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罗刹海市》引发的哲学思考

可能你并不喜欢,但你阻止不了别人的喜欢。百度的数据就摆在那里,不管全网播放量是80亿或者300亿,刀郎的这个东北二人转靠山调改编的作品已经在2023年度歌坛封神。二人转是东北地方戏,一度也是不被国内的娱乐界主流认可的,赵本山和小沈阳开始都是二人转演员,转型小品后才火遍全国,而被主流认可和被称为国粹的京剧艺术彻底的没落以至于边缘化,多少让人有些唏嘘。但刀郎的靠山调也要甩那些唱二人转的十八条街,因为他们完全局限于地域的田间地头,甚至带有大碴子的味道,完全弄不出刀郎的韵味,也整不出来维特根斯坦。

来百度APP畅享高清图片
在《罗刹海市》的结尾处,提到了人类的根本问题,这就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哲学的问题就是通过现象看本质,如同新冠疫情期间一个常见的情形:被人用额温枪抵住额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引发了人们的哲学思考一样:我是谁,每天要干什么,要去哪?就如同歌中提到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他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被罗素称为"天才人物的最完美范例":富有激情、深刻、炽热并且有统治力。如果他的父亲卡尔·维特根斯坦不是奥地利著名钢铁工业企业家,他是很难在哲学方面取得高深的造诣:因为在1926年,被证明总是与成年人格格不入的维特根斯坦离开了"粗俗愚蠢的南部农民",结束了他职业生涯中乡村教师的职位;因为在1947年,坚信"哲学教授"是"一份荒唐的工作"的维特根斯坦从剑桥大学辞职,以专心思考、写作。需要魄力是一方面,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和有钱老爹的话,没有了职业,也许养活自己都会成为问题。

刀郎在歌词中引入了这位西方的哲学家的本义是提示人们进行哲学的思考,要辩证地看待问题,在前面的歌词进行了铺垫:爱字有心心有好歹,百样爱也有千样的坏,女子为好非全都好,还有黄蜂尾上针。而之后绕嘴的马户又鸟的看似夹杂不清的重复,其实是对前面歌词的进一步注解:驴是拉车和载物的,不是在窝里卧蛋孵小鸡的。 唐代李咸用 《早鸡》诗:“锦翅朱冠惊四邻,稻粱恩重职司晨。”说明公鸡是打鸣报晓的,母草鸡是下蛋和孵化小鸡的。母鸡不下蛋去打鸣报晓,就是罗刹国里的普遍现象:不但人们的美丑观念是颠倒的,就连动物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角色和定位。这样混乱的结果就是鸡驴不分,鸡就是驴,驴就是鸡。而人类根本的问题就是该引发思考,如何正本清源和拨乱反正,自己是谁,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同样用哲学的思辨方法来看待刀郎的复仇之说,也是不成立的。以前港台的音乐界定义专辑销量5万是白金销量,10万是双白金销量,国际上的通用白金销量是100万张。刀郎在2004年以单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专辑在当时的销量已经超过270万,完全碾压了当时国内的一众歌手。据不完全统计,盗版销量可能高达2000多万张,当时的感觉是大江南北都在听刀郎的歌,《喀什噶尔的胡杨》、《情人》和《冲动的惩罚》等等。从刀郎的角度来讲,是否取得主流的认可,是否被一些人“牙酸式“指责和贬低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多年来刀郎是低调的,包括到现在也是如此。一个音乐人,一个创作人,一个玩音乐的,能否创作出喜闻乐见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怎么评价作品,是别人的事情,有人认可,被大众认可才是重要的,而多少年后的今天,《罗刹海市》的成功再次证明了一切。

用辩证的观点看问题,是哲学的核心内容。流行的不一定就是不好的,被主流认可的也不一定就好,因为当下的一切,已经被资本完全渗透和把控。曾经如日中天的《中国好声音》不也是停播了么,所谓的导师资格不就是电视台的节目组认可的么?某个地方电视台就是音乐界的权威和代表一切么?如果不是被资本和流量的裹挟和娱乐至死的精神,如果不是被李玟生前的录音控诉,如果不是《罗刹海市》的横空出世,那些个浪姐不是还在浪里个浪嘛,明明是乘风破浪的姐姐非得称为浪姐,这波文字玩得也是666了。都是成名多年的歌手,还要接受本来平等身份的被节目组确定导师各种评头论足,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提现。谁比谁强多少,谁比谁差多少呢。一丘河里洗煤球,高雅华堂登猪狗。这山歌聊哉还唱得真是好,不是一般的好,越听越有味道。
蒲松龄并不是一生不得志的,只能写《聊斋志异》借离奇的狐仙鬼神反讽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在他19岁时参加县府的考试,县、府、道试均夺得第一名,考中秀才。而从20岁乡试不中开始,这种状况一直延续了15年,之后的四年里作成狐鬼小说初步结集,定名《聊斋志异》。蒲松龄自称异史氏,基本上在每篇文章的结尾,都有异史氏的评述,在《罗刹海市》的结尾这样写道,异史氏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 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呜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有南朝来人刘邕喜欢吃疮痂的,有坚持献宝“和氏璧“,被楚厉王和楚武王视为欺君之罪而被砍断双脚的卞和,都是世间发生的怪事。从而感慨,发达和富贵,只能像马骥一样在海市蜃楼那里才能实现。而异史氏何尝不感慨苟苟营里面一丘之貉的蝇营狗苟呢?不过是几世几劫之后,刀郎用靠山调唱了出来,自然韵味满满。

至于维特根斯坦的哲学和学术,刀郎的歌曲并没有涉及和探究,但一首歌曲提到的人物,能够让人去了解一下在历史上也曾写下一笔的人物,则完全地脱离了歌曲的娱乐功能,比如他的经典名言之一: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沉默。不同的翻译版本表达的意思不变,这个是暗合大家熟知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的主旨的,这句话的还有前半句是说人要讲那些自己知道的东西,不知道的就不要讲,必须保持沉默。也是能和歌曲相关联的,是马户就要做驴的事情,不要整日里把蛋来卧。又鸟就要做母鸡的事情,而不是红描翅黑画皮,绿绣鸡冠金镶蹄去冒充驴或者公鸡,弄得不伦不类,鸡不鸡鬼不鬼的,被人贻笑大方。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对号入座的,而不是针对某某人的言论,当初都没当回事,现在更加的不当回事,名利和富贵都是过眼云烟,蒲老先生不是早就说过么,只是人们并没去认真的读书和思考罢了。
有一点也是需要指出的,罗刹国是清代以后对于俄国的翻译称呼,俄罗斯并不是古国,没有印度的历史悠久。罗刹是梵语的略译,最早见于古印度颂诗《梨俱吠陀》,雅利安文化及其医学的来源是四部《吠陀》经。第一部《梨俱吠陀》或译作《赞诵明论》,大约于公元前1500~900年间陆续写成,而那个时候俄罗斯还是氏族部落的,和古代中国自然没有什么交集,《西游记》的唐僧也是要去天竺印度取经的。
还有在蒲松龄的《罗刹海市》里面,罗刹和海市是两个地方,作过梨园子弟的马骥在罗刹国是给国王表演过《弋阳曲》的。弋阳腔,是江西上饶市弋阳县地方传统戏剧,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弋阳腔源于南戏,是宋元南戏流传至江西弋阳后,与当地方言、民间音乐结合,并吸收北曲演变而成。弋阳腔的角色分为小生、正生、老生、二花、三花、小旦、正旦、老旦等。美风姿的少年马骥脸上涂黑,在罗刹国比丑的官员面前表演戈阳腔,那真真是技惊四座,就这样用丑和怪调把他们征服的。

后来马骥到了海市,用水精之砚,龙鬣之毫,一挥而就,立成千余言赋。龙君击节曰:"先生雄才,有光水国多矣!"遂集诸龙族,宴集采霞宫,当场许配女儿给马骥,连彩礼都不要了。马骥也是为华夏的子弟赚足了面子,让其父的"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吾儿可仍继父贾。"的担心落了空,好男儿是志在四方大杀四方的,到罗刹国唱首曲就可以吃香喝辣的,到海市那里一篇美文就作了驸马,还做什么生意啊。异史氏就是要这样写聊斋的,自己化身为马骥,大展宏图,一展平生抱负,不但抱得美人归,还实现了财务自由,实为吾辈之典范。
山歌聊哉挖掘了传统文化,又结合了现代哲学,好不好听是否传唱,不是多么的重要。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曾经抒发过情感"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可见在多少年前的山歌和村笛,也是不受士野大夫等权贵主流阶层认可的,时至今日能有多大改变?吹唢呐和拉二胡的固然无法和弹钢琴和演奏交响乐之类无法相比,那又如何,阿炳的《二泉映月》照样受到欢迎。许多人也未必能欣赏意大利的歌剧和 巴赫的什么大调,唱个歌,听个曲,还要谈什么高下和复仇,还要弄个对号入座,想多了吧。思考了人类最根本的问题,想通了人类的根本问题自然天高云淡,月静风清。没啥事,走两步。愿意听,就多听几遍,都是自由。思考一下人类根本的问题,才是正道。#罗刹海市#

本人版权归侬乐融网所有,侬乐融,身边的网。欢迎个人转发(文/显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