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我爆磕《猩红山峰》的伊迪丝和托马斯。阴暗小狗,勇敢小兔。真的救赎,黑切白,意难平。 小时候我总在床尾对着窗户的方向下跪,问神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神会原谅我吗,姐姐说神会的,神对所有人宽容,宽容所有爱情。可是每一次,每一次我想让神救救我时,我死死看着唯一透过浑浊光芒的窗子,心中不断的呐喊,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逐渐绝望,神是不是生气了,不然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于是我不再相信神明我只相信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每一个女孩,死在我手下的女孩,她们的鲜血如同山峰那取之不断用之不竭的红泥,不断的从雪地里渗出,渗入墙壁,渗入浴缸编织成夏普家族的财富,她们尸体承载着岌岌可危的老宅,这是全部的扭曲的我。 山峰的暴雪更大了。可是神真的存在,只是我的神在我已经满身污秽两手沾满鲜血后才出现,我的神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为什么要出现。 她和所有人都不同,包括姐姐,她蜿蜒的生命吸引着我让我第一次有勇气,只想不顾一切的将她留在我身边,我相信她会爱上我的,在猩红的漩涡中我推下她的那一刻她也拽住了我,我义无反顾的深陷这罪孽深重的漩涡。我知道我的自私会害死她,让烛芯的光芒被掐灭,但是那曲华尔兹里我们的蜡烛对抗了所有观众的呼吸,对抗了水牛镇流动的空气,对抗了钢琴的音流,它没有熄灭。这让我心里尚存一丝侥幸 我手里捧的不是玫瑰是她的鲜血,可她依然温柔拉住我的手腕,温暖的,金色的她,在我眼前浮动,像极了每年盛夏停在山峰的蝴蝶,可蝴蝶,要被黑蛾吃掉了。 我的神你来的太晚了,你不应该出现,如果我扭曲阴暗的一生不曾触碰过光芒也可以自欺欺人的死去。自诩是个可怜的反派。可你掀开我的棺材,躺到我的身边轻柔的紧紧的拥抱住冰冷的我,可是我,已经死了。我终于在那个窗口迎来了神,我知道她多么美好,明亮。可我已是如此丑陋不堪,还妄想拥有她,我知道我已经再也不可能触摸到她。倒不如急急忙忙死在光里,或许灵魂会脱离这逐渐下沉的老宅,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多么自私,利用她救赎我自己,为这扭曲畸形的一生成就最后一点高尚,可是就这样吧,这太疲惫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感受她轻抚我的脸颊 窗外的暴雪渐渐停了,托马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的面颊有一道蜿蜒的血流,从眼睛流淌到下颚,它静静地小心翼翼的流淌着。因为他的灵魂已经离开这具躯体,这具躯体随时可能因为重力原因从椅子上僵直摔下来。 托马斯在他的走马灯里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蝴蝶。儿时的托马斯在一次向神祷告时看到了窗边有一片金色的枯叶那其实是一只蝴蝶,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蝴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打开窗子,轻捧起窗边的蝴蝶,它的翅膀冻僵了,是啊,山峰太冷了,它不应该来这里。他将它贴在唇边温暖着它,看它逐渐舒展翅膀,于是他将手伸出窗外,蝴蝶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