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双重人格的我，可以拥有那份真正的爱情吗？

·7.30祝红涩生日快乐，这是我第三年庆祝你的生日，我会继续喜欢你的。

以下是此篇文章的注意事项，请一定要阅读！

·披着生贺文的1w+字发疯文学，故事中有大量吸烟，角色ooc，血腥描写，请勿模仿！！

·红涩患有精神分裂症【旧设和新设性格，两者可以随意交流】

·有言红cp向描写

可以接受就↓

【1】

  他们把手合并在一起，假装表示出对食物的尊重。那个男子看起来很开心，做完动作后瞬间放下手拿起刀叉享用起今天的“牛排”，而女子笑而不语，摇着红酒杯，看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毫不客气，不顾任何礼节，嘴巴里不一会就是满满的肉，随意咀嚼完后拿起红酒一口灌入，明明是如此随性的人女子却始终表示无所谓，一言不发。

  读不出女子目光中真正的含义。男子也不在乎，比起她，眼前的食物才是他愿意跟女子交往的真正目的，自己每天都可以享用到如此高级的食物，在公司谈话时骄傲说出每天吃多么高级的食物，看着同事们羡慕的眼神简直爽歪歪！倍有面子！

  “□□，关于那件事情，你思考的怎么样了？”女子突然发问，男子抬头“哦”了一声，拿起旁边的布，装模作样擦了擦嘴，咳嗽一声回到原先文质彬彬的皮囊下——

  “我愿意跟你交往。”

  女子笑了，微微扬起的嘴角在烛火中显得格外的阴森，但男子已经被眼前的食物勾了魂，全然没有注意到。打算低头继续吃时，他的手被女子抓住。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子的行动，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烦躁，因为她阻止自己的进食了。

  “怎么了吗？”男子嘴上跟她讲话，心却一直落在食物身上。

  女子依旧笑着，脸上诡异的笑容始终没有放下，男子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暖黄的烛光映衬出她的半边脸，红色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发光，看不清里面的内容：愤怒？无奈？失望？多种不同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揉成了未知，逐渐把男子拉入到女子的世界中。

  “我真的好爱你啊。”这么说的同时，女子松开了对男子手臂上的约束，转而走向他的背后。男子感到恐慌，身体僵硬，脸上不自觉流下了冷汗，更糟糕的是现在他看不到女子的表情了，更不知道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了。紧接着纤细的右手抚了抚他的脖子，恶作剧般摸了下他的喉结，男子对此咽了下口水。上方传来了声音，但不同于刚见面时那阳光的女声，现在是穿刺到心中的冰冷感：“但你真的喜欢我吗？”

  抚摸脖子的手此时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男子感到疼痛“哇哇”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他真实的一面全部暴露在女子眼前——果然是个自私肮脏的人呢。女子靠在他的耳边，继续讲着自己的话：“我呢，一直都在找真的爱我的人，不是因为身材，因为金钱，因为才能……但是我找不到……喂，你能告诉我你看上了我的什么呢？”

  男子害怕得讲不出一句话来，他的腿开始发抖，不自觉咬住嘴唇，这幅窝囊样子暴露出来实在难看。女子见男子讲不出一句话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顺手拿起放在餐盘上的刀，转了两下狠狠插入男子手背中。刚才的撕叫让他此时的声音变得沙哑，但他叫得还是很用力，不断折磨女子的耳朵。

  感到麻烦，这样的折磨还不如直接了断。随后女子从裙子背后掏出等待多时的消音手枪，抵在男子的头上。冰冷的枪口让男子一时失声，手背还在流血，失血的恐惧与吃枪子的恐惧夹在一起，令他感到绝望，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想要停止却做不到，可这正是女子想要的结果。

  “你爱我吗？”不知这是遗言还是解放他的阐述，男子好歹要尝试一下才知道，于是他发言——“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亲爱的。”

  听完后，女子拔起了插在他手背上的刀，让出位置让他离开。男子见后以为成功，狼狈地从椅子边站起来，因为腿软而倒在地上，接着利用着求生本能匍匐前进，爬向门边，他脑中现在只有“出门报警让警察抓住这个女疯子”这个想法。手上的血抹过地板，出现一条明显的道路，以为可以解脱却被身上的力气无情打回现实，离门没有多远了啊！没有多远了啊！而女子没有心软，给这个自作多情的男人当头一棒

  “你以为我会放你去报警吗？”一枪将他击毙，没有喘息的机会。

  等过了段时间，她看着脚下流血的尸体，把手放到脸边，叹了口气：“啊啊，‘你’怎么又冲动把这种男的给杀了呀。”

  心中的声音接上了质问自己的话：“因为他该死。”

【2】

  “我叫红涩，我们是两个人。”

  这句看似矛盾的话语，对她来说是一种正确的表达。

  你换种方式来解释下吧。红涩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等再次睁眼时，精神状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兴奋地举起手，用大幅度的动作夸张表示自己的积极性：“怎么说比较好呢……真不想用那个词语来形容我啊……就是一个人里面有两种人格，懂吗？唉？！不懂，那——嗐……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这下明白了吧。”

  红涩不喜欢把自己的病历挂在嘴边，两种人格都对这个词语有着厌恶之感。两人在同个身体里已经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时间久了甚至还可以正常对话。并不知道其他得这种病的人能不能做到，总之我们能够做到就好了！还是有点小庆幸的，直接进行心里对话实在是太方便了，能够随时随地表达对另一个人格的想法。

  早已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人格，甚至说另一个人格到底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两人都不是特别清楚——弟弟去世？校园暴力？父母殴打？算了管它呢，反正我们两个差不多是姐妹的关系了——只是性格开朗人格单方面的认证——我们是在同一个身体里的姐妹关系。

  成年之后，为了生存，红涩选择了打工，她随意找了份工作，可因为优秀的外貌以及其中一个人格专属的开朗与亲民，意外当选了某知名公司的前台，从此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某次公司聚会，红涩被灌了一肚子的酒，当晚昏昏沉沉回家，走到一半酒精带来的副作用涌了上来，她在电线杆边吐个半死半活，当时是哪个人格控制的身体早就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要死了，好笑的是吐出来的东西不及她生活糟糕的万分之一，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多。

  此时一个“好心人”出现在了红涩眼前，他伸出手，说要带红涩回家，酒精麻痹了神经，在半梦半醒中，红涩答应了那个男人的想法。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到家后那个男人夺过门，闯入家中尝试对她实施性/暴力。可令那个人没想到的是，酒精没有使红涩顺从，反而加大了她反抗的力气，红涩夺起放在一边的红酒瓶，一头砸了下去，部分玻璃碎片插入头中，罐中的红酒洒落到地上，淋湿了两个人的衣裳，液体失落地瘫在地上，蔓延，蔓延。

  那个男人明显气了，但是欲/望超越了疼痛，现在他只想把难/忍的下部插入红涩身体中。

  一时间，脑中回旋着从前的事情：过去被父母，被同学击打的伤疤不自觉疼了起来。红涩看了眼手上黏糊糊的红酒，像是血一般——我此时是躺在血上了吧，就像弟弟一样被撵在车下，红色在地上渲染，但没有一个人去帮他，都在记录眼前悲惨的画面。现在的自己跟他有什么区别呢？身上人丑陋的嘴脸，跟那些欺凌我的人有什么区别？

  红涩一怒之下举起一片玻璃碎片，插入男人的心脏，一下还不够，两下，三下，四下……我要把你杀了，把你杀了！

  眼睛透露出红色瞳孔原本的血性，似乎是极端条件下爆发出潜力的怪物。压在身下的男人渐渐断了气，手一软，死了。

  随后红涩把玻璃渣子凑在一起，将它们握在手心中，有几片插入到红涩手心中，流下了真正的红血，没关系，没关系……她看着眼下的男人，将玻璃一片一片插入到男人身上，希望那些玻璃可以在地狱化为柱子，把他禁锢，永不自由。

  做完后，红涩把手合在一起，闭上眼睛，假装安息他的灵魂。做完后拖着尸体来到厨房，打开电脑，根据电脑显示的内容将他解剖，放入冰箱，没必要存留的部分冲入马桶中去往不知道的地方。关闭冰箱前，她笑了下，眯起眼挥手跟那个男人告别：“再见啦~”

  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不过她确实不在乎，比起这个她更在乎有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就像自己另一个人格一样爱着自己。

【3】

  一个杀过人的人，刚开始或许还是有点害怕的，但时间久了，杀的人多了，那份恐惧感就随之消失了。令红涩没想到的是：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却从未有人报警——不对，有人报过警，警察也确实上门来过，把红涩带到警察局做了笔录，做完之后就把她放了，后来就在也没有消息，可能是警察放弃了吧，觉得证据太少把这件事情就此封了起来，也有可能是他们压根就不想办这件事情，就是装模做样。

  红涩清楚，因为压死弟弟的逃犯到现在为止也没被抓回来。

  不过她不想扰民，就花钱把自己的家装修了一下，换了隔音好且不怎么会渗水的建筑材料——窗户，地板，墙壁等等全部做了修改，然后通过非/法/途/径购入了枪，以免自己像上次差点被人强/奸。

  躺在床上，戴着耳机，想坐起来抽根烟却发现烟已经没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脱掉睡衣换好衣服出门购买。一出门就是热气，夏天的晚上虽然比其他时间段好了很多但还是十分炎热。

  红涩“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次出门会不会又招惹几个男人上门。夏天动手的频率比其他季节高得多，估计是露的多了吧。她也不阻拦，装个傻把他们带回家然后狠狠捅死。

  杀人早就融入到她的血液里了。

  走下楼梯的时候，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留着一头白色头发——在红涩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邻居是留着白色头发的吧？难不成是亲戚？出乎意料的是，他拿起钥匙，打开了红涩邻屋的房门，随后走了进去。

  啊，原来是新邻居啊。红涩隔壁屋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据说那里死过人。红涩在工作期间这里应该一直都在装修，每次回来都有很大一股木屑味，不难闻也不好闻，这几天就没什么动静了……原来是装修好了吗？

  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快点去买烟吧。想到这红涩匆匆下了楼梯，叫自己的开朗人格出来，因为小区里的人对她的印象可不是一副冷冰冰不愿惹麻烦的模样。

【4】

  “您好，我是最近刚刚搬过来的，我叫‘灰泽’，请多指教。”

  “啊……哦，你好，我叫红涩，请多指教。”

  第二天红涩刚下班回家就碰上了他，灰泽灵气地跟自己打招呼，可人格性格的误差导致红涩不能够顺利面对眼前这个活跃的男人，只能够强撑，逼迫自己社交，心中那个家伙在幸灾乐祸，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喜悦只能憋笑，然后让她加油。真是想狠狠骂她一顿啊……人格的切换需要时间，这段时间红涩本人是讲不出任何话来的，此行为务必会让眼前的男人起疑。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啊，是的。”红涩从包里掏出钥匙，想要快点逃离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那么下次见。”

  红涩迅速把门打开后关上，鞋子也没来得及脱就把他关出门外。安静且熟悉的环境令红涩松了口气，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包随意扔到沙发上，把包放下的同时自己也瘫倒在了沙发上，然后打开电视观看。

  昨天电视停留的地方居然是新闻吗？也对，昨天都没什么好看的，要不就是广告，要不就是无聊的真人秀，要不就是看了就起鸡皮疙瘩的肥皂剧。新闻正在播放一则寻人启事：“某公司老板已有一星期未回家，下落不明，没有回应……”照片放在一旁——啊，这不是前几天刚刚处理掉的男人嘛？被我一枪崩死了，尸体的碎块还在冰箱里呢。

  “没想到他是这么高身份的人啊。”红涩自言自语，眼前播放着她妻子的哭相，眼睛好红，看来哭过很长一段时间，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另一半跑出来偷腥然后被杀了会有什么想法呢？

  “啊，说起来冰箱里有几块肉快要过期了吧……”

  话音刚落她就起身走到冰箱前，冰箱里的肉多的快要溢出来，过段时间估计就得买个新冰箱了。不知道是哪里冒出这么多人纠缠她，要不看上身材要不看上金钱，统统不过脑子思考后果跑到红涩家里来。

  红涩向来是不喜欢吃肉的人，在被问为什么你不吃“牛排”只喝红酒吃素的时候他总是回答“减肥”。那些肉吃下去肯定会产生心理上的恶心与反感，但是为了处决只能够这么做，那些吃的人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咀嚼的食物是什么，还在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

  就在思考怎么处理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着实把红涩吓了一跳。警察？物业？邻居？哪个都好先切换一下人格。过了段时间她的脸上洋溢起了久违的笑容，大喊“来了！”，跑到门边。

  “请问怎么了……灰泽？！”

  不是刚刚才碰面吗？自己不久前还在嘲笑另一个人格又要被迫社交，没想到这么快这家伙又跑过来了，而且还讲出了“唉，你性格是不是变了”这种话，好麻烦啊！早知道就不幸灾乐祸了！

  “啊啊……因为刚下班有点累现在缓过来了心情好多了哈哈哈。”一只手放到脑后挠了几下，尴尬地笑了两声，“说起来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家有电吗？”

  “电？”红涩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自觉伸出脑袋探了下眼前人屋内的环境：漆黑一片，虽然房屋布局不合理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黑吧？！相当于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我家没有停电哦。会不会是电表坏了？”

  “这样吗？那个我才刚住进来，所以想冒昧问一下电表在哪里啊？”

  “楼下，我跟你一起去吧。”

  “谢谢！麻烦了！”灰泽狠狠鞠了一躬吓得红涩往楼梯上闪，随后才向下走去。

  走到一楼，红涩亲切地打开了电表箱：“这个就是你的，好了那我就上去……”

  红涩刚回身走了一步就被眼前的男人抓住手臂，她下意识感到不适想要缩回，但灰泽的力气意外得大，无法顺利脱出。

  “那个……我不会修电表您可以帮我一下吗？”

  为什么要帮啦！你又不是我弟弟我妹妹我亲戚，就算是我也不会帮的！而且我这个人格完全不会修！妈的，力气好大挣脱不出来……红涩低下头，迟迟没有回应，灰泽见她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想要松手，准备放下手时被红涩的手抓住，明显可以感觉出来红涩的回应是带有怒气的，她紧紧勒住了灰泽的手臂，抬起来的眼睛感觉又回到了刚刚遇见的时候——“在不松手我就杀了你。”

  见此灰泽不得不放开红涩，勒住他手臂的手随即放下，真是想象不出看起来如此纤细的手居然会使出如此大的力气。红涩上了楼，马上就消失在了灰泽的视线中。

  “好痛啊……”灰泽揉了两下被红涩勒出来的手臂伤痕，倒吸一口凉气。

【5】

  “人格又不小心切换了呢……要不是突然发生那种难以应对的事情……昨天真是感谢啦。”坐在前台的红涩轻声嘀咕，心中很快就有了回应“算了算了，你确实受不了这种情况，原谅你了。”啊啊，像是自嘲一样。

  在某些特殊条件下，两人的人格切换速度很快，不过几秒就可以换为另一个人格，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于是两人都默认为一种保护机制。

  在胡思乱想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红涩眼前——是老板的助手，有什么事情？虽然不想面对但还是礼貌性起身询问她“怎么了”，助手递给她一张薄薄的纸片就转身离开了，真是的这家伙是没嘴巴吗？就没听过她讲过几句话，搞什么啊！

  打开纸片，上面是老板的邀请，今天似乎有个什么酒席？想起来了，公司好像前几天拿到什么奖，估计是庆祝的酒席吧，都快忘记了……红涩泄了气，躺倒在椅子上：“又要去面对讨厌的酒席了，又要昏迷醉倒……”

  好想要吸烟啊……内心随之蹦出了此想法。

【6】

  感觉要死了……红涩扶着电线杆强忍反胃感。今夜的酒席大家都像疯了一样，灌酒续酒的动作无限循环，不少人过来要求与她干杯，没有办法只能苦笑喝下，不然会被看不起。要不是在公共场合，红涩真想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她没厉害到这种地步，于是变成了现在的情况，一闭眼就觉得自己再也醒不过来，头痛得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一次一次冲击着她。一旁扶着的电线杆渐渐唤醒了红涩内心深处不好的记忆——这是她改变自己的起点，这次会有人来到她的身边拎她回家嘛？

  想完后不久，黑色的阴影盖在了红涩身上，呜哇……不会吧，这么快就显灵了……在此时反胃感涌了上来，没有忍住，一股脑从嘴里发泄了出来。

  真难受啊，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如果能够让我转世就好了。吐完后阴影还是没有消失，而且递过来一双拿着餐巾纸的手，抬起头是熟悉且陌生的身影。

  是灰泽。红涩稍稍放下了警惕心，深呼一口气接过了餐巾纸随意抹了下嘴，灰泽似乎还是很担心，紧紧皱着眉头，问她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红涩笑着回复，她让灰泽过来，随后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好重的酒气”灰泽想。确实今晚红涩喝了不少的酒，喝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酒精使大脑迟钝，于是红涩并没有注意到灰泽的想法，她大大咧咧拍了下灰泽的背部，让他带自己回家。被拍的人没说什么，叹了口气，然后向前走去。

  “你怎么这么晚回家？”此时的红涩已经处于断片状态了，声音很含糊，每个字节似乎都黏在一起，难以听清。

  灰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听懂醉酒人的话：“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所以才刚刚下班。”

  “这样啊……”红涩闭上眼睛，把身体的重力托付给旁边的人，身体晃晃悠悠很难控制，这让灰泽确实下了不少的苦心。不过对比昨天的红涩，今天确实乖巧了很多，可能是酒精的关系吧，给他带了一层深深的滤镜。

  还是快点走吧。想到这灰泽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7】

  “昨天的记忆……完全不记得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红涩捂住头讲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昨晚那个糟糕人格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怎么都唤不醒，留下的烂摊子身体真是糟糕至极，头涨得要命，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失去意识，这个时候来什么人那还真是糟糕至……

  门口传来了三下敲门声。

  啊，完蛋了。试图让昨晚喝酒的人格出来，最后的结果是毫无声响。门口的敲门声越发急促，令红涩烦躁。

  “烦死了……”无可奈何，她捂着自己昏涨的头，努力撑住身体向门口走去，打开一个门缝，“谁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起，抬头看是灰泽叹气放松的模样，从刚才那句话中是不是可以得出昨夜是他送我回来的？谁知道，昨晚我很早就睡了，毫无疑虑的把身子交给那个家伙，早知道就留个心眼不这么早睡了。

  “是你啊，我没什么事情。”当然是说谎的，红涩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酒精还在身体里翻动，搅乱着她的神经，“我在睡一会觉就好的差不多了。说起来我昨晚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了——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不喜欢拐弯抹角，此时在身体里的人格不想讲客套话，直接讲出了内心的疑问，眼前的家伙似乎有点惊讶，过了会微笑回复她：“对，是的，我昨晚工作回家碰到你了，看你喝得稀烂，顺路就把你送回来了。是工作上的宴席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吧，我懂我懂，真的很辛苦呢。”

  为什么要用这么亲近的语气跟我讲话？等那家伙醒来后一定要好好质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红涩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随后提出想要继续去休息的想法，当然眼前的人同意了，他也没有理由阻止。

  门被关上了，但心里的感觉却关不上——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靠在门上，仗着昏沉沉的脑袋，随便编了个理由向领导打电话请求一日的休息，同意后走入房间，狠狠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8】

  自从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意外的熟了起来。灰泽经常跑到红涩家里做客，一开始红涩很抵触想让他快点离开，后来就习惯了，偶尔还会做几顿饭招待他，回复总是“很好吃，我很喜欢。”

  确实是有点小小的开心，可能是我没有被人这么说过吧。

  但比较遗憾的是，某醉酒人格也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吐得想死以及那些老头们开怀大笑的样子，全部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对此被另一个人格批评了一顿，犯错的人格表示愧疚，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这个家伙的介入，确实让红涩的生活出现了一点色彩，昏暗的世界开始注入活力。红涩工作结束回家，他偶尔会在楼下等候然后跟一起上楼，或者他发工资请红涩一起去吃饭……不知不觉间，当红涩感到疲惫的时候，就会想起他的笑容，毋庸置疑，她对那个叫做“灰泽”的男人产生了兴趣，这个“兴趣”不管怎么想红涩都觉得可悲，不管怎么看都带有目的性的示爱，居然会让她产生“喜欢”的情感，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缺爱啊。

  你不就是缺少这种关心才会去做极端行为的吗？红涩打开冰箱，拿出一块即将腐烂的肉，把它们倒入马桶中，看着被漩涡冲走，去往不知名的地方。

  灰泽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要买下这么多年都没人买下的“凶宅”？他为什么要亲近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三个“不知道”也被红涩冲入下水道中——喜欢上一个人就不要去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情总是会在交往之后慢慢了解。

  “红涩，我打完电话回来了哦。”门口传来了灰泽的声音。

  “知道了，我现在就出来。”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两人所在距离较远的缘故，灰泽没有发现红涩心中产生的危险想法。

  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吧。

  每迈出一步，红涩就感觉自己踩在黏糊糊的血上，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恶心声音，她摊开手就是满手的红色，仔细看地上躺着几句尸体，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但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就连自己是哪个“人格”杀的都不知道，啊啊，真是可悲。

  “其实我总感觉红涩是两个人呢。”吃饭时灰泽讲出了这么一句话，话音刚落他就匆匆扒了几口饭。

  如果我们就是两个人呢？当然这种话是不可能讲出来的，对方会觉得你是在开玩笑，不可能当真。面对眼前分辨不出的试探或自言自语，红涩装作了没听见，不知何来的预感，她觉得眼前的人会相信，听完后会大喊大叫“红涩真的是这样子的人吗？！”好麻烦……而且风险很大，我会失去他的吧，不行，现在还不能让他离开，在做“审判”之前，能多给我一点关心就多给我一点关心吧。

  两个人闷声吃完了这顿饭，不久灰泽就被一通电话叫走急匆匆离开了。

【9】

  像是回到了故事开头。两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蜡烛微微燃烧着，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微弱的烛火将两人的脸庞照亮，映射在瞳孔中。

  这次红涩并没有用到冰箱里的食材，是她抽空去菜场购买的；这次晚宴邀请也不是出自红涩嘴中，而是眼前这个男子。

  相处几个星期后的某天，他抓住红涩的手，问生日前一天可以到你家吃饭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红涩就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情要跟他商量，所以今天她身着隆重的红色晚礼服——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很少穿出来——打开门迎接他的时候红涩笑了笑，她赢了：灰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结，一副正式的模样。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了。”

  为了这次晚宴，两个人格交流了很久到底是谁来面对，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吸烟，最后使用猜拳的烂法子，算了，烂法子到最后也可能会成为好法子。

  遵守约定猜拳胜利的人格要来处理今日。

  对方的举止很优雅，明显受到过一定的教养。刀与叉灵巧地交替使用，将肉切成一小块，随后塞入嘴中，咽入口中才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吧。”

  “爱”这种东西真的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吗？红涩将食物咽入肚中，就像是把自己的疑虑当做馅料揉入到食物中，逐渐在扩大，最终变成无法吃完的下场。

  她想到了过去，自己的父母亲殴打自己发泄，自己的同学抓住她的手堵在卫生间要求她扒光衣服，自己的“男朋友”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快点把她上/了。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下场都差不多：把父母亲举报关入监狱了，把同学全部都打得稀巴烂，把那些男人全部杀光冲入到下水道中。

  好想吸烟啊。红涩想。烟能够解决好多事情，一缕青烟吹出去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很多，她喜烟，依赖烟，因为只有烟能够给她带来短暂的舒心感。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讲？”红涩发问了，她想要快点知道结果，最好能能够否定掉过去对他的不信任，把它们全部扒掉，敲碎——啊啊，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击碎，落到地上怎么都捡不起来，只能用大哭来回报结果。

  灰泽笑了两声，反问：“红涩觉得是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你怎么会换上如此美丽的红色晚礼服呢？”

  他在试探我，从换电闸事件开始就一直都在试探我……

  “说起来这身衣服还真是搭配你啊。”

  他在掐媚我，说些我愿意听的东西来蒙蔽我……

  “那么！红涩小姐，感谢你的晚餐。”“灰泽“从凳子上站起来，用高度碾压来提高气势，“我已□□公安局警察的身份对你进行依法处理。”

  他放下了假身份，拿出了一直放在西服口袋的警察身份证，烛火下那张破纸片的信息尤为明显，上面认真的警察模样还真是可笑，装得还真是累啊，真是辛苦啊，你说是吧？“骗子”警察。

  “言彩”才是属于他真正的名字，他把“灰泽”身份褪去的同时，相当于舍弃了过去与红涩的相处方式，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造出一个假身份来接近红涩，来调查事件的真相。是因为那个上新闻的人才来调查的吗？大身份的人还真是麻烦啊。

  红涩没有生气，没有惊慌，淡定地哼笑两声：“言彩先生，你好歹要把带走我的理由告诉我吧。”

  “你醉酒的时候我调查了你的屋子，发现了部分解/剖类工具，我拍了照片；还有我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应该是患有‘精神分裂症’吧——请问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格，是杀人时的人格还是平常时候的人格？”

  “真是讨厌啊，把我说成是‘杀人’的人格。”依旧淡定得不得了，这反倒让言彩稍稍慌了神，红涩的手臂放在桌子上，脸靠在手掌边，静静观赏言彩的一举一动，“说起来乱翻别人屋子也是触犯法律的行为，身为警察反而先打破规矩，合适吗？”

  “我是依法调查，倒不如说你的违法行为更加严重一点吧，说吧，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骗子，骗了我真的好久好久啊，现在是你真正的模样吗？还是依旧在伪装？没关系了，他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估计会同意跟你在一起，从此在也不用做那些恶心的行为，“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进入到在危险的世界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你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这种话轻而易举可以从口中讲出，并且去实施。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爱我的人，看起来“爱”我的人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来到我的身边，甚至租了闹“鬼”的房子，真是糟糕至极……

  红涩没有回话，依旧盯着眼前的人。言彩被盯着发毛，提高声音尝试用更高气势压倒嫌疑人：“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我没有理由反驳你。”红涩放下手，向椅背靠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予到了你身上，明明就只差最后一点了，为什么失败了，为什么就连一点爱意都不愿意给我？

  言彩又问了一遍：“人是不是你杀——”

  枪响。子弹穿过了言彩的肚子，猛然吐出一口血，他失去力气从椅子上掉落，摔倒在地上，还有一丝意识，估计是红涩故意这么做的。他完全没有想过红涩有枪，上次搜房明明完全没有发现，藏在哪里了？

  他往桌下看去，发现了胶带黏贴的痕迹，原来放在这里吗？怪不得没有看见她拿枪的举动，撕胶带的声音被自己的怒吼盖住了吧……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言彩吃了这套。

  “你……就是杀人……咳……的人格吗？”

  “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我没有理由反驳你哦——”烛光照不到红涩的脸，黑漆漆的环境只能看到红涩发光的双目，夹杂着看不懂的情感，悲哀？失望？痛苦？在盯下去言彩觉得自己要更加痛苦的死去了。

  杀人的人格？从来就没有这种说法，即使有，那我们也是共犯啦。

【10】

  红涩把手合并在一起，表示出对爱意以及食物的尊重。

  这次她的前面没有人，一个人静坐在椅子上，眼前还放着一块小小的蛋糕。要不是“灰泽”昨日的提醒，红涩一定又会忘记自己的生日。为了庆祝自己活了这么久，就独自一人举办了这小小的生日会。开了香槟，灌入到肚子中，她拿起刀叉，久违地咬下一块肉。

  真难吃啊，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好吃？好吃得把他们丑陋的嘴脸都表露了出来。红涩努力咽下令她难以下咽的“牛肉”，继续机械地切开吃下，一口又一口，直到吃完为止。对于红涩来讲，咽下去的早就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食物”，而是她曾经投入到一个人身上的信任与爱意，现在它们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莫过于最好的“爱”。

  她知道自己自由的时间不多了，隔壁的邻居一旦电话接不通就一定会被同事怀疑，然后把她当作第一嫌疑人抓走，进入到监狱里拷问，进入到法院里审判。算了吧，毕竟我早就是将死之人了。红涩想着，把最后一口塞入嘴中。

  那天这么晚回来，估计是在开会吧，讨论怎么找出我的破绽 回来还刚好碰到，还真是落入狼口啊。在送回来的途中他估计暗笑了多次吧，想想就背后发凉。

  分不清是哪个人格，或许此时两个人格合为一体，变成了一个真正完整的“红涩”，毕竟是“我们”的生日呢。

  她们怀着对爱意的渴求，将蜡烛插入到蛋糕中，点火，准备完毕后闭上眼睛。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观众，所以不会有人听到她的愿望，讲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微弱的烛火发出的光好耀眼，那里面是红涩的愿望。

  “祝我们生日快乐。”红涩说，“希望拥有双重人格的我，可以拥有那份真正的爱情……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红涩自暴自弃似的将蜡烛吹灭，一把将它们扔在桌子上，把自己的心愿揉碎撒在蛋糕上，随意切开一口咬下。

  “……好甜啊。”

  红涩如实评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