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审判 节译九

我必须知道。我必须知道肉体之下是什么,当死亡变得如此容易时,是什么支撑着一个人。我必须用痛苦来揭露你,剥去你的谎言和伪装。我必须找出你的本质,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秘密。”——酷刑者之语
阿波勒斯回应了他的跳跃背包带着他降落时的咆哮。他重重着陆,砸进了一个迫击炮阵地,将他们的观察员压在了他的陶瓷靴下。敌人的肋骨断裂,骨头碎片刺入他的内脏,而他的器官则被鲜血淹没。阿波勒斯咧嘴一笑。他的死亡连队的其他六名成员,在他的周围,以有序的阵型猛地砸向地面。他们的跳跃背包的反冲冲刷了周边敌方战士的肉,空气中充满了燃烧肉的腐臭味。
“带去死亡!”
阿波勒斯用他的爆弹手枪开火,以一连串的爆弹击杀了三个敌人。这些自称变革兄弟会的人无处不在。身着紫红色长袍和缟玛瑙面具,他们以无理智的狂热向他逼近。阿波勒斯将火力选择器拨到全自动位置,然后再次开火。一大批兄弟会邪教徒死亡,他们的身体被爆裂的子弹炸成碎片。然而他们并没有动摇。不顾他们遭受的损失,兄弟会像被附身的人一样猛烈冲击着阿波勒斯。一根带刃尖端的护臂撞在了他的护肩上。他避开了一个旨在让他开膛破肚的推力,并将爆弹手枪的枪口塞进攻击者的躯干中。当他向前推进时,四肢和肉块如雨点般落在他的盔甲上,溅在他深红色的黑色战甲上。
尖锐的血腥味让人窒息。这是一个在对他内心杀手的召唤,召唤他进入嗜血的压力。另一把刀向他袭来。他用他的克罗齐乌斯(牧师法杖)挡住了向下的一击,然后将爆矢手枪砸在了另一个兄弟会的脸上。这一击落在了邪教徒头骨的一侧。阿波勒斯的爆弹手枪一动不动,向无尽的紫红色开火。
兄弟会成员曾经是人类。是来自 Onuris Siti 图书世界的学者,从主教到行星总督,所有负担得起的人都会去寻求他们的建议。但是他们已经背弃了帝皇和他的帝国。他们向更黑暗的邪神宣誓黑暗誓言,将他们的图书烧毁在地,并谴责教会的教义。
阿波勒斯咆哮着射杀了另一群袭击者。他能在他们身上闻到亚空间的味道;它浸透了它们,像一种恶毒从他们的毛孔中飘散出来。他的头盔显示器上闪烁着警告标志。他的弹药已经打到最后一轮了。他咆哮着眨了眨眼睛,然后从一个干瘦的袭击者身上炸掉了他的头,这个异端的躯干与他的骨瘦如柴的腿相比显得形态迥异。只有新手才没法通过他武器的重量来辨别他的弹药数量。阿波勒斯将手枪用磁力锁在他的盔甲上,并将他的战斗刀捅进最近的邪教徒膨胀的脖子上。
在他们身后,卡迪安第八团的枪炮在继续开火,拼命地试图守住防线,阻止兄弟会的进攻。十万支激光枪的轰鸣声如闪电般在空中劈啪作响,一千支重型爆矢枪继续他们雷鸣般的喋喋不休。
在他前面,死亡连正在向前推进。他们用两只手挥舞着链锯剑,在兄弟会的队伍中开辟了一条道路。死亡连武器的精金锯齿从毁坏的躯干上撕下残缺的四肢,像病态的冰雹一样在空中翻滚。敌人仍然一波波袭来,试图抓住他们的胳膊和腿。尽管他们已被愤怒加持,但阿波勒斯知道他的兄弟们最终会被拉倒在地,淹没在袭击他们的血肉之潮下。
阿波勒斯伸出双臂,陶瓷包裹的四肢粉碎周边敌人的肋骨,打碎下巴。他们需要重新获得主动权,以保持势头。
“跟我来!”阿波勒斯对着语音咆哮。
他弯曲膝盖,将他的跳跃背包斜向身后的敌人。一瞬间思考后,然后他启动了助推器。他身后的邪教徒一闪而逝,在烈焰中化为灰烬。还有数十人尖叫着四处乱窜,他们的肉像浓汤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来。
狂暴的推进器将阿波勒斯向前扔进了敌人的人海中。他把下巴塞进肩甲里,把护肩当作攻城锤。当他撞入兄弟会之间时,无数的骨头和脖子折断了。一个红色的状态标志在他的显示器上闪烁——燃料为零。他按下释放扣,助推器掉了下来。动力又带着他向前走了十步。他翻了个身,又撞倒了几个袭击者,然后站起来重新开始屠杀。
“阿波勒斯牧师。”莫霍尔特上校的声音在他耳边噼啪作响。
他没理会,继续往前走。当他本能地砍断四肢时,他的武器在他周围变得模糊。他的血液在他的血管中嗡嗡作响,他的双心在咆哮,如同唱诗班的指挥推动他度过死亡的合唱。这就是成为一名撕肉者。在屠宰的快乐中迷失自我。去伤残他人。去杀戮。他掏出一个敌人的内脏并撕下另一个敌人的腹部,把一个人踩在他的靴子下,一瞬间就碾碎了一个邪教徒的头骨。厚厚的血迹溅满了他的盔甲,鲜血在他的喉咙周围积聚。
没有跳跃背包,他感觉更轻松了,他在尸体的森林中的前进速度加快了。但是死亡连却也已经在他的前面,将兄弟会搅成肉质的酒杯,像深红色的雨夹雪一样从他们的盔甲上滑落。
“牧师,你们已经延长了警戒线。返回你的区域。 ”
阿波卢斯几乎没有注意到上校的请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试图用一对噼啪作响的战锤对他攻击的笨拙生物上。阿波勒斯被敌方战士的压力包围,四面楚歌,没有回旋余地。他用他的克罗齐乌斯挡住了攻击者的挥舞,武器在炽热的能量场阴霾中相互碰撞。他感到自己的脚在打击的力量下滑了回去。他脚下的大地很光滑,被不断的轰击和冲过它的一百名战士搅成糊状。他咆哮着,膝盖下压以稳定自己。这个野兽人继续向他推进,再次摆动武器。阿波勒斯贴进它的防守,把头砸向它的下巴,然后就是令人作呕的骨头碎裂声,他咧嘴笑了。他扭转了攻击,将额头向下压在攻击者的脸上。这一击打碎了这个生物的脸,当黑曜石碎片嵌入它的皮肤时,它痛苦地叫喊起来。它放下武器,试图伸手从肉体中取出碎片。
“死吧!”
阿波勒斯一记勾拳打进了敌人的胸膛。当牧师用手指环住它的心脏时,它剧烈地痉挛着,血从它破碎的嘴里涌出。阿波勒斯捏紧了手,当它在他的手中爆裂时咧嘴笑着。他松开了他的手,在这个野兽倒地之前斩首了另一个兄弟会。
‘坚守阵地!帝皇啊,坚持住!
莫霍尔特上校的声音在阿波勒斯的耳边变成了持续的呜呜声。而他也咆哮着回应,随即他从另一个大敌的棋子上撕下他的克罗齐乌斯,也关闭了他的通讯。他的职责是在战斗中带领死亡连,将他们的愤怒引向敌人的心脏。他们的怒火已经超出了他的抑制能力,只能用鲜血来满足。他们除了在敌人的喉咙里,别无他处。 路西法罗斯修士在将他们派往这颗被诅咒的星球之前已经说明了这一点。阿波勒斯咧嘴一笑。撕肉者的首席智库从来没有说过比这更真实的道理。现在撤退将招致死亡连对莫霍尔特和他兵团的士兵来发泄愤怒。
阿波勒斯的视网膜显示屏上闪烁着持续的警告标志,因为他的盔甲的前哨探测到了来袭的大炮。
“莫霍尔特,”阿波勒斯咆哮道。
他将克罗齐乌斯锁在盔甲上,抓住了最近的一个野兽人的头。当阿波勒斯扑倒在地,把倒霉的人拖到他身上时,这个巨大的叛徒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尖叫。在一阵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在他周围爆发之前,他头盔的音频阻尼器被激活以保护他的心脏。
“我是他的武器,他是我的盾牌!” 当地面在多次爆炸下颤抖时,阿波勒斯咬牙切齿地呼喊着祷词。
攻城炮在粗糙的风箱中咆哮,将泥土和畸形的尸体抛向空中,就像鞭炮燃烧的火花一样。火焰冲刷着他,烧毁了庇护他的尖叫野兽,烧毁了他盔甲上的一长串羊皮纸。
热量使他脚下的大地液化,他那身披铠甲的身躯进一步沉入泥泞的泥土中。轰炸结束时,生物识别数据在他的视网膜显示屏上滚动。冲击波的冲击力拉伤了他的内脏,但他的盔甲依然坚挺,他已经在痊愈。
一对褪色的身份标签告诉他,乌里姆和拉什努受到了直接打击,被弹幕炸成肉雨。
“安息吧,兄弟们。”
战斗结束后,阿波勒斯会收集他们剩余的盔甲碎片,并将它们带到纪念大教堂。他们会被哀悼,同时哀悼他们的基因种子的损失。
“停火!”阿波勒斯对着语音咆哮。
一阵静电回响。
咆哮着,他把自己从泥土中推了起来,一边咒骂着,他的手甲滑入泥土汤中。
“莫霍尔特,停火,否则我会亲手杀死你!”
阿波勒斯审视着破坏。敌人的尸体铺满了大地,就像被风吹平的紫色芦苇。他的死亡连的其余四名成员分散在他左翼的一排浅坑中。
激光火焰从爆炸区的边缘闪烁。兄弟会开始重新集结。一门自动炮弹击中了他的肩甲,把他打倒在泥里。
“前进!”阿波卢斯在他重新站稳时咆哮道。
但是死亡连已经在向兄弟会冲了过去,他们手中的爆弹枪在进入激光火焰的冰雹中咆哮。
‘我们即是愤怒。我们即是死亡。”
阿波勒斯的四肢燃烧着火焰,他的腿将他推向敌人。他毫不在意舔舐盔甲的激光和在他的路径上扬起泥土的固态子弹,他冲向敌人的防线。
“我们的愤怒决无怜悯。”
再走十步,他就会在其中。当他撕开他们亵渎神明的外衣时,他的手甲会撕入他们的内脏。
“我们的刀刃不知——”
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击中了阿波勒斯的胸膛,将他翻倒在地。他重重落地,胸甲上出现一道裂缝。他呻吟着抬起头,用力眨眼以弄清视线。镇痛药充斥着他的身体,但没有平息他头骨中灼热的疼痛。
敌人这时停止了射击。
阿波勒斯努力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但地面突然抬升迎向他。当他的头撞到地面时,他的嘴里充满了血。沮丧地咆哮着,他把自己压在四肢上。如果有必要,他会爬行去战斗。只有死亡才能平息他的愤怒。
前方,兄弟会的队伍一动不动,在嘲笑着他。在他的骷髅头盔后面,阿波勒斯的脸上充满了纯粹的仇恨。他将目光投向叛徒,寻找他的死亡连的迹象。淡紫色长袍中一道镜黑色盔甲的闪光吸引了他的眼球。他再看一眼,却在同一瞬间被猛地从地上猛拉,被抛到了空中,被足以摔断骨头的力道砸了回去。
疼痛在他身上燃烧,仿佛一根熔化的针刺入了他的骨髓。他动弹不得,四肢被固定在地上,被巨大的无形重压困住。一片片白霜覆盖在他的盔甲上,随着它们裂开和重组而吐出硫磺的恶臭,使他周围的空气窒息。
灵能者。
在阿波勒斯再次瞥见镜黑色盔甲并被黑暗笼罩之前,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涌现。
水滴在阿波勒斯的脸上,搅动着他。自从赛斯在决斗笼子里打了他之后,他的头就开始以某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疼痛。缓缓睁开眼,他看到脚踝上缠着粗大的铁链。他赤身裸体,像被宰杀的牛一样被捆起来,他的头离地一米。他的手腕也被铐住,被一条链子固定在他身下,链子穿过一个套在裸露的地板上的岩石上。阿波勒斯拉紧了他的绳索,他的肌肉因用力而颤抖着,他试图从地板上打破铁链,但徒劳无功。
“鲜血将让我复仇,”他怒气冲冲地说,沮丧地咆哮着。
房间里的光线很差,不均匀。空气中弥漫着钷的微弱气味,从燃油炉中飘散出来。阿波勒斯眯起眼睛,在闪烁的灯光下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密室大约有五米宽,墙壁布满麻点且不规则,是用斧头和镐从坚硬的岩石上凿出来的。空气潮湿,藻类和苔藓成片地粘在墙上。
没有出口的迹象。阿波勒斯闭上了眼睛,他的莱曼耳过滤掉了水从天花板上不断滴落的声音。他放慢了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的战士脉搏从鼓声降为耳语。
门在他的后方。他的皮肤被从房间边缘的缝隙推入房间的淡淡的空气刺痒。有人站在门后。他能听到一个无聊的哨兵有规律的呼气和不变的心跳声。还有……
脚步声。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阿波勒斯专注于他们稳定的节奏。从步态来看,他的访客是人类。两个人,其中一个跛行。
守卫的脉搏加快了。阿波勒斯对看守的不适微笑。脚步声停在门外,阿波勒斯听着两人对害怕的哨兵说话。这些亵渎神明的诅咒者用大敌的语言说话。阿波勒斯咬紧了下巴。虽然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很清楚这语气。访客是守卫的上级,他对他们的尊重是明确无误的。
门向内打开,沉重的闩锁在男人喉咙里发出的残破的辅音中解脱出来。
当门打开时,阿波勒斯尝到了熟悉的循环空气的味道。房间在地下;通风系统通过走廊送入空气。当空气擦过他的皮肤时,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空气上,并确定最近的循环气井可能在他的牢房外十步之遥。门在关上时发出“咔嚓”声。它很厚,但只要有足够的助跑,他就有信心可以撞开它。
“欢迎,牧师。”
说话者的声音将阿波勒斯的注意力带回了房间。男人身上散发着硫磺和陈旧的血腥味。
阿波勒斯睁开眼睛,却保持沉默。作为牧师,倾听是他的职责。听他兄弟们的罪孽,在他们口舌未发音之前就辨别他们的谎言。他曾从最优秀的人那里接受了忏悔,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当他们躺在他的审讯架上时,他也听到了最可怕的人破碎的声音,他们扭曲的阴谋见证了文明的终结。
但他的访客二者都不是。
“你掌握着秘密,牧师。” 这一次说话的是第二名访者。他的声音比第一个更深沉,他挣扎着念叨这些词,好像不习惯发出声音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好让阿波勒斯看到它沾满鲜血的倒钩。“我们的主人会知道的秘密。”
这个男人穿着兄弟会的淡紫色长袍,虽然他没有戴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他脸上的皮肤被染成了油黑色。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放在他应该有眼睛的地方,即使在房间的微光下也闪闪发光。
一名酷刑者(crucio)。
阿波勒斯从他研究过的众多参与报告和事后记录中认出了他的访客。兄弟会的审讯大师在整个坎达克斯战区声名狼藉。他们暴行的故事从散兵坑传到另一个散兵坑,沿着战壕线悄悄窃窃私语。弗拉特里斯·克鲁西奥,恐怖的代名词。饱经风霜的军务部官员已对这些故事没有多加干涉。它让帝国卫队的人保持恐惧和警觉;沿守望线绝对警惕。知道一旦被他们俘虏,所受的命运远比简单的死亡还要糟糕。
阿波勒斯朝施刑者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男人尖叫着倒退,用爪子抓着他的脸,酸性唾液烧掉了他的肉。他的同伴跪在他身上,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减轻他的痛苦,只是歪着头看着酸侵蚀他兄弟们的眼睛。
“你的力量在这里没有用,”酷刑者最后说道,捡起掉落的刀片,将它推入阿波勒斯的肋骨。“你不剩多少了。”
痛苦是剧烈的,但阿波勒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他最不担心的。痛苦是暂时的,以赦免或死亡告终;这些不过是对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仅此而已。但在他心中激起的痛苦——愤怒,嗜血——那才是他真正的恐惧。它在他的血管中轰隆作响,威胁要在红色和愤怒的潮汐中淹没他的器官。他不会让自己屈服于诅咒;这样的命运没有终点。
阿波勒斯关闭了他的思想,远离痛苦。他在脑海中回到克雷塔西亚(Cretacia)上的至高大教堂,这是他战团的故乡。数以万计的蜡烛沿着大教堂走道的石头边缘燃烧。每一个穿上死亡黑色盔甲的撕肉者都有一个闪烁的纪念碑。红蜡用于密封盐渍剂,并将一长串羊皮纸贴在每个新的死亡连星际战士的盔甲上。曾经作为牧师的见习生,阿波卢斯多年来一直在照看蜡烛,背诵遵守教义问答。长达数十年的修行包裹着他的思想,让他可以在他的战团的将死之人中行走,不受他们的疯狂影响。
他在记忆中迷失了自己,随着折磨他的人继续折磨他的肉体,他在思维中重新开始了昔日的仪式。
“他什么也没说,大人。他不会说的。”当他进入房间时,酷刑者鞠躬,眼睛一直盯着他主人装甲脚的黑色弧度。
阿巴西·阿蒙,全身包裹在完整的战甲中,坐在由他周围洞穴中富含矿石的石头制成的巨大宝座上。他一动不动,就像从君王的大厅里偷来的雕塑。
“什么都没有?”阿巴斯·阿蒙的声音在洞穴周围响起。在封闭的空间里,他头盔上的语音播机发出的金属共鸣听起来像机器刺耳。
“他没有尖叫,大人。”
“那么你辜负了我,”阿蒙站着说。
'不,不。也许……”酷刑者结结巴巴地说,他的嘴因恐惧而发干。“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阿蒙心跳加速,像黑色的水一样流过房间的广阔空间,将酷刑者的脖子抬了起来。酷刑者喘着粗气,双手抓着阿蒙的手套,但徒劳无功。
“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一个真相。”阿蒙手腕一弹,折断了克鲁西奥的脖子。 “我在战场上感觉到了,他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阿蒙继续说道,对着他手中软弱的尸体说话。“我会知道他的秘密。”阿蒙拉近尸体,低声说道。“我会知道的。”
痛苦。阿波勒斯惊醒了,期待着刀锋的亲吻或神经连枷的残酷关注。但二者皆无。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被阴影笼罩。燃油炉发出的锯齿状光似乎避开了这个人影,在他身体的边缘闪烁,但从未完全照亮他。
阿波勒斯咆哮着露出牙齿。他不需要看到他的敌人就能了解他。他能听到那人影的双心在他胸膛里像不屈不挠的引擎一样砰砰作响。眼前的影子是一名阿斯塔特。叛徒中的佼佼者,真正的大敌棋子。混沌星际战士。
阿波勒斯的肌肉随着他的束缚而绷紧了。锁定在他的基因密码中的仇恨让他想要撕裂这个阴影,将他打死。他低吼一声。还有别的东西,更多的东西。它像一只挖洞的啮齿动物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掠过。他能闻到。隐匿在叛徒用来维护盔甲的辛辣油腻香膏中,隐藏着亚空间的肮脏腐化恶臭。
“灵能者,”阿波勒斯咆哮道。
“作为一个伪神的傀儡,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混沌星际战士向前踱步,像一个人可能会去除头巾一样甩掉阴影。“在你只依靠你残废父亲的鲜血来获得力量的时候,我已经拥抱了万变之主的力量。” 叛徒海军弯曲了他的手臂。“他无限的威严滋养了我的血管。”
他的动力铠甲呈镜黑色,棱角圆润,表面打磨成几乎不可能的光滑。然而它并没有反映房间的任何东西。它光滑的铭牌上没有战团徽章和忠诚的象征。阿波勒斯移开了视线。几乎难以直视他的盔甲。它既黑暗又无形,却和他们周围的岩壁一样坚固。
阿波勒斯又看了看;他之前见过这套动力甲。“你在那里,在战场上。”
叛徒星际战士假装恭敬地低下头。 “我是阿巴西阿蒙。我该怎么称呼你,牧师?”
阿波勒斯抬头看着阿蒙的胸甲,惊讶地看到他的倒影正盯着他看,尽管他看到的受折磨的身影与他上次看到自己的样子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克鲁西奥在他的工作中很卖力。
折磨大师使用了一种强效的毒素混合物,使他的拉瑞曼的器官迟缓,并阻止他的身体自愈。数百道深深的裂伤和黑色的瘀伤覆盖了他的身体。他腹部的几层皮肤被刮掉,露出真皮层。他的脸很憔悴,刻骨铭心的严肃已经消退了。阿波勒斯对上自己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们以同样强烈的强度回击他,提醒他他已经知道的事情——他永远不会崩溃。
阿波勒斯专注于阿蒙头盔的黑暗。“你是来寻求忏悔的吗,叛徒?”
阿蒙大笑,声音洪亮,与他微妙、虚幻的存在格格不入。
“我的酷刑者已经击垮了你的许多同类。可你,你依旧违抗我。如此接近死亡,但你却不会放弃你的任何秘密。”阿蒙走到阿波勒斯身后。当他解开头盔时,他护具周围的压力封印发出了爆裂的嘶嘶声。
“如果你的身体不能给我我所寻求的真理,那么我将从你的脑海中取走它们。”
阿波勒斯咆哮着,他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 “我警告你,叛徒。知道我的秘密,就是放弃你的生命。”
阿蒙抓住了阿波勒斯,戴着手甲的手指在牧师的喉咙像夹着虎钳。 “你没有资格威胁,牧师。” 阿蒙松开了手。 '省省你的虔诚。这是你存在的最后时刻。”阿蒙一边说一边摘下手甲。‘我会找到我的答案。我会把你的灵魂献给我的主人,让你的身体像你父亲的王国一样腐烂。”
阿蒙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闪电,跳到他伸出的手掌上。他收回手指。能量凝聚成一个闪烁的白火球。当阿蒙用非人的语言低声祈祷时,房间内的温度降到零度以下。当霜开始在他的四肢上凝结时,鲜血从阿波勒斯的口中流了出来。
“我无所……畏惧,”阿波勒斯咕哝着,用舌头挤出嘴里的粘稠液体。
火球从阿蒙手上飘入阿波勒斯的躯干,裂成一张灼热的网,掠过他的肉体,然后消失在网底之下。
阿波勒斯尖叫起来。
阿蒙在阿波勒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一个痛苦的瞬间,牧师几十年才建立起来的精神障碍被撕碎了。他的道路畅通无阻,阿蒙更加小心地前进。鲁莽或漠视都会让阿波勒斯成为一个空壳,如果他的思想被毁了,那么他的秘密也永远丢失了。
束缚阿波勒斯的锁链随着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了如同武器射击一样的嘎嘎声。他的皮肤像水一样泛起涟漪,半凝固的血液从他的鼻孔里滑落成浓稠的团块。
阿蒙进入得更深。他剥离了漂浮在阿波勒斯意识头脑中的表面想法,并辨别记忆中的谎言。血从牧师的嘴里流出来,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在阿波勒斯的内心深处,阿蒙独自咆哮着。撕肉者已经快要死了,但真相还是未能得到。阿蒙放弃了他之前的谨慎,直接攻击了牧师的本质。他会知道,他必须知道。
“在这里……”当阿蒙的灵能触须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真相时,阿蒙的肉身说出了这个词。
即使他刚刚触及它时,阿蒙也知道他犯了一个错误。牧师对更广泛的帝国军队一无所知,他对军队的分散或防御计划也一无所知。他的秘密更强大,更致命。他隐藏着最纯粹的愤怒。一团燃烧的火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灵魂。阿蒙试图逃跑,将他的思绪收回到安全的身体上。但为时已晚。这怒火找到了一个新的宿主,一个新的容器来实现它的血腥意志,它不会让它的奖品逃离。
阿巴西阿蒙尖叫起来。
门被打开了。两个兄弟会成员冲了进来,他们的激光枪在阿波勒斯上瞄准。
“阿蒙大人……”
阿巴斯怒吼着冲向守卫,将他们打倒在地。惊慌失措中激光击中了阿波勒斯的大腿。另一个切断了他的纽带,在金属链节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当阿蒙开始向他们走来时,守卫们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他是一个饥饿的生物,一个四肢弓起的走投无路的野兽。当他赤手空拳将这两个邪教徒撕成碎片时,他低吼着,低沉而野性地将牙齿咬入他们的肉中。
“一息尚存,愤怒无休。” 阿波勒斯努力地咆哮着,他挣断了手腕的链索,然后向上一挥,打破了脚踝上的锁链。他的肩膀在撞到地面时像劈柴一样嘎吱作响。
阿蒙扑向他,唾液和血腥的肉块从他的嘴里滴落。
身着完整的战甲情况下,这个巫师绝对强过是赤裸裸的、饱受摧残的阿波勒斯。但在愤怒的奴役下,叛徒变得疯狂,动作毫不不协调。阿波勒斯在这些战士中战斗的时间比大多数人的寿命都长。在战士出击之前,他就可以看出阿蒙的攻击。
阿波勒斯右勾拳,将手腕上悬垂的松散链子绕在拳头上,一拳打在阿蒙的脸上。鲜血从他被毁坏的鼻子里喷涌而出,喷洒在阿波勒斯的脸庞上。
混沌星际战士以一连串的触手反击。阿波勒斯驾驭着他们的动力,吸收了他们对他手臂的冲击,尽管一阵刺痛告诉他肱骨骨折。他咆哮着,跨进阿蒙就是一套勾拳。巫师的头猛地向后一仰。阿波勒斯紧随其后,连续击中了两下,然后抓住了阿蒙的后脑勺,然后一记头槌。
阿蒙怒吼一声,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用脚猛击阿波勒斯的腿。陶瓷靴子打破了阿波勒斯的胫骨,把他撞倒在地。牧师翻了个身,一瘸一拐地防止受伤的腿承受重量,并诅咒自己靠得太近。他不能大意,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嗜血。
阿蒙在他重新站稳时咆哮着,一股唾液从他的嘴里冲刷到房间地板上发出嘶嘶声。阿波勒斯的血腥味就像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大脑。他需要品尝它,吞噬牧师骨头中的骨髓,品尝他的每一块肉。咆哮着,阿蒙冲来。
当阿波勒斯向前冲刺时,疼痛就像钢水一样在他的血管中流动,他转身绕过阿蒙,将他的镣铐套在混沌星际战士的喉咙上。这个动作把他带到了阿蒙的背上。他用力拉紧锁链,当阿蒙奋力反抗他时,他的手臂因用力而燃烧。
阿蒙单膝跪地,气管塌陷,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咆哮。当他内心的野兽与死亡作斗争时,他在恐慌和愤怒的混合中向阿波勒斯猛烈撞击。
“去死吧,叛徒。” 阿波勒斯从肩膀上扭过阿蒙的头,满是血污的牙齿间吐出这句话。
即使在死后,阿蒙的身体仍在继续战斗,他被肾上腺素浸透的四肢在否认地抽搐着,他的尸体在地上颤抖着。
“你战斗的位置就在我们敌人的喉咙。”
路西法罗斯的话在阿波勒斯的脑海中重新浮现,他看着阿蒙在他临终前的最后一阵痉挛中在地板的石头上磨擦。
“你的血该受诅咒了,”阿波勒斯咆哮着,弯下腰去取出阿蒙的剑。下次他们相遇时,他会与这个狡猾的智库好好谈一谈。
阿波勒斯身上沾满了叛徒和他自己的鲜血,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任命之前所穿的深红色盔甲。‘在血液中,我们是一体的。即成不朽,依旧流血。”阿波勒斯用牙齿将一根手指刮干净,将一滴唾液引导到他的胸前,将战团的齿刃符号烧入他的胸膛。
铁制的升降机在齿轮的尖锐磨削声中嘎嘎作响地停了下来。阿波勒斯推开网门,走进走廊,留下两个兄弟会的皱巴巴的尸体在他身后流血。想到他的手指在第一个主动脉上闭合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脉搏加快了,想起了第二个脖子令人满意的啪啪声。他们是他逃跑后遇到的第三支巡逻队。他希望他们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血液赐我力量。”阿波勒斯一边走一边说着这句真理,他的脚有点不稳,沿着走廊走着。逃跑的动作已经迫使他体内的大部分酷刑者毒素排出体外,肾上腺素就像清洁之火一样冲刷着他;黑色的结痂血痂覆盖了他的躯干,他的肉体开始重新编织在一起。但他还是觉得骨头疼;一股刺鼻的汗水覆盖了他的身体。
阿波勒斯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将皮肤缺水的指节揉进太阳穴。灵能者的触碰仍然在那痛苦中徘徊。但痛苦并不是阿蒙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当混沌星际战士努力避免愤怒时,他粗心大意。在他的恐慌中,他让自己表面的想法灌入了牧师的脑海;一阵混乱的半成形图像轰击了阿波勒斯未经训练的头脑。通灵的噪音就像一阵刺耳的静电,过滤了咆哮的狂风。然而,阿波勒斯所做的不仅仅是保持他的理智。以钢铁般的忠诚和不屈不挠的决心,他专注于他的职责,他的兄弟们。
当阿波勒斯走到走廊的一个弯道时,他停下了脚步,认出了前方墙壁上的每一个闪光点。 扎基尔、沙芬、赫歇尔和齐尔;四个死亡连战士还活着。如果他从阿蒙的脑海中收集到的信息是真的,那么他们就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牢房里苦苦挣扎。他把背靠在墙上,感觉他的肌肉在锋利的岩石撕裂他的皮肤时绷紧,然后听着。
有两个兄弟会在走廊巡逻。阿波勒斯咬紧牙关,感觉他的愤怒随着他们叛逆的心的每一次砰砰声而增长。他听着他们穿靴子的脚下落的声音,听着他们松开带子时武器的咔嗒声。他的脉搏跳动着,他们没洗过的肉的臭味飘到他的鼻孔里。红雾在他的眼底凝聚起来。他的双手一阵颤抖,将拳头压成筋团。杀戮的冲动非常强烈。他一边等待,一边低头看着胸前的战章符号,缓缓吐出一口气平静下来。愤怒还不是他的主人。
他等了。然后数了数。专注于守卫的脚步,他一直等到距离合适。
“我是死亡!”阿波勒斯绕过拐角,把刀扔进了他们中最近的一个人的胸膛。一边跑,一边在尸体倒下前搭在肩膀上,朝第二个人冲去。那人转过身来,吓了一跳,他的激光枪开火。阿波卢斯感觉到他的尸体盾牌在六颗子弹切入其中时颤抖着,当一颗子弹从他的二头肌上切下肉时,他咆哮着。一秒钟后,他冲向守卫,将他扑倒在地。阿波勒斯率先起身,将邪教徒压在身下,一拳轰在他的脸上。他一次又一次攻击,对骨头的破裂充耳不闻,对从邪教徒面具下滴落的脑物质一无所知。只有当他的拳头击中岩石时,阿波勒斯才停下来。
当阿波勒斯进入牢房时,折磨的恶臭迎面扑来,就像真实的打击一样地击中了他。他厌恶地咆哮着,渴望他的战盔的空气过滤。四个死亡连战士挂在天花板上,和他以前一样用铁链锁着。他咆哮着,对酷刑者侵犯他们身体的程度感到愤怒。齐尔的状态最糟糕,左前臂的皮肤剥落,露出骨头。当他走近时,他们的眼睛瞪大了。他们渴望杀戮。即使在恶臭中,他也能闻到他们嗜血的味道。他不会让他们久等的。他举起从兄弟会守卫身上取下来的激光枪,射穿了他们的束缚。
“兄弟们。”阿波勒斯张开双臂。 “我感觉到你们的饥渴。”他伸出一只手臂,将刀刃指向门口,“敌人很多,但他们都是凡躯。而我们,是不朽的战斗之主。我们是愤怒。我们就是死亡。”
死亡连咆哮着,四肢松散,拳头张开又合拢,试图撕裂一切。
‘战斗至死,不留活口。”
阿波勒斯看着他们离开,惊讶于克服跟随他们的冲动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渴望加入死亡连。兄弟会对他造成了可怕的不公正待遇,他发誓他会亲眼目睹兄弟会被他们的血河从他的记忆中淹没。但他从阿蒙的脑海中收集到的不仅仅是他兄弟们的位置,他还有另一个任务要先处理。
这个洞穴是巨大的。迄今为止,阿波勒斯遇到的最大的一个。成排的发光体挂在链条架上,悬挂在天花板富含矿石的岩石上。塑钢面板已经用螺栓固定在地板的岩石上,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机库的东西。生锈的补给箱成群结队地堆在墙壁周围。在房间的远端,一艘陈旧的风暴鸟运输船正锁在甲板上。它那油黑的侧面被打磨得没有任何标志。一侧机翼上的铠甲被剥落,露出下面的塑钢骨架。燃料电缆和压力软管像藤蔓一样紧贴着它的两侧。在它之外,一个闪烁的能量护盾挡住了无限的虚空。
阿波勒斯透过护盾的电雾凝视。小行星状的表面延伸到他所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都是起伏的岩石和沟壑。如果他从阿蒙那里了解到的东西是正确的,受损的风暴鸟是这块岩石上唯一的交通工具。
扛起他偷来的激光枪,他走向运输船。这把武器比他习惯的要轻,与他的爆弹枪令人放心的重量相比,就像一个孩子的玩具。当他扫描目标时,激光枪跟随他的眼睛。三个兄弟会邪教徒包围了风暴鸟。阿波勒斯直接开火,毫不动摇地杀死了他们。他咬牙切齿。想念他的爆矢枪令人安心的吠声;激光枪的轰鸣与爆炸子弹带来的内脏四溅相去甚远。
警报从每个表面发出。闪烁的红光充满了洞穴,在岩石中投下了邪恶的阴影。靴子发出的响亮的砰砰声警告阿波勒斯他的后方受到威胁。兄弟会从各个角度涌入房间。
他咆哮着,随后武器的火力声开始与喇叭声交织,激光炮弹切割了他周围的空气。阿波勒斯以全自动方式在炽热的溪流中开火,击败了先行者。当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时,他阴沉地笑了笑,继续朝着运输船走去。剩下的兄弟会更加小心地靠近,躲在他们能找到的小掩体后面。当他摇晃着他的武器时,他数出了至少60个敌人,当计数器闪烁为空时,他猛烈地装进了一个备用电池。
在他的左边,一只手臂举起想要扔一颗手榴弹。他射穿了他的肘部。它的主人在炸药引爆前一瞬间惊叫了起来。大量的血肉和染血的长袍在空中喷涌而出。还有五十七个。当阿波勒斯躲在燃料供给时,他更新了他的心理计数。
兄弟会开始停止射击。阿波勒斯利用这一刻的喘息机会来评估他的选择。兄弟会已经形成了一个射击边界。有几个刀刃出鞘,正朝着他冲过来。他笑了。他们正等着他试图闯进风暴鸟,但他从来没有打算登上这艘船。阿波勒斯打开最近的燃油软管中的进气阀并抬起锁扣。令人窒息的钷蒸气飘出,迫使他的肺咳嗽。阿波勒斯从他的激光枪中弹出动力电池,用刀柄狠狠地击打它。
“他是我的盾牌。”
阿波勒斯将带着火花的电池扔进燃料管然后快速跑离。他以他增强的生理机能所能达到的所有速度奔跑。他像一个人一样跑到危险的亲人身边。他朝着兄弟会没有阻拦他的唯一方向跑去。他朝着能量结界跑去。
阿波勒斯闭上了眼睛以保护他们免受盾牌的眩光,阿波勒斯纵身穿过屏障,进入了虚空。
不到一个心跳之后,风暴鸟爆炸了,燃料箱中的钷在火光环中向外爆炸。
等到兄弟会意识到阿波勒斯做了什么时已经太晚了。
他们中最近的一个在最初的爆炸中被烧毁,在他们站立的地方蒸发。其他人尽其所能逃跑。燃烧的弹片追着他们穿过房间,像一个发疯的屠夫一样小心翼翼地撕开肉和骨头。
阿波勒斯看着滚滚的火焰地毯从能量护盾中挤出并消失,它的愤怒被没有空气的虚空偷走了。他等着火势退去,跳回屏障,翻滚着站了起来。
燃烧的金属碎片散落在房间里。数十名兄弟会邪教徒的残骸像被丢弃的玩偶一样散落一地。一些叛徒仍在尖叫,在他们的面罩灼伤他们的皮肤时四处翻滚,薄薄的金属因爆炸而过热。空气中弥漫着煮熟的血腥味,就像阿波勒斯脚下的地面一样明显。
火和闪烁的红光共同创造了古泰拉神话中描述的地狱。阿波勒斯大步穿过大屠杀时微笑着如同神话中的恶魔。
剩下的兄弟会从掩体中蹒跚而行,他们的长袍烧焦了,破烂不堪。他们漫无目的地移动,盯着正在燃烧的运输船残骸,对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阿波勒斯向他们走来。烟雾从他的四肢飘散,他的皮肤被能量护盾的热量烧焦了。
一个流血的酷刑者,他的脸因困惑而打结,瞪着阿波勒斯。“傻子。那是唯一的一艘船。”酷刑者指出一个闷烧的火口,里面装满了缠结在一起的陶瓷和塑料镀层。你和我们一起被困在这里。”他张开双臂示意其他已经恢复到可以准备武器的兄弟会成员。 “当我和你结束时,你在悲惨生活中迄今为止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将看起来像是一种永恒的狂喜。在你的肉体上,我将重新定义我宗派的艺术。我会听到你乞求死亡,牧师。”
“不,异端。” 阿波勒斯在离最近的邪教徒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刀。收起他宽阔的肩膀,他直起身子,将他的刀举向酷刑者。“你弄错了。”
在房间的后部,一部电梯嘎嘎作响,停了下来,它的铁栅栏打开了。
“和我们一起被困在这里的是你。”
酷刑者回头看了看。在他身后,扎基尔、沙芬、赫歇尔和齐尔踱步走进洞穴,血腥的刀刃在他们杀戮的双手中紧握,直至关节发白。
阿波勒斯闻到了施刑者的恐惧,他笑了。
“不要害怕,折磨者,”阿波勒斯咆哮道。 “你不会有时间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