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26火蜥蜴长篇《沃坎永存》第三十二章 闪电领域

卡戈西死了。最后一次爆炸直接击穿了他的胸甲，并带走了他上半身的大部分。 “兄弟……”莱奥德拉克咆哮着，在黑暗和浓烟中还击。“沃坎永存!他喊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自动武器的轰鸣声。他队伍的残余部队被压制住了。炙热的火焰在头顶上爆炸，从他们慢慢瓦解的掩体中冒出的火花和弹片像雨点一样洒向那些蹲伏的战士。 他们从一个副门走了这么远，经过了第一批巡逻队，穿过了外面的大门。太空港是建立在三个同心圆的基础上的，每一个都朝着主着陆停机坪所在的中心递减。该设施外围的所有船只都被摧毁了，只留下了核心的船只。 不幸的是，这片区域被证明是戒备最森严的，而副入口是一个诱饵，用来吸引破碎军团的队伍进入。几百米开外，三架飞行器也是怀言者自己的船只正准备起飞。 尽管他的反击，莱奥德拉克知道他们可能永远也到不了那里。 根据他的视觉显示器，只有六名军团士兵还站着。 其余的人不是倒下了，就是死了。 他开了一枪，对着人群吼道:“伊克拉德，把你的人调上来。其余的人，掩护火力!” 三只火蜥蜴向前移动，沿着走廊的一段缓慢移动，走廊上的龙门架通向停机坪。冈恩还没走到下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倒下了，那是一个支撑着的凹室，几乎容不下伊克拉德和比塔罗。 即使有了自动感应，也很难分辨出他们面对的是多少人。 在射击的间隙，莱奥德拉克试图数一数走廊尽头那些全副武装的身影，但每次都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人群中。 怀言者坚守阵地，丝毫没有让火蜥蜴突破的迹象。莱奥德拉克从掩体里钻出来，又看了一眼。一枚炮弹在他头顶附近呼啸而过，炮弹掠过头盔的声音被他的自动感官放大了。警告标志在他的视网膜显示器上层层叠叠地出现。死里逃生，但现在他的头还在上面。 伊克拉德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我看不见牧师。” “我什么也看不见。” “没关系。”莱奥德拉克回答。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上。把它们守在这儿。” “那可能会有问题，兄弟。”克罗诺指着他们身后，可以听到第二批怀言者正在就位。 在他的面罩下，莱奥德拉克微笑着。他的弹药量很低。他怀疑他的兄弟们也是如此。现在，炮弹从走廊尽头雨点般地射来，偶尔还会有一颗热熔的闪光。它劈开了火蜥蜴藏身的铁扶壁和柱子。很快，它就会从两边包围起来，这样就结束了。 莱奥德拉克喃喃地为斯卡塔沃立下的誓言，向剩下的部下们喊话。 “火蜥蜴是怎么对付敌人的?”他问。 “以眼还眼，”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以牙还牙，”莱奥德拉克抽出剑，总结道。他吼了一声，站了起来。其他人在他后面喊着，决心拿着武器死去，把伤口放到前面。这是一次光荣但短暂的冲锋。 “沃坎永存!”   闪电在沙漠上疾驰而过。格拉玛提库斯埋在努米恩的火龙斗篷下，警惕地盯着他们。 “你会把我们都害死了的。”他说，声音透过换气器变得低沉起来。这是在挖掘现场发现的，是他唯一还带着的初始设备，如果不是他们以前拥有者的话。闪电在一个由脉状和弧形支流组成的循环系统中划破天空，火山灰风暴也在荒地上肆虐。沙砾和矿物碎片像玻璃一样具有磨蚀性，在接近飓风速度时是致命的。对穿盔甲的星际战士来说，它们不是障碍，但对凡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赫里克用他放出的一个灵能护盾挡住了最可怕的攻击，他在他们面前痛苦的努力地保持着这个护盾。 这让智库很痛苦，自从他们三人进入闪电区后，他就没说过话。 “外面是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约翰·格拉玛提库斯。” 和赫里克一样，他的盔甲在风暴中受到了重创。 它的大部分绿色油漆已经被沙砾的火山灰风磨损了。自从降落在行星以来，风暴变得更糟了。他们最初向市区进军的过程没有那么危险，是有一点幸运——到目前为止，他们躲过了闪电。一道闪电打在附近，扬起一阵结晶沙。 “所有的证据都与此相反。”格拉玛提库斯看到闪电后留下的黑色伤疤说。“我想我更愿意和我们的战友们在太空港。” “不，你不会的，”努米恩阴郁地说，这句话就结束了。 “船离这儿不远。再说，”他又说，向远处他们右边升起的沙丘看了一眼，“我们也不是没有保护的。” 佩格伦知道丢下其他人会让努米恩愤怒。最后，是莱奥德拉克主动要求带领其余的人进入太空港，以便炎薪队长和暗鸦守卫可以找到另一个逃生通道。攻击太空港从来都不可行。在讨论之前就被驳回了，但他们的敌人并不知道。为了杀死那些干扰他们计划的闯入者，怀言者把他们的全部力量集中在攻击太空港的队伍上。没有人会看到这三个孤独的旅行者疯狂地冒着闪电。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为了进一步保证让凡人离开星球，佩格伦也会留在转移组。他的瞄准镜可以观察他们，并追踪灰烬，寻找那些嗅到了诡计并决定前来狩猎的军团士兵。 他平躺着，他把步枪托在下巴下面，刮起的灰风刮着他的发电机和肩膀。自从他在沙丘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以来，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瞄准镜。这是一个很好的有利位置，足够高，可以进行适当的覆盖，但很低，所以他不会突出。它也是坚固的，坐落在火山灰之下的基岩脊。 他先是看了赫里克，然后是努米恩，最后是格拉玛提库斯，让他的目标瞄准了戴着兜帽的人的头。然后他把瞄准镜移到荒地的另一边，看看他们是否被跟踪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据他估计，登陆点已经不远，一旦到了那里，他们就会找到他们在行星降落时藏起来的武装炮艇。另一艘作战船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里离他们很远，但佩格伦已经规划了一条回去的路线，以防万一还可以紧急逃出去。 一阵短暂的火山灰风暴从他身上呼啸而过，弄脏了钢铁之手的瞄准镜。他保持着自己的位置，但当他透过现在已经被遮挡的瞄准镜窥视时，他似乎看到了三个巨大的人形物体在风暴中移动。能见度本来就很低，但肮脏的镜片使情况变得更糟。佩格伦考虑过拉响警报，但后来决定不这么做，以防万一语音通信受到任何形式的监控。他怀疑那不是莱奥德拉克，也不是他手下的人，但他必须确定自己是否能杀人。他抬起身子，用胳膊肘撑着，走过去清理镜头，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沙尘的嘎吱声。 “站起来转过身来，我不会从背后开枪的，”一个粗哑的声音命令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它，但佩格伦本能地知道它是谁的。考虑到这些信息，他放开了绑在臀部的爆弹枪的握把。 “荣誉?佩格伦站起身来问道。“我知道十七军团早已抛弃了这种顾虑。” “我有自己的准则。现在转过身来。” 佩格伦照做了，看见一个身穿红黑相间盔甲的战士。他的服饰又破又污。他记得他在伏击地点，对工厂的袭击和在出口处的小冲突。似乎怀言者也记得他。 “你是侦察兵，”他点点头说。 佩格伦怀疑他这么做是不是出于尊重。 “而你是那个猎人。” 战士又点了点头。 “巴图萨·纳瑞克。” “维鲁德·佩格伦。” “你的技术令人印象深刻，佩格伦。”纳瑞克承认道。 “不过，我不认为我们是来交换意见的，对吧?” “正确。我本想跟你一决高下，但现在没时间了。他的声音几乎有些遗憾。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只能用爆弹枪或刀。 第一次见到他，佩格伦就记录和衡量了猎人每件武器的威胁。他们似乎主要由刀组成，但他也有一把爆弹手枪和狙击步枪，目前瞄准了铁手的心脏。 “你同意这些条件吗?”纳瑞克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你不是在问我的军团的行为，或者我对军团的忠诚。如果我认为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不直接在你躺着的地方处决你，为什么我现在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答案很简单。我想知道，谁更优秀?他蹲下身子，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佩格伦。他从肩上解下步枪的背带，把枪放在面前的山脊上。然后他站了起来。“现在我们扯平了，我再重复一遍，是爆弹手枪还是刀?” 风呼啸着，沙砾在沙丘对面的两个军团士兵周围抽打着。佩格伦估计它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4米。他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 敌人正在向努米恩和其他人聚集。如果没有别的，他必须发出警告，但不是在他处理这件事之前。他下定了决心。 “一个公平的提议，”佩格伦说。“刀?” “很好。” 每个战士都抓起手枪，知道对方也会这样做。一声枪响。纳瑞克更快。     努米恩向山脊望去，追踪着在风暴上方听到的枪声。一道闪电击碎了他面前的大地，炎薪卫的队长摔在地上，盔甲淌着烟。 与此同时，他转过身来，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战士们。他数了数三个，他们迅速穿过翻滚的火山灰。 它们闪烁着，像海市蜃楼的微光，先是遥远，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是移动载具。 “赫里克 !他吼道，慢慢地站起来。在远处的山脊上，也就是佩格伦应该观察的地方，他看到一个倒下的影子和另一个站着的影子，随着风暴退去，消失在风暴中。 “做好准备。”智库对格拉玛提库斯低声说。然后他跑开了，但不是去救努米恩。他一眼也没看就从炎薪卫队长身边走过，因为他感觉到灵能就在他们中间。“是牧师，”他喊道。“对不起，阿特勒斯，他一定是跟着我的灵能进入了荒原。” 努米恩站了起来，奔向正在风暴中挣扎的格拉玛提库斯。没有了护盾，他被吹得踉踉跄跄，只有那只火龙皮能让他活下去。 “你那该死的船在哪儿?”他从斗篷里恼怒地厉声说。 “很近了”。 “你在这里藏了一艘船?”格拉玛提库斯问。 “不是我——是我暗鸦的兄弟们。”“它是无法检测到的。他把注意力转向赫里克，赫里克已经开始描述他面前空中的神秘图案。“兄弟?努米恩喊道。他眨了眨眼睛，点击了最近在他的视觉显示器上仍在工作的部分上闪烁的接近图标，然后向风暴做了个手势。 朝努米恩所指的方向望去，格拉玛提库斯注意到一个庞大的剪影从灰霾中隐约出现。 格拉玛提库斯想，藏在明处，用风暴作掩护。真是十九军团的作风。 “去，把他弄出来。”“我来处理这件事。我早就该参加渡鸦的盛宴了。胜利与死亡。” 努米恩转身面对凡人。“你没事吧，你——” 格拉玛提库斯把拳头对准了他。他戴的戒指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恐怕比你强。” 激光束刺进了努米恩的视觉晶状体，灼烧了他的眼睛，灼伤了他的脸。他叫了起来，紧紧抓住眼睛，眼睛的创伤使他跪倒在地。闪电击中了他，劈开了他的一部分盔甲。它不能正常凝血，努米恩增强的生理机能被风暴中的某种东西破坏了，某种牧师接收到的东西。这使他的眼睛更加疼痛。 他半瞎了，伸手试图去抓那个人，这次想把他压碎。   格拉玛提库斯猛烈地攻击了他。当星际战士们在策划对太空港的攻击和这个狡猾的佯攻把他带到另一艘飞船上的时候，他一直在调整他戒指里的科技。爆炸耗尽了能量。数字武器用完了，不再能充能使用了，但它刺穿了军团士兵的防御，把他打倒在地，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从战士的手中逃走。 他从努米恩的剑鞘中夺下了雷岩，巧妙地避开了火蜥蜴的手。 “对不起，”格拉玛提库斯说，他跑得越远，声音就越远，“你挡住了我的路。” 他顶着风暴奋力奔跑，到达了飞船。近距离看，涡轮发动机发出的轻柔的颤动很明显。现在他在船边，看得更清楚了。他回头看，看有没有抓他的人的迹象。 远处不是风暴造成的闪电噼啪作响。它照亮了三个身披军团盔甲的人物。另一个暗鸦在抵抗他们。努米恩仍然倒下，但试图爬起。 他可以在没有火蜥蜴的帮助下驾驶这艘船，但格拉玛提库斯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上船离开了。他走到后面的入口坡道，停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后舱口滴下来，好像有人打开了阀门，把舱内灌满了水。那里又黑又暗，充满了停滞的气息。这个地方，这个城市有点不对劲。自从格拉玛提库斯和瓦尔特以及其他人一起降落在行星以来，他就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现在没有武器——戒指已经没用了，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在那个确切的时刻，他们似乎非常脆弱。 格拉玛提库斯敲了敲舱门打开的图标，为里面的东西做好了准备。他本想跳上仍在下降的武装炮艇斜坡，冲进驾驶舱，永远离开特劳里斯，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神韵中被困了这么久，那么多年……水并不友好。格拉玛提库斯记不起他的名字，但那个从下垂的脸上垂下的一缕缕长发中瞪着他的东西认识格拉玛提库斯。 他本能地往后退，脚踝上还有五个小伤口的地方隐隐作痛。 “你不是……”他开口说，但他怎么能肯定呢?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 那个被淹死的男孩向格拉玛提库斯走去，他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身后留下了一道滴水的痕迹。 童年的创伤，来自他的第一个生命;为什么这次恐怖事件使其他所有事件黯然失色? 格拉玛提库斯退缩了，发现坚硬的盔甲阻止了进一步的逃离。他转身面对攻击他的人，知道游戏终于结束了。 努米恩说:“如果你想逃跑，你就走错路了。”他的一只眼睛透过视网膜晶状体闪闪发光。 格拉马提库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溺水的男孩已经不见了。但这一耽搁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时候吗?”他问，仍然有点发抖，但每过一秒他就镇定下来。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该杀了你。告诉我吧。你说的是真的吗，沃坎还活着吗?” “据我所知——”格拉玛提库斯的回答被一声枪响打断了。 在他面前，努米恩抽搐着，炮弹击中了他的躯干，把火蜥蜴打飞了。 “事实证明，你非常难以捉摸，约翰·格莱马蒂库斯。”一个有教养却又可怕的声音说。爆弹手枪再次准备开火时发出的沉闷的咔哒声，使格拉玛提库斯愣在原地。他走到坡道的一半，转过身来，看见怀言牧师向他逼近。“不过你很了不起，不是吗?”” “人家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手里还拿着雷岩。 “把长矛给我，”黑暗使徒命令道。“把它扔到地上。” 努米恩仍然躺在地上，看起来不像是要站起来的样子。格拉玛提库斯遵守。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你跟我来，我要告诉你亚空间所述说的真正含义。”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不去。" “我没说你有选择，凡人。伊莱亚斯摇晃着爆弹枪的枪口，示意格拉玛提库斯从坡道上下来，离开武装炮艇的等候区。 他犹豫了。“我会被撕碎的。” 伊莱亚斯瞥了一眼插在腰带上的那把雷岩之矛。 “你在这儿可待不久。马上风暴就会把你撕碎的。” 格拉玛提库斯刚往斜坡上走几步，试图不顾一切的脱身，这时一阵充电在空中颤抖。 那不是闪电场，跟风暴一点关系都没有。伊莱亚斯也感觉到了，开始转身。 有东西要来了。     努米恩快要死了。他不需要他的盔甲传递的失败的生物识别数据来告诉他。红色的警告图标在他的视野中闪烁，这是一种噼噼啪啪的、静态的疯狂的画面，与其说是增强了他的感官，不如说是阻碍了他的感官。 他松开了头盔上的锁夹，把它拿了下来。 怀言者，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牧师，毫无疑问是他杀了赫里克，却没有看向他。他凝视着风暴，努米恩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他感到热，想象着原子的颤抖，仿佛现实的面纱正在分离和被改写。 他伸出手来，像是要拿武器，也许是他的手枪，但现在手套太远了，抓不住了，但他发现自己抓住了那个徽章。 沃坎的徽章。 对他的军团士兵来说，它已经成为一个神秘的希望的象征，但对原体来说，它并没有这样神秘了。他精心制作了它，给它注入了比他的阿斯塔特军团儿子们更先进的技术。 它是一盏灯塔，一盏指引遇难船只上岸或指引迷路的旅行者回家的灯塔。 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风暴减弱了，变成了一声低吟，最后一道闪电似乎凝固在原地，变成了现实中的一滴泪珠，散发着光芒。 努米恩凝视着那束光，看到了一个身披神一般力量的身影。 “沃坎永存……”他喘着气说，情绪和血液都涌进了他的喉咙，要把他噎死。 伊莱亚斯把手枪装进了皮套，意识到这对即将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影响。他正伸手去拿他的刀，准备离开，这时他认出了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我的主人，”他喃喃地说，然后单膝跪地，在艾瑞巴斯面前低下头。 艾瑞巴斯没有理他。相反，他把目光转向了约翰·格拉玛提库斯，他仍然站在武装炮艇的斜坡上，被他刚刚目睹的一切惊呆了。 旅行者戴着兜帽。他的黑袍裹住了身披盔甲的身躯。披风下没有脸，只有一副酷似脸的银色面具。艾瑞巴斯一手拿着藏在袍子下面的一把仪式用的刀;另一个是仿生臂，但还没有重获肉体，他伸手去取回雷岩。 “起来，”他对伊莱亚斯说，虽然他看着格拉玛提库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但苦涩，充满了真正力量的回鸣。 “你来的正是时候——”伊莱亚斯开口了，这时艾瑞巴斯用雷岩猛力一挥，割断了另一个黑暗使徒的喉咙。 “是的，”他说，让伊莱亚斯破裂的动脉流出的血涂在长袍的前面。 垂死的伊莱亚斯无法止住神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口，只能用爪子抓他以前的主人。他设法抓住银色面具，从主人的脸上撕下来，然后艾瑞巴斯抓住他挥舞的双手，把他扔了回去。 当艾瑞巴斯面对他时，格拉玛提库斯退缩了。有一种类似于恶魔的东西注视着他，一个可怕的剥落的头骨，血红色，布满疤痕组织，不像普通的肉体和皮肤那样愈合。它的颜色更深，呈紫红色，闪烁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光彩。几个小角从他的头上伸出来，是一些削尖的骨头。 在艾瑞巴斯的脚边，伊莱亚斯喘着气，像一条没有水的鱼。他快死了。他的绝望似乎引起了艾瑞巴斯的注意，格拉玛提库斯很高兴那双地狱般的眼睛不再盯着他了。 艾瑞巴斯蹲下来，对他以前的弟子说。 “你既愚蠢又短视，瓦尔德雷克。他给他看了握在艾瑞巴斯仿生手里的雷岩，它还在微微发光。 这并不能赢得战争，仅仅靠木头和金属是做不到的。这绝不是你要找的武器。原体，神子，才是武器。磨快我们自己的，磨钝我们敌人的。艾瑞巴斯弯下腰，用他那只有肉的手捂住伊莱亚斯张开的嘴。这场争斗是短暂而平静的。 “他被送给无生者，作为他试图背叛我的奖赏。” 格拉玛提库斯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艾瑞巴斯在跟他说话。他往下一看，看见那把雷岩向他递来。 “拿去吧。”艾瑞巴斯说。“没有人会阻止你。现在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可怕的知识。“去完成你的任务吧，约翰·格拉玛提库斯。” 格拉玛提库斯小心翼翼地接过长矛。然后他走回坡道，按下关闭图标。当他回头看时，艾瑞巴斯和伊莱亚斯都不见了。 虽然他不是星际战士，但他能驾驶这艘船。他作为一名飞行员的能力堪称典范，没有多少船只，无论是人类还是异形的，他都能驾驶。格拉玛提库斯穿过货舱，打开了可以进入驾驶舱的门。它很大，是为了容纳一个军团士兵而建的，但他处理得很好。这花了他几分钟的时间，但他让飞船的系统上线，准备进行大气飞行，发动机涡轮机也已经预热好了。 透过玻璃舷窗，他注意到拉诺斯上空的天空正在发生变化。现在，风暴的云层中有一些形状，隐约可见，非常清晰，不可能只是影子。艾瑞巴斯杀死了伊莱亚斯，他所做的不仅仅是结束一个对手的生命。格拉玛提库斯也不打算呆在这里，去发现那是什么。 当格拉玛提库斯向前推动并开始获得高度时，发动机的点火引起了整个飞船的震动。对传感器阵列的快速检查揭示了轨道上船只散射的路径。他们都不合适;他需要找到另一个太空港，并获得一艘巡洋舰的通行权，最好是非军用的。 他知道那里会有人把守。但如果他比普鲁斯先到，他就更有可能逃过他们的安全网。 当武装炮艇在上层大气中飞驰时，黑暗的天空被荒凉的黑色虚空所取代。 舷窗上的倒影起初使格拉玛提库斯吓了一跳，溺水男孩的记忆仍然历历在目，但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慌。艾达严厉地看着他。 “你成功了，约翰·格拉玛提库斯?”斯劳达问。 “是的，雷岩在我这儿。” “你知道你必须做什么吗?” “你还怀疑我的动机吗?” “回答我的问题。” 格拉玛提库斯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一点疲惫。“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杀死一个原体并不容易。” “这一直是你的使命。” “我知道，但即便如此……” “他的恩典与大地联系在一起。离开它，他就会变弱了，会像其他人一样被杀。”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狮子或者那个混蛋科兹?为什么一定是他?” “因为他很重要，因为他不能活到当守门人的时候。做完这个，你与密教的契约就结束了。” “我多少有点怀疑。” “你相信什么并不重要，猴子。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别担心，我知道我的任务，我会按照命令去做的。” “当你到马库拉格的时候，”独裁者说，尽管他只是在沉思，但还是威胁着，“找到他。他在那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应该不会太难。” “这比你想象的要难。他不再是他自己了。你需要帮助。” “另一个原体，是的，我知道。不过，我怀疑没有几个人会排队充当他的刽子手。” “你会大吃一惊的。” “你们这类人都是这样。” 斯劳达没有理会这个怠慢，认为这不关他的事。 “然后，”他反问，“等雷岩送到。” 一颗突然的恒星耀斑迫使格拉玛提库斯关闭了舷窗，有效地结束了反射，但他还是回答了。 然后，沃坎就死去了。   从恩赐中坠落…… 燃烧。不断地燃烧。 我被炎热和自己烧焦的肉体的恶臭惊醒。我的身体被火焰包围着。我不需要看就能知道，我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 下降。 我想我已经落入我兄弟的另一个死亡陷阱，一个火坑或深渊。 但我下降的时间太长，也太失重了，不可能是这样。我睁开眼睛，在玻璃状的体液沸腾，然后在眼窝里蒸发之前的几秒钟里，我看见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球体，透过灼热的烟雾。 这是一个灰色的——几乎是苍白的世界——被白云缭绕着。我在它上面很远的地方，没有船，甚至没有盔甲的保护，就突破了它的上层大气。 皮肤烧坏了。还有肉体，然后是肌肉。 我的头向后扭，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无声的尖叫，我经历了无法估量的痛苦。 星星和星云在我面前闪烁，但我没有能力看到它们。 当我的大脑反抗我的身体告诉它的时候，我通过我的心灵之眼目睹了我自己的毁灭。 沃坎，他的身体是地狱… 皮肤像羊皮纸一样皱缩，血液像唾沫四溅 他的肉在剥落和分解 沃坎，被渲染成黑色的骨头。 他干瘪的骨架冲破了上层大气，直到最后…… 沃坎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