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室的中场休息 

——大叔一铲

       [...通过观测星相的占星活动获取启示，未卜先知，以得到预言未来运势走向的效果，对应每个人在星空中分得到一颗星星，或许灰暗，亦或闪耀...接下来，再来看看主播我的本名占星结果如何——嗯，不久后会有意外之人解救我于水火？哈！多么有趣的观点！]

       [呵呵，请不要怀疑我占星的准确性，那份飘渺不定的未来，随后将无比精确的体现于您的身上...]

       [噢，欢乐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那么让主播及电台的听众在这里，再次感谢连线另一头来自特异现象搜查部的日鞠和艾米前来参加的<星相与星象>环节对谈，感谢她们在这平凡的夜晚为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是特异现象搜查部兼贝里塔斯双社团部长，也是千禧年最强天才清纯系病弱美少女，明星日鞠...]

       [好了部长，电台里的其它人都在听着呢，不要随便打乱老师的发言和安排...]

       [谢谢你艾米...别过二位嘉宾，我们也即将在指针临近十二时送别星期五，工作学习完整周的各位听众们是否会有些疲倦？有没有拉近与最初目标的距离？有没有计划确定好周末的安排？或是什么也不做干脆躺倒在床等待困意来临？]

       [不必着急，待听过接下来的节目再做决定也不算迟，而现在，就让我们休息片刻，欣赏复古流行歌手TOSHIKI KADOMASTU的名曲<FRIDAY TO SUNDAY>，以和平心态完成从工作日往休息日的过度，感受轻快节奏下的放克风潮！不要走开，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我们...无话不谈。]

 

       放置演讲稿，推开麦克风，摘掉监听耳机，为师从活动座椅上站起，旋转耸动僵硬肩膀。抬头看去，高处壁挂时钟的指针就快要重合，并会在音乐结束之时再度分开，只有在这播放歌曲的闲暇时间，电台主播才能偷得些许喘息。而早前长达半小时的深夜栏目主持工作，令我感到喉咙干渴，于是为师轻推开隔音室厚实大门，走至外场饮水机获取水源。

       “见鬼...怎么没水了？”

       直到走近才发现水桶内已空空如也，似乎在上轮休息那会，里面的液体就被我自己喝了个精光。

       要是节目开始开始前有留意饮水机内液体残量就好了，要是为师能找个一起主持节目的帮手来就好了...说到底我干嘛要逞强独自揽下电台的深夜运营工作？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是无补于事。

       为师身处的广播室，被设置在千禧年学院主要建筑的顶层，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整座学院最高的地方，也是除天台外距离月亮最近的地方...明月俯视着建筑中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平等且忠贞的相伴在每个未眠人的枕边。

       是，偌大的建筑内除为师以外...不存在有任何人。

       建筑遵循研讨会发布的节能提案自主运行，即当日10:00PM至次日06:00AM的时段内，大楼会切换至夜间模式并暂时停用中央电梯。所以仅凭播放转场歌曲的数分钟空闲，步行应急楼道往返外界购入饮水的方案显然不太行的通。

       眼下现状复杂，不过压根没有什么时间留给为师再做多余考虑，透过半掩门缝漏出的歌曲接近尾声，如上工打卡的闹铃倒计时般，无形催促着为师返回隔音室接管电台控制席位。

       再想想其它办法吧...对了，我记得转点后的节目通常没有固定台本来着？

 

       [欢迎回来！刚才的歌曲有舒缓各位的神情，帮助失眠听众入睡吗？还是说比起早早休息，仍有夜猫子想要朝着夜深奔去？无论如何，能坚持到星期六的家伙们有福了，接下来等待着你们这群幸运儿的，是电台超高人气的热线谈话环节！]

       [暑期将至，追求时尚的少女听众们会减少繁杂着装，露出象征健康的大片肌肤与纤细四肢...啊哈，以为我会将服装推荐作为环节主题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哦！本期热线谈话的主题是<推荐深夜饮用的饮品>！]

       [为己同夜晚搏斗的各位听众们，通常会选择何种饮料作为陪伴搭档呢？真希望饮料足够健康，不要影响到少女们在夏季的穿衣呢。噢，我指的是体重啦，毕竟靠服装遮掩也是没有用的呢...事不宜迟，让我们开始随机抽选首位幸运听众吧！]

 

       过场祝词宣读完毕，我按下面板按钮，电台中立刻出现欢乐的喇叭声，这是开播前委托某位学生帮忙编辑的效果音频，诸如此类的效果音还有：没品罐头笑，紧凑如雨的鼓点，烘托气氛的鼓掌声音，以及喝倒彩的失落唏嘘——真希望不要用上这段音频呢。

       与效果声一并开启的，还有旁侧面板上控制公共电话路线的开关，在此之后，便是为师静静等待热线接通前的沉寂时段。

       但愿有谁能从后续栏目话题里领悟出为师口渴的意思。

       叮叮叮叮叮！

       铃声响起，三声之后，拾起听筒，我不紧不慢的接下了那通电话：

 

       [你好，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我们无话不谈！请问这位连线听众的名字是？]

       [小涂真纪！今年十五岁。]

       [哇哦！今日的首位连线人是来自千禧年贝里塔斯的小小酷盖黑客，看来真纪的幸运值非常高呢！不，那是通过严谨的星象占卜计算得出的结论。哈哈！别~在~意，只是刚从你社部长那现学现卖来的把戏...那么，就请真纪随便说两句，跟电台的观众们打个招呼吧！]

       [要来点涂鸦吗？我能让世界更加愉快！]

       [哈哈，年轻人可真够有精神的，可以告诉大家真纪这么晚没睡是在做什么吗？]

       [我吗？在绘制街头涂鸦的草稿哦，即便是我，也不会每次都等到动笔时在构思设想。]

       [好一位大艺术家，我想她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走点滴灵感，所以说真纪的深夜作画还算顺利吗？]

       [嗯！相比白天，夜里大脑更容易迸发新奇有趣的点子，比如今天想到的就是如何提升建筑场景与艺术字体融合时的设计感...]

       [好的，感谢你在电台分享自己独特的创作之道，但这里大家想知道的是——真纪同学熬夜时的饮料种类选择！]

       [唔...平时的话我会选择可乐，不过今晚售货机里只剩下波子汽水有卖，所以我的答案是带气饮料！]

       [噢，真纪同学的选择相当保守，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和主播一样，无法拒绝经过冰镇的高糖分饮品，汽水提神又爽快，芜！要是在录音室里备上几罐该有多好？真想现在就喝到汽水啊...对了真纪同学，你是含糖派的人对吧？]

       [当然，不含糖分的汽水根本没有饮用的价值存在！]

       [说的好！糖分即是灵魂，若抹去了灵魂，饮料带来的便只剩下增加体重这一项副作用，遂沦为百害而无一利的毒药...]

       [哎哟，这么说来最近确实长胖了点...是不是晚上喝太多汽水了？]

       [吼吼，没想到栏目初始埋下FLAG这么快就得到应验，还请真纪同学于追寻美的道路上再多多努力，避免在身体检测时留下不好看的数据噢！]

       [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总感觉被老师摆了一道啊。]

       [总之感谢真纪同学的直率回答，想要保持绝佳体态的好孩子可千万不要学她，应该像主播这样尽量避开在夜晚工作学习时饮用高糖分饮品吧！好的，让我们用热烈掌声再次感谢小涂真纪的到来，欢送她并结束今天的首段热线密谈！]

 

       切换背景音，调低公共电话线路声调，直到线路中断，为师才敢放出声，倒抽口气，打心底怀疑早前于电台中的暗示话语究竟有没有起到效果。

       不过，就算有谁听懂了为师的意思，也不见得会在这个时间段采取行动...更何况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所处录音室的具体位置呢？

       答案无解，可至少我还能在这轮休息时间里选首长点的歌曲...

 

       [嘿，电台的听众们还有谁在为明日的出行所烦恼？不如试试远离城市喧嚣，前往可洗涤身心的宁静海边，快叫上同学朋友一同共赴沙滩，感受咸湿微风，体验盛夏前最后的悯人日光...]

       [喔，仔细听那撩动吉弦发出的优美旋律，我爱死它了！现在正在播放的是，由EIICHI OHTAKI创作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VELVET MOTEL>，愿在场的每位听众都能和主播一样，放空精神奔赴热带南国的汽车旅馆，从歌曲中品味出梦幻泡沫般的假日海景...]

       [不要走开，稍后电台将给各位听众带来话谈环节的二度连线，请锁定基沃托斯夜话，我们会为您呈现这片城市不为人知的故事。]

 

       思索许久，呆滞目光仍没法从镜子中的自己移开，任凭水流冲击洗手池，飞起溅湿胸口衣裳与脸庞，事已至此为师不得不站直身体，再洗上一遍脸。

       很可惜，水龙头里流出的液体并不适合饮用，但如果是走在科技前沿的千禧年学院的话...不，还是算了吧。

       扭紧阀门，擦干脸颊与双手，掏出行动电话查看时间：我还剩一分半钟。想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身体补充过水分的为师，于是打算就这么返回广播室继续主持工作。

       深夜给学生打电话只为求助些小事什么的，可不像是中年男人的作风啊...

       “嗯?”

       漆黑走廊泻下一束亮眼的人造灯光：它，异于天空那轮圆月的朦胧橙黄；它，比自然光要亮过数十上百倍；它，是从广播室门缝溜出来的不安分因素——那扇本该关上的门被什么东西给打开了。

       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间里有人把门打开了吗？还是说为师记岔了自己压根就没有关门？不，那种事只要推开门看一看就知道了吧。

       “Hello...？”

       别说有谁在广播室，房间内压根见不到半点有人造访过的迹象，陈设物件也与离开时并没有多大区别，就连用于进出里间录音室的门都有好好闭合着。

       一定是为师累了...还是别想太多为好。

 

       [基沃托斯夜话，挖掘金曲先锋！好了，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星期六，让主播检查下音乐的储备量是否还足够...嗯，我想是持续到天明都放不完的程度。噢，是时候来兑现早前许下的承诺了呢，各位听众们~做好接收一轮新的热线话谈的准备了吗！！?]

       [说到<推荐深夜饮用的饮品>，各位有没有好奇身为话题发起人的我的答案会是什么呢？高度注意！从第二次连线起栏目组将追加有奖问答环节，每个连线人在断线结束前均有一次猜测<为师喜欢在深夜饮用饮品名称>的机会，答题成功者可以得到由本节目提供的精美礼品一份，事不宜迟，还请头脑清醒依旧的各位听众们踊跃参加...]

       [Woops！竟然在开启设备的瞬间就接通连线了嘛？不愧是深夜最受欢迎的热线话谈环节呢...来者不善！莫非她已经猜中答案了吗？真叫人心动不已！那么恭迎今日的第二位连线人，来听听她能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故事吧！]

       [你好，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我们无话不谈！敢问这位的幸运听众怎么称呼？]

       [十六岁的...小钩晴。]

       [哎呀哎呀，比起初回，二巡目的连线人有些放不开手脚呢，不过没关系，主播会尽量用晴能接受的方式推进...有请同样来自千禧年贝里塔斯的另一名黑客，主要负责精密设备开发的Ms小·钩·晴！]

       [唔...大...大家好？]

       [何等巧合！竟然能连续匹配连上来自同一学院同一部团的两名成员，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不过它确实发生了...概率又是多少呢？]

       [按基沃托斯人口数据计算...纸面数字肯定低于百分之零点一...]

       [好快的算！不愧是千禧年的学生...本职黑客的晴同学很少有机会参与台面上的活动，但不必多言，主播隔着听筒都能够感受到线路那头的你传达出的热情！现在就让我来猜猜看...妨碍晴休息的东西是——调试部门新设备的作业进程！对不对？]

       [老师弄错了...作业途中我绝对不会做其它事情，那样很容易分心并导致失败，今晚没睡觉只是在玩新出的游戏啦。]

       [失策失策...但能叫天资聪慧的晴如此着迷，甚至夜不能寐，想必那款游戏定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存在，所以是否能请晴向大家简略介绍下自己正在游玩的游戏？]

       [啊，没问题...这款开放世界单机游戏发售于上周，是经历长达三十年IP的最新作品，跨越无数代游戏主机终于迎来3D高清化。上手简单，玩法自由，风格轻快，在保留前作的基础玩法上增加了全新的建造系统...]

       [好厉害的游戏，优点多到快要说不完的样子，那么晴会将这款游戏推荐给其他未尝试过前作的普通路人玩家吗？]

       [我想我会的...作为体验过该系列每一部作品的核心玩家而言，没有什么能胜过将它传教给不认识的玩家更令我自豪...嗯，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个人主观感受...]

       [以上是来自千禧年学院隐藏的游戏高手的宝贵建议——获取一款优秀的游戏，足以改变人的一生，顶级黑客Ms小钩晴的品味值得你我信赖，那么...在座的各位还等什么？赶紧将游戏加入购物车下单购买吧！]

 

       无形间给大卖中的商品打上了免费广告呢，回头...记得找游戏厂商要些宣发费用吧...呃啊，喉咙好痛！

       现在，距离为师上次饮水已过去整整一个小时，长时间主持栏目使嗓子眼干燥刺痛，或许那看不到的喉腔某处已被划开口子，原本我打算撑过二巡目对谈的计划，如今也即将如潮水付之东流...

       就在这时，现实与绝望的夹缝间突然照进一束白光，它指引我的视线前行。拨开眼前悬挂着的杆式麦克风，透过录音室密闭且隔音的玻璃窗，远远攀附至广播室外场的高桌桌面，而在那所见到的东西令为师无比惊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罐能量饮料。

       这...这怎么可能？之前那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为师究竟是怎么漏掉它的？

       总之...我再坚持一下吧...一下就好了。

 

       [咳咳！回归正题...晴在晚上打游戏时大多喝些什么？]

       [在晚上？那我一定会选能量饮料...]

       [相当微妙的选择，据我所知，喝过能量饮料的人以后很难再睡着觉，还是说Ms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特殊体质？]

       [从科学角落来说没有区别...影响休息确实不可避免，但饮用者获得的可是无限多的精力，以及大把自由支配的额外的夜晚时间，我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

       [Power of science！主播也属于喝过能量饮料便会无条件亢奋起来的类型，即便用在我这位三十岁大人的身上仍旧不减功效，有着不得不熬夜理由的各位应当将它纳入你的考虑范围...不过市面上的能量饮料品种繁多，晴有没有格外偏爱的口味？]

       [唔...好难选...我每种都很喜欢...]

       [咳咳咳...咳咳，话说身处录音室的主播面前刚好就有一罐能量饮料，搞不好小钩晴会和我给出相同的答案，现在我倒数三声，让我们同时说出自己喜欢的口味吧！三...二...一...]

       [橙子味！]

       [芒...橙...橙子味...？]

       [哇...老师我答对了呢！]

       [噢...刚才它还是绿色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好吧，看来Ms晴与我相性不错呢！咳咳...]

       [需要我留下接收礼品的地址吗？]

       [NoNoNo，残念，晴答错了，那并非<为师喜欢在深夜饮用饮品名称>的答案，只是对比身边同类型饮料的口味重合度而已。]

       [库呣...老师还真是狡猾。]

       [超级可惜，明明本次的连线人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咳咳...主播也该去整点能量饮料了。晴在各听众面前勇敢公布了自己的答案，你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晴虽败犹荣！所以请别太为错过礼品失望，主播祝你在接下来的游戏里玩的开心！让我们再次感谢Ms小钩晴的来电！那么，败者...退场！]

 

       切断连线，为师几乎是用撞的掀翻开那扇厚重录音室的门，可当我来到外场时，桌面上却什么都找不到，就像在里外移动的瞬间被传送到异次元一般，橘子味的能量饮料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了鬼了，咳咳...咳咳咳...”

       未曾想，更诡异的事还在后面，此刻身在外场的为师竟听到录音室内自动播放起了曲库中的音乐。

       虽然为师向来不相信超自然现象的存在，可今夜经历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邪门了。

       “咚咚咚。”

       我正疯狂着试图能为自己做出解释，闭合中的广播室大门却从外侧被敲击。

       拜托，别再来了...

       敲击循环三次，随即拧动把手，复合板材偏转，其后皎洁圆月为她渡上白边，一个人形生物从漆黑走廊入侵室内。

       “千寻？”

       “晚上好，老师...要来点咖啡吗？”

       接过千寻递来的罐装咖啡，为师大口豪饮。

       日鞠的占星还真准呢。

       能在建筑内碰到第二个活人着实令我心定神安，可待解决完饮水问题，如雨过春笋般生长不停的疑问又立刻填满了为师脑袋。

       “吨吨吨...帮大忙了呢，千寻来这里做什么？”

       “该从哪里说起呢？哎，先由我替我家的孩子们向您道歉吧，为她们把电台栏目搞得一团糟的事。”

       “为师还没听懂千寻的意思。”

       “出来吧，晴！小玉！”

       话音刚落，三只球形无人机便从天花板角落钻出，为师马上认出了它们是常绕在晴身边的<雅典娜三号>，而无人机则于房间里投射出了晴与小玉等身比例大小的即时影像。

       “是晴趁老师您往返卫生间的时侯将雅典娜三号送进了这里，并用它篡改了第二次热线话谈的连线IP。”

       “那刚才的能量饮料也是用机器投影出来的吗？可千寻究竟又是怎么发现的？”

       “每逢休日来临前的夜晚，我都会在学院内各处巡视设备及线路状况，以保证其在两天后的工作日可正常运转，而当来到老师所在广播室附近时，有检测到未经授权的数据传输活动，即异常状况出现，所以我决定过来看看...”

       “作战失败，三个人一起上都赢不过副部长，真不愧是站在业界食物链顶端的黑客。”

       小玉的声音从场外喇叭传出，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千寻口中那个入侵线路的人。我想她应该早在节目开始之前，替为师编辑效果音频时便给机器做好了手脚。

       “小玉不是说过...”

       “是，我答应过老师不会入侵你的设备做窃听活动，但这是在千年的广播室，而且只是为将老师主持的电台栏目完整录制下来才做的。”

       “净耍些文字游戏...那现在系统自动播放音乐这事，也是你干的？”

       “对，为保证老师你的电台栏目能够继续进行——”

       “歌曲快放完了，小玉你有用人工智能制作你跟老师的对谈音频吧？快拿出来救场。”

       “本来还打算珍藏起来的...”

       “快点！”

       “正在调节频道，上传中...”

 

       [欢迎回来！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我们时刻为您提供最准确最真实的信息...]

       [下一位连线人，同样是来自千禧年贝里塔斯的顶级黑客，高冷且优雅的淑女——音濑小玉！主播非常期待同她接下来在电台栏目进行的对谈...]

 

       “那不是为师的声音嘛？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千年科技！老师。”

       “所以贝里塔斯的各位干嘛要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小玉说到的作战又指的是？”

       “在知晓老师缺水后，由真纪制定的<望梅止渴作战>，围绕我们三人为帮助老师度过干渴难关的行动。”

       “只是看着虚拟投影怎么解决的了问题啊！！？”

       “那一部分是拖延战术，用来转移老师注意，另一部分是连线中靠言语对话分散感知的晴，帮助老师加快体感时间流速，同时真纪也有买好水往广播室那边赶去，等等，她现在应该快到了才对...”

       “我以副部长的身份命令她回去休息了。”

       千寻微微叹气，望着部员于投影中显露出的尴尬表情，贝里塔斯副部长总算释怀，原谅了怀持良好出发点去行动的胡来后辈们。

       “既然是为帮助老师才做的行动，看在你们一片好心的份上，这回就不追究责任...”

       “稍等一下！为什么副部长会带着咖啡去巡逻？据我所知千寻过去向来不带多余物品外出！副部长你刚才也在我的频道里窃听老——”

       还未等小玉说完，千寻便轻触手机屏幕，骇入部员设备，以中断她们与广播室的联系，在玻璃观察窗上闪过一瞬粉色后，晴与小玉的虚拟投影消失，<雅典娜三号>掉落在地，房间内随即变得安静无比。

       “这样就结束了，那群孩子们可真不让人省心。”

       “谢谢你，千寻。”

       “嗯，没什么别的事就先告辞...”

       “千寻！”

       “...咦？怎么了老师？”

       “你等会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暂时没有。”

       我轻轻吐气，朝面前的海蓝短发女孩伸出手去。

       “现在有了，你...愿意留在这里陪为师做完电台节目吗？”

       “嗯...我愿意。”

 

       [夜话夜话，正在收音的你是否有想说给他听的悄悄话？恭喜今晚的赢家音濑小玉，用热烈掌声为她及有奖连线画上句号，那么，我们的热线话谈环节就到这里。]

       [仰望窗外大美月色，我快忍不住想要原地起舞！现在，主播将挑选TATSURO YAMASHITA的曲子作伴奏，让我们听着<LAST STEP>，陶醉在这月光下摇摆漫步，昏沉着在意识境界线上舞动！]

       [欣赏音乐，稍后我们将为您带来特约嘉宾的现场访谈——<贝里塔斯副部长说>栏目。不要走开，这里是基沃托斯夜话，我们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