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润】Gra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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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天润结婚的第二年。许湾早上照例是被陈天润起床的声响吵醒的。
卧室是欧式复古的造型,床尾有条绸面的软长凳,玫瑰色的床幔一直垂到地上,不需要它的时候就被带着金色流苏的带子绑在床四角的支架上。每晚她都会跟陈天润去更衣室找到合适的衣服,放在床尾的长凳上准备着第二天他可以不必再费时间去更衣室亲自找。
每年冬天陈天润换衣都是在床上完成的,即使有暖气加持他也是怕冷的,北方的冬天就是有股把人死死锁在被窝里的魔力,然而他又有要早起去亲自做早饭然后工作的习惯,与身体机能一冲突于是就把冬天更衣放在了卧室床上,只需要去床尾拿了衣服换上。
陈天润换衣服总是黏黏糊糊的拖着时间的慢,所以他也总是起的早些。夏天他有无论早上晚上都洗个澡再睡觉的习惯,而许湾只会在晚上临睡时冲个澡,洗去一天的疲惫上床,靠在陈天润怀里沉沉睡去。
他们比其他人结婚似乎都早些,在许湾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陈天润就把她娶了去,陈天润比许湾大了两岁,自己已经工作的时候许湾还没读完书,他不爱规定自己妻子的生活,很多事情上都随许湾去了,比如他的收藏癖遇到许湾以后减弱了不少,因为用来放收藏的房间也终于快要放不下,许湾就把并无必要的收藏经得陈天润同意后卖出去,然后把所有东西都规整的一丝不苟。
陈天润是个律师,许湾是个作家,同时还有点绘画的习惯。弹性工作的许湾平日起晚后陈天润已经离开,她吃好留在桌子上的早餐然后把餐盘丢进洗碗机,等一切妥当后就会带着沾着颜料的帆布包去工作室。
路过花店她会驻足寻找自己钟意的花,带着一束花然后踱步到位于巷子里的工作室里,把花放进花瓶,把蔫掉的花放进垃圾桶。尽管她是个在管理财产上极其严谨的人,可她的浪漫大大胜于理性,而这点与她的丈夫相反。
工作室是跟沈蔓两人合作组建的,沈蔓至今未婚,虽然年龄也并不大,听说她爱上了一个摇滚歌手,是一个乐队的电吉他主唱。许湾告诉沈蔓喜欢就去追,沈蔓摇摇头,说她关不住他的。
那个叫张泽禹的主唱自由得像一阵风,刮遍了几乎全国各地,而沈蔓一直在这个城市里,等着那阵风回来留在她的臂弯里。
许湾和陈天润相敬如宾,可也如同热恋的情侣一样,每天接吻、拥抱,避免不了的争吵和冷战,最严重的一次是半夜回家的陈天润在门外独自等了许湾两个小时,终于看见沈蔓把醉了的许湾带回来。陈天润明早依旧要早起,他讨厌被打破的生活,更讨厌在他留的底线上随意打破的行为。于是冷战就是这样开始的,陈天润起床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好像故意耍着脾气要吵醒许湾一样。
每天的生活仿佛都成了定格动画一样,一如既往,许湾终于看准了一个假期,她收拾了行李孤身去国外度假,把还在冷战的陈天润甩在了家里,留一个纸条然后玩人间蒸发,她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做这种事。
陈天润第二天一早起来准备换衣服时看见床另一边没了人,下楼时看见冰箱上色纸条写了一个大大的“Paris”,他撕下纸条扔在桌子上,打电话问沈蔓,沈蔓只告诉他许湾去度假了。他那天早上唯一一次没吃早饭去了律所,路过的见习律师跟他打招呼,陈天润睡不安稳饭没吃,嘴角没有微笑打招呼的声音也降了几度,陈天润本来就具有杀伤力的下三白差点让小律师以为自己即将要被炒鱿鱼。
老婆自己跑了,虽然不是出轨,陈天润心里还是不好受。冷战那几天虽然是默默无言,就像是从前的生活被开了默剧,可他晚上依旧能闻见许湾长发的小苍兰味,许湾睡的安稳,他在半夜也许能悄悄把许湾抱进怀里睡一会,在明早她醒来之前又把人放回去。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一直这样,陈天润也不抗拒,也不打算直面地把事情挑明。是许湾错在先,可她总是缺少认错的勇气,每每拖到不认错不可得时候她总是憋的满眼都是泪也不说一句话,最后陈天润作罢把她抱进怀里安抚。
在过去的两周里陈天润除了照常的工作,多了一条就是等许湾的消息,尽管每天都是杳无音信。他明白许湾的脾气,不等她自己回来,就是他必须自己去找。许湾并不是犟着不认错,她是怕陈天润。
她从来都怕人责备的眼神和语气,尤其是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人那样的眼神语气。她一个人躲到了巴黎,在一家旅馆落脚,一出门就能看见埃菲尔铁塔,每天去临街的咖啡馆喝杯咖啡,望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陈天润的名字发呆。
她先前留学时就在法国,这个浪漫的地方,街头有玫瑰,打破保鲜膜拿出玫瑰对恋人告白。她咽下一口咖啡,沈蔓不久前告诉她陈天润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虽然不曾明说过,可他的语气和眼神里明明就是缺了什么的失落。
远在巴黎的许湾终于喝光了最后一点咖啡,背上包付了小费,上前在街头表演者结束一首曲子后在他的琴盒里放了几枚钱币。
“你他妈的又跑哪儿去了?”陈天润接通张泽禹的电话后,温文尔雅的陈律师第一句居然就爆了粗口。张泽禹愣了几秒开始笑他,说自己刚跟着乐队来了巴黎,在街头表演完了后还有不少人往自己的琴盒里放钱。
“你知道吗,还有个华人女人呢,说实话长得真像你媳妇儿,虽然戴着墨镜我看不清楚。”
张泽禹一句话让陈天润脑子轰的炸了,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对张泽禹说他老婆两周前刚自己跑去了巴黎,一直到现在不给自己消息。
“哥们儿祝你好运。”张泽禹刚要挂断电话陈天润急吼吼地让张泽禹先别挂,让他帮忙看看那个女人手腕上有没有一条纯银的玫瑰手链,手链红玫瑰的位置有颗红宝石。手链是结婚一周年时陈天润亲自设计找珠宝店定制送给许湾的,许湾宝贝到每天都戴着。
张泽禹挠挠头,电话里陈天润说第二天她肯定还会去原来的地方喝咖啡,虽然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不过第二天他依旧去了露天咖啡馆后的广场,调试好了乐器开始演奏。
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华人女人,当她伸手放下钱币的时候,手腕上滑下来的那条手链上盛开了一朵红宝石玫瑰。
挂断电话,张泽禹看着许湾走进了一家旅馆。他把所有事告诉陈天润,问他要不要来找许湾。对面的陈天润沉默良久,于是等他挂断电话后就休了长假,买了飞巴黎的机票。
第三天午后张泽禹演奏完叫住了许湾,在说出它的名字后许湾认出了张泽禹。以前都是背对着他听他表演,等到认真看他才认出来。
她对张泽禹说沈蔓还在原处等他,即使张泽禹微微笑着低下了头,许湾还是告诉他,他不小心留在沈蔓后背上的疤她原本就不在意。张泽禹在沈蔓被推进手术室后蹲在地上哭着说他有错,说他没有保护好沈蔓的样子许湾还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愤怒使然,许湾默认了是张泽禹没保护好沈蔓。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她对张泽禹说能不能回去那座城,去看看他留在那里的小蝴蝶。如此健谈的张泽禹也在这种时候失了语,他甚至在想,如果陈天润在这,一定会也笑他,就像他笑温文尔雅的陈天润面对许湾的事就会没了矜持。
交谈片刻,许湾离开了广场,她听完张泽禹的演奏后心情并没有舒畅多少,她想着的是陈天润,将近三周不见,夜里失眠再也找不到那个温热的胸膛。
后天张泽禹约许湾去看表演,表演结束有烟花秀,在电话那头的陈天润说许湾拒绝不了浪漫,凭着她老公给的自信张泽禹提出了邀请。他也明白许湾对他的偏见仅仅在他是个胆小鬼,晚上吃完饭徒步去看表演时许湾对他说,在这点上她跟他太像。
表演结束许湾问张泽禹烟花秀什么时候开始,张泽禹说再等个几分钟。找了片没有情侣扎堆的空地,两人席地而坐,有从中国来的人认出来张泽禹是Zack,找他要签名,许湾就坐在原地盯着悬着月牙的天,等待异色命短的花盛开在上面。
身边有人坐下,习惯性地认为是张泽禹。那人递给她一瓶柠檬苏打水,她来不及说谢谢已经被拥进怀里。
心脏跳得厉害时她看清人的脸,那张脸让她好生思念了十九天。
她张口想说什么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天上忽然炸开了一朵金色的烟花,她的脸被捧着吻了下,他在她耳边,在人的喧闹之下让她看天上的烟花。
临走前张泽禹终于出现在许湾和陈天润身边,他带着行李,说准备回国。问到他要去哪里,他说出了他的小蝴蝶栖息的那座城。
“我要回去看看她,不管她有没有心上人。”
许湾原本要告诉张泽禹沈蔓一直单身一人,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她有很多追求者”,这也是陈天润告诉她的,张泽禹感受不到危机感就像温水里的青蛙,烫不死他他就能继续耗下去。
回去旅馆陈天润刚放下行李就被许湾抱住吻了会儿,陈天润对她少有的主动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放下手上的东西,也捧着她的脸颊好好完成这个吻。似乎是要在他不在的几天找回他的气味。没有他在身边安全感总是似有若无,唯一的底气是她知道他还爱她。
“我错了,对不起。”
许湾埋进他怀里,原本陈天润早就不再生气,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老婆的这几天他的生气早就不经考验一降再降成了只要能找回老婆就行,听见许湾开口的道歉,他低头吻她的额头,说自己早就不生气了。
看见许湾收拾行李他问许湾是不是要着急回去,许湾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许湾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律师,对待工作和计划一向一丝不苟,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耽误陈天润,就像当年陈天润想因为许湾放弃出国留学她也执拗着让他出去一样。
“我休假了,你想在法国呆多久就到多久,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
许湾看着坐在床上翻书的陈天润,与以前那个似乎是不苟言笑的他一摸一样,可那副温柔可爱的模样又有多少人见过,她忽然想扑到陈天润怀里,像以前那样在他怀里撒娇,听他读书给她讲故事。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用小苍兰洗发露洗过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被陈天润抱在怀里,问她想不想去英国利物浦看看。
处于世界的两极,抬头看见了太阳,于是地心引力牵引着推着她和他相遇。也许一切原本就没变过,无论是谁的爱,谁的那份独特的温柔和向着彼此的地心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