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战神》 第四章 鸠占鹊巢

俗话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这支席卷岭南的叛军也并非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早在无仪于岭南都护府考察制图时，他就花重金购买奴隶，并将他们藏于密林中，在几个百越奴隶的帮助下，他还从妓院中救出了西瓯越人领袖的两个女儿，并因此引起了天狼子的注意。

之前的科普篇中说过，西瓯越人曾向天国“乞内附”，岭南都护府却“留中不发”，诱杀首领永忠，并以戡乱为名屠杀劫略西瓯部族以杀功冒良，首领永忠的妻子坤定和长女甜甜，次女蜜蜜皆被天兵凌辱。于是坤定带着两个女儿发动了一次绝望而愚蠢的起义，使得决心封消息的岭南都护府采取屠杀的方式封口，西瓯越人的四万族人和大部分贵族都化作肉泥，幸存者或沦落为奴，或流亡深林。

而当吾夷，天狼子，和甜甜蜜蜜凑在一起时，他们就密谋着报复行动。天狼子指挥调度，无仪负责打理天国关系，甜甜负责拉拢当地豪强，蜜蜜负责给甜甜打下手，后来那个奸商常英负责物资运输，而之前在餐桌上见的洛根负责情报工作，克昂负责奴隶的组织协调。在天狼子的劝导下，吾夷向他的恩人和领主夕岚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出人意料的是，雪王夕岚和渤海都护芊英都没有责备他，反而耐心地鼓励他安慰他，原来渤海国在岭南都护府成立后一直感受到威胁，宁安都护府是由雪王国下的各邦国组成，而岭南都护府却是郡县制，宁安都护府从不欺压原住民，而岭南都护府却在灭绝一切非天国人口。若是人间的异族都消失了，那渤海国乃至雪王对天国而言都毫无用处，兔死狗烹的道理夕岚和芊英自然明白，她们巴不得岭南都护府死，却苦于无计可施，现在机会来了。

在天狼子和雪王的策划下，一些军官和文人壮起了胆，写文章宣扬组织辅助军团的必要(天国公知？)，吾夷在此时也慷慨陈词，自荐上任，同时用雪王给的钱打点岭南都护府的官员，就这样，他组织起了一支辅助军团，名为蜜獾军团。吾夷的甜言蜜语让天帝亲自批了一大笔钱扶持他们“剿匪”，但有一个问题限制了军团的发展:“人类的辅助军团不得超过一万人，且不得装备板甲和马匹。”。

没办法，他们只好偷梁换柱，为不引起注意，蜜獾军团从未超过六千人，而暗中扩军的方式便是“考核”和“开除”，蜜獾军团吸纳流亡的叛军和难民，训练完成后以考核为名义将士兵开除退伍。退伍的士兵将组成岭南都护府认证的雇佣保安团，雇佣他们的村落城镇将平安无事，而不雇佣他们的将被洗劫焚烧，保安团的佣金会分给岭南都护府的官员，而官员们明争暗斗也需要壮大自己的保安团，一来二去，流亡的叛军流民都成了保安团，而保安团是不受辅助军团限制的。甜甜整合了几个大的保安团，形成了夜莺军团的前身，当时共有三万多人。

这三年中，事情并非天衣无缝，不止一个人向天国报告他们的异常，可没人相信。在蜜獾军团于象郡接受检阅时，人们只听到了夸奖他们的溢美之辞，只注意到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优点。而且吾夷以此为简历，向火王虚湮求职，成功加入了赤焰军团，又因为精明强干被虚湮收为义子，他们很聊得来，有了火王的支持，所有对吾夷的攻击都显得那样无力。又过了一年，因为岭南都护府和平安宁，天兵们渐渐撤回天国，岭南的军团主力正被派往高原和越南地区侵略他国，岭南只剩下赤焰军团和蜜獾军团，以及尚未被察觉到的夜莺军团。

虽然现在消灭火王虚湮和赤焰军团已经成为了可能，但天狼的目的在于尽可能地解放百越地区并减少伤亡，若是打草惊蛇，那这几个军团还不够百万天兵塞牙缝的呢。甜甜是个出色的外交家，她用了各种手段联合其他保安团和各个部落，并使用了宗教力量。她宣称自己是神农氏后人，取名神农氏 田，她用高超的医术收集粉丝，而且在天狼教的宣传中，她是四大魔中的“天威星”，她的“魔力”能让懦夫成为勇敢的战士。这或许可以稳住其他部落，但身为天王，虚湮与天国的交流极为频繁，经常有飞龙到军团中传递书信，这使得秘密歼灭赤焰军团极为困难。

正在这时，宁安都护芊英派人送来了一支三千人的天国雇佣兵，他们秘密地带着伪造的赤焰军团盔甲、旗帜、证件、印章进入岭南，时刻准备着替代赤焰军团，此外芊英还组织了两千轻骑兵直接帮助叛军作战。

万事俱备，六八一九年四月一日，虚湮正和赤焰军团三万人驻扎在伏灵堡大营休整，蜜獾军团也在伏灵堡训练士兵。伏灵堡西面七百多里的西瓯越地区再次发现了大批叛军的踪影，虚湮立刻带着赤焰军团全军出发，还叫上了两个天国辅助军团一共五万人。而蜜獾军团负责保障后勤和探路，吾夷被任命为先锋官和辅助骑兵队长。在赤焰军团离开不久后，来自宁安都护府的天国佣兵迅速袭击了防守空虚的营地，让来访的信使误以为虚湮还在伏灵堡大营。

在吾夷的“帮助”下，赤焰军团迅速行动，在山林中一昼夜行进70公里(他们可是有许多重步兵)，第二天行进55公里，第三天40公里，他们快速行动是为了抢在岭南都护府军队前面开始抢劫和屠杀，以求更多的战功和战利品。四月四日夜，疲惫不堪的赤焰军团进入栈道旁的一处无名营地，轻装的蜜獾军团则要负责运输粮草，而吾夷则要带着八千骑兵去专门为骑兵准备的湖边营地修整，那里有个大草料场，虚湮并不担心被袭击，因为敌人在五百多公里外。

这处无名营地建立了两年多，正是由蜜獾军团精心准备的杰作。营地外有一道很深的旱壕，虚湮没犯什么失误，因为他让两个天国辅助军团驻扎于营地外的空地上，纵有敌情也不至于被突袭。

但在湖边营地的骑兵队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先是发现队长无仪(吾夷)失踪了，随后吃过营地里草料的马也病倒了，三万叛军士兵悄无声息地抵近营地，这不大的湖上也突然出现许多小船。叛军对他们发射着火的箭矢，在一阵火箭的暴雨后，整个营地都化为火海，更可怕的是有些干草料里掺了些硫磺等物质，幸存的士兵或是倒在毒气中，或是勉强冲出营地被射个透心凉。

战斗自然会惊动赤焰军团，吾夷却只是声称草料场失火，让辅助军团带上工具去救火。于是吾夷引着未着两个盔甲的辅助军团走进了伏击圈。箭雨和另外三万蛮族战士的冲锋击溃了他们，与此同时，四万蛮族战士冲进辅助军团刚才驻守过的外围营地，获得了许多装备。

随着天国辅助军团的溃兵不断涌入主营地，主营地愈发拥挤。叛军并不急攻击，他们耐心地在旱壕外建围墙，围墙上都覆着泥土防火。等溃兵都进主营地后才开始发射火箭。本来营地里有许多防火坑道用来放置人员和物资，环形土坡和围墙后也能规避远程打击。但防火坑道里却早就堆满了草料并早已经起火，原来这坑道与叛军早就挖好的地道相通，叛军从地道里点燃了易燃物并马上封死地道，坑道里有许多硫磺，于是主营地里窜出数十股蓝色火焰，空气中弥漫着致命而刺鼻的气息。坑道和濠沟底部有毒气体最多，由环形土坡包围的营地也聚集了不少有毒气体，空气在火光照耀下竟呈现出恐怖的紫色。

赤焰军团的指挥系统崩溃了，绝望的士兵在混乱中向营地外自发突围，他们有的跌入旱壕，有的被石头和弓箭射死。还有些士兵顶着箭雨爬到土坡高处，那里的有毒气体会少一些，但叛军当晚就调来了三十架小型投石机，许多人即使身着板甲依然难逃一死。但当晚，天兵只有一万多人死亡，可余下的四万多人水米未进，疲惫不堪，状态极差。

尽管陷入重围，虚湮和其他将领还是很乐观，因为他们认为天国和他们联络的飞龙早晚会找到他们并带来援兵，可惜普通的飞龙不会这么偏的地方，而与他们联络的飞龙正和假冒的赤焰军团联系。四月五日和六日，叛军依然在围墙放箭，但没之前那么猛了，但飞龙还没来。四月七日下午到晚上下了场大雨，彻底将大火扑灭了，但叛军当天在雨中趁机发动了三次近战攻击，疲惫的天兵处于下风，而且火王的神器虚湮剑也毫无用武之地。四月八日早，叛军有了五十台投石机，他们将之前的天兵尸体切成小块丢入营地，以此打击他们的士气。

四月九日，四天没吃东西的天兵被迫突围，但他们那天只突破三道墙就被赶回主营地里继续挨饿，那天他们只有一万多人能动了。四月十日中午，天兵们突破了五道墙挤了出去，但在晚上，他们被分割成了五段。四月十一日，虚湮的亲卫队冲出包围后又被来自渤海国的雇佣骑兵击溃导致再次被围。四月十五日，虚湮被渤海国雇佣骑兵俘虏，扭送到了神农氏 田(甜甜)面前，那天虚湮被绑在柱子上烧死并挫骨扬灰。但直到四月十九日，这支天兵才被彻底消灭，没有一个幸存者。

在打扫完战场后，四月二十一日，叛军解散转移。至此，天国赤焰军团三万人自火王以下全灭，辅助军团两万人除吾夷一人反水外全灭。叛军死亡人数也高达七千多人，受伤超过一万两千人，渤海国有七十二名骑兵阵亡，四百多骑兵受伤。这是一场苦涩的险胜，谁也没料到赤焰军团竟有如此强的战力。

六月七日，渤海国的拥兵自觉纸包不住火，于是连夜跑路了，不久岭南都护府也开始寻找赤焰军团，但一直搜到月底也不见人影，于是只好上报天帝，这就是天狼事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