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X罗浮生】对戒(Ⅱ)
/破镜重圆
/年下
那天之后井然就回到宿舍住,罗浮生也出差,断断续续总捉不到人,井然才发觉,如果不是恋爱关系,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交集。公司和学校是两个方向,社交也完全没什么重叠的部分,这个人就好像,只是因为他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唯一牵绊的理由消失了,他也就不见了。
所以当井然知道罗浮生不回家,也没住在美高美的时候,深深的无力感卷上心头。
他跑去酒店堵住深夜应酬回来的人。
罗浮生看起来狼狈极了,过得一点都不好。头发松松的散着,衬衫都扣不规整,看见他的时候好像做梦,先是傻乎乎的露出一个笑,那句“你来啦”几乎写在脸上。
可下一秒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猛地一变,后退了一小步。
“你来干什么。”
他什么都还没有看清,就被井然推在墙上箍住。罗浮生想推他,但手指抖得用不上力,井然几乎是咬他,白酒辛辣,呛得人喉咙都哑着,“为什么。”
额头抵着他的,这次一定要看着罗浮生的眼睛,“电话不接,家也不回,短信都没有一条……你都不想我吗?”
不许罗浮生迟疑的话说出口,又堵住,呼吸也忘记,这次终于尝到了咸味。
“可是我好想你。”
罗浮生定了定神,推开他。
“我们结束了。”
“……”井然看着他,突然道,“我喜欢你。”
如他所料,罗浮生下一秒就红了眼眶,嘴唇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于是井然又说了一次。
“我爱你。”
“……别说了。”
“浮生,”井然的眼眶还湿着,声音也闷闷的,指腹一点一点触碰他的唇,“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好?”
“……”
罗浮生沉默了许久,嘴唇都有些发白。他艰难的呼吸,勉强抬起手,手指几不可见的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很漂亮的戒指,金属光泽在走廊灯下亮极了。
很明显是对戒。
罗浮生戴上的话一定特别好看,井然却有了不好的感觉。
“漂亮吗?”罗浮生盯着戒指,只是笑,他的声音陌生极了,“手工的,我们一起做的。”
我们。
井然终于稍稍放开他,往后退了一些。
他看着罗浮生,从刚才开始狂热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冷下来。
另一个人不是他。
井然喝了很多酒,却越来越清醒。白亚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
井然靠在床边,低头摸着一个木头雕的娃娃,是以前罗浮生刻着玩儿,被他要来的。
“我们结束了。”
声音低低哑哑,难过几乎漫出来。
白亚茹看着井然这个样子,于心不忍摸他的头,“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呢?浮生不是一直最疼你吗……会不会是,你要出国的事被他知道了?”
闻言,井然的眼睛稍稍恍惚的亮了一下,又很快湮灭,摇头。
“妈,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井然看向白亚茹,“您告诉他了吗?”
白亚茹梗了一下,脸色有些奇怪,“你说过要保密的呀。”
井然垂下眼睛。
对啊,他又不知道。
“哎呦什么事情非要闹到分手不可。”白亚茹皱着眉着急,“要不你就告诉他吧,你问问他,浮生肯定愿意跟你一块儿去国外,实在不行,异地等几年又怎么样……”
“妈。”井然闭了闭眼,“去意大利是我的考虑,不是他的。”
“这对他不公平。”
白亚茹看着他沉默。
“只要他好好的……我没关系。”
“就这样吧。”
井然睡下之后白亚茹才出来,她给井然盖好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才低低的叹了一句。
“他一定是最了解你的。”
井然侧过头,皱着眉把眼角溢出的水都蹭在枕头上。
罗浮生终于回了家。
夜总是空空荡荡,空气里是,家里也是。
钥匙随手丢了,发出极重的声响。罗浮生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拿出那戒指捏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找出另一枚,借着月光看。
手工的,对戒。
不用量尺寸,他也知道井然的应该做多大。
几个月前,白亚茹问他,井然从小就想去意大利,罗浮生知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仅如此,井然还想开自己的工作室,在国际上留下国人的名姓,如果顺利,他应该会长居在意大利。
白亚茹还问他,如果井然不打算告诉罗浮生,自己做决定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当然会留在国内。
“那如果你愿意和他一起出国的话,他……”
“会愧疚。”罗浮生说,“就算不说出来,我只要在他眼前,他就会想起这本不是我的人生轨迹,会觉得是我为了他而迁就。”
“无论我跟不跟他一起去,他最终会因为我再回来的。”
白亚茹哑然。
“所以如果没有我的话,”
“他的选择就是自由的。”
井然说的没错,罗浮生做事从来都是妥帖心细的。就算要分手,他也会想好说辞,做足准备,完完全全断了他的念想。
的确做到了。
可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浴室的水声传来,罗浮生这才迟钝的放下勺子,点了份外卖。
他本来想给井然做生煎的,前几天刚学会做的,虽然他知道井然大概率不会吃。可是哪怕不吃,也想给他看看。
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