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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AF:机械狂潮【57】

2023-10-25 22:29 作者:夜里偷吃の外卖小哥  | 我要投稿

【57】威胁恐吓·寰灾复苏!


故事的最后一句话,也被雷曼轻轻读出。


今夜的睡前故事结束,这位本被认定为死于火灾、因公殉职的消防员,这位在多年的囚禁后重获自由的父亲—


—再没有什么,能比看见在面前熟睡的孩子更令他安心。


哦,雷曼他也知道:不要说格雷戈里,就是雪尔莎也早就过了听《睡梦骑士故事集》的年纪。


可讲故事的行为,对二人而言都比故事本身更有意义。换个角度想想,陪伴本身,就是种千金难买的幸福。


“嘿爸爸,抱歉…我还是没能睡着…”格雷戈里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自己挺起的前半身靠到父亲的肩膀,“我…我…”


“怎么了,格雷戈里?”


雷曼可不认为,只是故事集里的怪物,就能把格雷戈里吓到不敢独自睡觉—格雷戈里可是个勇士,外加头号麻烦精。


“我…能这样和你在一起…爸爸…我很幸福…唔…晚安…”


格雷戈里在犹豫与吞吐中说出这句话,话中的兴奋显而易见,更多的隐层含义,则是对得而复失的恐惧。


“我也是,格雷戈里。听我说,我的孩子。总有一天你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但在这之前—我会尽一切可能,去弥补这五年。”


得到父亲的承诺后,格雷戈里终于在疲倦的压迫下,被剥去最后一层强装的清醒。


男孩在深蓝色的棉质床榻上滑入梦乡,雷曼也明白,是时候去陪陪他的妻子了—琴娜—等候他五年的女人,他的爱人与守望者。


客厅的墙壁电话,电话前段的灰色屏幕,却在这应当保持安静、配合睡眠的时刻,不住地闪烁作响。


雷曼接起电话,深夜来电的人,可能性有很多:推销广告录音,串线,还有可能是恐吓恶作剧—


—话筒中的声音,它们字句有序,它们传入雷曼的耳膜,未将之刺破便涌入其心田。


淬毒的铁刃刺入肌肉,心脏的悸动引发全身的颤抖。雷曼曾见过最可怖的火情,也见证过无法拯救的焚亡之尸。


可是,名为毕晓普的男人只要一通电话,一串看似嘘寒问暖的英文符号,便可让以上两者的恐怖程度,再下降数十分。


“这趟探亲之旅,您应该享受的还不错吧…斯塔福特先生…?”


毕晓普的问候,可比手握一堆待签订单、问出一句话便会弹出三段客套话的笑面推销员要令人不安。


毕晓普能打电话来,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他找到雷曼了,雷曼的家人,也会在不久后陷入危险之中。


“我认为,你也见过我的新手下—左利手—了不是么?他是个好战士,他能做的也不止如今的一切,我的朋友。”


接着,毕晓普又用流露风趣的口吻,对面布惊惧(在毕晓普的猜测中,雷曼的表情应当如此)的雷曼继续说下去。


“看到那些被他击溃的恶棍了么?你身边的安保机器人和警棍,他们救不了你…左利手是颗炸弹,而引爆开关就在我手上。”


可他还是被捕了,被拆卸禁锢的炸弹,也不过是具空壳—雷曼还没说完这句话,毕晓普的笑声与嘲讽,就再度传入他的耳中。


“谁告诉你他被拆解了?你应该少看些报纸,多和我这个老朋友,一个更知情的人聊聊—左利手是颗炸弹,而且,他的计时器还在响—就算我不说,他自己也要引爆。”


“他是最好的猎手,猎手在咬到猎物前,最完美的伪装便是成为猎物…”


“现在,是我的最后通牒:为了你和你家人的生命安全,你要做出选择。跟我回去,或者更直接些,说出最后的基因锁…”


看来,你是不打算预留选项三了。—雷曼对毕晓普递出的“选择题”给予反讽。


毕晓普则认为,雷曼他是个凡人,可也是个聪明人。左利手能做的事,可比揍扁几颗社会渣子要多得多。


如果连自己和家人的命都要步入深渊,为何还要在乎其他人?说出来吧,这对他们双方都好,双赢才是胜利,不是么?


“我拒绝。”雷曼将电话插回凹槽。通讯结束—他没占到便宜,但毕晓普也没能让他在沟通方面吃亏。


“那么,我的朋友,”毕晓普明白,挂断电话的雷曼不会再听到。于是他按下面前操纵仪上的按钮,“这无异于你亲手…在你的死亡判决上签字画押…”


一束电信号在金属电路中反复弹跳,在不同的变阻器与焦圈中翻转、蓄力。


电线顶端便是它的发射台,而发射终点的坟墓,则是一位经历五小时扣押、幽闭与审讯后的独眼猎人:左利手。


“来自狼首的指使,是时候唤醒狼群…冲破羊圈的束缚了…呵哈哈…!”


左利手在狂笑中颤抖,像是踩中电线的可悲路人,又像在经过毒品狂欢后的烟奴。


狂笑中的他,通过变作重斧的双臂斩断束缚铁链,之后是栅栏与电网。他摘下自己的眼罩—金色的右瞳表面,划过一道道血色。


真是有趣儿…真正的狩猎…该开始了!”


我的玩物们,接下来…成为狩猎游戏的…一部分吧,你们的参与,将是场辉煌无比的演出…!”


今夜,伊丽莎白·阿夫顿的美梦之夜过的并不愉快。像是有蛆虫,成百上千条蛆虫在她的血管中啃咬、蠕动。


它们吸食她的血液,剥离她的骨骼与筋肉,折磨她的理智,残害她的良知。


梦中的她,身体在被一道黑雷击中后便开始缩小,或者说,是周边模糊的一切都在变大且扩充自身?


本能踩到两块黑白相间瓷砖的脚部,在黑雷的焦烟消散后,只可勉强盖住半面黑白砖块—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她常穿的粉色睡衣—而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搭配。


准确来说,是十五年前的她最喜欢的搭配—粉色大蝴蝶结发卡,搭配金色小波浪长发。


被雨水浸润的粉色衬衣,与部分蓝色短裙一齐黏连于皮肤。


瞳中的绝望,映出面色的惨败。


伊丽莎白在无尽的黑白走廊中奔跑,脚下的地板却如跑道般向后翻滚。


转身望去,身后的追逐者竟是伊丽莎白不愿再回忆的时光封印:是亮出双爪的扭曲狼与扭曲弗莱迪,后者腹腔上的巨口,仍在腐败息肉的气流波动下张合。


黑白跑道走廊的混乱,在伊丽莎白推开一扇锥形大门后终结。


取而代之的是身后的软墙,所罗门神殿风格的石灰岩柱,与盘腿端坐于灰暗神殿中央的暗紫色密影。


漂浮于密影怀中的灰白球体,其下端裂缝在密影的咒语催促下喷吐火焰,而幽蓝的灵魂火焰,又为本该黑暗寂静的冰冷神殿,加入无数叹息的炙热煤渣。


紫灰色布纱下的骷髅,在无形牵丝线的指挥下开始表演。伊丽莎白也终于看清,那道死亡幻影手中把玩的灰白器物为何。


那是她自己,伊丽莎白·阿夫顿的颅骨


既然如此,那现在躲避在石灰岩柱后的自己又是谁…?


伊丽莎白俯下身去,竟看到自己的灵魂被囚困,被囚困于一具远非其本身的邪恶躯壳之内。自裂隙涌出的灵火,侵蚀炙咬着躯壳的金属表面。


“逃避路途与使命的傀儡,神圣永生灵魂的寄宿者哟…别再逃避…别再否认…”


“在此向我宣誓效忠…死亡的幻影将永不化作你的苦恼…”


“哭泣的孩子有美丽的梦…无数垂死的人则做过永生的梦…而在你心中…这并不是梦…而是唾手可得的真实…”


“来吧…接受吧…将结局为死亡的生命清扫干净…帮愿意加入我们的人…进行牵引升格…”


“伊丽莎白…你不该逃避自己的使命…十五年前的雨夜,当你的身体被金属细胞拜访…”


你就已经…无路可逃了…!”


黑影的狞笑在转身的一瞬,刻入伊丽莎白的大脑与灵魂。伊丽莎白的躯壳在三者间转换—幼时的自己,被金属细胞改变的自己,与现在身为成年人的自己…


黑影手中的头颅长出筋肉,生出表皮与布满油污的发丝。


她自己的头颅像颗劣质蜡像—布满脓液的口部向脸颊开裂,微笑,在那头颅的脸上显得越发诡异。


头颅破碎的瞬间,伊丽莎白的噩梦,梦中的虚构躯壳与痛苦也随之化为泡影。


伊丽莎白在她的卧室中坐起,腋下与胸前的汗水,比她在炎夏参加过学院体测后的份量还要足上两倍。


梦中灾影的话语,还在耳边反复播放,这台即将因梦醒而耗空电量的录音机,它在消逝前的最后时刻里,也不愿死心。


你早就无路可逃了…伊丽莎白…无路可逃…无路可逃…我们烧掉了路…我们把高速公路都炸干净了…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你会杀光所有人,对你好的对你坏的人…压迫剥削你的人…对你关怀备至的人…杀光他们杀死他们杀光光全都杀光!”


伊丽莎白为自己倒上一杯冰水,路过克里斯的房间时,她又瞄到卧在档案叠上睡着的克里斯与墨菲斯。


整理好档案袋,她为二人盖好大衣、关掉台灯并定好闹钟。早上六点四十五,这是克里斯通常的工作日起床时间。


伊丽莎白要去寻求帮助,她知道,自己必须寻求帮助。哪怕可能性几乎为零。


就像曾经,故作坚强的她以无需刻意做作—她只是想要证明,没有那些“大英雄”们的保护,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毕竟,体内流淌着的恶魔遗产,这是自己份内的事。哪怕是在深夜,也该让这一切提早结束。


如果五分钟前在床铺上的经历,不过是惊梦初醒,那开门后的景象就是彻底的绝望。


无数金属骸骨的钢钳,分别锁住伊丽莎白的喉舌、大腿与双臂,深红色血管因过度压缩的空间、缺少的氧气而暴起…


又一场噩梦结束了。


伊丽莎白的胸部,在其惶恐急促的喘息中上下起伏、晃动,像是两颗被掉在钢钉床板上方的马戏团气球。


自己真是疯了,可她必须隐瞒这些。她不能再让克里斯…为自己担心了…


左利手的事,那些罪犯的事,庞顿中城的职责公务,这些就足够了。


克里斯,请让我自私一次吧,原谅我…”


思来想去过后,伊丽莎白还是将脚步停到克里斯房间的门前,而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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