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灾难中对困境与信念的思考
电影《牺牲》中男主角与儿子在荒原种下的一棵树,并为儿子讲述了一个关于东正教院一个叫萨维姆的孩子种树的故事,那个叫萨维姆的小男孩每天要爬上高山才能给给树浇花,最终树的周围开满了鲜花,他说:“这就像是一个确定的,系统的仪式一样”。他通过独白以及演员深刻表演来窥探人内心深,并让影片中的“自己”和自己对话。表演者对着镜头,凝视着镜头,对着镜头说话并进行表演,运用梦境和记忆和镜头移动的视角来展示着存在地球一隅的悲喜,呈现出独特的表达结构。
塔可夫斯基导演运用稳定的长镜头,缓慢而平稳,以及对称的构图镜头,将静态的凝视之感通过移动镜头展现,在这些移动的镜头中借用演员与场景的调度传递更深层次表达。靠在树旁的亚历山大抱着儿子喃喃自语,试图与与未来对话。电台广播的一则发射核导弹的消息,导致亚历山大的焦虑与不安亚历山大向上帝祈祷不要发生战争,最终为了祈祷用烧毁了自己的房子的代价作为献祭。在熊熊大火中,人类是弱小的,失去家园每个家庭成员的反应都不一样, 影片结尾在树旁浇水的孩子,也是在这个荒原上延续下的希望,和树一样,毁灭或消失过后,还是会冲破泥土历经千难万苦保持自己的生机茁壮生长。
《牺牲》中运用了丰富的符号,这些符号不仅仅是视觉元素,还承载了深刻的意义。火、水、书籍等。火象征着毁灭和再生,水代表清洁和重生,书籍则可能象征知识与智慧。这些符号在电影中反复出现,通过它们的运用,导演传达了关于生命、信仰和人性的思考。电影的高潮是一场大火燃烧房屋的场景,这一场景不仅仅是视觉的壮观,导演想将带入情境,深入剖析这一场景,解读其中的象征和隐喻。大火燃烧房屋的意向表达是他对困境和信仰的深刻探讨。这一场景中的火焰可以视为一种象征,代表着信仰的试炼和挑战。通过这场火灾,传达出关于信仰的坚韧和重生的信息,同时也引发对生命意义的深刻反思。关于电影中燃烧的多重寓意,男主人公在独白中讲出:“我们的主在天上,你将成为祭品,你的统治即将来临,你的意志即将被确立,今天给予我们痛苦以及不幸,都是属于你的,上帝啊,此时你给了我们恐怖的生活,别让我们的子女死去,还有我的朋友,我的妻子,还有那些热爱着你,相信你的人,以及那些不相信你的人,因为他们是‘盲人’,还没有把思想投向你,因为他们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不幸,也就是所有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是希望和未来。”在这段电影独白台词中缓缓叙来,主人公也用“盲人”来指代信仰崩塌的人。
拍《牺牲》的时候塔可夫斯基罹患肺癌,在患病后他做的梦非常多,《牺牲》画面展示的阴郁之感也是他噩梦的碎片表达,前苏联的艺术感觉总是带有轻度实验风格,也被他带出框架,在一个类似他“故乡”的地方继续延展,这个故事带有末日色彩,在“意识流”与“后苏联时期”绝望、沦陷、迷茫的表达中,去展示一个信仰崩坏的世界。没有信念的人会价值观崩塌,会失去方向,《牺牲》中的主人公就预感到灾难的一幕,在这部影片杀青不久后切诺尔贝利核电站也发生泄漏,历史的发生总是有预兆。日本核污染排放也给太平洋沿岸国家带来不少恐慌,信仰与利益间的权衡最终有所偏颇,导演今村昌平在《黑雨》中也用到熊熊燃烧的房子和黑雨,来表达对信仰的坍塌和和平向往的思考,一幕幕灾难场景就像是一道道创伤,会深深入人心。今村昌平导演在他的作品中讽刺人与动物的生存状态,同时也歌颂延续生命的原始力量,画面冷峻真实极具张力。
观众是眼睛,演员是窗外的风景,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在电影中角色与演员的契合为电影《牺牲》赋予了更深刻的情感层次和人物塑造,为了重新拍摄燃烧的场景在造一座木屋,让观众用眼睛看向窗外燃烧的大活,往往失去比得到来的快,恐慌的人们四处奔跑,有人歇斯底里,有人若无其事,精神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惠特曼曾经说道:“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品行和生命;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国土……”。《牺牲》中的男主角安德烈的信仰是用手保护蜡烛的光明延续,也是那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献祭,也是保护儿子萨维姆种下的那棵树和心灵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