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有其父必有其子（非常grimdark）

有其父必有其子

作者：Mattwho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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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来，桑洛尔德神殿世界一直是信仰的灯塔。高耸的大教堂高居世界之冠，而庙宇和圣堂比比皆是。几千年的艺术努力创造了奇迹，充满信仰的作品会让最严厉的人热泪盈眶。数以亿计的朝圣者在更好的时代穿过这些拱顶奇观，甚至在永恒之夜那被鬼魂萦绕的噩梦中，当黑暗和死亡让元元之民缩减为区区少数幸存者时，活下来的人仍然坚守着他们的信仰。桑洛尔德曾经是帝国国教的见证，但现在它陷入烈火之中。

烈火来自头顶的群星，他们乘坐着钢翼和尖叫流星在着陆舱中落下。火与钢是他们的武器，他们的心不知慈悲。他们是包裹在陶钢中的巨人杀手，身负黑暗的图标和可怕的外表，他们蔑视弱者和无助者，并用鲜血表达他们的不悦。他们冲进了拱顶的大教堂，用咆哮的链锯剑摧毁了他们发现的一切。礼拜堂被涂成腥红之色，爆弹枪打断了可怜虫们的哀求，尸体在献给被遗忘的英雄雕像下高高堆起。广场被高飞的死亡之鸟攻击机轰炸，燃烧的废墟四处蔓延。欢唱的摩托小队在宽阔的庭院和长长的游行道路上奔驰，争夺猎物，而沉默的猎人则在凯旋门和巨大墓塔下的阴影中徘徊，将试图躲藏的人斩草除根。

成群结队的信徒跑到他们的庙宇中恳求他们的神灵干预。他们哭泣，他们祈祷，他们献上鲜血和忠诚，甚至是他们的长子，只要他能带着他的军团来拯救他们。悲叹之大或可上达天听，但它没有产生任何区别。他们的神保持沉默，凶手向他们袭来。琥珀毒蛇战团奉命不留任何人活口，但即便没有命令他们也会这样做。

战团长柯鲁伯手持利剑出现在一名跪着的祭司面前。他骄傲地挺立，闪亮的琥珀色装甲上面有着黑色的肩甲。他低头瞪着那人，鲜明的五官中全无一丝怀疑。多么可怜、多么扭曲的身体和灵魂。这傻瓜在他身前举着一个圣像，并诵念着祈祷文，仿佛那可以平息星际战士的怒火，那絮絮叨叨让柯鲁伯大为恼火，他嘴角下弯：“别再胡言乱语了，死得体面些！”

祭司紧紧抓住他的护身符，依然诵念：“打击不洁者，神圣者啊，将你神圣的愤怒降到他们的头上。”

“他没有在听，他不是神！” 柯鲁伯咆哮道。

“你的谎言对我的灵魂没有作用！我的信仰是抵御黑暗的堡垒！”

“你这傻缺异端！”

“你才是异端，他的天使会为你的罪孽惩罚你！” 祭司谴责道。

但是柯鲁伯咆哮道：“傻瓜，我就是他的天使，我们就是按着他的命令这样做！”

柯鲁伯用左手从祭司手中夺过圣像，右手用圣物宝剑的弧形刀刃扫过祭司的脖子。可怜的人呜咽死去，鲜血从喉咙里的一个可怕裂口中喷涌而出。柯鲁伯没有在意，拿起那护符细细端详。没有教会所崇敬的帝国天鹰，没有合法的帝国印记，甚至没有像样的头骨。不，这个被认为是神圣的图形不过是一块弯曲的金属，被锤打成一条曲线模样。从底部看它像一个粗略的“U”，这是奥特拉玛的标记。

柯鲁伯抬起眼来，看到他的兄弟们在他们前面驱赶着人群。两个模范兄弟进行了一场屠杀，用他们的爆弹枪进行扫荡，将男人和女人打成灰烬。与此同时，琥珀色的巨人骑着摩托车沿着外围来回奔驰，赶着大量人群进入大教堂的大门。他们跑了进去，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别无他法。柯鲁伯的眼睛抬得更高，看到了大教堂的变化。国教的标志已经一去不复返，被撕扯下，新的信条取而代之。那是单首的雄鹰，仅只着眼于未来；被光环笼罩的拳头，闪亮的星辰，以及用废金属和油漆渲染的神圣“U”字。甚至泰拉帝皇的雕像也不见了，它被推倒，为制作盔甲巨人形象的笨拙尝试让路，那巨人手持一把燃烧巨剑或一本打开的书本。含义很清楚：这些人已经放弃了对一位神的信仰，以另一位神取而代之。异端，不可言说的异端。

一辆摩托在他身边停下，一名手持噼啪作响的动力长矛的军士向他报告：“异端分子都被关在里面了，战团长。”

“干得好，雷德姆军士。”柯鲁伯嘶声地说，“拿出磷火炮，我们要把这些异端点成一堆篝火。”

雷德姆点点头，指向在大教堂侧翼的攻击摩托。然而他停顿了一下，“柯鲁伯，这真的有必要吗？”

“这些异端罪有应得，”柯鲁伯咆哮道。

“异端必须受到惩罚，是的，”雷德姆承认，“但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不派未计之子们来消灭这个邪教？”

柯鲁伯咆哮道，“因为他不想让这件事被人知道！一个将摄政王奉为神明的邪教会导致那个傲慢暴君建立的微妙权力平衡陷入风险。就算国教还没有指责他建立自己的邪教来与他们的相抗衡，他与国教教会之间的麻烦也已经够多了。”

雷德姆冷笑道：“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如果他真想自立门户，我不会感到惊讶。”

但柯鲁伯反驳了他：“他连崇拜帝皇的宗教都几乎无法容忍，更不用说人们崇拜他的想法。我讨厌他那胆量，但这点我得承认：他不会忍受对他自己的崇拜。这就是他铁拳落下的地方。”

雷德姆叹了口气，“但是，这仍然是一个极端的反应。人们感到恐惧，他们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寻求所有的希望。他们被误导了，是的，但他们没有赞美毁灭之力。他们向一个在遥远泰拉上的冷漠神灵求助，却没有得到回应。然后他们看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半神在他们中间行走。他们转而崇拜一个活生生的声音，而非沉默无声者，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心你的胡思乱想，”柯鲁伯责备道，“你已经危险地离质疑帝皇权威不远了。”

“绝对没有！” 雷德姆愤怒地咆哮道，“我事事为帝皇服务；我只是在怀疑他那个混帐儿子。”

“你是说一个自鸣得意、自命不凡的混帐，一个让这个邪教在他眼皮子底下形成的混帐，”柯鲁伯哼了一声，“像往常一样，他让琥珀毒蛇清理他的肮脏烂摊子。但不管怎么说吧。没必要浪费时间，我们必须利落地完成这件事，然后走人。”

“可能没那么快！” 一声激烈的咆哮响起。两人都转过身，看到一群星际战士正在接近。带头的是战斗连长费拉克，他的凶猛从他的装甲和斧头上溅满的鲜血中可见一斑。他背上的推进器闪着热光，他脸上的铁面具被严重划伤。他大步走在一个小队前面，但柯鲁伯的眼睛盯着一个人。被拖在两个战士之间的是一个不同颜色的身影。深红色，上面刻有繁复的文字和八角星。这个人的盔甲上挂满了肮脏的圣像、详细描述了恐怖的邪恶卷轴和哀怨的护身符。他的两只手都不见了，从手腕处被截断，他脸上伤痕累累，但咧嘴一笑时却带着邪恶的意味。柯鲁伯的催眠灌输立即就告诉了他这人的名号：怀言者。

“这是什么肮脏玩意儿？！” 柯鲁伯咆哮道。

“我们在清理地下墓穴时遇到了他，”费拉克咆哮回应，“在我到达那里之前，他已经干掉了五名首群。”

“你们这些废物又弱又脆，”叛徒星际战士冷笑道，“他们在亚空间的幸福地狱里撑不过五分钟。”

费拉克的拳头猛地挥出，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得四仰八叉倒地，“闭嘴，叛徒败类！”

“费拉克！”柯鲁伯咆哮道。

“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俘虏对吧！”

“实际上，我本来打算说下次打他更重一些，”柯鲁伯反驳道，“但你没想过要在通信里知会我一声吗？”

“你想要通过公开渠道报告在这次任务中叛徒的存在吗？”

“说得好，”柯鲁伯同意，“这个任务已经够丢人的了。但是你，你的存在还有待解释。快说，否则你将身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叛徒在地上咧嘴一笑，“与无生者的接触相比，你的折磨微不足道。但告诉你吧，我是弯曲之道的高若科斯，我是奉黄铜暴君的意愿来到这里的。”

“来进行传播腐败的任务！” 雷德姆插话道：“我现在明白了，这个邪教是你的手笔！你打算打着另一个假旗散布混沌的谎言！”

但高若科斯笑道：“这一次并不是如此，这个世界并非如此！这些受骗的可怜虫没有得到混沌祝福，但它们是对你以前对着溜须拍马的那居高临下纪律督察的漂亮侮辱。”

柯鲁伯的手臂渴望结束这种污秽，他的剑乞求攻击，但他需要知道更多，“你说谎。”

“没有谎言，只有真相！”高若科斯嘲笑：“我们没有启发这个邪教形成，我们只是听闻了它，并来帮助它成长。培育它，并保护它。”

“他招供了，杀了他，”费拉克咆哮道。

柯鲁伯想要动手，但又追问：“为什么，叛徒们想要培养一个崇拜罗保特·基里曼的邪教的目的是什么？！”

高若科斯大声欢笑：“为了完美之城之事而报答他！曾经我们也向一个虚假的偶像表达爱意，并因此受到惩罚，现在我们对这侮辱进行报复。伪君子基里曼将我们最伟大的城市夷为平地，但他是不顾抗议奉命行事。伪帝下令，极限战士服从，以此来推卸他们的责任。基里曼躲在命令后面，但现在他必须面对自己的虚伪。”

“你疯了！” 雷德姆厉声说道。

“我们是怀言者！”高若科斯喊道，“我们听闻了一切，我们听闻了他。他领导了一场新的远征，就像他背信弃义的父亲所做的那样，但他更会装模作样。你的傲慢指挥官告诉自己他不会重蹈伪帝的覆辙，他会从历史中汲取教训，成为比他父亲更好的领导者。我们听到他的自我辩解，我们嘲笑这些辩解！所以在这里，他必须面对他内心的真相。他看到了他的人民的爱，并报以愤怒。没有温和的纠正，没有再次教育，只有火和愤怒。他杀害了除信仰之外别无罪过的无辜者！“

“那就是你的计划？！” 费拉克冷笑，“多么可悲。”

“我要逼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吹牛大王去面对他自己不比伪帝更好的事实！他自以为比他的父亲强，但他们有着同样的残忍，这自我展现的真相将是他灵魂上的创口。与伤害他的机会相比，我的死算不了什么，哪怕是一瞬间！我是唯一一个在弯曲之道中自愿献出生命让他受苦的人。”

柯鲁伯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确认什么，“所以……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很好。我需要知道的就这些。”他向费拉克点了点头，链斧起落，击中了叛徒的脑袋，将它劈成两半。这污秽造物轰然倒地，黑血从被砸烂的头骨中渗出。当费拉克抖去他的武器上被污染的痕迹时，尸体被拉起并拖走了。

“不错的处决，”雷德姆咆哮道，“但他说的有道理吗？”

“忘了它吧，他疯了，胡言乱语，”费拉克咕哝道，“别理会混沌的疯狂。”

“异端们呢？” 雷德姆追问。

柯鲁伯抬起头，“我们接到了命令：彻底清除这腐烂的东西，让原体教派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没有幸存者，没有例外。” 雷德姆转向等待的攻击摩托，示意他们开火。宽口径的大炮指向高处，发射旋转的子弹。射击击中了高高的彩色玻璃窗，爆发出灿烂的火焰，从里面喷出熊熊烈火。大教堂化作一口炽热火焰的大锅，光芒四射，在这样的烈焰之中什么都无法生存。惨叫声响起，但很短暂，片刻之间，里面的人就被烧成了灰烬。柯鲁伯站着不动，看着火焰吞噬了神殿和里面的一切，不愿将目光移开。

“来吧，兄弟们，地下室里藏着更多的异教徒，”费拉克催促道。

“你去处理，我去清扫陵墓，”雷德姆宣称，“战团长，你同意吗？”

柯鲁伯点头表示同意，但没有照做。其余的人起身行动，前去完成清扫，但他站着不动。他一直等到只有他一个人，看着火焰熄灭，大教堂沦为只余灰烬和骨头的停尸间。这么多人死了，都是因为被误导，因为相信了一个蔑视他们信仰的人。摄政王可以随心所欲地对自己撒谎，但其中的相似之处不可否认。因此，柯鲁伯低声开口：“有其父必有其子。”

译注：琥珀毒蛇是作者原创战团，实际上是饮魂者的一个分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帝国放弃，也蔑视帝国，但并不愿意背叛帝皇，因此一直独立活动。不屈远征开始后，基里曼找到他们要他们为远征服务，因为战团几乎已经快要饿死，所以他们不情愿地成为了基里曼的“雇佣兵”，替他去干一些肮脏活（例如扮成混沌阿斯塔特和极限战士唱戏威胁不听话的总督或是杀死几十个人救一个世界几十亿人之类的），这个战团实际上非常讨厌基里曼。

个人感想：我实际上对于基里曼会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派个手段激烈的战团去清除崇拜自己的教派这点抱有疑问，就算40K基里曼的手段已经比从前残酷很多，但他还是一直秉承着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赶尽杀绝的原则。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非常残酷，对于基里曼来说其实也很悲伤。此外，从这类映射完美之城的故事里，我总能看到中外（对宗教和信仰）的态度差异，这也很有趣，所以把这个故事翻译出来和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