说笔试93分以上都可以吗？”秦源昌听后，便悻悻地回道：“也不知是哪个人搞的不尽不实的谣传，原来雅卓中学那个人是103分，要103分才过线！”“原来如此，看来真的苦了他们啊。”廖广膺感慨道。
而就在17班的另一处角落，黄钰已经去寻洪海濂诉苦和探讨人生的路途了。
这日下午，关旦让未入选试验考核者继续留在物竞室自习，自己带着秦源昌和骆明峰继续实验。不过由于这次主要是电学的电路研究的实验，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器材。然而，光是有关电表的改装和组装，二人就显得不太熟稔了。随后，又是什么电桥原理、什么示波器、什么黑盒子……做完这些实验之后，二人总算是比前面熟练了一些。
过了一会，关旦因为临时有事，只好提前放好实验器材，并写好实验项目，随后就匆匆离去了。
秦源昌同骆明峰只好自己想办法依次做完。这回的实验仍是电学实验，不过变成了跨领域的实验了，主要有关于电阻的温度特性、光电特性，以及电与磁的关系的内容。不过可惜的是，由于实验器材和实验时间不够，二人还是与某些重要的实验失之交臂了，比如变压器方面的实验。当然，前一日亦有这种情况发生，比如缺了引力的测量，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由于没有关旦的指引，二人这回的操作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又出现了不少问题。秦源昌此人又比较追求完美，便把其中几个实验多做了几次；骆明峰见秦源昌如此，而自己在实验方面也有所欠缺，便也重复进行实验了。二人这也因而延迟了实验结束的时间。
到了实验结束之时，秦源昌又看了看表，随后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我来得及。”“来得及什么？”骆明峰好奇地问道。秦源昌挠挠头，回道：“没什么。”言讫，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实验室，并从一条楼梯上跨楼梯而下，随即飞奔而去。骆明峰见状，也从另一方向离开了。
秦源昌来到旧综合楼旁边的一棵树旁，只见蘑菇头女孩正在等着他。秦源昌理顺头发之后，又看了看手表，随即得意地说道：“看吧，秦源昌又没有迟到！”“好，那我们去吃饭吧。”蘑菇头女孩微笑道，“是了，你实验做得如何了？”
“我现在实验还是做得不好，要么操作有问题，要么记录有问题。”秦源昌难过地说道，“秦源昌啊，有用吗你？”蘑菇头女孩见状，也只好尴尬地回道：“那看来我这段时间还是要离你远点，免得影响你的状态。”“你怎么会让我产生负面的状态呢？”秦源昌淡淡地解释道，“我实验做得不好，到底也是因为我平时没有怎么练过，现在只能临阵磨枪了。”“那我还是给你加油吧。祝你考得一个好成绩！”蘑菇头女孩回道。秦源昌只好无奈地回道：“谢谢你！”
周五，关旦又带着秦源昌与骆明峰，进行了光学方面的实验。此次的实验包括了大量玻璃器材，所以关旦千叮万嘱，要二人万分小心。首先进行的，就是不同材质的玻璃的折射率的测量。随后，就是薄透镜的焦距的测量，这里的薄透镜还包含了凹透镜，此时就还要逆推光路才能完成任务了。测完这两项尚算好操作的实验后，二人面对的就是干涉现象、衍射现象、光谱的研究。其中氢原子光谱的观测一项，关旦也没有条件为二人获得实验的材料，他只好拿出手机，向二人展示实验的方法，并给二人带了一下中间的步骤。
关旦总结了二人这三日的表现后，便过了一遍还未做的几个实验，并让二人自行安排把做得不好的几个实验再做一次。二人一直做到了天黑，才算是基本又查漏补缺了一次。
在去饭堂的路上，秦源昌问道：“你现在有信心吗？”“我当然没有那个信心啊，毕竟我还是不熟。”骆明峰回道，“你应该有信心的吧。”“谁说的？”秦源昌回道，“我现在也依然有很多问题呢。”
“那我二人该怎么办？”骆明峰问道，“用晚修时间继续做实验吗？”“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秦源昌无奈又坚定地说道，“之前两天，我们不也这样吗？只是那两天是半节晚修罢了。今天，我们就用整节晚修的时间。虽然黄悉每周五晚修都要找含我在内的几人出去谈话，但今天，我还真就不去了。”“你不去，那我也不去。”骆明峰笑道。
是夜，黄悉不见秦源昌，便问了一下廖广膺，而廖广膺也立即道明了原委，黄悉知道后，也不多说什么了。而与此同时，物理实验室内，灯火通明……
此周六，即9月28日，关旦带着二人上战场去了。次日，只见实验考核的炮火隆隆响起，二人由于时间仓猝、准备不足，结果未有优异的表现。
国庆假期后，物理联赛的成绩也随之出炉，只见秦源昌一届的物理组无人获得一等奖。其中，二等奖有骆明峰、秦源昌、黄钰、唐振启、洪海濂等人，三等奖则有海永志等人。参与实验考核的二人由于惨遭“兵燹”，因而未比被淘汰的几人高出太多。上一届有两个一等奖，并且还有个省队的。
黄钰得知消息后，便给物理组其他人留了一封信，表达了他的不舍之情和祝福之意，随后就退出了。
秦源昌得知结果后，顿时万分难过，但又很快平复了心情。而蘑菇头女孩也劝慰道：“我依稀记得去年衔接班的时候，廖棣赓在飞测中很不顺利，但是他在今年飞测中直接就和清华签约了。那你既然觉得自己不在其下，那也应该有这个实力让自己在一年的时间中再大迈一步。”“多谢你的安慰。不过这个道理我自然懂，何况赓哥在初中还是有一定基础的。”秦源昌自信地回道，“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以堵住那些反对我的人的嘴巴的！那就来年再战！”
“好好好！”蘑菇头女孩赞道，“我还听闻你们竞赛组曾经有五人共同创作《十六字令》的故事，感觉在共度时艰之下做这种事，还挺有意思的。”“怎么？你也想来吗？”秦源昌说道，“那就来吧。”“好的。”蘑菇头女孩回道，“我们17班不是也有爱写诗的人嘛，我也跟他学了一下。”
随后，由蘑菇头女孩开始，二人交替着吟完了四首《十六字令》，其曰：
瞧，爱恨人生浪里摇。凭谁问，此际向何漂？
游，万水千山意不收。波涛涌，岂敢遏长舟？
舒，只为今宵汗水愉。星光下，沙粒变珍珠。
迎，继往开来向圣明。追思处，千里暮云平。
与此同时，廖棣赓在父亲的带领下远赴清华，参加金秋营测试。不过其业已获得飞测的签约，因而毋需参加金秋营。但既然千里而来，怎可空手而归？他还是做了一下金秋营的题目。另外，姬熠铭、代奕敏等人也参与了金秋营。
到了10月14日，在准备回家之时，其从父亲处得知数学联赛成绩已出，便焦急地要来手机查询。
在查询过程中，他发现敏慕中学如前些年般无一入省队者，便一边感慨敏慕中学的实力不足，一边痛惜秦橒的境遇。随后继续往下翻阅，结果发现自己这届的数竞生仅有自己获得了一等奖，而萧允宁、谷绍强、庞广伦获得了二等奖，廖护卿、唐鼐、连永亮则获得了三等奖。他翻完名单后还发现，比自己低一个年级的数竞生竟无一获奖！遂凝视着月娘，问道：“难道我们敏慕中学的数竞果真要后继无人吗？”其父见状，连忙上前安慰。
就在他刚回学校之时，化学竞赛的成绩也跟着出来了，只见桥博钊一届无一获得一等奖。其中，二等奖有何立珩、胡良璟、桥博钊、贺锋，三等奖有秦凤元、庞智丰、马玉萍等人。上一届有三个一等奖，并且还有个省队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桥博钊、秦凤元、庞智丰、马玉萍等人纷纷要求退出化学组，没有出声的仅有何立珩、胡良璟、贺锋三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九分天下有其五”的17班，文化课的压力肯定是不轻的。
宋博与这群人交流了许久都没有什么结果，只好请来赵进峰调解。最后，桥博钊、庞智丰、马玉萍总算是回归了，而秦凤元等人的化竞生涯也就此落幕了。
两周之后，敏慕中学高二的学子们经历了一段考的洗礼。对完答案估完分后，廖棣赓便问了一下同桌姜塱荃的情况。听完姜塱荃的分数后，廖棣赓笑道：“看来我们应该都考得不错。”此时萧允宁与廖护卿也赶了过来，他便与二人也交换了成绩。
晚修结束后，廖棣赓等人便赶到数竞室，只见谷绍强立在书柜旁，在淡定地翻着书。廖棣赓料想其考得不错，便窜到其后，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谷绍强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赓哥，你想作甚？”廖棣赓笑道：“我想跟你打个赌。”
“打赌？你疯了吧？”谷绍强半信半疑地说道，“上次你跟胡玖堂打赌谁考得差，结果差点赔得倾家荡产。此事在九班已引为笑柄，望你勿要重蹈覆辙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廖棣赓摆摆手，说道，“我那次请了我们小学同级考上敏慕高中的人吃饭，但这次赌输的话只需请对方吃饭。”
“好。”谷绍强疑色顿消，笑道，“你要赌什么？”廖棣赓回道：“跟上次一样，赌我的物化地排名和你的物化政排名哪个低。”“一言为定！”谷绍强爽快地答道。
此时萧允宁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棣赓，不如我们也来赌一赌。”“不行，物化生的巨佬太多了。”廖棣赓摆手道。萧允宁见其不肯答应，便说道：“这样吧，将你的物化地排名乘以五后再跟我比。”廖棣赓摇摇头，说道：“乘以十，如何？”“好！”萧允宁回道。
此时，唐鼐困惑地问道：“棣赓，你当初和胡玖堂打赌有何用意吗？”“唉！”廖棣赓叹道，“其实我只是想跟我的那些小学同学见个面罢了。”
与此同时，萧允宁在谷绍强耳旁悄悄讲了一些话，谷绍强听后，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心情却有些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