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新一的老攻自己捡
设定: 扮猪吃老虎黑帮老大快斗x人美心善贫穷侦探新一。 *因为寺井黄之助对黑羽盗一和黑羽快斗的称谓一直是老爷少爷之类的,再加上黑羽夫妇确实很神秘,所以有了这个灵感。 巷子里黑灯瞎火的,工藤新一有点后悔为了抄近路走了这条巷子,虽然有服部跟着一块儿走,仍不免感到有些恐怖。 他走到墙边,打算拐弯的时候,忽然惊叫了一声,“谁——”音调都变了。 工藤新一整个人闭着眼往服部平次怀里钻,身子发抖,脚却不敢动,像是被套牢了爪子的小动物,“有东西抓我脚!” “什么?” 工藤新一平常人五人六,就是有那么点怕黑的小毛病。 “脚、脚、快快、快帮我看看!!!”工藤新一颤音奶猫似的从喉咙里呜咽出来。 服部平次还当工藤新一是不过是被布条带子之类的缠了下,他蹲下,打算帮工藤新一解围的时候,倒吸了口冷气,坐到了地上。 “人、……血?!” 工藤新一其实没听清,他嫌服部平次动作慢,忍不住从探头,“还没好吗!” “工藤,是个人啊!” “人?活的?”工藤新一一愣,忍不住感受了下脚腕的触觉,倒确实像是被人手握住的样子。 服部平次借着微弱的光,大着胆子仔细凑过去,“喘气儿的,还喘气!” 工藤新一得了准信,一颗快跳出胸腔的心才归位,他往地上看去——那里靠着墙角躺着一人,身影完美的藏进阴影里,风吹过来,血腥味诡异十足。 脚腕上像是被一只铁环牢牢箍住,工藤新一动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对方还越抓越紧,疼得工藤新一一哆嗦。 “大爷的……要断了,松手!”工藤新一龇牙咧嘴,蹲下去,掰那只手。 谁知道,那人只剩躺着喘口气的份了,居然死活掰不开。 疼死人了! “撒手、你给我撒开!”工藤新一体谅伤者,所以没让服部平次动手,可如今他两只手的手劲居然比不过对方一只,这说出来就很没面子了。 晶莹的汗珠,从工藤新一额角滴落,啪得一声,摔碎在淌满鲜血的手臂上。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他一只眼睛被血糊住了,勉强靠着另一只去看被他抓住的人。大约无心路过的,被他这么一吓,脸都白了,抿着唇努力解救自己踩入陷阱的爪子。 黑羽快斗打好了腹稿,慢慢开口“……抢钱……我、我被抢劫了……”紧紧箍住的手指终于有了松动,垂死的人气若游丝,终于扬起的脸上血色褪尽,如果不是手劲过大,还真就是一付交代遗言的模样了。 “什么?”工藤新一还在和他手指头较劲,“大点声。” “有人……抢我钱……”黑羽快斗在心中翻了白眼,他其实也没使多大劲儿啊,这都半天了,细瘦伶仃的脚腕还在手心里扑腾。 “有人抢你钱?还打伤你了?” 黑羽快斗瘫在地上,深吸一口气,直愣愣瞧着工藤新一,微微点头。 “那……谁伤的你、你去找谁,手指头、给我松开!”工藤新一一看见他,就觉得是个大麻烦,他自顾不暇,每天勉强只能养活自己,完全没实力、也不想日行一善。 黑羽快斗知道隐藏在普通人身边是个绝佳的机会,内鬼找不到他,早晚会暴露,他躲在暗处也好看看清楚帮里的形式。 如果他躲在这个穷小子身边,那么谁都不会想得到,工藤新一就是他未来一段时间最好的掩护,不是吗? “兄弟、大哥……帮帮我……”黑羽快斗虽然脸上开花,但长得俊俏,肤色也白,很能激起人同情心。 工藤新一咬着唇,他是有点犹豫,可他也是个泥菩萨呀,送人家去医院又得花一大笔钱。 “不是,你赖我那是没用的,你这伤、啊……还是刀伤,得花大价钱治,我帮不了,要不你等下一波。”神特么下一波。 黑羽快斗忍不住在心里再次翻了一个白眼,他黑羽少爷出门是不用自己的带钱的……为了证明是抢劫,他也没法把值钱的手表拿出来。 不是,这人好歹穿的不错,西装三件套整在身上,怎么连买点伤药的钱都没。 正好,他明面上也去不了正经地方治疗。 “……我现在无处可去,能收留我一段日子吗……”黑羽快斗没正经求过人,他从来连膝盖都不会弯,可他看着在手底下挣扎不休的人,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以出口。 “你先松开我,我和服部送你回家,总行吧!”工藤新一实在没力了,一下子放弃了坐地上。 还可以有送回家这选择的吗! 黑羽快斗单眼一闭,再睁开时脸上凄惨表情做不出来,好在血条糊了半脸,声音听着也可怜,“我无父无母出来投奔亲戚,结果亲戚已经突发恶疾过世了。” “全都不在了?”工藤新一不由瞪圆了眼睛,歪着脑袋,惊奇感叹的样子像只小鹿。 好好说话,装什么可爱?黑羽快斗嗤之以鼻,在心里嫌弃。 工藤新一不知道这叫装可爱,他纯属腹诽,这是天煞孤星吗?要投奔的亲戚全死了,自己还被抢劫,受了伤。 更不想管他了怎么办…… 工藤新一想事儿的时候,双唇抿来抿去,摩擦间颜色绯红,丰润着嘟出了点诱人亲吻的模样。 服部平次一直忍着没动,但看工藤新一半天了,脚腕还在人手里,有点忍不住了,跃跃欲试。 黑羽快斗感受到服部平次跃跃欲试的目光,明白再不放手就要一打二了,倒不是打不过,就是老遇人不淑这点让他很不舒服,他这么想着,手指一松,工藤新一脚腕顺势脱困而出。 自由了!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格外水润的瞳孔,仿佛瞬间落满了星河的倒映,脸上喜色一现,人站起来就往后退,转身就想跑。 “发什么愣,赶紧走。”他不忘拽了把服部平次,“对不住,我看你还能挺好久,我会帮你报警的,但是我得先走一步,后会无期……” 失算了。 黑羽快斗悲愤欲绝,他握了握落空的手心,毫不犹豫在地上平移一米,出手如电揪住了工藤新一的……裤角。 他力气太大,工藤新一又想着溜,方向相反,只听……嘶拉一声,布料不能承受生命之重,从侧边裂开了……并不密集的线头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忍不住往上提住裤腰,“裤子要掉了!!”这人吃熊掌长大的吗! 黑羽快斗就没穿过质量这么蹩脚的衣服,他拽住了工藤新一的裤子,千言万语,最后脑袋里循环一行字:没想到,是我先撕了他的裤子…… “你……”工藤新一怒火冲天,眼角飞红,生气地瞪他,又惊又怒的小模样傲娇羞涩,没办法,裤子在别人手里,透过老大的缝隙,白皙细致的小腿都漏在黑羽快斗眼前,他又是个匍匐在地的姿势,视角刚刚好…… “大哥,你要是救了我,我将来一定当牛做马回报你。”黑羽快斗在地上,听见不远处纷踏的脚步声,知道搜寻他的人来了。不管是哪方人马,他都还不能露脸,要不今天这伤算是白挨了。 “我家里是有地要犁吗?我缺头牛就能插秧了是吗?!” 黑羽快斗没再接话,执拗地抓着他的裤子,仰头看他,血团团的脸上,像是打翻了红色染料,失血让他肤色由白转青,一只眼框肿着睁不开来,剩下那只还留有一丝光,如果工藤新一就这么把他抛弃了,说不准真是一条人命。 工藤新一耳朵很灵,他听到隔壁巷子的声音,是来者不善的意味。 要是就这么把人扔这这了,那些人一来,这人准成了尸体。 工藤新一狠狠瞪着趴在皮鞋背上的黑羽快斗,“你这条命,是我工藤新一的,别光说的好听,能动了就去搬砖挣钱,还我钱!” “哎。”现在他说什么黑羽快斗那都是要应着的。 计划有了着落,黑羽快斗终于放心陷入昏迷,嘶,浑身疼。 黑羽快斗迷迷瞪瞪,身上一会冷一会热,伤口又辣又凉,处理的手法倒是不差,该包扎的地方都好好上药包上了。 过了一会,他只觉得,穿上的衣服,又慢慢教人解开了,手指头,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竟然好这一口吗! 算了,只要他不是太过分,我就忍了……黑羽快斗身体慢慢崩紧,臂上肌肉有了些微形状,并不夸张,反而引得人上手捏了起来。 这么结实的肌肉?! 工藤新一手臂使劲拢了拢,然后捏了几下……遂默默放弃了比较的念头。 肌肉结实了不起吗! 他愤愤不平,更加用力在黑羽快斗胸口肩膀各处磨蹭。 还没完了!大不了我换个方法抓内鬼也是一样!! 黑羽快斗豁然睁眼,一把抓住揩油的手,还没开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好细,这手腕是男人的吗,一把圈住了还有余…… 愣那么一会功夫,他开口语气就自然缓了下来,“你做什么?” “疼疼疼,松手!”工藤新一甩开他的手,坐在床边,赤脚踩上床单,撩起裤腿,“看你干的好事!” 灯下,白生生一节脚腕,上面整整齐齐五个手指印,一根不少,“都能拿去验指纹了!”这会已经由红转紫了,醒目的很,受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酷刑的样子,细腻的皮肤凄惨可怜。 黑羽快斗愣的不清,他目光在自己的手和工藤新一的脚腕之间来回游移,惊疑不定,我……坦白说,我这也没使多大劲儿啊! “金疮药那么贵,我蹭你点儿多余的药酒怎么了!”擦上去半天都不吸收,那就别浪费了,还不都是我花的钱!工藤新一气鼓鼓的,脸颊像含了两颗松果,格外可爱,头毛跟着他的动作乱舞。 别……别勾引我啊! 黑羽快斗没什底气,确实是他抓伤了人,“那,要不……再来点?” “哼,这用你说!”工藤新一恶狠狠从他肩上蹭下多余的药,往自己脚腕上抹,一边抹一边吸气,好像很疼的样子。 确实,看着挺吓人。 “光抹药不行,得揉,淤血才能化开。”黑羽快斗看他皱着秀气的眉,忍不住提醒。 工藤新一当然知道,但是揉淤血那个过程太疼,就算了,忍忍睡一觉就行。 他掀开被子,往床上爬,黑羽快斗一惊,拉住被角,“你又干嘛?”他衣服还没穿整齐呢,袒胸露腹的不合适吧。 “睡觉啊,”工藤新一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转眼不知道想了什么,“你不会想我睡地上吧?美得你呢,没让你打地铺就不错了,往里面去,贴墙!” 贴墙那就有点受罪了,黑羽快斗原本就是白白净净的学生模样,他虽然不擅长求饶,普通的示弱在他这张脸上还是挺有效的。他也没说话,极力挪动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去靠墙,眯着眼看了看两人的距离,确认是条鸿沟,还真想往墙上贴。 工藤新一完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的很,他掀开眼皮瞅了一眼,嘟囔,“算了,看你小样伤得不清,今天就允许你多睡点我的床,过几天你打地铺。” “我可以睡沙发。”黑羽快斗不想睡地上……多冷多硬啊,怎么还沦落到地上了。 工藤新一拿被子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只剩一颗脑袋,白菜心似的露在外边,头发清爽,还带着湿意。倒是挺爱干净。 面对大半被子都在工藤新一身上,黑羽快斗不好意思问你家几条被子这个问题,他就搭了个被角在肚子上,打算睡了。 “呵,你以为你在住酒店吗,还沙发,看那边,那两张椅子你要是能拼一块将就,也能叫睡沙发。” ……失策了,穷光蛋家徒四壁,沙发这种奢侈的东西就不要指望了。 工藤新一笑话完他,就把小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他看黑羽快斗一个劲往里贴,倒又于心不忍了,于是一把抓住人的胳膊往身边带,“行了,伤着呢,就这么睡吧。”还贴心的多分了点被角给他。 工藤新一一碰他,黑羽快斗就下意识想打开他的手,可……天气也不是很冷啊,工藤新一手心发凉,手指根根冷玉似的攀上来,像是什么小妖精勾人前的必备动作,摸完了手臂就该往身上招呼了。
但是他多虑了,工藤新一似乎累着了,拉了他一把就阖眼睡了,没几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
灯还没灭呢?
黑羽快斗自己不想动,又怕惊醒了工藤新一,于是随手从床边捡了颗散落的纽扣,两指一弹,轻微的啪声响过,灯就暗了。
黑羽快斗皮实,这点伤对他来讲真是马马虎虎,不算什么,看着吓人,要害完全避开。
他盘算了帮里大小事务,把人从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挑出许多明暗线来,打算挨个处理了。
就是……他思路被贴上来的人打断了。
工藤新一裹着被子,还是冷,老往他身上蹭过来。
连睡觉都不忘勾引人吗!!
黑羽快斗都快气笑了,他把工藤新一往外推了推,脖子上被子没捂严实,钻进一股冷风,工藤新一迷迷糊糊,躲被子里说冷。
只是他声音太小,听起来像疼。
这被子棉花芯不好,所以睡着不暖和,工藤新一畏寒,黑羽快斗虽然清楚,却总觉得工藤新一那小嗓子缠缠绵绵,一个疼字说的欲语还休。
停,到底也算是明面的救命恩人,今天把人脚腕给伤成那样,也算是有愧疚,可能他还真的挺疼。
黑羽快斗反正也睡不着,他挪动着起来,小心的爬到床脚,借着顶上破瓦片漏下来的余光,掀开被子,反复做了思想工作,才把工藤新一的脚拽了出来,搁手心里慢慢替他揉划淤血。
月光森冷,越发衬的那节小腿细腻如玉,皮肤倒是真的不错,就是忒容易留痕迹。今儿才使了几分力,怎么就这么受不住。
涂了药酒,颜色纷呈,总之更惹眼了。
黑羽快斗手上触感、眼前视觉都受到了一定冲击,细心地按揉起来。
左三圈,右三圈,两重一轻,三急一缓,哎对了,就是这么个手法,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保证明天起来这伤啊就好了七七八八。
当然了,第二天起来面对工藤新一又增加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紫红印子的脚腕,黑羽快斗觉得过去的历练还不够,可能是他手上薄茧厚了点?
工藤新一只觉得,脚腕像缠了条火龙,慢慢灼烧起来,又疼又热,他忍不住踹过去,可一动,就被缠的更紧,烧的更厉害。
“疼……疼死我了……谁!!”工藤新一终于被疼醒了,他一睁眼,满屋子漆黑一片,头上那点月光越发阴森起来,不知是谁扣着他的脚腕,他不甚清醒,动也不敢动,颤声问,“谁……”
“我啊,给你揉揉淤血。”黑羽快斗不明所以,甚至有点想邀功。
怎么吓成这样?
工藤新一慢慢清醒过来,才想起来半道捡回来一个“天煞孤星”,他憋了半天,问“灯呢,怎么灭了?”
黑羽快斗看他这反应,回顾了下相遇过程,感情工藤新一怕黑?!
“可能……风吹的?” 又不是油灯,电灯还能让风吹灭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仿佛蛰伏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影子,像是恐怖片里的牛鬼蛇神,在工藤新一的脑子里,围在床沿四周,一点点往上爬,要把他围起来。
“开灯……快把灯打开……”工藤新一不但声音发颤,到最后都带了点哭声,是真吓着了。
黑羽快斗不怕黑,也不是很能理解,“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你把腿上淤血揉开,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你就不疼了。”
“疼……先开灯,你去开灯!”工藤新一畏畏缩缩,包着被子,睡意全无,又疼又怕。
黑羽快斗陡然间小男生那点作弄人的心思都浮了上来,他就不想下去开灯。
“不用灯,半夜点什么灯啊。”
“疼,别揉了,我要开灯……”
“咱就别浪费那电费了。”
“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我现在让你去把灯打开。”工藤新一精神紧绷,哭音难掩,显然已经极限了。
“可是我下床去,这床上可就你一人了。”黑羽快斗把他的腿松开,塞进被子里,作势下地。
一旦两人没了接触,工藤新一就更怕了,“别动!”他一脚踩上黑羽快斗的大腿,自以为很有气势的使唤他,“你过来,躺下。”
“哎。”黑羽快斗难得的顺了工藤新一的话,到被子里,刚一躺下,就被工藤新一紧紧贴住,黑羽快斗没第一时间摆脱,因为他身子不住颤抖,声音又细又软,命令的口吻说出来倒有几分哀求,“睡觉。”
“好。”
凌晨三点,别墅里灯火通明,黑羽千影啜饮小酒,身段曼妙,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什么,进了屋?”
寺井黄之助手里一叠资料摆着却没看,对答如流,显然内容已烂熟于胸。
“没错,您的人不敢靠近,怕让少爷发觉,只是隐约听见,少爷关了灯,没一会屋里另一个喊疼,好像还哭了。”
这么带劲。
“工藤新一父亲是个小说家,母亲曾经是当红明星,但如今俱不知所踪,工藤新一靠着自己的推理能力勉强度日。”躲在普通人家,倒确实是个绝妙的注意。
黑羽千影听罢,重又摆了动作,学着戏曲里的样子,百转千回唱了一句,“不曾想,倒是一段锦绣良缘。”
寺井管家可想不明白,“少爷与不相熟的人都碰不得一下,这会怎么就一张床上去了。”
“犟的人,推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说,该怎么办?”
黑羽千影笑了笑,拿过工藤新一的资料,翻到第一张,瞧见照片,“倒生了张惹人疼的模样。”
她放下酒杯,笑意盈盈:“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天气转凉后,工藤新一今天这一觉才睡得格外香甜。浑身暖融融的,被窝里像是放了个大汤婆子,他将醒未醒间,觉得脚心发凉,下意识往身旁散发热量的物体贴过去。 黑羽快斗睡得很警醒,工藤新一一动他就睁眼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他很不自在,正打算把工藤新一从手臂上剥离的时候,对方得寸进尺还想把腿也靠过来,黑羽快斗当即就反踢了回去。 “啊……”工藤新一惊呼一声,身子缩成球,睁开茫然的眼睛,泪花泛出眼角。 为什么一晚上过去更痛了。 黑羽快斗听到动静,暗道糟糕……难道说踢了他正好受伤的那只脚? 不是,这未免也太娇气了点吧,轻轻抓两把一晚过去还没好?是不是想故意装可怜来讹我? 黑羽快斗心思犹如锅里烧开的水,噗噜噗噜翻腾,但面上眼皮未动,假装不是他干的。 工藤新一憋气等最初那股子疼劲缓了,才慢慢坐起来,翻出裤脚一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坐床上,拿出枕头猛锤黑羽快斗乖巧恬静的睡颜。 这么俊的脸蛋也舍得下重手…… “咳咳咳……怎么了”黑羽快斗自然装不下去了,假装被工藤新一打醒,随手摁住枕头。 我捂死你算了! 工藤新一顶着一头炸毛,武器枕头被黑羽快斗死死摁住,他单手去拎对方的衣领,气势汹汹的把人提遛出来。 讲道理,力气这么一点点,没有黑羽快斗自己的配合,他是绝对做不到单手把人从被子里拎起来这个高难度动作的。 为了内鬼,为了青帮,我忍。 黑羽快斗初入东京,脸生的嫩根基又不稳,即便黑羽盗一有意培养,底下人也不会服气,立不立的稳,要看他自己的本事,能从内里的腐肉开始剔除最好不过。 “怎么了?” “来你自己看看,昨儿晚上,你怎么给我保证的???”工藤新一白皙的指尖因为用力一按,染了层粉红,沾了胭脂的水葱似的。 昨晚说…… “明天起来你就不疼了……”黑羽快斗眼神在工藤新一手指上转了一圈,才挪开目光到他脚腕上。 嚯……厉害了,这是绕了数十圈指头粗的红线呐。 肿了…… 这不对啊…… 实际倒也不全是他的锅,也怪工藤新一自己,他昨晚背着黑羽快斗急着跑路,转身动作不稳,自己把脚给扭伤了,光想着蹭点药酒了事,也没冷敷消肿,加上他皮肤特殊,自然好的没那么快。 “真这么疼啊,走的了路么!” “走不了,疼的要命。” “怪我,昨天该轻点。” “要断了!” “那估计要养个好几天了。” “少爷,你觉得我有躺着吃喝的命吗?” 叫什么少爷,我可没你这么凶的贴身丫头。 等下,黑羽快斗没有丫鬟,只有小弟。 “新一,你醒了吧?” 工藤新一听见这声音,一瞬间那是冰雪消融,岩浆退去,炸开的头毛一下子顺滑服帖,怒目转笑颜。 工藤新一忽然笑起来,格外可爱,笑颜如春花般次第绽放。黑羽快斗心里像是揣了只小松鼠,蓬松的尾巴撩着心尖上的软肉,一点点刺,一点点痒。 “起来了。” “那我进来了啊。”小兰看到黑羽快斗愣了一下,问,“新一,你房里怎么有个陌生男人?” 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我……”黑羽快斗清了清嗓子,打算把编好的背景再说一遍。 谁知他一发出声音,小兰紧跟着追问,“男人怎么在你床上?” 工藤新一又是一通解释。 “行了,新一,我去买点早饭一块儿吃吧。” “哎不用,今天有个免费劳工呢。” 老公? 他在说谁??? 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我是不是听错了! 工藤新一从衣服内袋翻出一只小钱包,他小心翼翼打开,仔细查看里面的数目。黑羽快斗心里的小松鼠又开始撩动尾巴,工藤新一那样子,特别像一只屯粮的松鼠,他以为他屯了一座松果山,其实打开钱包才发现里面穷的叮当响,三两颗松果一眼就看清楚……工藤新一捏着钱包,蓬松的尾巴耷拉下来拖在地上。 “一二三、四——”工藤新一来回数了两遍钱包里的钱,把个“四”字的音拖的老长,很不情愿递给黑羽快斗,“行了,你去买点早饭回来。” 哦,原来是劳工啊,果然听错了。 黑羽快斗心情四季转换,风雪太阳轮流过。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味工藤新一数钱包的样子,精打细算,挺有妻子的模样。 等会,黑羽快斗脚步一顿,不合时宜的满脑子风花雪月,他好像一个被小妻子使唤的丈夫,并且有那么点惧内的感觉。 “今晨新的消息传来了。”凌晨一点,寺井管家准时播报。 黑羽盗一坐在红木桌前,拿起当天的报纸,展开一振,盯着蝇头小字,仿佛并不关心。 黑羽千影看都没看他一眼,端起白茶饮了一口,“说说看呢。” 寺井管家两手交握在小腹前,摆了端正的姿势。 “离得远,捡要紧的记录了。早上一起来,工藤新一就责问少爷,昨晚怎么跟他保证的?少爷回答,早上起来就不疼了;工藤新一又说,现在疼的走不了路,少爷说,怪他,昨晚该轻点;工藤新一说,腰断了……后来,工藤新一那个发小毛利兰进门,问,为什么有个男人在工藤新一的床上……” 寺井管家话尽音未平,他久经沙场,面不改色念了段一般小册子上才有的对话,留下了连篇的浮想。 黑羽千影嗯了一声,神色平静,又喝了口茶,涂了丹蔻的指甲轻扣桌面。 这么……快的吗?黑羽盗一听完,握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黑羽千影依然只当没看见。 “夫人,您都不担心吗?什么人能在少爷面前横这么久,还没事的?” “还有么?” “还有吗?” 坐不住的黑羽盗一终于放下报纸,询问的声音和黑羽千影叠在一处。 “后来,工藤新一还让少爷去买早饭。” “夫人,少爷不但没整治他,还让他使唤上了。”寺井管家愤愤不平,他家的少爷,怎么能让一个穷小子使唤。 黑羽千影笑了,盖上杯盖,“能使唤我儿子的自然不是个普通人。” {黑羽快斗买早饭路上} “可以啊黑羽,这年头还有人肯把你捡回去供吃供喝,你怎么做到的?”黑羽快斗的跟班小白真心实意想不通。
“我跟你说,他一看见我趴地上,就着急忙慌就找人把我背了回去,里里外外又是上药又是包扎的,伺候了一晚上。”黑羽快斗划出重点,一边说,一边抚着胸口的衬衫,像是要熨平褶子。 旁边小黑添油加醋:“你也不看看咱大哥长那么俊,这人指定看上了!”
“这人眼光不错啊,品行怎么样,动手动脚了么?”
“指定没有啊,老大这身手,上一个敢动他的都横着出去了。”
“不是老大,至于么,为了青帮几个臭鱼烂虾咱不用牺牲色相,兄弟几个这点事儿还办不妥吗?”
“那……动手动脚的……倒也没有,放心。”黑羽快斗此时此刻,只想给工藤新一在几个兄弟兼同学面前树立好形象,“人挺热心的,就是有些粘人,”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肩膀,“亲自给我上药,怕药物不吸收,还专门给我按摩呢。”他说话间,不由的带出些吹嘘之色,怎么瞧着还挺享受。
小白脑子直,转不过弯,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吹的。
“咳……行了,说正事儿,动静大么?”
小黑鄙视的啧了一声,“不敢明目张胆,派人搜的时候连名字都没敢提,你刚来这里,还没正经露过脸,下边演了一出大海捞针,也是不容易啊。”
殊不知,黑羽快斗是颗炸弹,谁捞谁完蛋。
“不急,才一天,还不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鱼自投罗网。”黑羽快斗抱臂冷笑一声,胸有成竹。
“黑羽!!”工藤新一在街口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干嘛呢,回去了。”
“哎,在这呢。”黑羽快斗听见他声音,立刻含胸低头作老实状答应了一声,转头无奈的小声对兄弟讲,“你看看,粘人的很,一不在跟前就要到处找我。”
不是,兄弟几个不是很明白你这意思,为什么要语带嫌弃却面露显摆呢??你搁我们面前显摆的是个啥啊?让人给粘上了?
小白表情崩盘,无法理解。 黑羽快斗保持着跟班的笑容撕掉冰淇淋包装,露出里边的香甜,“尝一个吗?” “别动别动,我自个来。”工藤新一小心地咬了一口冰淇淋,粉色的柔软在霍震霄指尖一扫而过,留下一点湿意,烫的他人都麻了,脑袋里边五颜六色的烟花震天响。 被、被亲了吗? 我刚刚是被亲过了吧?! 光天化日的,他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引诱我?? 震惊,现在就是非常震惊。 晌午我还送他个冰淇淋呢,这才半天功夫,吃完就不认账,把我扔出来了?? 以后这家里还有我的地位吗? 我说话还管用吗? 黑羽快斗震怒不已。 被赶出来的时候,黑羽快斗还在做美梦呢。 早晨,他的小妻子先起床,要为他准备漱口洗脸的水,围裙还系在纤瘦的腰上,用娇羞的嗓音叫醒他。 也是,该起来养家糊口了。 他睁眼就是小妻子温柔的笑容,一手给他递毛巾,一边用红润的唇问他,早饭想吃茶叶蛋还是油条? 黑羽快斗想,我得努力挣钱,要起的比雄鸡早,睡的比狗还晚。 这一天天的,不能老是油条豆浆,得给老婆孩子营养,牛奶是必须的。这不,肚子里的娃才三个月,还没显怀,不知道是闺女还是小子。 出门的时候,新一喊住了他,帮他整理领带,柔软的头发扫过他的下巴,一直痒人到心里。 最后,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到了门口,交代下班早点回来后才把公文包递到他手里,问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 嘭……还没说呢,就被一枕头糊醒了,黑羽快斗人还懵着,看见工藤新一的脸,目光自然移到他小腹上,看见那里平平的,心想难道已经生了?下意识问,“男孩女孩?” ……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抿唇扯出一个笑,反问,“男孩女孩你不知道啊?” ……? 然后被子一股脑都堆他身上,工藤新一用力把他从床上拖下地,直往门外推,黑羽快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眼漆黑的天,“天还没亮,没到上班的点啊。” 工藤新一把他和被子一起扔到门外边,吼了一句,“天都黑了你还做什么白日梦!你个吃软饭的哪来的班上?”然后就把门甩在了他的鼻子前,扬起的灰尘钻入了鼻腔里,他打了个大喷嚏。 这么一下子,总算是把他的三魂七魄给震了回来。 我刚刚做梦了? 等会…… 确定这是我自己做的梦?? 这不应该是工藤新一的美梦吗!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 肯定都是因为工藤新一白天引诱他!!! 四舍五入都算亲过了,怎么着,这是看他不为所动所以恼羞成怒了??? 再等会,他刚刚说我什么来着?吃软饭?? 我黑羽快斗怎么可能是吃软饭的料?! 黑羽快斗就算是醒了,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丢出来。 “工藤新一,你这怎么了?让我进去!” “哼,白天吃我的喝我的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还怎么了,睡大街吧你!”工藤新一开了灯,自己上床,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样子活像是一只松鼠抱着比自己小身体还大的毛绒绒的尾巴在窝里打滚。 还是一个人霸占一张床来的舒服。 然后,工藤新一停止了在小破床上打滚的行为,他抱着尾巴……不是,抱着被子开始反思,我平常有这么小气,这么计较吗?也不是,我……我工藤新一最讲义气了,一点饭钱我还不至于耿耿于怀吧。 我这怎么了,平常对服部小兰他们也不这样,可面对黑羽快斗总是很容易耍性子,虽然知道这不好,却控制不住。 到底为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情绪让我把人半夜踹下床? ……可能是黑羽快斗他长得就欠削? …… 嗯,对,一定是这样。 好了,我解气了,睡觉。 很好,非常好,自己抱着被子在外边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居然一个人安稳的睡觉了,一点饭钱这么斤斤计较,果然不能找个太精打细算的老婆……还不是老婆,黑羽快斗甩甩脑袋,想岔了,就不能是老婆。 ……对啊,你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把我踹下床???? 不开门是吧,我真是对你太和颜悦色了,你都不知道我黑羽快斗是何等人物,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我黑羽快斗向来是智勇双全、心狠手辣,如此的令人闻风丧胆! 工藤新一你等着啊,千万别睡着,我让你哭着求着喊我上床……咳,喊我留下。 让你求我一百一千遍!!!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脑子里始终牵着一根线没法陷入深眠,他探出头去看看窗外天色,还是很黑,破瓦片下一束幽冷的光就打在床前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他眼前,一灯如豆,毫无预兆的,灯灭了。 灭了……灯灭了…… 工藤新一眼睁睁看着那生命之光就这么灭了,心惊肉跳,太糟了,怎么这个时候停电了??? 他很怕黑,没有光,几乎没法思考,灯带走了他的聪明理智,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他想叫自己冷静,可是做不到。 幽暗的月光,像是什么恐怖前奏,他总觉得,房间里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接近他。 工藤新一发着抖,僵直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 枯瘦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没有眼珠的眼眶凝视着他,长长的头发从房梁上一直掉落到他后颈,水滴声一滴两滴,落在他赤着的脚边,是红色的血…… 别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过来……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极端的恐惧让他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 噩梦中的场景仿佛正化为现实,如果他回头,就会开启一场恐怖的追逃之路,不,也可能他直接就被吓到心脏停跳了。 听说,被吓死的人是很难看的,眼睛突出来,嘴张老大,还会流口水,我不想死的这么丑…… 工藤新一不敢回头,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眼神失去焦距,无神双眸里,泪水慢慢汇聚。 “黑羽……”他仿佛被扼住的喉咙里,很小声的辛苦的挤压出一个名字,“黑羽……快斗。”声音艰涩暗哑。 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仿佛是解开了定身咒,耳朵里听到轻巧的“咔嗒”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他知道得救了。 黑羽快斗单手抱着被子从容的走过来,“我就进来拿个枕头。” “别走……”工藤新一四肢僵硬,眼看黑羽快斗拎起枕头又要往外面走,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了,他没办法在黑暗中独自待着,他试过了,真的克服不了。 工藤新一从后面一把抱住黑羽快斗的腰,紧紧的贴上他的背,“别走,不要走……” “这……不太好吧……”黑羽快斗心里得意洋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笑出来。 “别走,我求你了。”工藤新一没法掩饰他哭了的事实,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湿了黑羽快斗的衣服。 哭了? ——谁叫我就是这么的令人闻风丧胆啊。 细小的抽噎声持续传来。 哭的这么厉害? 就……有点心疼,一点点,就一点点。 可是,工藤新一用又柔又弱的嗓音,求他留下,这种感觉没法形容,这让黑羽快斗觉得通体舒畅,连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他站在漆黑而破旧的小屋子里,被工藤新一从后面紧紧抱住,背上温热的水珠一颗颗晕湿了布料,有那么一刻,他好像就是工藤新一的全部。 只能依靠我,他只有我了。 好吧,我心软了,我立刻的心软了。 他这么柔弱,没有我可怎么办? 不用他求我一百一千遍了,一遍够够的了。 黑羽快斗握住工藤新一的手,细腻而冰冷,“手怎么这么凉!” “别走。”工藤新一喃喃着,更紧的贴住他,没有安全感。 黑羽快斗好不容易转过身,发现工藤新一连鞋子都没穿,就光脚站在那里,想都没想弯腰就将人打横抱起,几步跨到床边,轻手放下,起身的时候,被工藤新一拉住手,你别走。 “我不走,我躺下,就躺你身边。”黑羽快斗给他盖好被子,就躺了下来,工藤新一在黑暗中靠近他身边,黑羽快斗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人,还拿手臂给他当枕头,一下下轻轻拍着,工藤新一紧绷的身子终于在他的安慰下放松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黑羽快斗听见耳畔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工藤新一睡着了,他低头看着,回想方才,他把人抱起来的瞬间,啧,果然是喜欢我的,一抱就主动搂着我的脖子,嘴唇都贴到我皮肤上了,是不是觉得从桌子到床边距离太短,没抱够啊。 黑羽快斗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了下工藤新一的泪痕,小脾气劲劲儿的,不就是吃了你一点饭吗。 虽然可能和我同龄,但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就看得出比我大呢? 胆子和松鼠一样小,这么容易受惊吓。 喊声哥哥你也不吃亏吧。 想到这,黑羽快斗心思活络起来,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老想捉弄工藤新一。 他把被子撩起一条缝,工藤新一觉得冷,不自觉往黑羽快斗身边靠,不够……黑羽快斗又把被子缝隙拉开些,工藤新一恨不得整个人都攀到黑羽快斗身上。 黑羽快斗带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引导“喊我声哥哥。” “……哥哥。” “喊快斗哥哥。” “……快斗哥哥。”工藤新一睡得迷迷糊糊,精神正是最松懈的时候,人完全就被他带着走了。 好甜……糯米团子似的。 黑羽快斗简直兴奋的不行,回味无穷,一直到三更都过了才睡着。 震惊,现在就是又非常震惊。 白天的工藤新一果然和晚上不一样。 黑羽快斗以为经过昨晚,他的地位会有明显提升,甚至是质的飞跃,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小黑蹲在墙角,和他大眼瞪小眼,非常想笑,但又不敢,毕竟,黑羽快斗好像气的不轻,我得憋着,憋好了。 小白去打探了半天,终于回来,抹了把汗和他们蹲一起躲着,“黑羽,怎么回事,小嫂子大早上的和你玩捉迷藏?看你能不能自己找回去?” 他脑子和肠子都直,还不是很清楚这状况。 小黑脑子里已经笑翻过去了,什么就粘人的很,什么离不开?怕不是黑羽快斗自己编的? “小嫂子头也不回,直接回家了,没回来找你啊。”小白如实汇报,从小黑碗里顺了个荷包蛋,“饿死了,小黑来支援我一口粮。” 吃吧,快堵上你的嘴。 “谁是你小嫂子,我承认了吗!”黑羽快斗气的肝颤。 “啥,不是你老婆,那他是谁的?”小白荷包蛋黄噎喉咙口,用生命提出质疑。 “当然是我……”黑羽快斗拳头痒痒,只想锤死小白。 “是不是,小嫂子察觉到了异样,才把你……”扔了……小黑最后两字不敢说,挤眉弄眼尽量表达清楚。 想哭,但我要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黑羽快斗有点理解这句话了。 工藤新一今天早上对他可好了,带他走了老远的路找到一家馄饨摊,给他买了碗小馄饨,真有肉末的那种,并三根油条,三根呢! 一直盯着他的脸,让他多吃点,还把自己的半碗也给了他,情深义重。 看他吃完了,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临走,还握了下黑羽快斗的手,万般不舍。 他是万万没想到,工藤新一七拐八拐把他带这么远,竟然是想扔了老公!!! 合着,这是结婚证没领上,离婚证倒拿手里了?! 可,工藤新一只是起疑吗? 是突然停电的灯,还是被铁丝撬开的门锁? 工藤新一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里,也不说话,也不干活,就一个人闷着。 目光所及处,他微微笑了,黑羽快斗来后,灯一共有两次突然泯灭,第二次怎么打都不开,这手段可以啊,在他眼前翻花样,他至今都没想明白。 从外面,没有钥匙,就开了他的门锁,机括弹开的声音很轻巧,说明撬锁的人手艺不比任何人差。 从受伤开始,他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浑身大小的伤,每一处都避开了要害,就像是对手的每一下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所以第二天,他才又能生龙活虎。 这黑羽快斗,还真有两下子。工藤新一心里,除了难受,还有那么点小骄傲。 黑羽快斗带着人,穿过巷子,并没有着急回去找工藤新一,他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口袋重量不对,他手到内里一翻,须臾,脸色一愣,然后微末的笑染上眼角。 一个已经用旧了的小钱包。 小钱包的主人一定贴身带着它,虽然旧了,却保养的很好,钱包里有许多零碎的钞票,是工藤新一自己辛辛苦苦攒的。 黑羽快斗想到,工藤新一只要出了门,从来不会连名带姓喊他,一次都没有,就算黑羽快斗这个名字可能是假的,他也没有冒险。 工藤新一意识到他的身份或许不简单,甚至可能有危险,有麻烦。 但他没有立刻撵自己走,他在犹豫,他心软了,他一定想了很久。可他堵不起,所以即便是要扔掉自己,也尽最大的努力弥补。 可工藤新一,你本来就不该管我的,捡了我给治了伤,已经是天大的好心了。 他又聪明,又容易心软,叫黑羽快斗怎么能不动心? 眼泪,自从遇到黑羽快斗后,就总是这么不听话。 工藤新一一边哭,一边狠狠抹掉。 他居然因为一个相处没多久的人而变软弱了,这样不行。 黑羽快斗这家伙,坏的很。 不仅欺骗我隐瞒我,还总让我难受。 工藤新一一晚上没睡好,迷蒙间老以为黑羽快斗还在身边,可被窝里的凉气不断提醒他,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门边传来一点动静,他以为是黑羽快斗找回来了,赶忙就冲了出去,可长长的昏暗的巷子里,并没有人影。
工藤新一呆呆看着,半晌才无精打采转身进去,进门的时候,脚边踢到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袋大米。
谁送来的?
还是谁丢的?
那不对,谁会丢一整袋大米啊,还专门往他家门口丢?
“怎么样,送去了吗?”
小白点头,“小嫂子耳朵忒好使,我要不快溜,差点让他瞧见了。”
“老大,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三顾茅庐。”黑羽快斗为了追老婆,那是把生平所学都用上了。
小白忍不住小声和小黑叽叽咕咕,“在那边,那瞧上老大的都可以绕城三周,什么手段都有,不但一个没成,大半老大都嫌的很,嫂子到底是何方神仙,照面就把老大给迷住了。”
小黑憋老久了,“我跟你说,小嫂子真不是一般人,你就等着瞧吧。”
于是,第二天,同一个时间,工藤新一捡到了一袋食物,可沉了。 他今天已经很快了,比昨天还快,可依然没发现人影,失望地拎着东西回来。 会是黑羽快斗吗?可我给的钱,也不够买这么多啊?他自己没留点吗? 工藤新一决定,今晚不回屋里睡,就靠着门框守着,他要确认是不是黑羽快斗,小兰拗不过他,就只好拿被子过来围在他身上。 小白来报告的时候,黑羽快斗心疼的不行,不停在屋里转圈圈,不断的问时间到了没。 小黑眼睛都快成蚊香了,“黑羽,别转了,东西都备好了。” 黑羽快斗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比预期的更早就出门了,拎着东西火急火燎就走了。 他站在巷子口,远远看见裹着被子蜷缩在门边的工藤新一的,小小一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什么计谋都没了,他放轻了脚步,捻手捻脚走过去,把东西放在工藤新一身边,犹豫着是抱他进去,还是和预期一样溜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茶杯。 工藤新一应声而醒,睁开眼就看见黑羽快斗狼狈的身影,想也没想一把拽住他的手不肯松开,“你还跑!” 黑羽快斗头发凌乱,衣领泛黄,眼睛通红,白净的脸上还有灰,看起来凄惨的不得了,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被工藤新一发现后局促地往后退。 “站着别动。”怎么搞成这样,难道说,他身处险境,真的无处可躲了吗? 工藤新一看了眼脚边的东西,有肉有米,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物件,“这么多你哪来的钱买的?”他钱包里留下的钱,绝对不够买这么多东西。 “是偷了还是抢了?不行,我陪你还回去。” “我把东西放下就走,不会有危险,我会躲好的。”黑羽快斗可怜巴巴往后面退去,还想把手从工藤新一手里抽出来。 “不行,跟我说实话,我来想办法!” 工藤新一与他小别重逢,惊喜之心被危险给压了下去,想象里的温存和挽留都还没实现,就先要找莫须有的人还钱,这怎么行。 黑羽快斗急中生智,脱口而出“这是我去典当行,把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当了,换来的。” 工藤新一一愣,继而满心酸楚和愧疚,“你……” “我就想,走之前,让你吃点好的,我也安心。” 妥了,瞧小媳妇的表情,还舍得让我走吗?肯定哭着喊着让我留下! 寺井管家今天两腿打颤,都不敢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去了。 黑羽千影靠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才几天功夫,儿子就有了母亲的遗物——就为了让小媳妇吃上好饭。” 黑羽盗一一口茶喷出去三丈远,目瞪口呆。 “古往今来,新媳妇都不喜欢上头压着公婆,这都还没过门呢。” 黑羽盗一狠狠拍了下红木的桌面,“混账!逆子!不像话!”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黑羽千影穿着精致的丝绸睡衣,身形婀娜,走到黑羽盗一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矮下身凑到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 黑羽盗一一激灵,“……说明什么?” “你也快了。” 黑羽盗一后脖子一凉。 家里又多出一个人要养活,虽然目前不愁吃喝,但是想到黑羽快斗拿去当了的东西,心里还是不得劲。 得想个办法替他赎回来,可什么来钱多呢? “小兄弟!” 工藤新一想着事儿,走了五六条街,在一个小巷子口被喊住了。他循声望去,巷子里站着两人,像是有钱人家的太太,撑着一把油纸伞,带着墨镜,一身墨绿色的连衣裙,手上带着昂贵的宝石戒指,一声不吭,像是没注意到他似的。 是这太太身边的管家叫住了他,“小兄弟,喊你呢,对。” “爷爷,您喊我?” 管家把他往巷子里拉,“来来来,先过来点。” 就,很诡异啊。怎么瞧着那太太一副尔等皆凡人的模样,很少女性身上会有这份凌人的气魄。工藤新一一个晃神,心想待会她要是问我,你掉的是这个小金钱,还是小银钱,还是小铜钱,我就说都是我的! 嘿。 工藤新一把自己逗乐了。 他一笑,那太太出神的眼神居然定定落在了他身上,顿时让他觉得有股不小的压力。 工藤新一被拽了过去,心想这爷爷年纪大手劲却不小,“别别,您有什么事先告诉我。”不是,他最近是疏于锻炼吗,怎么谁拽他都跑不掉! “我们夫人啊,掉了一枚戒指,这么大的翡翠戒面,价值连城啊。” “哦……” “小兄弟你瞧见了没?” “没有。” 太干脆了,寺井管家接不下去了。 “要不,你帮着我们找找,找到了我们太太必有重谢。” “哦,我去外边找找。” “你回来!”寺井爷爷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怎么一副要溜的样子,还好他宝刀未老,“年轻人,帮老人家个忙吧。” 工藤新一看了看她俩,又左右看了看这条巷子,笑道“不瞒您说,我这边不熟,也没看见值钱的东西,不好意思啊。” “寺井爷爷,别为难他了。” “太太。” 那太太收了油纸伞,走到工藤新一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虽然戒指不在我手上,我心里也高兴。” 工藤新一一愣,不由自主追她“……为什么?”那么宝贵的东西,说丢就丢,不心疼也就罢了,怎么还高兴啊。 “那玉,水泽温润,内蕴清透,捡到的人,应该也会喜爱,好好佩戴,和带在我身上是一样的,世上又多了一人喜爱他,难道我不该高兴吗?”她牵起工藤新一的手,拿出钢笔,话说到完,刚好在他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 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寺井爷爷,看出来了吗?”黑羽千影看着工藤新一走远,才收了钢笔。 “机灵,心里透亮,不是个容易迷了心窍的人。”寺井爷爷见了他真人十分满意,“长得比照片上水灵。” “可是,”寺井爷爷见过人,又有点犹豫了,“夫人,我瞧着少奶奶着实单薄了些,我怕他第一天都扛不下来。”
“哪用一天啊,”黑羽千影撑开伞转身往外走去,“太阳一落,就能尘埃落定,啊……还方便我儿子英雄救美。”
寺井爷爷不敢说,其实夫人你就是假公济私,报遗物之仇……
工藤新一从昏迷中醒来,后脑勺还有点痛,视线由暗到清晰,他迷迷糊糊看着周围四方的天地,愣了好一会,才觉得可怕。
“这里……这里是?”工藤新一一个翻身起来后,头又晕的不行,靠着坐倒。
“醒了?”旁边蹲着一人,胡子拉碴,手里递过来一只碗,“渴么?”
“你谁啊?”工藤新一摸着脑袋,往后挪了挪,这床又硬又小,他努力辨认着四周的情况,心里越来越害怕。
“我怎么……这里监狱?”他不敢置信,明明前一秒还在街上找活干呢,怎么就进来了?
“这里是监狱?你说话!”他抓住身旁那人,用力摇晃几下。
“是啊。”那人一边被他晃着一边还要保持着水不从碗里洒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这一刻,工藤新一心里极度害怕,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也就预示着没人能想办法救他。
他猛然推开那人,冲到铁栏杆前,“有没有人,我冤枉的,有没有人啊……”工藤新一不管不顾的大喊着,他不要坐牢,他不要待在这里。
“嘘……别叫,你个新来的冷静一点,”那最初给他端水的人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别叫唤了,引来了狱警对你没好处!”
工藤新一的动作一顿,十指收紧,手心里冰冷坚硬的铁器。
冷静,工藤新一,冷静……闹起来肯定会有苦头吃,工藤新一握住冰冷了栏杆,强迫自己镇定,想想办法,仔细想一下为什么会到监狱的。
想不起来,他只记得他在找活干,他接不到活,想着走远些四处碰碰运气,然后……对,有个有钱的太太和他说话,虽然对话内容有点捉摸不透,可是,那不该触发这种危险才对,他没有做多余的事,为什么!
头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是有人从后面打晕了他,把他关进了这里。
慢慢的,工藤新一的目光,移到无名指上,那个钢笔画下的圆圈还在,可这代表了什么?替死鬼吗?没必要啊,如果是这样,至少得先有个过程,不会就丢进来不闻不问。
到底是什么事情?有关于黑羽快斗吗?
工藤新一没有得罪什么人,最近反常的事情,只有捡回了黑羽快斗。
“喂,你还好吗?”
工藤新一转过头,眼神盯在那个人脸上,这个人应该在这待了很久,磋磨了一身锐气,他见工藤新一没有再试图惊动狱警,靠在床边。
“你认识我。”不是疑问句,工藤新一很肯定,“也许不知道名字,但你知道要照看我,对吗?”
那人放松的表情一窒,然后无所谓的笑笑,“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已。”
“那你一开始就不会管我,我一醒来,你就在查看我的情况,确定没事以后,才问我要不要喝水。”这个碗很干净,很新,一个打碎了有可能变成武器的碗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囚犯的手里。工藤新一回忆着见到这个人的表情,他开始略有些紧张,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看样子像要完成一个任务。
好聪明啊,他低估了工藤新一的反应能力。
“我叫土屋荣,有人向我承诺,如果可以保护你8小时,我就能从这里出去。”土屋荣站起来,“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也很好奇啊。
有时限,工藤新一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只要有时限,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他眼前还是发晕,又慢慢回到床边,靠坐在那里。
“休息一下吧,只要我们老实一点,8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就能出去呼吸外面的空气,喝点酒,抽个烟。”土屋荣描述的时候,眼神里的向往太明显了,他真的被关了很久,自己是他出去的契机。
工藤新一不会以为黑羽快斗只是一个被诬陷然后被追杀的学生了,他一定有着更重要的身份,才会引发这样一个局。
我会作为棋子来牵制他吗?
工藤新一不敢想,他不想黑羽快斗有危险,所以需要更多的信息。
“你在这多久了?是谁和你提出这个交易的?”
“数不清了,出不去的日子谁记得?”土屋荣在想第二个问题的时候,眼珠下意识向上看,这代表他也在疑惑。
“你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吗?”
“对,我不知道,也只是试一下,当我拿到这个碗的时候,我才清楚也许交易是真的。”土屋荣说到这里,有点兴奋,“他们怕你吃苦头,所以才会找上我。”
“你有什么特别的吗?除了是个老犯人。”工藤新一逐渐恢复以往的观察力,他小小的调侃了一下对方,“说说看,反正打发下时间嘛。”
“有,唯一一个特点,我在这里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势力。”土屋荣的背上,还有着一个更大的秘密,显然找他的人是了解的,但双方都好像在回避这个问题。
“这里有很多势力吗?”工藤新一微微睁大的双眼,显得有些天真,不自觉的会让人为他解惑。
“很多,三人都可以成帮,靠拳头说话,然后层层向上寻求依托。”
“那你挺抗揍啊。”
土屋荣笑了,一边捂着嘴一边指着工藤新一,“那么说我的第二个好处被你发现了。”
“最上面,是谁?”
“白石展,不过我从来不试图去和任何一群蚂蚱捆在一起。”
“口气不小,你肯定被揍的不轻。”
“你真有意思,我有点喜欢你了。”土屋荣下了床,走到工藤新一面前蹲下来仔细看着他的脸,渐渐的就没那么高兴了。
“有什么问题吗?”
“8个小时,现在是傍晚,很快天就完全黑了,你会有大麻烦。”土屋荣不是在恐吓工藤新一,他开始拼命抓挠自己的头发,似乎想不出解决办法。
“什么麻烦?”
“你是新来的人员,被带进来的时候这层的囚犯都看见了,很快,他们就会挑选新的祭品送给白石展享用。”
祭品,以及土屋荣的眼神让工藤新一很不舒服,他意识到这种眼神代表了什么。
天就要黑了,他一直都在努力摆脱的恶心纠缠在这里会难以逃脱。
“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吗?”
“对。”
“如果我在脸上抹灰,有用吗?”
“没有用,故意弄脏脸蛋的人相反会受到注意。”
工藤新一的眼睛落在那只碗上,土屋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了摇头,“容我提醒一句,你身段也不错,如果只是弄花了脸,那晚上有可能不止一个人,这是什么地方关着怎样一群人,你该了解的。”
工藤新一安静下来,抱着双臂,缩在床脚,寒意将他包围,他精神紧绷着,努力不露出怯意。
还是要打碎碗,留一片在身上,能割一个是一个。
过了中午,黑羽快斗没有等到工藤新一回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黑一脸完了的表情冲进来,黑羽快斗知道预感成真了。
“在哪里?”
“黄板坡监狱。”
真是太糟了,这个地方,也是黑羽快斗最不愿意踏入的地方,可是更糟的是工藤新一已经在里面了。
“真小气。”不就是个遗物吗,黑羽快斗已经想好回去挨的罚了,没有想到这么快母亲就把新一给送了进去,他没有余地了,黄板坡监狱里有最后几个老家伙,他本来想就让小白进去处理掉,那种肮脏的地方他不愿意踏入第二次,他不想回忆那些令人呕吐的场景,一点也不想。
可他最重要的人在里面,就算要回忆无数次,他都必须再进去一次。
工藤新一听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来了。” 土屋荣立刻挡在他身前,活动了下手腕脚腕,“老子外练一身筋骨皮,你说能不能撑一晚?” “很多人喜欢我这样的吗?包括白石展?” 土屋荣岔开双脚,两手交互在胸前,显然已经准备硬抗了,头也不回的说,“应该这么说,因为他喜欢,下面的也开始效仿。” “好。”工藤新一握住土屋荣的手压了下来,“8小时是吗?” 土屋荣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工藤新一的手实在太凉了,他在强迫自己迅速适应并找到拖延的方法。 “没关系,老子皮厚,能撑好一会。” “你配合我,我先会会上头那位。” 土屋荣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面愣住了。 “这个也是新来的?”狱警带着几人过来他们牢房,像在自己屋里似的,他身后跟着好几个面貌清秀的人,有人满脸屈辱,咬着牙根,也有的满眼是泪,畏畏缩缩跟着,还有的面色平静,看不出心里想法。但他们身上都带了不同程度的伤势,衣服也有被撕过的痕迹,很明显,都知道今晚被挑选出来是去做什么的。 “小的工藤新一,见过几位大哥。”工藤新一把笑容摆出来,微微低头,率先打了招呼:“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叫封哥,”狱警倒是很吃惊,看了他一会才有反应,“倒是挺上道啊,知道今晚要干什么去吗?” “初来乍到,您说了算!”工藤新一甚至还拱了拱拳。 土屋荣已经吓傻了,工藤新一居然主动凑上去了,那他怎么办,他得贴身保护工藤新一啊,否则怎么脱困? “封哥,要不,我今天也去吧!” 今天这个牢房是被传染了什么奇怪的病吗,一个新人自告奋勇,一个沙包异想天开。 “土屋荣,往常不是皮都很结实吗,今天不想挨打了?” “疼,疼呀。”土屋荣心里骂人,嘴上还得应,“我在这日子还长着呢,想通了,不想挨揍了,求您老发发善心,给我和展哥服个软,往后我土屋荣就是展哥的狗,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展老大可瞧不上你这糙货啊,边儿去。” “工藤新一,是吧,长得不错,”他围着工藤新一转了两圈吗,手是真痒痒,虽然工藤新一看着少了些傲气,玩起来不带劲,但胜在漂亮,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段,没有脾气也是够味的。希望今晚白石展没有看上工藤新一,那么就可以便宜他们了。 “这么自觉,跟着走吧。” “哎。”工藤新一仿佛很高兴,立刻过去站队,谁知那几个挣扎过却还是屈服的人还瞧不起他,往边上站了站。 工藤新一不以为意,还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先走。 土屋荣摸摸鼻尖,含胸驼背跟了上去,那狱警并没有管他。 怕吗?当然害怕,工藤新一只在袖子里藏了一片碎瓷,边缘不够锋利,如果出手不够狠,那下场可想而知。 工藤新一想,我真的这么好看吗?好看到这个监狱暗地里的掌权人会喜欢? 狱警看起来很了解这个展老大的口味,挑选的人眉眼漂亮却又都不过分阴柔。 他们走过一间间牢房,两旁都在吹口哨,各种下流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只有工藤新一的脸上没有一点伤,所以在昏暗的狱中分外抢眼,不断有人为了看清楚他的脸而趴在铁栏上,甚至想把脸从当中挤出来,变形的面孔像是一张张鬼脸,工藤新一额上的冷汗顺着鬓发滴落,他保持着谦卑的样子一路跟上前面的人。 白石展的住处在监狱最深处,牢门大开着,铺着地毯,床铺桌椅板凳样样俱全,要不是这里潮湿阴暗的味道,目之所及皆是铁栏,都和外边一样了,甚至于比工藤新一自己家里要豪华许多。他的走狗大摇大摆,走起来简直比总统还威风,可见这个白石展拥有怎样的背景和实力。 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8小时太勉强了,工藤新一想,最好的结果就是鱼死网破。 拖上个垫背的,也值了。 狱警带他们走到白石展的屋子,工藤新一发现这里面守着的人很少,看来这个白石展对自己的地位很有信心,已经到了可以松懈的地步。这说明,很久没有人试图挑战和反抗他,这是一个好的信息,时刻警惕的人防备心太重,即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身体也会有自动的应激能力。 工藤新一握了握拳,他不确定这点对他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都站好了”。 “展哥,今天新进来的几个货,您肯定会喜欢。”狱警只是觉得今晚运气好,但土屋荣并不这么想,和工藤新一并排站在一起的那几个,都长得非常出挑,这不是巧合。这就越发坚定了他保护工藤新一的心,一个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势力,对方绝对能把他弄出去。 床上,挂着一圈纱幔,挡住了里面的情形,照出两个交叠在一处的人影。 男人和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工藤新一非常细小的打了个冷颤。 过了一会,有人站起来,赤着上身撩开幔帐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有许多陈旧的伤疤,他穿着囚裤,漫不经心走到当中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人给他递上水杯。 里边的男人似乎在穿衣服,跟着走出来,冷淡而又高傲,甚至能坐在白石展身边的位置上。 工藤新一没有去看白石展,他低着头,偷偷瞄了眼白石展的情人,原来他喜欢这个风格,自己只要继续装成油滑墙头草的模样,那么随行的另外三个人里,有比他更合适的,他手臂贴紧身侧,感受了下袖子里的瓷片,才稍稍冷静。 “老大,您瞧!”狱警挨个把人带前几步,强行托起下巴给白石展展示容貌,当中不免又受到些抗拒。 轮到工藤新一,他自己很乖觉的跟着往前一步,狱警都一愣,没有特意去托他的脸,只夸了一句懂事。 他那点小心思,白石展哪里不懂,他不对胃口的也不介意让手下人尝尝。 白石展一直没有说话,他不开口,剩下的人都不敢出声,半晌,男人换了个坐姿,“土屋荣,今天怎么过来了?” “大哥,我是来投诚的,今后这里边日子太长,我这实在是被揍怕了,哎呦我这骨头啊,都没长好。” 白石展轻笑了一下,没有回应,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哪怕土屋荣是假投诚,他也有把握摁死对方。 他的目光,在四个新人的身上来回游移,按理,他最喜欢第一个,他被教训的最严重,脸颊都肿了一块,却还是昂着头不惧和白石展对视。有脾气,有傲骨,过程才不会没味道。 然而,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在最后一个人身上停留。 工藤新一的样子,看着有点小聪明,又低着头,用假模假样的谦卑掩盖着,一副墙头草的模样,他最不吃这套,可是……白石展透过顶上的吊灯,好像能看见工藤新一垂下来的细密的睫毛,好长啊,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里的光,他很听话,所以丝毫没吃苦头就站到了他面前。 明明是最不喜欢的那种,可他站在那里就总是吸引自己的注意。 白石展走过去,他比工藤新一高出大半个头,身材壮实,立刻遮住了工藤新一的身形。 工藤新一心里压力不小,他把头更深的低下去,听见头上的男人说,“抬头。” “展、展大哥。”工藤新一克制住恐慌与恶心,抬头讨好地笑着,眼睛里有过一丝惊讶,因为白石展长得实在出人意料,那面孔阴柔艳丽,一道狭长的疤贯穿了半张脸。 “没规矩,谁让你盯着展哥的脸看了!”狱警暗道不好,居然提示了工藤新一白石展的忌讳。 工藤新一立刻低头,半道有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白石展看了一眼狱警,掐着工藤新一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好像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却拼命忍着,睫毛都在轻颤,是最不讨自己喜欢的那款,难道他清冷型的吃腻味了,想换口味? 白石展低下头凑到工藤新一颈间,嗅了一下,味道很干净,他迷恋地深深吸了一口,把工藤新一弄得毛骨悚然。 “他还没有洗干净。”当中唯一敢坐在白石展身边的人终于挂不住了,白石展的反常让他意识到也许地位不保。 “出去。” 那人脸色立刻变了,但他显然不敢考验白石展的耐心,狠狠瞪了工藤新一一眼,含恨走出了这间牢房。 “过来。”白石展靠近一步,工藤新一就控制不住往后退,一直到墙边,他无路可去。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喊一遍。” “……展大哥。”工藤新一躲闪着他的目光,握紧了手里的瓷片,非常害怕男人的样子。 工藤新一的声音清冽干净,给了白石展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是个普通人。 “好听,知道怎么伺候人吗?”白石展身体贴了上去,把工藤新一困在墙壁和他怀中,手指摸到了他的扣子。 工藤新一一激灵,等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石展突然改了口味,但他忍不了了,匆忙地作了决定,白瓷片从袖子里滑落,他猛然间抬手朝白石展的脖子狠狠划了过去,想以此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他失算了,白石展仿佛早有预料,他只是歪了一下头,瓷片在他脖子上割出一道并不深的伤口,血色一线间,他并没有后退,单手掐住了工藤新一的脖颈,一点一点的把人抬了起来。 工藤新一没料到,他的突袭没有给对方造成影响,他不能呼吸了,两脚离地,在对方手里拼命挣扎着,瓷片胡乱冲白石展脸上挥过去,手腕被一把抓住,死死贴墙摁住,力道之大让他不得不松开手指,唯一的武器应声而落。工藤新一只有一只手还自由着,可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努力想掰开白石展掐住脖子的手,可没有用,越来越少的空气让他眼前开始发发黑,耳朵里都是各种轰鸣。 土屋荣眼看工藤新一刺杀失败,只好挺身而出试图转移白石展的注意力,可被狱警等人拦住了脚步,工藤新一听到的是他被拳脚相加的声音。 “原来不是真老实,在这等着呢。”白石展露出了满意的模样。 “嗬……”工藤新一张开唇,可是依然呼吸不到空气,窒息令他开始意识模糊,他被摁住的手腕在白石展铁一样的手指下挣动。 “你的脖子好细啊。”白石展没有发怒,他在欣赏工藤新一濒死的样子,很美,接近死亡的模样让工藤新一变的更加符合他的胃口,“真的很美啊。”他感叹着,看见工藤新一越来越弱的挣扎,只能遗憾地松了手。 工藤新一摔落到地上,浑身无力,两手被白石展的人控制住压着跪在了他面前。 土屋荣口鼻里都是鲜血,脸贴在地面,他看到工藤新一还活着,才终于放心翻白眼。 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有什么用,他没受过训练,那几招在白石展眼里,简直是花拳绣腿。 工藤新一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可以呼吸,他眼前发晕,视线里一切都在旋转,他极力调整呼吸,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 “我很久没有受伤了,”白石展摸到了脖子上的血,食指沾了下放到嘴里尝了两口,“你真漂亮,”他围着工藤新一转了一圈,驻足在他背后,忽然伸手将他后背的衣服撕开一道口子,光洁细腻的脊背落入他眼中,工藤新一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忽然大力挣扎,可他两手都被人拉开禁锢着,只能任由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工藤新一无处可躲,挣扎不休。 白石展五指插入他发间收紧,把工藤新一提起来,迫使他后仰着露出纤细脆弱的脖子,小巧的喉结不断滚动。 “怕了?” 他神经质的笑起来,抓紧了工藤新一的头发,手指顺着后背露出来的地方一点点描绘肌理,“好香。”他撩开搭在工藤新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半个肩头,忽然说,“衣服应该从前面解开,对吗?”工藤新一随着他的动作颤栗着。 “放开他。”面对已经没有自保之力的工藤新一,白石展让人放开他,自己上前,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工藤新一慌不择路,往前爬起来想躲开,可他没看清,居然自己摔倒在白石展的床边,他一转身,就是白石展在眼前放大的脸。 “滚开……你滚……”工藤新一惊呼着,胡乱抓扯着眼前看到的一切,遮挡床铺的纱幔被他撕开,落在两人身上,白石展更加觉得有趣,他握住工藤新一的腰,一把将人箍住抱到床上,工藤新一没有章法又踢又踹,大叫着让他滚,层层纱幔落在两人身上,这让白石展兴奋到极点,浑身暴虐的因子都在叫嚣着,占有他,毁了他。 他裂开嘴,像是野兽露出尖牙,抬手戏耍着掌心里的动物,布料持续撕裂的响声让工藤新一更加惊慌失措,他失声叫喊,纱幔缠在他们身上,让两人距离更近,工藤新一全身都在发抖,眼泪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没入发间。白石展用力撕扯着挡在工藤新一和他之间的纱幔,每一声都让工藤新一更加恐惧,白石展想,原来不管这个人是高傲还是卑微,他都很兴奋,每一声哭叫都让他更加喜欢。工藤新一太能引起他的摧毁欲了,白石展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每个人都俯首称臣,所有的祭品仿佛都褪色成一个模样,只有工藤新一是鲜活的。 血液沸腾起来的瞬间,他小腿一阵剧痛,白石展低头一看,土屋荣还在垂死挣扎,爬过来咬住他的肉不放,啧,所以蝼蚁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白石展正想开口下令的时候,耳旁风声骤起,他意识到不对,但因为是工藤新一,所以没有迅速的给出反应,同时手被纱幔缠住慢了半拍没有能挡住工藤新一的偷袭,剧痛从右眼传来,工藤新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孤注一掷用力把针刺入了他的右眼,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狠狠推倒了白石展,手中的针借力死死扎入他的眼球里…… 在白石展的哀嚎声里,铁门骤然被大力甩开,铁器相撞的声音惊动了里面所有人,他们转头间,看见一人拿着枪冲了进来,他目光飞快的从众人脸上扫过,然后停在了工藤新一身上。 黑羽快斗握着扑克枪,一直高高揪紧的心终于有了片刻安定。 那哀嚎声来自这个监狱里,惨烈而愤怒。 小白目瞪口呆,嘴里能塞三个鸡蛋,英雄救美,美人把野兽叉死在地上了??? 工藤新一骑在白石展身上,单手握拳覆盖住他右眼,血从那里流出来,他们身上披着零碎的纱幔,工藤新一的衣服从背后被撕开了极大的口子,落到肩膀下面,身上不知是谁的血,脖子和手腕上都是紫红色的手印。 巨大的响声里,他回眸看来,眼神凌厉,眼角绯红,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不、不愧是我老婆! 小黑呆呆看了半天,“……嫂、嫂子擒贼先擒王了?” 黑羽快斗愣了一瞬,当即把披风脱下来,过去罩在工藤新一身上,他一接触才知道工藤新一浑身冰凉,手还在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此一搏。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黑羽快斗慢慢接过工藤新一手里的针,在白石展嚎叫声中狠狠一扎到底,然后半抱着人把他带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工藤新一精神终于一松,才感觉到浑身力竭,没有黑羽快斗抱着,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白石展的智商比工藤新一预估的还要差点,硬碰硬是肯定讨不了好的。 所以真正的杀招一直就是这根藏在鞋子里的针,瓷片只是虚晃一招,当工藤新一第一次反抗失败后,白石展就放松了警惕,他以为工藤新一没有后路了,后来工藤新一崩溃的表现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些扯落的纱幔白石展以为只是增加了情趣,却是工藤新一用来缠住他用以限制动作的东西,最关键的就是被围殴土屋荣,自负让白石展以为他没有了威胁,土屋荣必须要精准的咬住了不放,那么回头的瞬间就是工藤新一唯一反击的最佳时机,不得不说他们配合的很好。 黑羽快斗比预期更快的时间控制了黄板坡监狱,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可还是让工藤新一受到了惊吓。 那满身的痕迹很明显,白石展想要做什么。 黑羽快斗抬起枪,一手遮住了工藤新一的眼睛,一手拿着枪,一下,两下,三下,扑克牌飞出,腿骨断裂出数节,那每一声都仿佛射在众人心头。 牢房里所有人都被黑羽快斗的人控制住了,他放下枪,轻轻地遮挡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不断安慰他,揉着他的手替他放松。 那温柔的笑意,带着暖阳,给了人一种可以求饶的错觉。 可当他用枪打断白石展腿骨的时候,他们才发觉,他比白石展更可怕。 没有开口的机会,不给喘息的时间,他露出温暖的笑意只是为了安慰他心爱的人,那双眼睛里其实没有半点温度,令人如坠冰窟。 “你、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白石展痛到极致,临死充满恶意的用剩下那只眼睛盯着黑羽快斗。他明明控制了这里,他是这里的王,为什么黑羽快斗却轻而易举击破了一切?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这里坐稳?因为我需要练手的靶子啊。”黑羽快斗轻飘飘一句话否认了白石展的一切,“做作。” 你以为的残忍邪恶,在黑羽快斗眼中不过是装模作样,你以为的战无不胜,在黑羽快斗看来不堪一击。如果不是白石展表现的太嚣张,仿佛自己真的掌控了一切,也许到死黑羽快斗都不会为他解惑,因为实在没什么必要。 如果不是工藤新一在这里,那也许白石展连黑羽快斗的面都见不到,就会成为他的垫脚石。 “几个丧家之犬你都要,正好,一起解决了。” 敢庇护青帮的叛徒,这就是下场。 “拖出去,绕一圈。”黑羽快斗用眼神示意他们收尾。 好的,没有老婆的都是劳碌命。 小黑拖着白石展断成数节的腿骨识相的替他们关了铁门。 黑羽快斗矮身抱着工藤新一,搓着他冰凉的手,拿自己的衣服去擦他身上的血迹,“新一,怎么样了?还冷吗?” “你到底是谁?”工藤新一的目光终于慢慢凝聚,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又像是没看清。 黑羽快斗不敢再骗他,老实地交代了一切,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接了一句,“我才是这里的老大。”有祭品也该是我享用。 “你个骗子。”工藤新一手脚无力,挣脱不了黑羽快斗,他别过脸不去看他,眼泪偷偷顺着眼角落下来,“你从开始就在骗我。”我却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连累骗子。 “对,都是我不好。”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抱到床上去,“是我的错。我当初,也没想到咱俩有缘分,后来就不敢开口了,怕你赶我走。” “等出了这里,你就给我收拾包袱唔……” 黑羽快斗牵着工藤新一的手,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圆圈,忍不住探身吻住了工藤新一的唇。 “唔……你……”工藤新一被吻的一瞬间忍不住推他,奈何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对方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热烈又没什么章法,吮吸着津液掠夺他的呼吸,想要占有他的一切。 一吻解千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