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 (10) HCY水仙文

(10)
08区——MARS酒吧
门一被推开,
“WOW!!!炸哥!”
勺一声惊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吧台后方冲了出去,炸还愣在原地,勺就非常顺手地搭住他的肩,笑容满面。
“干嘛干嘛。” 炸一脸嫌弃。
“你你你你泡到人家了就转来嫌弃我啦?!” 勺异常兴奋,没注意到后头的飒脸色渐黑。
“泡谁泡谁,干嘛干嘛,你说啥。”
“内内~后面内位啊~”
勺坏笑着,勾起眉毛。
“说傻话。”
勺往后头一瞟,瞥见飒一脸的黑还带着鄙视的不友善眼神,惊了一下凑近炸的耳廓叫道:“炸哥!帅哥瞪我!”
炸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茫然回头看了看一脸黑的飒,皱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干嘛干嘛,脸黑黑的是想把谁吃掉。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硬是要跟出来。肚子饿了去对面超市买个面包来啃,我可不负责。”
飒的脸色较缓和了,“不饿。你想吃什么?”
“……我有员工餐,不用劳烦你。还有你最好这几天给我去找一份工作,我可不白养你。”
飒掏出钱包掂量了一下,“应该还够用上一段时间。”
“你这—” 炸无语,“有那么多钱还要死赖着我?不会自己找个房子来住吗?”
“就不。省钱。”
勺满脸问号地听着两人的对谈,走过去把两人打断。
“等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同居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炸哥的进度如此迅速,实在是佩服佩服。
站在玻璃门前对持的两人瞪了他一眼。
“是。” “想啥呢。”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冒出。
看炸狠狠地瞪着飒,想骂人又不骂出口的样子,飒脸上微得意的表情但又不完全显露出来,勺笑得就像一个成功用红绳相系两人、现在坐等有瓜吃的月老一样。
“一群人围在那里干嘛?!很闲不用做工啊??是不知道等下就要开门了是吗?!!”
刚从楼上走下来的十一声怒吼,勺和炸两人一跳,炸给了飒投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和勺一起小跑溜走了。
十爷当下的脾气很明显的不好,虽然平日也没多好的脾气。
但当十走向柜台看见一脸漠然的飒站在门边时,像见到瘟神一样反射性地跳开了。动作大得连刚跑上小舞台做准备的炸都注意到了,满脸疑惑的想不通怎么吓人的十爷今天跑来被人吓了,而且还是被飒吓到的。
十顿时成了一只炸毛的猫原地暴躁跺脚,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在我我我我我我店里!”
得了吧,这结巴会传染。
如果把十形容为一只暴躁猫,那么飒就好比一只高冷猫,完全忽视十爷的跺脚抗议,略带轻蔑地瞥了一眼,径直向正在震惊和窃喜之间徘徊的炸走过去。
“吉他,”
他把吉他盒卸下交给炸,炸这才想起原来吉他是给飒背着 怪不得自己找来找去都见不着自己的吉他摆哪儿去了,投向飒的眼神除了小小的厌恶还有几分欣赏。
飒如常的忽视别人的目光,伸手碰碰台子上的钢琴。
“家里那台不能碰,这台能碰了吗?”
正在给吉他做简单调音的炸回头看他,“……可以,这是电琴,十爷不知哪里搬来让我‘凑合’着用的。家里那台…是真钢琴……不准乱碰……”
一旁像做坏事一般窃听着两人对话的勺如同捕获超庞大的信息量 相当惊骇。
WOW,我认识炸哥那么久了都没去过他家,这帅哥竟然头一天就真的踏进了炸哥家门?还碰炸哥的钢琴?什么和什么的?神奇的帅哥不仅帅,还神奇。
这时飒已经翻开了键盖,十指覆上琴键试验性的按了几个音,炸很敏感的再次回头看,看是飒在玩琴也不再说什么。但飒弹了一段以后,炸放下吉他靠了过去。
“Here We Are的前奏?你怎么会弹?”
飒没有回话,反问他:“曲自己写的吗?”
“嗯。”
炸很随意地往琴椅上一坐,飒也自然地往一边移给他腾出空位。两人的背影在勺的视角看来简直是亲密无间。
炸顺手地开始弹奏,边问着飒:“你怎么会弹这首?按理来说这首歌不可能在别处出现啊。”
“刚听你唱过。”
听一次就会弹了??!!
飒在炸震撼无比的当儿暗笑着,
在梦里,梦里也常听过啊,就算根本不认识你,
在梦里也常见那位 在窗边捧着光的少年……
于是飒顺理成章的成为炸的伴奏乐手,十爷表示无语 我无奈但我说不出。
木台子上的两人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弟,情同手足的默契,优秀的演奏伴着超水准的演唱,加上两人爆表的颜值,把台下众人包括勺都迷得神魂颠倒。
一曲演唱完毕,炸走过去一脚踩在琴椅上,上半身向前倾,伸手翻看谱架上的琴谱看着接下来要唱什么歌。从坐在一边的飒的视角望去,可以看见那宽松的领口子底下大片白皙的皮肤还有深得可以养鱼的锁骨,
飒忍不住咽口水,
低压着嗓子悄声提醒炸:“扣子扣好。”
炸正专心选曲,没留心飒说了什么,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飒无奈,只好强制自己撇开视线。
“就这首吧~” 炸指了指,“接下来这首然后这首再这首,吉他你会弹吧?”
“会。”
“那好,但不准用我的宝贝,” 炸把脚放下来,转身走到后面抓了另一把木吉他放在钢琴边,
“剩下几首可以吉他伴奏,这几首钢琴伴奏……” 炸笑了笑,没注意到飒有些僵硬的表情,正在极力克制自己去瞟他那诱人的面容和身子。
“真好,想不到有朝一日可以有人给我伴奏。”
飒翘起嘴角。
“…给你伴。”
看炸笑得正开心,飒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话,伴奏费抵了住宿费是吧?”
“嗯……呃?” 炸一愣,
“哦,好吧。”
破晓时分,酒吧里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了,十爷坐在柜台处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臂闭目养神,勺在趴在吧台上打盹,飒仍坐在钢琴前不显疲惫,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往木台子中央坐在高脚椅上的人看去。
炸唱了一夜,嗓子难免有些不舒服,喝了几口温开水润嗓。从麦架上取下了话筒,走到飒身边坐下,非常自然的向后往飒身上一靠,一靠把飒弄得失措。
酒吧里静悄悄的,炸干咳了几声,用手肘撞了撞飒,
“下班了下班了,饿死了别弹了。”
“走吧,去吃些东西。”
炸蹦起来,“好啊好啊,吃什么。”
“走,” 飒成功揉了一把炸头上的小牛角,非常满意地微笑。
炸意料之外的没有炸毛,把吉他收入吉他盒里要背上,被飒一手拎了过来,仗着高度优势又摸了摸炸的头。
“我警告你别摔了我的宝贝啊!” 炸小叫一声,留给飒一个背影便蹦蹦跳跳出了酒吧。
十被开关门声吵醒了睁开眼,转头只看见落地窗外一个背着吉他盒的高瘦背影踱步远去,前头是一个相对矮小的小炸毛像一只被放生的鸽子一样活泼乱跳,对每个睡眼惺忪的路人欢快地打着招呼。
如果生活很简单,
就那么简单。
by//世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