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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短篇小说 知足常乐

2023-07-23 15:52 作者:bili_87200032334  | 我要投稿

在看完藤子弘老师的SF短篇集中的一篇名为福神的短篇漫画后,我若有所思,这篇漫画绘于一九八一年,也许在当年非常震撼但在21世纪20年代的东亚三卷王里长时间的知足常乐教育熏陶下,我现在只会先入为主的怒斥主人公不知感恩,可我脑中二十五年的知识告诉我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不过还是幻想有个福神包我饭吃还是挺不错的,是主人公太贪心,太愚蠢不懂得利用。


我合上书,抖了抖书皮上的灰尘,将书放回书架上。不过我这个乡村图书室管理员能有什么欲望呢?晋升?馆长已经最高了,而图书室只有我一个人;物质?我能吃饱穿暖就满足了;精神?我守着这图书室,虽然图书不新但至今想读的书还没读完。倒是有个不成欲望的欲望,就是希望村民能多些知识。有时候家禽病了,人受伤了。村医去进药的时候,基本都是我来处理,我也是算半个村医了,哈哈。也曾教过村民用手机,但是基本上没过两天他们就成了一些流媒体平台的忠实客户,我尝试教他们活用搜索功能,换来的是他们的嘲讽,仿佛手机就是用来刷视频的。慢慢的我也就放弃了,将教使用手机的工作转交给他们的家属。也是那时候村里流行起人性、欲望等流媒体常用的引流量词汇,渐渐的村里的人谈起人性就必须是恶,欲望必须是私欲。知足常乐,被人们挂在嘴边,邻里纠纷却多了不少。我这里也被影响到了,最近杂志丢了不少。


一天,我去县里取我网购的杂志时,路过一个工地里面传出嘈杂的吵闹声,有几个人好像惊呼“救命!有人被东西砸到了。”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各种各样的事故在网络上疯传,今天这事件过几天在各种平台就可以看到了。但我还是被吵闹声影响放缓脚步。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物体从我眼前落下,我惊恐的后退几步向上看去,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没有手脚架和窗户,正当我疑惑之际一朵白云向我飘来,我保留的心惊胆颤的余悸继续后退,这时那朵白云缓缓的出现了五官和四肢,不,应该是三肢,其中右手的肢体已经被打散,那朵白云用刚刚形成的五官说着“不要害怕,我是福神”一边用不存在的右手去够那已经嵌入地板的黑色锤子 。


我发挥学雷锋精神从地上捡起黑色锤子交到祂的左手上并说“什么风把你从日本吹来了”“我是本土的”福神用祂那慈祥的笑容说着。我尴尬的笑了笑“本土的不长这样。”福神还是保持的祂那慈祥的笑容,他手中的铁锤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写有“福星高照”的字帖对我说“信了吗?”“福神不是小老头”我也是依旧那副尴尬的样子,福神哦了一声,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不变的仍是那副慈祥的神色。“我是本地的,出差太久了才忘了原来怎么样。”福神用祂那令人信服和慈祥的嗓音打着哈哈。“What's your name?”我用蹩脚的英语问道,“Nyarlathotep”福神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道,这时他的眼神不再慈祥,闪过了一个狡诈。“也可以叫我“God”我在国外有许多名字”福神补充到。


突然!他怼到我的面前说到“你帮我捡回了字帖,让我为你带来幸福吧,你只需要信仰我,每天给我上柱香就行。”明明被我刚刚拆了两次台,又被我套出了一个不知道出于何处的英文名,我赶紧说“我已经够幸福了,不需要”但又想到管饭的愿望又补充到“要不,保证我一日三餐都能吃饱?” “没问题,每天的十二点和晚上七点都有食物在名为饭桌的物件上。” “等一下,早餐呢?还有出现食物的必须是人吃的。”我还没有等祂的话说完我的疑问就脱口而出“别那么着急,年轻人。至于食物必然是人吃的,不必多疑。还有,不要那么贪心以前人们只吃一餐,上午为饕,下午为餮。一天两餐乃饕餮相食,当时的周天子,都没那待遇。”福神说出这句话时,我被时代的久远惊掉了下巴,两餐就两餐吧,总比没有好。我说句谢谢,快速离开现场。拎着杂志回到了村图书室后面的宿舍。到宿舍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在白炽灯泡昏黄的灯光下,我检查着杂志包装的完整性,准备明天以最快的速度上架最新杂志,以便小读者一来到图书馆就可以读到最新的杂志。


这时一位慈祥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这么晚还工作会让你幸福吗?”“当然不!你怎么还在我身边,你跟踪我!”我的怒吼声回荡在家徒四壁的砖房内。“别担心年轻人,我要确认你因我的幸福,没有借助我的神力做坏事我才会离开。”反正等会食物就要来了。他看到我吃完食物就应该会离开了吧。我心想着从已经积灰的折叠塑料凳中拿下一张放在他底下示意他坐下,他朝底下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朝折叠塑料凳最高处飘去。嘟囔着也没有个好酒好菜招待一下“我不喝酒,好菜还等您送过来。”我不怀好气的回应,气氛沉默下来。


我静静的等待美食的降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来到了七点钟,一罐装有粘稠液体的玻璃瓶和两个白面馒头,出现在了餐桌上。那罐玻璃瓶里的东西我在美食杂志上见过是海南黎族的一种叫做鱼茶的食品,打开盖子一股鱼的腐臭味混着米的酸臭味充满了整个房间,我赶紧把它拿去给门口的菜地堆肥,就在我要跨出房门的一刻,一阵威严又慈祥的声音从我脑中浮现“真是浪费,鱼茶可是连沿海本地都吃不到的好东西”“我们这虽然不沿海但附近有河新鲜的河鱼还是吃得的,这种来路不明的没有经过质检的发酵食品我可不会吃”见我无动于衷,福神竟飞下来抢过我手中的鱼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其中还有几滴汁液差点飞到了尚未开封的杂志上,我赶紧拉远杂志。“几本书而已,你那么拼命护着干什么?”“鱼茶的气味会影响阅读体验。”


福神还是那慈祥的语气说“有书读算不错了,还管什么阅读体验,读的进那叫天分,读不进那叫命,现在的人呐,真是贪得无厌。硬要那苹果结在海棠树上。”我无视福神的话语,继续的用身体护住那几本杂志,而福神的吃相越发难看,连续有几滴鱼茶已经滴到我的身上。等他吃完我赶紧丢掉装有鱼茶的玻璃瓶,奇妙的是七点三十分一到鱼茶和白面馒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留鱼茶的味道弥漫在空间里。福神缓缓开口道“古代僧侣讲究过午不食,过时不食。应当遵守”我赶紧开窗抢救了一下杂志,后去村里食堂要一些剩饭剩菜填了下肚子就入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赶紧起床,将杂志整理上架,七点的时候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来到图书馆消磨上课前的时间。虽然昨天抢救的及时,但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书让鱼茶腌入了味,有一些事多的小子还问我是不是对杂志做了什么腥味那么重,看在年纪也是初二多一点正是对生理问题感兴趣的年纪,我耐心的解答了石楠花味和鱼腥味的区别。


渐渐的孩子们上学去了,在图书室的主力变成了拿的手机蹭馆里WiFi的中年人,还好我将饮水机放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中年人们为了方便喝水,大部分集中在那仿佛与世隔绝的小房间,但仔细听能听到微弱的外放的短视频声从里阵阵传出。很快十二点钟到了,馆里的人大多数都去吃午饭了,我习惯等到食堂快关闭的时候才去吃饭,那时总能以很低的价格买到饭。现在整个图书室空留我一人寂静,这安静的半小时,是独属于我的半小时。我轻拂过书架,闻着午间的阳光晒过纸张留下来带有淡淡茶香混杂着青草味的书香。


这时一股发酵的臭味传来,就像风吹草低见牛羊变成风吹草低见牛羊粪一样;就像清澈的河水上突然飘来一具已经巨人观浮尸一样令人突兀,令人可恶,令人寒颤。我寻着气味前去,一碗墨绿色的汁液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与其在一起的还有一碗淡黄色颗粒和一碟深绿色条状物,不见一点肉类。“肯定又是那福神干的好事。”我这样想着,默默的将这散发着异味的食物移出图书室,我小心翼翼的不让一滴菜汁掉到地板上不让这种令人不悦的气味在图书室留下印记。


就在要跨过门口时,福神如约而至的出现了,一开口又是熟悉到令人厌烦的嗓音,又是老套的不准浪费。我解释道“这不是吃饭的桌子,这是用来工作的。”福神一边在桌子边绕着圈一边质疑着“用来工作的桌子?那纸墨笔砚呢?”我没有搭理他,看来他不认得电脑,自顾自的端着酸臭的豆汁向门口大树走去。就当我要出门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说我吃痛弹回了图书室,同时酸臭的豆汁倒在了地在图书室的地上。我怒从心起向福神怒吼道“都说了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是工作的地方!要我说几遍才懂!”福神还是像用AI语音表现出来的语气“可是这桌上没有文房四宝。我怀疑你用我的神力做坏事。”这种不快不慢的回答使我的怒火像喷在了干粉灭火器上,只能徒劳的焖烧。反正已经弄脏了,我也还在忍受饥饿的折磨,所以索性站着,配着一根超级咸的咸菜终于吃完了清淡如水的小米饭。


我一边去拿清洁工具,一边给福神解释着什么是个人电脑,就在我端着剩下的咸菜走进卫生间时,那种空间的束缚又再次降临到我的身上。我回过头质问着福神“你TM!不会要我把这咸的要死的咸菜和地上的豆汁全部吃完吧!”正巧看见福神在地上的豆汁。“这家伙一定有恋臭癖。”在我震惊的同时,福神开口道“年轻人,要懂得感恩。这可是老北京的好东西,你们外地河南人,想吃还没得吃。”随后福神把我剩下的咸菜吞下,我终于离开了这个空间,拿到了清洁工具把门口的豆汁拖干净,但酸臭味仍在图书室弥散。


有几个没有午睡的学生到门口,一闻到气味就捂着鼻子离开,去与自家的小动物玩耍亦或是借父母的手机看花边新闻。无奈我只好小卖部自费购买了香水,试图掩盖门口的酸臭味。整一个下午,图书室内弥漫着一股猥琐邋遢难为了相亲吸引女方注意喷洒了大量的香水,却掩盖不了自身的酸臭味的气味,渐渐的我竟然厌恶起我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我问福神“不会每天的饭菜都是这样这么大味道吧?”


“你是在内地,大多数食物就是这样,而且你不是猎户或猪倌,有的吃算不错了不用太讲究新不新鲜。”福神答道“可是现在冷冻技术越发成熟,不需要用高盐和发酵,这种增加代价和提高风险的方式来保存食物,现在这些处理过的食物更多的是一种添头,是个别人的偏好。”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明明现在随便哪都可以吃到?”“我不喜欢,都说了是个人喜好。”


“你们这代对待长辈就这种态度吗?我是福神,我会给你幸福的,按我给你的饮食吃,慢慢就喜欢了”“那种高亚硝酸盐和指不定出现哪种杂菌的发酵食品?你吃吧,我还想多活久一点。我放弃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我也不想供养你。”


“你帮了我,我会让你幸福,这次交易,交易还没完成”“够了!离开吧!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不行……你只是知足,还没有常乐,我能感受到你的欲望在被压抑,你想要钱,你想要权力。”“那你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上前来。”我迈步走到福神前面,手里多出了1千块,这时我发觉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门口的大树砸烂了我身后的图书室。“年轻人,拿着这些钱,组一个施工队,这样你就不是光杆司令了”三年的心血,孩子们的未来,在我身后消散,我不敢回看那个惨状“年轻人,你怎么不笑一下?你终于不是光杆司令了,也不用干这工作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福神如机器般的声音再次从心中响起,祂嗓音那强大的催眠能力,和我内心的愤怒使我一时间陷入了混乱,我一边流泪一边怒吼到“什么狗屁福神?什么狗屁幸福?滚出我的生活!我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也不想做违法乱纪的事,我没有做包工头的资质,1000块钱也请不到施工队,我就是贴钱!我也不要做违法的事!离开吧!离开吧。离开吧……”我的怒吼逐渐的瘫软无力,意识逐渐消散,耳边传来一个老爷爷的笑声,最后眼角的余光扫过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一阵星光流转流光四溢后,自我的孤岛从意识的海洋中重新浮起,我睁开双眼,这里似乎是一座破庙,外面暴雨滂沱,眼前破旧腐坏不成人形的雕像借着时不时的闪电勉勉强强看出“天官賜福”四個大字。我的右手边散落了一把锈迹斑斑却沾满血污的镰刀,我身上的破旧的麻布衣已被鲜血染成黑红色。我尽力拾取被意识冲上海滩上的记忆,记起我本是这个村里地主的佃农,父亲早年因交不起地租和税金被地主和县令活活打死,父债子偿他的债务转移到了我身上,我为了还清债款将老婆租借给了地主家做佣人,去年刚因地主的长期猥亵,不堪受辱在地主家的地窖里咬舌自尽了,小儿子贪玩被地主家的狗咬死了,大儿子在又前几天在暴雨中被大水冲走。自己到地主家为死去的小儿子讨公道,一怒之下镰刀杀死了地主家的狗,被地主家追打到此处躲藏,常年的压力和极端的饥饿感使我昏厥过去。


所以说我乡村图书室的身份和在那里的度过人生是一个梦吗?真像庄周梦蝶……庄周梦蝶!我一个农民怎么会知道这个?在自我的孤岛上一块砖出现在了我的手中,随后我在孤岛上寻找着名为知识的遗迹,重新构建属于我的殿堂。我重新确认了一下我的服饰,虽然已经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的但能勉强看出是窄袖襦裙,是属于魏晋时期的服饰。魏晋时期多发瘟疫,并且处于小冰河时期粮食欠收!当前记忆中没有关于战乱的记忆,可能是北方游牧民族还未南下!破烂的庙宇透下点点星光,我依靠手势观星法确认自己的纬度在30°左右,应该在长江以南一带,并根据星星的位置判断现在季节应该是春夏交界时期。我暗自窃喜,在这个纬度下既没有南方的毒虫,也没有北方的极寒,是比较适合在野外生活的。


我朝山下看了一下,澄红色的亮点窸窸窣窣,但渐渐远离。又看了看门上的牌匾隐隐约约三个大字福神庙,看到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床板就是你了。我转到雕像背面找来四个相同高度的石头,将牌匾有这的一面朝下放在四个石头上面,简易的板床就做好了。虽然没有被子,但也能凑合一晚,不知是不是没有被子的缘故,晚上睡的并不好,梦里总有奇怪的犬吠还入我的耳中,可能是地主家的狗吧。第二天,阳光透过树冠在腐殖质上标记一个个重点,我需要在冬天还没到来时解决食物问题,费了一番心思终于在河边找到了其叶如马齿,性滑似苋的马齿苋,这个野菜以耐寒出名,足够我度过小冰河期了,我抓了一大把兜到袖子里,带回了庙附近种植,这山上石头众多,但不影响马齿苋的生长。可惜现在风头正盛,不能放火烧山只能在庙门口进行小范围种植。


我一边造着阻火带,在一边收集干材准备制造火种。不一会因为希望的火光在庙宇中熊熊燃烧,当然我把烟的量维持到最小,这也使我获得了燃烧的副产物,一些小小的木炭,记忆中地主发家也是靠的垄断煤炭得来的。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地主家垄断了整个村的碳产业,当出现的平价碳肯定会被重点关照,我得等待时机。


时光荏苒,我在这里的一年过去了,每天就是吃河里的鱼配马齿苋,虽然没有盐,但马齿苋里富含的钾离子,可以维持我的电解质平衡。就在我千篇一律吃的午饭时,村里出大事了,地主家的大老爷寿终正寝了,整个村的商业活动停滞一天,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一大早起来先确认阻燃带上没有其他的可燃物,丢了一把火种进阻燃带的圈内。立马带上用树枝与藤条成箩筐装着碳,去村子占领低价碳的生意。很快在没有村长和地主的监视下,我迅速形成了属于我低价碳的关系网,当我处理完我的碳回到那破庙时发现有几个村民在那里跪拜,我躲在暗处观察着,听到什么“报应……恶有恶报。”他们身着破破烂烂的,体格也不是很强壮,看样子不是什么打手。我便上前攀谈,得知地主家的祖坟就在那阻燃带圈起来的山上,原本葬礼上一片正常,突然有把火燃起来。一直从山顶烧到山腰上,快到村子的时候突然停了,大家都说是山神显灵。这里是原来的山神庙和福神庙,之后县里新建了大型寺庙后这里就荒废了。大型寺庙路途远又费钱,大多是过年才去一次,他们这次看到山神仙灵,觉得这庙还没被神明遗弃,所以来这里祈福。


这里来的人多了,被官府盯上可不好。我立马顺着台阶说我是山神的使者,需要在村子重新建一座庙,并且这几年冬天来的会早,庄稼会欠收。见我报忧不报喜,村民们啧了一声骂我是个神棍,就离开了此处。不候多时,我从破庙的阴影处挖出好不容易薅下来的马齿苋籽,趁着夜色撒在刚刚烧完的山上。今年的冬天没有来的早,就在大家过完年准备播种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本应该回暖的天气没有回暖,小冰河期来了。我继续割着马齿苋,晒干储存起来,并将小火焖烧木炭的技法教给了附近的村民,这样他们村长和地主家的亲戚来到此处也无法再次占领低价碳的经济生态位。用仅剩的铜钱从木匠那里淘到了一套三手木工工具,我在破庙旁边给自己修了一个用破麻布做保暖层的小房间。梦里的狗叫声越来越频繁,起初是两三个月一次。现在是每个月15号在梦里听到急促的狗吠


很快,第二年地主和村长眼看收成不好,就留下几个泥腿子监视村民,跑洛阳去吃皇粮了。这时候我拿出我的马齿苋干,成为在饥饿中挣扎着的村民中的救星。我打的山神的名号,让村民控制住了泥腿子,小冰河时期全国动荡,更何况是魏晋时期一般系统还没完全,信息闭塞为了我控制村子的大王牌。


我本想以后可能像穿越网文男主一样,创建新时代,称霸一方。可没想到,在这一年的寒食节在梦中我被一个震耳欲聋的狗吠声吵醒,我感觉祂发现了我,谁发现了我?未曾多想,我望向村庄的方向,火光冲天,像一个燃烧的锅,叫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大群人如蝗虫过境般从北南下乌泱泱的一片,所过之处皆是牙印。我的破庙也没能幸免,够几十人吃一年的马齿苋一扫而空。我跑到山上,山上的土被人翻如沙漠一般,寸草不生,还好马齿苋阻挡了他们的脚步,不至于跟上。我打算一边捕鱼一边向上游走去,放弃这个据点,重新开始。但是两天来河里都看不到一条鱼,我只能拖着饥饿的身体,寻找的村庄的痕迹。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我看到远处有炊烟,我赶紧冲到炊烟所在的地方。发现这里是一堆骨瘦如柴,营养不良的人,他们看到我如同发现了一只肥羊,因为我只是饿,并不是很瘦。他们一股脑的冲上来,乌泱泱的一片,不知有多少人因踩踏致死又有多少人冲上来?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很快我就被放倒,有几个饿极的直接从我手臂和大腿上啃下一大块肉。我被他们架起,这时我看到一座石墙和石墙上面的牌匾才发现这里是洛阳城外。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很快我就体验到了石川五右卫门的的痛苦,也许我会羡慕伯邑考起码他不是漫长的活活煮死。我也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用“豆油煮豆燃豆萁”。我能感觉到,我的皮肤蛋白在高温的炙烤下失活;我的肌肉在滚烫的热水中断裂分离;我的呼吸系统在高温蒸汽的反复折磨下变成单身肺片;我的意识伴随着蒸汽的蒸腾消散。


再次一阵星光流转流光四溢后,醒来不再是炎热的日光,洁白冰冷的Led灯光。周边也不是饿殍遍野的哀嚎声,三年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喊着“大夫他醒了!”,楞了一会神后,我艰难的从病床上坐起,张开湿黏的喉咙沙哑的问道“医生,我晕了多久?”“你晕了一周了。一周前村民们把你送过来,说你是劫后余生,受到了打击。我们也给你做了检查,发现你后脑有一块息肉压迫了脑部还好在蛛网膜外面手术难度不是很大,帮你切了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后记得少做低头族”


我看着医院的账单,这几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我苦笑了两下,好歹最近福神那个家伙不出现了,把账单放回床头柜。在消毒水气味的映衬下睡去。没过多久我就被巨大的犬吠声吵醒,医院有养狗吗?我叫来护士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我想重新睡去可心悸的感觉不曾停下,我再次叫来护士要求镇静剂或安眠药,这次护士明显不耐烦再三得到否定的回复后。在病友的投诉下,我只能默不作声我看着窗外。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半夜被莫名的犬吠声惊醒,久久无法入睡,说起来那个犬吠声也不像是犬吠声,像似空洞洞的回音,但我的意识觉得他是犬吠声。而且犬吠声一天天越来越悠长回响越来越大,有一种感觉祂越来越近了,我向医生陈述了这些。医生给我开了一些安眠药就离开了,我惆怅的望着窗外,月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一个月内的阴晴圆缺出现在我面前。“天狗食月?今天能看到?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着我的”我对观赏到月全食的自然景观感到欣喜。


出院那一天,村长找到我,说有一个惊喜要给我,感谢我对村子的付出。我嘴上说的谢谢,可是没能放在心里,自从从医院醒来,我就一直对周边的“角度”特别敏感,尤其是小于90度的锐角,一靠近就会出现心悸的症状。村长提出要用车带我回村的时候,我看到车窗的后视镜形成的锐角,我赶忙拒绝坐公交车回去,坐公交车我坐在后面远离人群,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了村子,我对“角度”的恐惧更甚。回到村里见到村长和村民已经在村门口等我了,我一下车他们就热情的领我到图书室的旧址,一栋崭新的二层建筑出现在我面前,村长说感谢我对村里的付出将宿舍整合到了2楼楼上,更给配备了电动车,方便去县里进书,村长将钥匙给我,我却下意识的去躲,村长的脸色一下阴沉,但还是不改和善的语气,还是强行的把钥匙塞我手里,我的感动的热泪从眼角中流出,使我的眼前一片腥红。


我眼角中出来的不是泪水!剧烈的撕裂感从我眼角中传来。不止从眼角,从嘴角、从鼻尖、从手指脚趾手指缝之间,从耳朵与头的夹角之间,我因疼痛弯曲手肘,膝盖,祂也从那里出来。祂仿佛是时间的代名词,我能感觉到,从我上方出来的是未来的时间,从我下方出来的是过去的时间,祂从我身上和周围的各个角度出现,我成了一个万人踩的门槛,可是踩的不是人是时间。我的痛苦被分割在不同时间段不断上演,村民们也被波及。我听着哀嚎声、尖叫声、踩踏声、叫喊声。混乱的声浪一浪接一浪,我看着村民们的肢体互相叠加,互相践踏,形成混乱的肉球。在我再一次失去意识之前,我又听到了那个福神“慈祥”的笑声,我明白这一次意识是彻底的消散了。


xx市新闻:“震惊!小镇青年屠村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经记者调查,该主案嫌疑人是下乡公务员常年在乡下工作,因工资少且晋升空间小积怨成恨,在其因发生人生重大事件爆发,对无辜村民及村长痛下杀手后畏罪自杀。专家团队在此呼吁青年知足常乐,切不可因物质因素积怨成恨,害人害己害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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