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小孩（上）

我和周深第一次见面时，我十七岁。那年，我一个人在上海求学，为了节省开销，我选择了合租。周深是我的室友。 他看上去比我大几岁，我不好意思过多的打听他的个人信息，却止不住好奇，他是哪里人？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为什么要合租？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会偷偷看他几眼，他的长相并不让人感到惊艳，但“清秀”这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会做饭，一人餐不好做，有时候早上，他也会顺带把我这份也做了。 “麻烦你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周深抬头看了看我，说：“上学要好好吃早饭，别总喝杯咖啡就出门了。听到没，小孩。” 哦对，他总叫我小孩。但我却觉得，自己早不是个小孩子了。“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嘛，为什么要叫我小孩？” “那可能，我看起来比较年轻。吃完把碗放进水槽里，我回来洗。”说完，他匆匆出了门。 我和他平时没什么过多的交流，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过偶尔，我打开房间门，会看到门口的小凳子上，放着一盘水果。 “小孩，学习别太晚了，我看你昨天十二点多还没关灯。” “快高考了嘛。”我回答。 “准备考哪个大学？” “上海大学。” 周深微笑，说：“小孩，看好你。” 高考前一天，周深问我有没有家长给我送考。我摇摇头。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但他却说：“没事儿，我去给你送考。你就说我是你家长。” “叫我小孩就算了，还真想当我爹？”我假装气呼呼地说。 周深被我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说：“就不能是哥哥嘛？” 于是周深哥哥一场不落地，送了我六场考试。最后一门结束时，我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棵向日葵。 “祝贺你哦。”周深把向日葵递给我。 我举着这棵向日葵，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傻不拉几的。“你可真行，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你刚从地里砍下来的，也没个包装。” “新鲜。” 回了家，我打开灯，看到餐桌上放着蛋糕，上面插着“18”的蜡烛。 “小孩，生日快乐。”周深在我耳边温柔地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我跟你说过吗？”我好奇地问。 “呃……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身份证号。” “你倒是怪诚实。谢谢你啦。” 我坐下来切蛋糕，周深把生日帽戴在了我的头上。“小孩，你18岁了。” “嗯。”我应和着。 “成年了。” “嗯。” “是个大人了。” “嗯。” “我可以追你了。” “嗯……啊？”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可以追你了。” 我缓了几秒钟，想清楚了他在说什么。“可是，你不是比我大很多吗？” 周深从包里拿出学生证，递给我，说：“也没有啦，逗你玩的。我是上海大学的学生，也就比你大三岁。” “哦……那你还叫我小孩！”我不服气地说。 “看你可爱。” “切。” “还矮。 ” “滚啊！”我把学生证直接扔到他怀里。“你这么追人早把人气走了。” “你不是没走嘛。” “吃蛋糕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