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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骑士短篇故事117

2022-07-19 15:13 作者:_青梅竹_  | 我要投稿

我将她们领出来,任凭你们玷辱她们,只是像这人不可行这样的丑事。——《旧约·士师记》19:23-24

“这么说你曾经是神奇四侠的一员。”艾玛说。尽管她让自己表现的一如既往的镇定,可从眼神中,丹能察觉出泄露的惊讶。

酒吧的电视播的内容总是让人提不起兴趣,但偶尔一些节目也能触发点回忆,当闪过一段关于理查兹博士就最新前沿科学的采访时,丹漫不经心的小声说,“除非你去拿个诺贝尔奖,还不能是和平与文学,否则在他身边纯粹是受罪,你永远也跟不上他的思维。”

艾玛自然忍不住要就他的话去询问丹以前是否见过神奇先生,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丹不仅是神奇四侠的成员,还曾上过号角日报。如果说其中有什么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辆紫色,形似摩托的飞行器。

作为纽约人,不管你将其称为荣幸还是不幸,你都会见到许多英雄团队。神奇四侠可以说是与复仇者、X战警的齐名的组织。甚至在很多方面他们都十分特殊,他们不是简单的团队,而是一个家庭,并且相对于要为自己身份暴露提心吊胆的人不同,他们一出现就暴露在公众视野中。但有段时间,熟悉的组合被四个陌生人替代,这么说有失偏颇,也不能算完全陌生,因为他们都不止一次出现在报纸上,恶灵骑士、蜘蛛侠、金刚狼和浩克(浩克不是绿色,而是灰色,此外还穿着西装,系了领带,艾玛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行走的人形天灾会坐在办公室,用打电话的方式联络别人的场面)。

他们与神奇四侠有什么相同吗,恶灵骑士能对标霹雳火,因为他们都在燃烧。浩克也可以看成加强版的石头人(更足的肌肉,以及更大的破坏),那蜘蛛侠与金刚狼那,无论怎么去对比,这两个人都无法与神奇先生和隐形女匹配。并且艾玛认为这个组合有点牵强,以她的了解,蜘蛛侠应该与另外三个人格格不入,而浩克、金刚狼与自己的这位老板都具备容易失控的暴力特征,“有分歧时你们听谁的。”

反正不会是我的,这就是丹的回应,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旧的对他来说就像一个世纪之前,他不再是恶灵骑士,而是死灵骑士,战斗时不用再用锁链,而是剑,并且座椅也从摩托换成了马,唯一让他不需要操心的就是,自己不需要定期给马去买草料,因为在非战斗状态它不会出现。

无趣的男人。面对丹冷淡的态度,艾玛这样想。其实她刚刚有了个点子,也许可以利用曾经担任过神奇四侠这事来给酒吧带来点比平日要多的生意,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如果你用了这个噱头,你可能也得承担那些他们曾经得罪过的人来找茬的概率,鉴于纽约的安全状况,能开一家没被严重破坏的酒吧还是挺难的,所以艾玛收回了这个念头。

“如果你真的想了解,可以去找找老报纸之类的,不行就去网上找点。”丹说,反正他是不打算花时间去回顾那段时光,并且他相信艾玛也没有机会能接触到另外三位,感兴趣的话互联网是绝佳选择。

“你又要出去吗?”艾玛问。

出去,当然不。丹可不是总闲不住要去外面闲逛的人,他只想要去清理下酒吧内部储物间的卫生,还要查查酒的储备情况,如果不够了,他就补货。每支出一笔他都会忿忿不平,抱怨生活的不公,因为他觉得与收入不成正比。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吗,作为一个酒吧老板,却自己拿着墩布,在独自清扫着卫生,旁边放着装袋的垃圾,本该昨天就扔进垃圾箱,结果因为懒,落到了今天。认识我的每个人都觉得我的生活不好。可是如果硬要去回答,丹觉得握着墩布把比握着枯萎之刃强,去自动存款机取钱买酒,比骑着马去砍恶魔强。全纽约有不少体面人,但在他们之外,不如意的也有不少,与那个差点当众自焚的自己比,现在的丹生活不错了。“你见过真正活的一团糟的人,你见过住在下水道的人,不是一个而是成群结队,其中包括孕妇,生活没有指望,真正的底层人。”他自我安慰道。

尽管表示过不会对艾玛去聊作为神奇四侠的经历,可是丹的脑海中还是忍不住去回想。这么做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拖慢了清扫进度,等他拖拖拉拉的处理完垃圾,从正门回到酒吧,却看到两个年轻的顾客,正在调戏艾玛,其中一个人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张美元,作势想往艾玛的胸口塞。而艾玛保持着克制,就像眼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倒着酒。

丹觉得自己的眉头又皱紧了,碰上这种人付诸于拳头永远比口头警告要强,但这意味着接下来对方可能会掏出把匕首或者手枪,要么举起桌上的酒瓶。他理解艾玛与斯塔西都告诫自己要保持理性,现在他有,尽管怒意正在提升,可丹决定先观望一会,也许艾玛的不理睬会令对方知趣并老实下来,毕竟像这种人都爱去跟回应自己的女人调情,而不是摆出禁欲脸的女人。虽然艾玛数次抱怨自己毁了她拿到小费的机会,可丹有把握地说,她绝对不会真让人动手动脚,如果那是艾玛,自己就不顾她了。

可对方并没有就此罢手,也许因为艾玛并没有表示拒绝,他有些肆无忌惮,甚至先把身子探过吧台,在艾玛有回避的倾向是,他伸出手,想要去抓艾玛的胳膊。

忍耐,去你妈的忍耐。丹终于意识到,他是酒吧老板,而不是舞厅或者妓院的老板,他的酒吧,他说了算,而今天,这个人上了不被欢迎的名单。丹起身,不动声色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大约10分钟后。

看着镜子中脸上的淤青,丹想到的竟然是艾玛关于酒吧没有多少损失的报告(老板的脸肯定不算财产),用拳头解决纠纷是一种快捷且两败俱伤的手段,碎了几个酒杯,但窗户完好,在对方试图举起椅子作为武器时,酒吧的其他人报了警,那些来喝酒的人,已经预感到风暴的来临,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早早躲到了一旁。警察来了,带走了闹事的人,他们走时还不断回头警告,迟早要让丹好受。也许他们确实准备等出来后做点什么报复丹,对于这种人的处理方法,丹清楚,他们是那种连警察都懒得关的人,录个笔录,照张相,跟着就放出去了,等着下次他们搞出些流血事件。想到自己纳税就是为了给那些或早或晚要被关起来的人用于伙食费,丹就觉得伤口更疼了。

“你没事吧。”艾玛来到他后面问,她很惊讶丹竟然没有用那种更可怕的外貌去教训他们,“其实我能应对。”

每次都是这句话,你能应对,也许你能应对,但还是用我的方法挺好。“没事,就是需要个冰袋。”

“如果再这样,我就要建议你去打打小型拳赛挣钱了。有些拳手就是街头斗殴出身。”艾玛知道一些地方,只要你申请下执照,经过体检,就能进入八角笼,在无数人的围观下与裁判的监督下,去打人一顿,这是个宣泄体内多余荷尔蒙的好办法,并且还能赢得掌声与喝彩,不管输赢了总能拿到点钱。以她对丹的几次观察看,他的徒手搏斗能力还是蛮合适的。

我才不会去干那种事,在铁笼里,像被放出的动物一样去挥舞拳头,那些拳王,不管是拳击还是综合格斗,看着是风光,尤其是拿下头衔的,梅威瑟的一场比赛收入足以让许多人跃跃欲试,可绝对不包括丹,他只想维持现有的工作,不要那么暴力。

他想要宰了那个多管闲事的酒吧老板,在离开警局的路上,同伴一直在嘲笑他,不但没有拿下女酒吧招待,反而被酒吧老板给打了,他根本没输,只要再给他几秒钟,他就能看着酒吧老板像是醉汉般倒地不醒,到时他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的离开那里,可现在……他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丹挥拳而来的姿势。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休,回到住处,他在寻找之前买的枪,他不会真为这件事去打爆一个人的脑袋,但是打碎……那个酒吧叫什么来着,对,消退酒吧,垃圾名字,他要打碎几块玻璃泄愤,同时给酒吧招牌上也填几个洞。

在抽屉里摸出手枪,就在他拿子弹盒准备装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地面,一大摊鲜红的,类似血的液体正向他流过来。

次日

被外人敲着酒吧的门吵醒显然不是一种让人舒适的苏醒方式,而更让丹错愕的是,来的人还是警察,他被逮捕了,到了警察局,丹发现艾玛竟然比自己还早一步接受着盘问。

就在他还莫名其妙的时候,逮捕他的警察告诉他,昨晚那个在酒吧闹事的人死了,并且很惨,鉴于警方了解到丹因为艾玛的原因与他发生了肢体冲突,所以丹成了首要嫌疑人。

有那么一刹那,丹体内的那股力量确实因为拳加相加而有些躁动,可丹控制着腐朽之灵,并认为自己就是因为分心要应付这家伙才会被打中,可他跟那个人的死没关系。尽管在得知对方死后丹有些幸灾乐祸,但这不是他该被盘问的理由,“我没有杀人。”

他的态度坚决,但审讯的人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放了他,他们见过很多顽固的家伙,撬开一个嫌疑犯的心理防线是每个审讯人员的必修课。想要证明自己无罪就得有证据,丹和艾玛是不能互相作证的。幸好丹的脑子还算灵活,他提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待在酒吧,关门的时间,以及最后几个顾客的样貌,如果酒吧附近有监控探头之类的也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酒吧。

满脸写着怀疑的审问者最后还是同意去调监控,这段等待的时间很难熬,但是等到对方再出现,丹能察觉出氛围明显缓和了,这次审问者只是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最后就把他和艾玛放了。

我们无罪,太好了。丹觉得全身轻松,只想着立马回到酒吧开始营业,而艾玛还有些不高兴,她在埋怨丹,真不该贸然出手,也许自己会被占便宜,但总比牵扯到谋杀强。

“我听说现场很可怕,死者的死状挺惨的。”艾玛说。

那又如何,丹根本就不想听,不关他的事,也许那种人平日管住不自己的手,调戏了别人的女友,所以有怀恨在心的人找上门报复了他,只要这种人不再出现在自己的酒吧,死掉多少丹都不会去管。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赶紧去开张,在警局耽误的时间会让他损失不少美元。

酒吧开张了,尽管比往常晚了点,一些老顾客还是登门了,有些人还在嘲笑丹脸上的伤,丹免不了要与他们互损,他了解这些人,每回都是抱怨酒不好,威胁下次绝对不来了,但到了点还是乖乖来送钱。

不过随着时间,丹注意到一些事,就是关于喝酒的人讨论的话题,在酒吧,永远不缺那些对于城市大街小巷里的烂事感兴趣的人,慢慢的,关于昨晚的谋杀就传入了丹的耳朵。丹始终认为这种人很无聊,每天有那么多事可以去关注,结果往往能占据舆论头条的全是关于谋杀和死亡,也难怪,他可记得之前在酒吧,顾客们提到最多的话题都是马拉多纳和科比的死。

当太阳落山,酒吧内顾客的数量还是没有达到让丹满意的程度,他不禁暗自抱怨白天的遭遇,怪那些找不到凶手却来骚扰自己的警察影响了生意,一想到这个,他觉得之前被打的部位又有些疼,想吃点止痛药,却发现镜柜里没有了,昨天他用完了最后几片,心理以及肉体的双重不满让他来到酒吧的后面,他不是想要踢墙或者垃圾箱发泄,而是打算在冷清的环境中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低着头,靠着墙,默算着时间,不能太长了,以免艾玛又怀疑自己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就在他感到脸上的疼痛减缓了,准备回去时,头顶上传来了一个声音,“也许你需要个冷库来让自己变得好一些。”

丹不想,尤其是现在看到蜘蛛侠站在自己的酒吧房顶,“你给我下来。”一个浪迹于纽约高楼大厦的超级英雄,一个曾和自己加入神奇四侠的俏皮话大师。他现在来肯定不是想喝一杯,叙叙旧那么简单。

“我先声明。”丹用最严厉的口吻说,“我和那家伙的死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了,他脸上的淤青是我造成的,可连脑震荡都算不上,他被警察押走时状态好的能去跑马拉松。”

“伙计,真的,我并不是怀疑你。”蜘蛛侠说,“但我觉得你会想听听我的发现。”

丹不想,他没有蜘蛛侠对于纽约的热心肠,会关心每个人渣是否能得到安全保障,他只想踏实的开自己的小酒吧,并盈利。但蜘蛛侠也很固执,他潜入了现场,看到了一些东西并觉得自己需要些专业人士的建议。

“如果你不想他像黏着墙那样,黏在你身上跟你喋喋不休的说这些你最好选择倾听。”在酒吧与隔壁建筑构成的小巷的出口处,一个稍显矮小却又精壮的身影出现。

如果说蜘蛛侠的出现对丹来说已经很糟了,比这更糟的就是罗根也来了。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带点黑色幽默的想法,如果自己继续保持这种顽固,是不是再过几秒浩克就会破墙而出。

“好吧,你们进来吧,但不能走正门。”也许酒吧的顾客没有排斥变种人的倾向,也许他们也爱跟蜘蛛侠打招呼,可丹绝不希望那种常见的,超级英雄在餐厅里聊天突然出现某个来寻仇的反派的场景,跟着就是一顿破坏,“我先警告你。”他是对罗根说,“如果因为你的到来而让我的酒吧出现任何损失,我都会通过法律,像科拉克政府索赔。”他会考虑让他们赔一个豪华酒店给自己。

“放心吧,每瓶酒我都会付钱的。”罗根说。

丹怀疑罗根是不是一个行走的酒桶,自从他进入酒吧后屋,清空的啤酒罐已经足够自己醉两次的了,也许他的超能力不是骨爪与自愈能力,而是喝不醉,与他成对比的是,蜘蛛侠滴酒不沾,只喝苏打水。

也许是因为可观的消费,因此丹的脾气比刚刚要好不少,“让我来猜猜,你们这些热心于公共安全的人。”在丹的幻想中,罗根潜入了现场,在寻找被警方错过的蛛丝马迹时,蜘蛛侠也来,接下来就是误解,蜘蛛侠发挥想象,认为这是金刚狼私下处决掉了一个有着极端反变种人倾向的人,于是双方打了起来,在造成了可接受的破坏后误会解除,于是决定携手侦破这个案件。

面罩后的那张脸是惊愕的,彼得向来引以为傲的妙语连珠式的应对哑火了,但他在强忍着没笑出来。而罗根只是低头喝酒,可能会翻个白眼来表达对于这种猜测的不屑,又过了一会,蜘蛛侠才说:“我在网上,仅仅是为了解闷,看过些关于超级英雄的同人故事,很快就后悔了,不敢说全部,但多数都是拙劣的垃圾,而你的想象成功的使他们的作品有了质的提升。”

“正好相反。”罗根说,最先抵达现场的是蜘蛛侠,然后是罗根。并且罗根对于这场谋杀,有些不同寻常的见解,“是有预谋的系列谋杀。”

蜘蛛侠只能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鲜血,但罗根却能闻出无法被看到的线索,凶手的味道。“我之前就见过两回凶手。”为了确信自己的判断,他与蜘蛛侠潜入了停尸房,看到尸体前尽管彼得尽量让自己保持一种稳定的状态,可他还是忍不住反胃,尸体全身总共有12道伤疤,伤疤的深度几乎等同于把尸体碎掉了。

“与上两起凶案一样,凶手在死者的相同位置留下同样的伤口。”罗根说,“而我目睹第一起案件时,是在我小的时候。”

罗根小的时候,那意味着是100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是在加拿大,一个被公认的爱惹是生非,被认为无可救药的混蛋的家伙被杀了,“凶手是个女人,对于当时我来说是最可怕的女人。”罗根一直认为换做别人可能就被吓出心理疾病了。那个女人出现在一滩凭空冒出的血水中,血水被她操纵,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男人的身体,很快他就死了。一种说不出的冲动让罗根在女人离去后走上去观察尸体,“伤口的位置与我在现代见到的一样。”他称对方为‘血女’浑身浴血的女人。

在变种人这个概念确立后,罗根怀疑过血女是否也是变种人,可近来当再次遇到她后,他怀疑对方另有身份,“她在杀人时会唱歌,歌词大约是‘约书亚在耶利哥开战,城墙塌陷……在耶利哥的战场上。没人能像约书亚那样老练善战’。”罗根依照歌词的大概去查,发现与《旧约·约书亚记》有关。

“鲜明的宗教式谋杀。”蜘蛛侠说,“我们遇到了一个信奉撒旦的女人,不过她的攻击方式让我想到共生体。”

“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理由!”丹说,因为自己体内地狱边境的力量,“你们想怎么样,让我一剑劈了她。”

尽管这样不是蜘蛛侠喜欢的风格,可他不允许一个来自地狱的碎尸狂魔在城市中制造受害者,如果他懂咒语早就行动了。而罗根则是尝试但失败了,“我不说遇见过这种事3次吗,在第二次的时候,我与她发生了战斗。”他挥舞着爪子,冲破了对方作为武器的血水,想要砍下她的头,他成功了,可这更像是一个笑话,“我注意到她的颈部,有一整圈清晰的疤痕。”血女在过去就被斩首过,只是因为不明的外力,将她的头缝了回去。随后的近身搏斗中,罗根反复刺中或砍中了她好几次,发现一个现象,她可以按照需求将身体的不同部位完全分开,“我是在和一具拼凑起来的尸体打架。”

“太好了,地狱版的弗兰肯斯坦的新娘,看来不是电击,而是大把的地狱火,只不过在重铸的过程中工艺有些欠缺。”蜘蛛侠说。

“从我的墙上下来。”丹说,“你不需要总是黏在墙上来表明你的能力。”

“怎么样。”罗根说,“觉得酒吧无聊的话,想出来活动活动吗。”

其实丹想拒绝,可他脱口而出的话是,“如果你能再消费一打啤酒,就没问题。”

对罗根来说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要求了。

在丹表示要出去一下后,艾玛只是瞟了一眼,接着就看了一下收款机里的钞票,她依然不清楚里屋的神秘客人是谁,却为起慷慨的消费而心满意足,现在她不介意丹的外出,让容易引发事端的老板暂时脱离视野对大家都好。

“畏罪潜逃吧,我是不会举报的。”

离开酒吧,来到街上,跟着该怎么办,如果说靠罗根的嗅觉或者说蜘蛛侠在全市上空荡,靠眼观与耳听去找血女是不现实的,因此丹随罗根来到了凶案现场,稍微放松了下对于自己的管束,让腐朽之灵发挥作用,你想捅人吗,好吧现在有个机会,你听话……这个选择让他有点不舒服,腐蚀之灵看来更乐意从身边的人开始,枯萎之刃品尝了惩罚者,而它对于金刚狼同样热情不减。

“喂喂,控制下自己。”罗根警惕的说,丹的新力量让他去评论,那种形态比恶灵骑士要恶心多了,他忘不了刺穿对方时遭到的伤害。

“给我几秒。”丹说,内心中他在与枯萎之刃讨价还价,只有一个你可以去捅,那个宰了来我酒吧捣乱的混蛋的女人,如果你能感应她,我允许你……渐渐的,一种平衡出现,这种平衡达成的同时,丹觉得自己就像归巢的鸟一样,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感。“我们走,但我得说,如果我砍他时,”他专程对蜘蛛侠发出警告,“你想阻止,可别试着跟我贴身战,你不会喜欢的。”

“你什么意思?”蜘蛛侠说。

“路上慢慢说吧,他是为了你好。”罗根说。

“将城中所有男女老幼、牛马驴羊,都用刀杀进……”在歌声接近尾声的时候,面前的躯体也失去了生命力,倒在地上,离满地的尸块就差那么一点。周围的墙上满是弹孔,他尝试过为了求生而反抗,不过面对这样的力量,饮弹自尽倒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涌出的血液在回流,收缩,最后消失,有些附着在她的身上,她看着尸体,没有喜怒哀乐,就像完成一件例行的工作,跟着她准备前往别处,可就在回头的同时,一大团蛛网蒙住了她的脸。

“无论派来你来的是谁,这都是错误的。”蜘蛛侠扑了过去。在丹的指引下,他横跨了半个纽约,来到最北面的布朗克斯区,第一声枪响传来的前,他的蜘蛛感应就响了,抛下丹和金刚狼,他率先冲向事发地,不在乎是否与他们要查的事有关,面对危机,他不能无动于衷。

在看现场的尸体后,他意识到为时已晚,发现目标的兴奋无法抵消一条生命消亡带来的气馁以及随后的愤怒,所以在用蛛丝封住血女的双眼后,他的拳头也狠狠的打了出去。平日的战斗,就算是对待那些一次次出现在面前的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也总是留着点力气,可这次,对于来自地狱的爪牙,他觉得可以不那么温柔。

这一拳的感觉就像是打在橡胶垫上,可血女的脑袋还是飞离了身体,在飞起的瞬间,那些包裹着她身体,仿佛一件奢华的礼服的血液喷涌着将蜘蛛侠给卷了出去。

你真该等等我们。金刚狼亮出了爪子,在冲进事发的建筑前就看到蜘蛛侠被血水从窗户给逼了出来,幸好因为枪声,周围的人都跑光了,免去了后顾之忧。

当他与丹进入建筑,看到血女正操纵着血液,防御的同时,寻找着自己的头,那颗头的正脸依旧被蛛丝缠着,她的身体正摸索要把头接回身体。失去视觉并没有妨碍到她对于环境的警惕,当有陌生的脚步踏入血水中,传来的振动使她察觉到新的敌人来犯,看到这样还没有落荒而逃,就表明对方是有备而来。

从波动判断是两个人,一高一矮,她先是选择攻击高个,可是当血水像是洪流冲击对方身体时却反馈给她一种意外的感觉,她闻到了异常难闻的气味,尽管操纵的是血水,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并不高,可现在这里像是被挥洒了大量带有腐蚀性的液体。她需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抓着脸上的蛛丝,已经抓开了一半,让她恢复了视觉,但只能看到被血水阻拦的身影,高个的人手里有把冒着绿光的剑,剑搅动血水,冒出很刺鼻的烟。

金刚狼此刻冲到了对方面前,合金爪又一次刺穿了女人,这次他刺的是实体,血女没有来得及分开自己,爪刺自正面穿透身体,在背后探出,“感觉怎样。”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就像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血水倒流,锁住了金刚狼的双臂,跟着拔了出来,又有一股血水化作锤子的形状,狠狠一击砸中了他的头部。

丹的腐蚀能力使他对于血水有着特殊的免疫,在金刚狼被被击退前,他就来到了血女的侧面,只需要挥出枯萎之刃,也许战斗就能结束。而就在这时,血女扯下了脸上的蛛网。

丹愣住了!

只是一刹那,可丹却想到很多东西。他听说在现实中,有时会出现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的比较像的情况,他过去从来不会把这当做是真的,直到他亲眼见到,血女的外貌,与芭芭拉相似度很高,若是站在一块,完全会被外人错认为是姐妹,他几乎要叫出那个久未说出的名字。但随即一股接近失控的怒火出现,这是个把戏,按照金刚狼的说法,早在他们出生前,血女就已经开始杀戮了,这代表什么,地狱会选择不同时期的人改造成怪物,这太常见了,罗克珊就曾被改造成黑心的手下。可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一个龌龊的幻术欺骗,无论如何,她成功激怒了丹。

“你竟然敢用这张脸!”丹吼着,枯萎之刃斩向对方。芭芭拉早就死了,如果真想折磨自己,地狱用不着到今天,答案只能是后者。为了维护姐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他要杀了她。

面对这愤怒的一剑,血女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表情,她察觉到了丹的情绪,不像是对待金刚狼和蜘蛛侠,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要这么生气,突如其来的变化理由是什么。

尽管疑惑,可并不代表她就忽略了危险,枯萎之刃的威力她还是感受到了,所以她选择了躲避,那一击最后只是击碎了血水构成的屏障。腐蚀散发的威慑仍旧非同小可,如果自己没有躲过,下场只能是回到地狱,但过程一定很痛苦,既然她的要杀的人已经干掉了,就无需继续跟这些人缠斗,她确实对丹有了点好奇心,而这种好奇心又马上因枯萎之刃而荡然无存,“地狱边境的走卒,也许我们会有再相遇的一天,但到时候,你未必能像现在这样耀武扬威。”

说完她被血水包裹,丹的又一击砍断了血水,但目标早已逃掉。

内心的躁动几乎要炸了,枯萎之刃为不能饮下对方的血而咆哮,丹更为愤怒,一个恶魔,用芭芭拉的面孔羞辱了他,也许他现在该直接杀下地狱,把沿途的每个恶魔都切碎,金刚狼应该乐意陪自己走一趟,等发泄够了,他们再回来,闷头喝酒,直到醉的走不动道。

没有人知道丹收回枯萎之刃承受了多大压力,但他终究变回来了,三个人,作为一个团队,败兴而归,不但没能阻止悲剧,反而让对方跑了,剩余的事是警察的,丹只希望赶到现场的警察不会因为现场死者的状态与之前的有相似性而去打扰艾玛。

在一栋公寓的房顶,蜘蛛侠迎着风拉开面罩,露出鼻子和嘴,他需要风送来新鲜空气,让自己不去想脑海中的血腥场面,至于金刚狼,扶着矮墙看着楼下,警方赶到了,被盖着的尸体正被抬上警车,能看到有些人掩住口鼻,看来他们的承受底线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金刚狼探出一根金属爪,轻轻地挠着墙壁。丹认为这是一种无声的发泄,面对挫折,人会将情绪投到毫无生命的物体上,有时是墙壁,有时是沙袋,有时甚至贵重的电脑,他见过一个生意失败的人,狠狠摔碎了昂贵的苹果手机。

“对于地狱的每件事,我都恨不得把全部英雄都叫来。”蜘蛛侠说,不仅是所有蜘蛛,而是所有的英雄,敌众我寡的情况对他不算陌生,他也见过恶魔潮,可每次身边都有人能互相扶持,激励,但这次,对方只有一个,却在他们面前干掉受害者后离开了,下一个受害者什么时候出现,任何微小的失败对于他都是不可接受的。

“你怎么了。”罗根对于当时丹的反应感到不解,砍杀恶魔对于他应该是不需要投入太多感情的工作,可丹的神态就像是遇到了深仇大恨。

丹坐在矮墙边,脑袋埋在胸口,他不想回忆,徒然间,芭芭拉在脑海中变得鲜活起来,她从血池中探出身子,可转瞬那张脸变成了狰狞的恶魔,“我们得找到她。”这已经不是单纯阻止行凶的问题,丹需要确信某些事,她到底是谁,他刚刚可能因为激动而有些武断,如果她真的是芭芭拉那,她被改造了,恶魔可以任意改造灵魂,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机会去弥补多年前的遗憾。

“好吧,那我们走,接下来该去那找,你体内的玩意给你提醒了吗?”罗根问。

回答却不是来自丹,“看看你们这些家伙,无精打采的样子,如果我拍下来,仅是照片在地狱都能引起哄抢。”悄无声息走到他们面前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头上顶着大大的墨镜,下身是牛仔裤,上身是白色的体恤,配有一些在唐人街能看到中式风格的云纹,在她的胸口,写着行中文:上善若水。

“嘿,你是谁?”蜘蛛侠赶紧拉下了面具。

罗根没有弹出爪子,却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他看上去随手都准备转为战斗状态。

丹挥手制止了他们,“你来这干嘛,郭莲。”跟着他恍然大悟,“地狱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你是来提醒我们的对不对。”

“等一等。”郭莲连忙让他停住,“你看,我本来在享受地球上的生活的。”在诺伯身边并不能使她成为一个传统的中式妇女,既然她永远的改变了,就用这个机会来扩充下生活。除非是逼不得已的事,否则她不会与马格德莱娜去一道探望诺伯,“我在享受一顿不错的大餐,你懂得,对于中国人,民以食为天,却因为对于来自地狱的东西有种后天的敏感,我抛下美餐赶来看看,就看到了你们,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的回答让她听得一头雾水,罗根,丹以及蜘蛛侠,每个人的理解都相差甚远,不过郭莲大致还是明白了,“鉴于我嫁给了你的祖先。”那场婚姻让她对于强尼和丹萌生了亲切感,“作为长辈,我乐意给你点提醒。”

“这么说,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奶奶了。”蜘蛛侠说。

尽管女性都不爱被人认为年龄大,可郭莲却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玩笑,某种意义上,她就是丹的长辈,在中国时,她曾见过一个成年的女子去幼儿园接自己的舅舅。

可是蜘蛛侠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很喜欢中国的。”他自以为说辞很巧妙,可几乎就在说完后,他的蜘蛛感应启动了,身体猛地弹跳起来。令他觉得难以置信的是,这危险来自他刚刚讨好的郭莲。

出了什么事,罗根不明白是那句话触怒了郭莲,让她的表情切换为了阴狠。面前这要将别人碎尸万段的眼神,以前只有在激战中的劳拉脸上看到过。

郭莲死死地瞪着蜘蛛侠,并往前走了几步,每走一步,蜘蛛侠就退一步。“嘿,女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连忙向丹求助,“劝劝她。”

罗根也站了出来,他握着拳头,骨爪探出个小尖,“你就算发怒,也解释一下好不好。”

郭莲停止逼近,然后将墨镜戴好,遮盖住双眼。风向在此时变了,吹动她的头发飘了起来,“你知道对于我,有外人说喜欢中国是什么意思吗,他是在告诉我,喜欢中国姑娘的身体,有些还他妈喜欢用后入式。”诺伯从来没有甜言蜜语,他没对郭莲说过喜欢中国的话,他只是不希望她从那场婚姻中受到多余的伤害,这对郭莲来说足够了。

至于其他人……我喜欢中国,以前不止一个男人对她这么说过,这不是尊敬,只是欲望得到满足,快感来临之际的胡言乱语。后来她获得力量,离开地狱在各地旅行的时候,也听到过这样的言论,那时她虽有抵触,却不至于恼怒,直到一天,她才从几个常年住在国外的中国人嘴中得知了这话的潜台词。喜欢中国,喜欢的是什么,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技术上处于工业革命之前,人人戴着斗笠,在田地里低头插秧的中国,去他妈的,每次遇到这种人,郭莲回答通常是,她从不喜欢那样的中国。

“抱歉,让你误解了,但真的,我没恶意。”蜘蛛侠说。

愤怒来的快,去得也快,这多少是看在丹的份上,“好吧,言归正传。”郭莲想了想,“你们说的那个人,浑身是血的,我听说过,在地狱,不是墨菲斯托的地狱,确实有这关于她的传言,据说她很早就死了,跟我类似,死后被改造,她还算有点名气那。”

“她是谁?李·克斯特伯爵夫人?”蜘蛛侠又忍不住插嘴说。

“不是,”郭莲说:“只知道她在死后遭到分尸,相关的记载被收录在《圣经》里。”郭莲可不会浪费时间去翻那种书,但是她像他们保证会去地狱打听一下。丹不希望她去,黑心也在地狱,他可不会放过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对于他的担忧,郭莲领情却依然决心前往,“相信我,我知道去那安全的找到消息。”然后她就伴着一股硫磺味遁入了地狱。

“我们该怎么办。”蜘蛛侠仰头看着天空的夜景,让他们就这么等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我们也走了,她应该能到我们吧,丹,你给她留联系方式了吗。”

“没留,我几乎没有需要联系的人。”丹说,可他有理由确信,以郭莲的能力找到自己不难。

“好了,让我们走。”罗根说。

“去做什么?”蜘蛛侠问。

“找本《圣经》,”罗根说:“了解下我们的对手。”

查阅过程不复杂,翻书也只是一种形容,在网络上稍微搜索一下,提供几个词汇,就能检索到需要的内容,在输入圣经、分尸这些单词后,很快的,一段《旧约·士师记》中的内容出现,说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利未人祭祀,与他的妾在基比亚赶路,傍晚寄宿在一个好客的老人家,可在吃晚饭时,城里的匪徒前来骚扰,他们命令房主交出男性客人,想要与他交合。而老人在试图保护客人时,这样回答:“我有个女儿,还是处女,并有这人的妾,我将她们领出来,任凭你们玷辱她们,只是像这人不可行这样的丑事。”

当看到任凭你们玷辱她们这句短语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感到心悸。而更让他们难以容忍的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利未人同意了。他们便与她交合,终夜凌辱她,直到天色快亮才放她去。天快亮的时候,妇人回到她主人住宿的房门前,就扑倒在地,直到天亮。《旧约·士师记》19:25-6。到了早上,看到这一惨状的利未人只是说:“起来,我们走吧!”但他的妾已经死了。于是利未人用刀将妾的尸身切成十二块,使人拿着传送以色列的四境内。《旧约·士师记》19:29。继续查阅,他们甚至发现,女人在杀人时唱的歌是用《约书亚记》中的内容改编出的。在《约书亚记》中,充满了用现代标准看来完全就是种族清洗的内容。

“这么说,她实际是……”联想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蜘蛛侠不禁感到怜悯,之后是心惊肉跳。

“她就是被分尸的妾。”罗根说。

“每个受害者身上都是十二道伤口。”丹说,“无形中佐证了她的身份,她在受害者身上重演了自己死后的遭遇。”

以现在的道德体系看来,这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憎恶,换作是他们的亲人遭受上述任何一种屈辱,他们都可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罗根现在只想去找神奇四侠,借用一下时间机器,回到当时,去把那些暴徒都杀了。可这只是书上的一段叙述,当代的教徒可以辩解说,这是带有警示,甚至批判性质的故事,不需要当真。可他们看到的该怎么解释,一个被恶魔改造的,被碎尸的女人,在不断杀戮,因为什么,单纯的报复男性,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们得尽快找到她。”蜘蛛侠说,他们不可能回到过去阻止女人的悲剧,但可以阻止她继续制造悲剧,不论如何,她没有理由让现代人去承担过去的人的罪孽,他脑中甚至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或许他们可以尝试去抓住女人,她毕竟也是恶魔力量的受害者,把她交给懂魔法的人,拯救她的灵魂,她不能在死后继续受到玷污。

在蜘蛛侠慷慨陈词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时,丹想到的却是芭芭拉,在《旧约·士师记》中并没有关于女人外貌的描述,她只是被用来给主人抵御侵犯的牺牲品。如果这不是对方用能力变化出来对自己的挑衅,那可能她长得就是这幅样子。真不幸,不管是她的下场,还是其他什么,丹怀疑自己可能下不了手。

“神学课结束了。”罗根说,短暂的犹豫后,果断再次回归他的意志,“如果我们不想再看到有人伤痕累累的死,就赶紧在她下一次行动时,出现在现场。”

这可比上一次要刺激多了!有什么比坐在一匹魔法构成,不听话的烈马上,手里还拿着个人更倒霉的事。蜘蛛侠曾不幸(他认为那是不幸)骑过一回恶灵骑士的摩托,习惯了在城市中不断跳来跳去的他当时竟然产生了强烈的想吐的倾向。而现在,他正骑着死灵骑士的马,还要保证手里的人安全,不至于在剧烈的颠簸中被甩出去,撞上什么。

当她唱出第一句,“毁灭所有会呼吸的生命,就像以色列上帝命令的那样。”眼前的男人却被夺走了,她在一家舞厅找到的目标,去搭讪,引诱,来到偏僻的地点,该动手了,结果一束蛛丝破坏了她的计划。

血女的眼中闪过遇阻时会有的厌恶,血液在情绪的作用下化身锋利的镰刀,追上并割断了蛛丝,但蜘蛛侠的身手要更快一些,他从建筑的墙上飞快的爬下来,再次用蛛丝黏住了那个人。

“救命啊!”一张闹不明白局面,但已深陷恐惧的脸。对这种人,如果你不能有效的控制住他,他会出于寻求安全感而做出错误的行为,就是牢牢的抓住你,这就是为什么当有人溺水,老练的施救者会在游到求救者身前时用双脚挡住对方,使双方保持距离,因为贸然接近会被因对方的恐慌而一同遇险。所以蜘蛛侠先用蛛丝缠住了他,让他不能乱动。

“你要明白局面,我是在救你,想活命的唯一出路就是安静……”就在他严厉的试图安抚对方时。血女顺着墙壁游了上来。面罩后的眼睛瞪的老大,蜘蛛侠看到血水像是强化了粘稠度,在墙壁上逆流,而女人在血水的辅助下向他追了过来。

“带他快走。”金刚狼从建筑上一跃而下,这次终于赶上了,可不能让她这么得逞。他身体笔直的砸了下去,刺穿了血水,却没有伤到肉体,爪子随后刺入了墙壁。

血女甩下他,朝着目标疯狂的攻击,她将血水延长到了极限,阻挠蜘蛛侠黏住其他建筑并借力逃脱的可能。迫于无奈,蜘蛛侠只好落回地面,寻找别的出路,可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被血水扫中,姿势出现偏差,这种落地会让他不舒服,但对于他要保护的人,从数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是有致命可能的,但在最后关头一匹马出现驼住了他们,马的鼻孔喷着火焰,红色的双眸轻蔑地看着二人。蜘蛛侠不想骑上去,马全身散发的桀骜不驯令他望而却步。可是他还来不及下来,马就在丹的命令下载着他们飞奔起来。

“就不能给我辆摩托吗……”蜘蛛侠大喊道。

她绝不能让对方跑掉,本来血女还有机会拦住马,可马的主人,死灵骑士挥剑挡在面前,“你到底是谁,或者至少用本来面目面对我们。”

血女的脖子在流血,她的全身都在大量的流血,就好像体内有个空间,连接到一个巨大的血池,“这就是我的本来面目,你这碍事的白痴。”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金刚狼看出了不对劲的倾向,丹的攻击与其说是要战斗,更像是防御。他不相信对方会是那种模仿蜘蛛侠一边打一边聊的人。也许这些有着地狱力量的家伙喜欢在遭遇时啰嗦几句,但眼下应该把精力都用在战斗上。金刚狼拔出爪子,踩着几乎没过脚面的血水冲向对方。也许她很可怜,可同情不能用在此刻。

他刺穿了血色的外袍,并感受到身体的错位,“给她本体来一剑。”

她不是芭芭拉,只是凑巧长得像。思想上的斗争短暂且激烈,丹很快就顺应了枯萎之刃的要求,挺剑刺了出去。

血女宁愿继续被金刚狼刺,也不愿意被丹的武器碰到。她集中力量,用血水推着金刚狼撞上丹,跟着像是冲浪般脱离了战场。多余的战斗尽量避免,目标才是首要。

她紧追着马,并将血化作钩子,想要去拌马的的后腿。可马非常灵敏,总是抢先一部让她的攻击落空。

情况的转变并不是蜘蛛侠希望的,他拉着缰绳想让马停下来,他不想错过战斗,或者说他不想让金刚狼与丹去与血女战斗,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救回这个可怜女人的灵魂,可如果换做那两个人接手,下场根本不同猜,他们会将血女送回地狱。因此当他看到身后的血女追过来,第一个反应竟是太好了,至少她看着还安全。

将要保护的人放在马背上,跟着他跳了下去,打算去面对血女,“你就没考虑过换种生活吗,一定要和地狱……”他还没说完,一股血泉就激射过来,蜘蛛侠跳到路边的树上,跟着那棵树被拦腰打断了。

他可不想挨这一下,可他必须拖住她,尝试唤起她的人性。

“你在干什么,马在那?”赶过来的丹看到蜘蛛侠在战斗而马和被保护的人不见了。算了,那不是他该操心的事,马总会回到主人的身边,现在就让他全力以赴搞定眼前来自地狱的杀手。

他希望蜘蛛侠的蛛丝至少能有那么一刻阻碍住她的行为,或者吸引住对方的大部分注意力,方便自己能刺中她。可令他有些惊讶同时也在预料之中的是,在他加入后,蜘蛛侠的反应是警告自己,不要用那把剑真的伤到对方。这种性格很让丹厌烦,是不是只有当对方长出恶魔的标准外貌,他才能收起这种自以为是的同情心。

金刚狼用尽一切可能发动着进攻,不出意外的失败了。由于无法达成共识,尽管他们是围攻,可是只有丹和金刚狼算是在配合,而蜘蛛侠的行为有时几乎可被视为添乱。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这家伙了,丹准备凭借一股蛮力,强行冲到血女面前,靠着乱砍,他应该有机会击中。在金刚狼的协助下,面对呈波浪拍打过来的鲜血,先是由金刚狼抵挡,跟着丹杀了出来,可是在他抬起的剑即将落下的时候,他的腰部受到了血水的冲击,这让他差点站不稳,可他还是砍出了那一剑。本来是能得手的,却在最后时刻,蜘蛛侠用一束蛛丝,将血女拉了过去,躲到了丹的攻击范围外。

丹几乎要骂人,早知这样,战斗前先把这织网的敲晕也许取胜几率会更大。但血女并没有领这份情,这三个人,每个她都厌烦,当发现自己被蛛网缠住,她做的是先分解自己,并用血水打断蜘蛛侠妄图彻底缠住自己的行为,她甚至利用丹的能力,将沾着蛛丝的部位去撞丹,当她重新组合好自己,身上只余留着少数蛛丝,完全不碍行动。

“你们就不能给我让一让吗。”血女受够了,她对这些一再阻挠的自己的人起了杀心。

“抱歉,不行。”金刚狼说。

就在这时,一大团物体突然飞入场中,正好掉在血女的面前,让双方都感到措手不及的是,这竟然是她要杀的人。刹那的错愕后,血女立刻动手,既然机会又来了就绝不能错过,丹,蜘蛛侠与金刚狼同样不能袖手旁观,至少在此刻,三者达成一致,全力要抢救这个人,可在这时,郭莲的声音出现,“让她完成任务。”

她回来了,却是出手援助血女,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强行刹住进攻意图,而金刚狼遭到血水的冲刷而滚了出去,至于蜘蛛侠,他被出现在身边的郭莲用头发卷住,一动也不动,这曾经是他用在各种罪犯身上的招数,现在换成他本人,让他既难堪又愤怒。

三个人,眼睁睁看着被保护的人死掉,而且郭莲还是帮凶。

面对送上门的机会,血女立刻出手,这次没有在受害者身上造成十二道伤口,而至干净利落的扭断了对方的脖子,至此,她的杀戮结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蜘蛛侠对着面前的笑脸面具咆哮道,他怎么也想不通,几个小时前,郭莲还说要帮助他们,可现在,她化身成了一个金发木乃伊,捆住自己的同时,帮助了对面的弗兰肯斯坦。

郭莲松开了头发,老实说她也担心蜘蛛侠会把住蛛丝喷在头发上,到时打理起来会很费事,现在人已经死了,两边就不用在战斗了,她放下了蜘蛛侠,并将丹的马也牵了回来,“马很健壮。”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丹质问道。

金刚狼也想要解释,他愿意为此与丹的这位‘长辈’干一架。

郭莲来到尸体边,用那把燃着地狱火的剑,轻轻划过尸体,跟着尸体出现了短暂的变化。三个人顿悟,原来这个被杀死的人,实际是个恶魔伪装的。

“我听说过你。”血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完成了杀戮。此外在对方身上,她看到了某种相似性,“墨菲斯托的地狱,梦碎的姑娘。”

郭莲用同样的语气回敬说:“我也听说过你,路西法的地狱,身碎的姑娘。”

互相戳到了对方的痛处,可接着她们不约而同的笑了。两个女人,不同的地狱,彼此间却像是有着默契。搞得周围的男士困惑不已。

“走,”郭莲说,站在尸体旁边解释她的动机恐怕不太合适,“去一个稍微冷静点的地方。”

夜晚的哈德逊河,波光闪闪,血女靠着护栏,鲜艳的如礼服的外衣已化作普通的休闲装,如果她就这么走入人群,很快就会失去踪影。

注视着河面,郭莲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地狱之间的关系很紧张,近来更是复杂到令我目瞪口呆,你们真该看看下面的报纸。”潜入地狱对她毕竟有着危险,但她还是成功,躲过了黑心与墨菲斯托,并找到了曾给自己当花童的小恶魔打听到了一些事,“恶魔间的立场也是会动摇的,让他们从原本的地狱投向其他维度。”可能是多玛姆,可能是海拉,也可能是墨菲斯托,血女杀死的那些人原本都是路西法地狱的恶魔,但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势力,投向了墨菲斯托,他们逃离地狱,潜伏在地球上,借机帮着打探消息,制造破坏,路西法自然不能容忍,肃清变节者的任务就落在了血女这样的人身上。

“你就是《士师记》里的女人?”丹又问了一次。

“是的,”她说,“从书里你们只能看到故事的前半部分。”至于后半部分,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类的文献中。死后的女人来到了路西法的地狱,她像地狱之王寻求复仇,路西法只是简单的将此事交由玛门处理,玛门于是前往地球,寻回了她的尸块,并拼凑回去,本来他能保证重生的躯体外表完好如新,但女人请求留下伤疤,以此提醒自己那凄惨的遭遇,玛门同意了,并给予了她一个新的名字:蒂丝莫克。

“就这样,我成了地狱的战士。”蒂丝莫克先是找到曾经强暴自己的人,然后就是那个提议献出自己的老人,最后就是她的男人,每个被杀死的人都得到了她死后的下场,这成了蒂丝莫克的下手习惯,“我杀死他时,他在求饶,可我的回答只是,我们走吧,地狱等着那。”之后她就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地狱侍女,有时也负责去处理一些变节者。

“你在100多年前杀得人也是吗?”罗根问。

“100多年前……”蒂丝莫克试着回忆,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历史中我行动过很多次,这次我负责的是3个人,挺好的,没有散落到世界其他地方,都在一个城市。”如果不是遇到这些绊脚石,她本来能更快的回去复命。

“你就因为她的遭遇所以帮她。”丹对郭莲说,而郭莲只是耸了耸肩。她挺不愿意卷入地狱间的战争的,所以没有透露正在发生的种种事,可由于蒂丝莫克与自己的相似经历,她乐意破例。

“好了,我得回去汇报了。”蒂丝莫克说,地狱之王与他的管家还在等着她圆满完成任务的消息。

在她离开前,丹叫住了她,虽然知道了她的样子不是变化导致,真的只是巧合,她与芭芭拉长得很像,基于这点,他问:“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吗。”

他怎么有点多愁伤感,在郭连看来,这毫无意义,就算记起作为人时的名字,难道丹指望用这种方法唤起她的人性,让她摆脱地狱,很难的,以郭连自己的经验看,除非真的有强大的外力干涉,并且蒂丝莫克本身有这个意愿,否则她只会嗤之以鼻。

如她所推测的,蒂丝莫克冷淡的说:“名字没意义,我只是那男人用来消灾的财产,和《旧约》里的一段叙述。”

蜘蛛侠带着惋惜与愤怒口吻斥责说:“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地狱的财产吗,你被改造,从灵魂到肉体,你本该是被同情的对象,可你做的事丝毫不亚于那些恶棍。”

蒂丝莫克竟然露出了笑容,并不像是在嘲笑蜘蛛侠的态度,“当今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如果当时,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出现,也许我都会走上另一条路,”她这么说时郭莲下意识的将头撇向了别处,“我渴望英雄的出现,但耳边只有那些人为谁是下一个的争执。最终回应我的是地狱,对于你们,那里是邪恶的,可在那里我得到的尊重远超活着的时候。没有恶魔会玩弄我,真的,也许你们不信,像这样执行完任务,我还有假期那,等我再回到地球,应该是在阳光明媚的海滩上,再见,你们这些可悲的蠢货,不算你。”最后一句是对郭莲说的。

没有人试图阻止蒂丝莫克返回地狱,随后,郭莲打了个哈欠,也想就此与他们告别,“男孩们,回去休息吧。”她刚要转身,却被蜘蛛侠抓住了手腕。就算知道这是一场恶魔间的间谍大战,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走这个帮凶。郭莲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脸上写满了挑衅的表情,仿佛在说:离我远点,否则把你这道德洁癖的手切下来。

最后只有丹礼貌性地向她做了道别。

消退酒吧

电视上正在铺天盖地播着关于变种人战胜了死亡的新闻。丹认真地看着,甚至忽略了给自己灌酒。他想起罗根,这家伙居然没有跟自己提这件事。死而复活,丹有过几次经验,可与变种人的不同,他们凭借力量与技术,让整个族群可以蔑视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谁能不震惊那。”艾玛说,酒吧里的每个人都收起了各自的话题,将目光投向电视,毕竟对于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都会在未来经历死亡的伤痛,要么是自己关心的人,要么是本人,可现在新闻明确告诉人类,变种人有能力逆转这个过程,不管是否具备宗教方面的情结,人多少会有所感触。

丹最在意的不是复活,而是别的事,也像这样,他在看电视,起先有点乏味,当节目进行到一半时,主持人讲了个笑话,笑点带有一定迷惑性,需要用心体会才能懂。丹懂了,大笑起来,随后笑容僵硬在脸上,艾玛问他怎了。丹才意识到,那是芭芭拉最爱的点子,以前她能立刻听出来,而自己需要经过她解释才能明白。如今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可他真希望能再次听到姐姐的笑声。

生活就是这样,它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提醒你逝者曾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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