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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殓」渡使

2022-06-04 16:15 作者:驱魔人是俏美人  | 我要投稿

文笔渣,致歉。

忘川渡人x驱魔人。

好久没写了,复健,写的不太好。



  现在,说不清是黑夜还是黎明,厉司河岸两旁的街道,装点着这样那样的店铺或是公寓,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紧闭着的黑色门扉延伸至远处毫无尽头。看得到尽头的天边的云曦是粉红色的,如一个少女的裙摆那样剪切的云朵的下面带起一片金黄,像是下面藏着一个耀眼的太阳似得。


  河水掀起波浪,从船底拍起水花的节奏来,河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灰蒙蒙的一片笼罩着湖水,简直让人看不出这是真实还是虚化来。厉司河的渡使,忘川渡人此时才姗姗来迟,他按着时间来收取灵魂,却还是让这位小先生晚等了许久。浓黑的深雾随着他的脚步,蔓延至它们能看见的每一个角落,天空黯淡,河水也变得发黑,承载着无数亡魂的河水,像是重新拾起了自己的职务般,开始流转于人世与地狱之间。


  忘川渡人明白人间的爱恨离合总是叫弱小的人类受不了,他飘在远处,拿着镰刀,跟以往一样,他有自己的慈悲,愿意让未亡人有时间悼念他们的亲人。


  一搜木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承载着一具尸体漂浮在河面上,重量向下压塌没了一部分水线,这样的重量真的能承载生命的全部吗?忘川河的渡使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按照日常的职务工作,不厌其烦,也不敢有怨言地接送生灵。


  驱魔趴在杰伊的身上,一只手松松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一朵百合花,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枕着自己的脑袋,他双膝跪在岸边,因为某种原因,他哭不出来,只是静静地趴在那。杰伊的船上,也被塞满了白色的百合花。寂静又肃穆的中年男人的脸,安详地躺在其中,人们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来,也看不到一丝的遗憾的皱眉或是悔恨上扬的嘴角。驱魔察觉到了渡使的到来,他像是一阵冷风,唤醒了他心中的警觉。他抬起头,是一张略有些疲惫而年轻漂亮的脸,他的疲惫在他的眼睛底下画了一个黑色的椭圆,黑色的眼圈说明他睡眠不足,白色的苍白又说明黑暗常常笼罩着他的脸。一丝困意在他眼中升起,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整个眼神那么地无神,像是随意地把一个落点投到忘川渡人身上。虽说那张脸上被疲倦占领着,但上面绝对没有悲伤和遗憾的领地。


  “先生,时间已经到了。”


  忘川渡人落在船头,手中的镰刀变换成船桨,他向下俯视着驱魔,说道。


  驱魔从岸边站了起来,他看向船中的杰伊,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他交叉的双手中。接着,他看着渡使划着小船,缓缓地向黑雾深处划去。他也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厉司河的河流流过太阳的一次升起落下,百合花被永存于死亡的墓志铭中,忘川渡人再次看见了驱魔。这次,他站在离岸稍远的地方,撑着一把黑伞,默默地注视着船中的逝者。他站在那,像是个陌生人一样。见他没有什么举动,忘川渡人走了过去,划走了渡船。而驱魔,也在他划起水花的时候朝着反方向走了。


  接下来的三两天中,都是如此。


  一朵象征着死亡的纯洁的百合花在厉司河的河面上,被一双骷髅的手捏着花茎悬在空中。忘川渡人站在临近地狱的河流岸上的一块巨石上,端详着手上的百合花。流向人世的厉司河通道开始泛起浓雾,那是生死更迭的信号,是死亡时钟按照职务旋走一圈,发出报时的声响。


  驱魔还是来了。他半蹲在岸边替逝者整理遗容,将一片被摧残,被人遗忘的百合花瓣从逝者身上取下。忘川渡人这次来的很快,驱魔在蹲起的过程中,已经发现他,他用眼睛看着渡使宽大衣帽下的模样。随即向后退去,和以往一样,和渡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先生,您有一枚硬币吗?”


  忘川渡人问道。


  “一枚硬币。。。。不,我没有。”


  驱魔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忘川渡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用眼神看着他。渐渐地,驱魔发觉这目光的汇聚点在他的右手上,他将手抬起摊开掌心,刚才的那片百合花瓣,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变成了一枚银辉的硬币,上面还刻着英国女王的徽章。他走上前,将硬币放入忘川渡人手中。渡船开始划动,水流声响起,忘川渡人带着船驶向彼岸。


  清晨的雾气像是承受不住生命的重量似的,它们稀稀薄薄地散在空中,萦绕于每一颗害怕恐惧的心上。这栋宅子的老主人快不行了。驱魔在走廊中快步行驶,带着一本圣经和在外人看来必备的虔诚的心往楼上的房间,死神不一会儿就会光顾那。他身上的十字架吊链在摇摆,他把贯通大厅到后花园的大门打开。生命还没消逝,死神却已经和他打了个照面。


  忘川渡人蹲在后花园的墓碑上,那是为将死的生命准备的,按照生命时钟和命运女神的指点,那位老人会被子孙们扶进棺材,然后在互相道别的声音中丧命,他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就行。他只是很好奇,前几日的人类,又相遇了。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墓碑上,过长的双腿,过长的双臂,骷髅般的身体折叠在一起,伴随着死亡带来一种特殊的诡异感。他也注意到驱魔正在看他。


  “前几日的先生,来送别的吗?”


  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怀中的圣经,歪了歪头。


  “先生,圣经可不能保证让每个人都升入天堂。”


  “。。。。。。”


  来到外面的走廊,向右走便是登上二楼的楼梯。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光线昏暗的房屋内,行将就木的老者躺在床上呻吟叹息,医生已经走了,屋子里的众人面色悲哀。老者从被单底下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拉住身旁的一个人,在他耳边细碎地说了些什么。立刻便有几位身强力壮的男子把他的床抬了起来,一直抬送到花园。躺在棺材中,他还想说什么,但死神的镰刀已经落下。棺材顶上,忘川渡人将灵魂收割,他留给驱魔一个诡异的笑容就消失在了空中。驱魔举起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低下头为逝者默哀。


  葬礼持续了一点时间,今天的天气看上去并不好,浓雾常年笼罩着这座城市。城市里的一切浮躁的根源都被包裹在厚重的雾里,驱魔心中还想着刚才的渡使。他低着头站在一条河流的岸边,他的手上撑着一把黑伞,低低地掩盖住看上去不怎么开朗的表情。一条船在他面前停住,一个农民打扮,穿着粗麻衣的船夫撑着杆子向他询问目的地,驱魔回答了简短的几个字,就踏上小船。船舱摇动了几下,立即吸引了几个在里面的乘客,他们探出头打量这位新来的人。驱魔收起黑伞,在远处一个座位坐下,黑色的礼帽将其他人好奇的眼神抵挡在外,他们不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有些靠着船舱陷入了睡眠,有些呆望着面前的木板。


  船重新启程,驱魔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他忘了时间,只知道过了很久都没有停岸。他睁开眼,看见一个黑瘦的人影和一条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的小船。他扭头看向四周,除了黑雾一无所有。船桨荡起的涟漪贴着船身向船的身后流去,然后消失在船后的漩涡中。驱魔抬起头,天空也是一片黑暗,不,这里分不清头顶是天空还是一片虚无。一阵诡异的安心感从驱魔腹部油然而生,它顺着身体向上攀爬,从食道滑出,变成一声叹息。


  忘川渡人不明白驱魔产生这种感情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一个是人世的送行者,一个是渡河上的送行者,显然,驱魔收取的费用比他要高,得到的待遇也比他要高贵。人们听见了死神来了便会闻风丧胆,便会向牧师祈求,祈求他们安全护送逝者去另一个地方。但世人不明白的是,或者说,不愿意明白的是,在另一个世界,金钱,地位,财富,这些世俗的事物通通不能带去,相反,罪恶和善心才是评判灵魂的重要东西。


  “你要带我去哪里?”


  驱魔望着前面的身影问道。


  “彼岸。”


  驱魔没再问下去,静坐在船上。时间的概念在模糊中将他带往现实,他睁开眼时船已经靠岸了。他登上岸,回头望着刚才驶过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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