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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濛雨 1 蓝色风信子

2021-06-26 21:29 作者:菓子庭  | 我要投稿

唰啦……唰啦……

那是五月的雨啊……

呼啦……呼啦……

那是五月的雨啊……

它在降下。

汎潼(本篇第一视角)

年龄:21

性别:女

外貌:165cm,纯白色的长发,黑瞳,人类,白色风衣,下摆透明,透明的下摆长度差不多到膝盖,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短袖,白色中裤,白色运动鞋

能力

「虚无类的接触」

通过物理触碰的方式,剥夺所触碰物的物理性质的能力,可以主动发动也可以被动发动。

「空无类的接触」

通过物理接触的方式,消除所接触物的能力,只能主动发动。

「第二十六类的接触」(未解锁)

通过物理接触的方式,增强所接触物的能力,可以对自己使用,但效果会变成百分之三十。只能主动发动。

「意志延伸」(未解锁)

由心灵具现化形成的“手”,可以发动以上的所有能力

主动发动指汎潼自己去碰别人,被动发动指别人碰汎潼(哪怕只是碰头发)

特别提醒,汎潼具有自主认知性黑白色盲,根据潜意识判断事物的黑白。

我坐在列车上,周围空无一人。

也是,这是押送我这「非人」的异类的列车,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呢。

孤独兮,你是我永恒的伴侣,你也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

列车轻轻地晃动着,不得不说,很舒服啊。

这种宛如羊水中胎儿所感受到的震动,让人很是惬意。

现在是五月,外面在不断地下着雨,雨滴击打在窗玻璃上,画出了一道道水痕,模糊了外面的东西。

不……现在远眺窗外也没什么意义吧?列车已经开动了一小时,以T社集的技术来讲,早就离我家远得没边了。

我坐在最后一节车厢,车上只有我一个人,自动驾驶可真是方便啊。

我看向了自己的手,这就是我的「能力」,我被骂作怪物的原因。

我寂寞地笑笑,想必现在外界已经在考虑如何称呼我了吧。

Monster也好,Youkai也罢,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在这个世界上啊,我也只能算是杂质吧,被过滤出去的那种。

想到这里,我不禁稍微有了些疲惫。

呼……列车的震动,可真舒服啊……

我半眯着眼,把头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睡了过去。

耳边只剩下雨声。


“各位旅客,现在已经到达了终点站,请依次有序下车……”

我被车上广播里传来的甜美的机械音吵醒了。

当然,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甜美,对我而言,这东西依然是生冷的。

我讨厌这样子的科技,我也讨厌这样子的便利。

我拎起随手放在一旁的箱子,把风衣的兜帽随意地往头上一罩,就下了车。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好像稍微小了点,略略有寒风在身上刮过。奇异的是我丝毫不觉得冷。

——毕竟,我是「非人」。

我径直走入了面前的巨大建筑物,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庇护所」

据说是由P社集所建造的设施,在“观星者”学会讨论讨论如何处置我时,P社集的领导人提出了把我“收容”到这里的建议,得到了一致同意。

可真讽刺。

我走进了大门,进入了「庇护所」

嗯,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周围只有白色的,单调的合金墙壁。

我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有记载我到了「庇护所」以后应该干什么。

直走到楼梯,上二楼,左转,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我的卧室。

那就这么做吧,我拎着行李箱,踏上了一级一级的阶梯,周边是绝对的寂静,只有我踩踏楼梯所发出的声音在空间中传来了微弱的回声。

空间……不知道汐的论文脱稿了没有啊……

一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我的眼前,却在转眼之间化作了一阵轻烟消散而去。

也对,没有我的话,想必她也能过得很好。

我来到了走廊尽头,面前就是我的卧室了。我按下了墙壁上的红色按钮,门就自动打开了,可真便利……

我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昏暗,看起来是把窗帘给拉得死死的,外面可没有这么黑啊。

让我找找……啊,有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在门的旁边摸到了一个开关,应该就是开灯的开关吧,我轻轻地按了下去。

瞬间,屋内一片明亮。但……

“上!”

这样奇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怎么回事?还有人是吗?

我警觉地转身,把手中的箱子挥了过去,毕竟这东西密度小但是坚硬,这里的安保肯定也不敢和它硬碰硬。

哦,要是这里有能耐请到S社集的安保部队就当我没说。

箱子被挡了下来,唔……S社集所属的安保(Security)部队确实有这个能耐。反抗失败,那么要用我的「能力」吗?不,还是算了,无所谓了。我还没有疯到想要去杀人的地步。

因为箱子的原因,我没有看见来人长什么样子,在它被挡下来后的一瞬间,我被人抱住了,是的,一个热烈的拥抱,还有带着温热的口水的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一下。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么做,此等反应。

但我如果真的要说那是人的话也有些牵强,哪个人身上会长那么多的……白毛?还有一条尾巴,从后背传来像是肉垫一般的触感,面前的这家伙……可以用兽人来称呼吧?

我猝不及防地被突然增加的重量压倒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凌月你给我赶紧起来!”

“那个……人类小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凌月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从我头顶的上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把我压倒在地的几个生物在恋恋不舍地爬了起来。

“嗷呜……人类的身体好柔软哦。”

真是胡闹。

“那么……你们分别是天青、焱、凌月对吧。”

我把行李收拾好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在我面前就跟小学生一样列队站齐的几只兽人。

其实我不打算这么称呼他们的,但刚才他们自我介绍时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几分钟前

“哟人类你好我叫凌月是这里最可爱的那一只兽人还有人类你身上好香好柔软啊总而言之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我们一起做好朋友吧一起玩!”

尾巴看起来像是狼尾的,颜色偏向蓝青色的那一只兽人如此热情地介绍着自己,通过他的声音我大致可以推断出来他是压我的人。

然后在凌月如此介绍完自己后,旁边那只穿了一件白大褂和黑短裤的同样尾巴看起来像狼尾但颜色偏向橙金色,有着紫金色眼瞳的那只兽人伸出爪子给了凌月一个栗爆。

“疼!阿焱你干嘛!”

“别人类人类地叫啊叫,人家有名字的。”

凌月被阿焱打得呲哇乱叫,而阿焱在收拾完凌月后看向我,我意识到他是在问我的名字。

虽然说,别的人可能会对这种情况不知所措,但……我是个例外。

“汎潼,叫我汎潼就好。”

他略略地点了点头,紫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开口了。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叫焱,刚才凌月那个笨蛋我已经收拾过了,请不用在意。”

凌月:“你说什么?”

焱:“我在夸你。”

凌月:“人类,是这样的吗?”

凌月摆出了一副弱智儿童的样子向我寻求着意见,我该怎么说呢?

这些家伙貌似心智真的是和小孩子没有什么差别的,虽然我以前不是那种会顾及旁人心情的人,但毕竟以后应该就是要作为「非人」的存在一起生活了,所以还是要稍微照顾一下的……然后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是个理科生,短时间内我也组织不出来什么安慰人的话,从我刚才对于凌月和焱的外貌描写是如此羸弱就可见一斑吧?

关键时刻,那位蓝色眼瞳的兽人及时出来救了场。至于种族,尾巴像什么……

——我应该有说过我是个理科生,不要问我这种东西。

“好了好了……嗯……其实就是凌月相当可爱的意思!”

“诶诶,真的吗真的吗?”

“那是当然!”

“嘿嘿✧(◍˃̶ᗜ˂̶◍)✩谢谢天青——天青也很可爱!”

从声音上来听,这位天青是一个女孩子。顺便一提,我现在已经可以判断出天青和焱就是在我头顶上方发出声音的两位,剩下的三只都是扑倒我舔我脸的。并且除了凌月一丝不挂以外其他兽人都或多或少穿了衣服,天青这是……加长版的一件水手服。

“你叫天青是吧?”

对于我的提问,天青好像很意外,一时就像石化一样愣在了原地,还是凌月帮她做了回答。

“是的是的,天青姐姐超级可爱的!”

“啊,嗯……”

“第一次见面知道名字就够了,至于详细地了解,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旁边的焱也点了点头的样子,只不过凌月还是很不解。

“哎?为什么这样子呢?”

“因为没那种必要。”

如此回答完之后,貌似凌月还是不能理解,我也懒得再解释了。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

“啊啊,孩子们,你们已经见过汎潼小姐了吗?”

那个男人这么说道,那张脸……我在哪儿见过。

让我想想,哦,是他啊。

“人类身上好香啊!”

凌月兴冲冲地向男人发话,男人冲他笑笑,说

“大家?先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可以吗?我带着汎潼小姐去认识一下房间,马上晚饭的时候你们还会见到她的哦。”

在支走了凌月他们后,男人站在门边,向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也顺水推舟地走了出去,男人紧跟着我。

“刚才他们应该是对您有所冒犯吧,汎潼小姐。”

“嗯,那个叫凌月的把我压在身下舔我脸,确实不怎么礼貌。”

我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是吗,那么我在此替他们向您道歉……”

“不,那倒不必。况且,提议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人不就是您吗,阿尔伯特先生。”

这男人就是提议把我〈收容〉到「庇护所」来的P社集的领头人,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似乎也没有惊讶,毕竟作为一个社集的领头人,会经常在大众之前露面,被我认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在前面给我带路,突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请问汎潼小姐对于凌月他们有什么想法吗?”

“以我个人来说,我会认为他们很有趣,也有点可爱,但以一位科研工作者的身份来说,我会对于他们的存在与本质感到好奇,我迫切地想要了解他们这种〈生物〉。”

“哈哈……你把私下的自己和工作分得很开呢。那么,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这「庇护所」本来是为了收留他们几个才建立的,关于他们的事情你晚上也可以来三楼找我,我很有兴趣对你聊一聊。”

“大可不必,我会用自己的亲眼所见来判断并了解他们,就不劳您费心了。”

“如此认真的科研精神,可真不愧是学会里的天才汎潼小姐啊。”

这种赞誉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对于这一点,我知道我到底聪明在哪里。

我知道自己一无所知。

阿尔伯特带我参观完了这座设施,透过走廊的窗户向外看了一下,也是夕阳落山的时候了,但因为我从来没有随身带表或电子设备的习惯,所以我不能准确判断现在是几点。

吃饭的地方和厨房在一楼,二楼里有浴室,阅读室,不少房间堆积着些许杂物,据说可以拿来给兽人们玩捉迷藏。

说到那些兽人们,他们分别有三个房间,凌月和焱都在二楼,天青在一楼。

呼……

我暂时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短暂地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现在提议,把〈怪物〉汎潼〈收容〉到「庇护所」中,请各位举手表决。”

——全票通过。

我平静地站在聚光灯下,淡然地看着自己成为千夫所指,其中有不少人和我有过过节,此时落井下石也不会有人谴责他们,干的漂亮。

“那个汎潼,天天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就是就是,整天一副扑克脸给谁看啊。”

“上次我学术报告的时候她居然公开指出说我是错的,什么人品……”

这样子的舆论我也听了无数遍。

无所谓,我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反抗是徒劳的。

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把这当成是一种一厢情愿了呢?

我摇了摇头,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瓶深绿色的液体——薄荷油。

稍微倒出一点在食指上,轻轻地在鼻尖底下抹了抹。

嗯,还是那个我熟悉又喜欢的味道。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慢慢地走下了楼,突然楼下传来了有什么东西撞到地上的声音。

是谁把碗砸到地上了吗……总之和我无关。

走下楼后,我发现三只兽人早就到了,天青和焱围着凌月,而凌月一脸委屈地用爪子捂着自己的头。

我走路发出的动静向来很小,几乎没有,又因为背对着我,所以焱和天青都没看到我,但是凌月看到了。

凌月一扫脸上的委屈,兴奋的冲过来抱住我,尽情地把身子在我身子上蹭来蹭去。

他的毛抚摸过我的脸颊,有点痒也有点温暖,甚至有种难以描述的快感,就像汐整天晚上抱着睡觉的毛茸茸的玩偶一样。

凌月突然停了下来,蓝青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然后还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用一种欢愉的口气说

“一会儿不见人类就比刚才香了好多啊!”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抱着我就是了,并且刚才有说到焱穿了衣服,天青她也穿了水手服和蓝色短裤,就凌月没有穿。但貌似身上的毛发就足够达成御寒和遮羞的用处了。

后知后觉的焱和天青的鼻子也耸动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大概是在馋我的薄荷油,我示意凌月先松爪,从衣袋里拿出那瓶薄荷油,打开瓶盖,把它递给三只兽人。

他们都凑过去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样子,虽然这不是毒品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化学添加剂,但确实是很好闻,简直可以作为一个社集的核心技术来进行售卖专利了。

几分钟后,焱才把薄荷油把凌月爪里抢回来还给我,我拿来盖上了瓶盖,放回衣袋,但凌月那可怜兮兮含情脉脉泪光闪闪恋恋不舍的眼神确实让我有那么一点心软。

“以后送你一瓶就是了,对了,你们刚才在这里干什么呢?”

“哦,凌月他说——「要等可爱的人类下来再大家一起吃!」,所以他就饿晕了从椅子上摔下去头砸到地了。”

“嘿嘿(´◊ω◊`)不过现在人类下来了终于可以吃饭了吧!”

凌月迫不及待地说,但这一回不解的是我。

“想吃就吃,等我干什么?”

“嗯?因为朋友就是要一起做事情的呀~一起吃饭一起玩!”

凌月很自然地回答到,然后又迫不及待地用爪子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了餐桌面前坐下,自己就直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焱和天青坐在了对面。

他们……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吗?

我刚刚拿起筷子不久,旁边的凌月就像风卷残云一般把晚饭都吃完了,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凌月的肚子仍然没有一点鼓起来的样子,不仅如此,还轻轻地“咕——”了一声。

看起来是没吃饱……这从凌月那看着我们饭盒里的肉眼馋和咽口水的声音里就可以明显看出了。

我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饭盒推给凌月

“我饱了,剩下的你帮我吃掉吧。”

“诶!真的吗!!谢……啊不对!人类你不吃了吗?”

凌月显然从心里是想要接受的,但毕竟会很羞耻……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常有的事。

“我一般晚上不吃太多,明天叫阿尔伯特调节一下好了。”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朋友啊……曾经的我我只有一份友谊吧……

“那,那我就收下啦(◍ ´꒳` ◍)”

焱和天青毕竟是和凌月待久了,估计也是看到凌月没吃饱吧,于是也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食物给了凌月。

焱:“今天不是很有食欲,你帮我吃掉吧。”

天青:“那个……今天中午吃了到现在我还没饿……所以给你。”

午夜  1:54

我起身,把冷掉的咖啡倒进水槽,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自己带来的咖啡粉,重新泡了一杯。

完全是出于突发奇想,我写了一份关于三只兽人的观察记录,类似于档案的东西,但现在还没什么好写的,等到以后和他们多多相处后再写吧。

按理说写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好写的,不至于写到这么晚。我是在写我的学术报告。

虽然学会现在已经把我除名了,但我把自己的研究手稿都装在行李里带了过来,也稍微带了点能实验的东西。

研究这种东西又不是为了发表学术报告才做的,那种追名逐利性质的东西我不喜欢。我做研究就只是单纯地出于我想研究,我想要知道事件背后的原理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出于自己的求知欲。

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收拾好笔记和学术报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熟悉的苦涩味道瞬间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站起身,向外眺望。

一片漆黑,远处的山只剩下一点点轮廓,在黑暗中静默着。

“蚍蜉乃我,萧瑟漂泊。”

“薮鸟乃我,蓝天何求。”

“不见日月,唯有瞑目。”

“我心已佚,卿为我梦。”

——你送我的那束蓝色风信子,也该开花了吧。

菓子碎碎念

可真tm的长(苦笑

汎潼的那种色盲后期有大用

社集:类似于公司,由二十六个字母命名,每个社集都有独属的技术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应该都知道出自哪里吧就不说了

最后的四句诗没有出处,汎潼自己说的(你还说你不是文科生?

怎么能这么黑暗(凌月和焱后面甚至还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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