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字轻小说---毁掉的脸（第4节）

两日后的中午，我到餐厅吃饭，女总裁也来了。

她主动与我同坐一桌，并吩咐餐厅经理单送上一份海鲜拼盘。

看着送上来的一盘子鱼、虾、蟹，我清楚，自己要按照老张所叮嘱的开始演戏了。

 

“今墨，你怎么不吃海鲜啊，味道很不错的。”女总裁指了指盘子里的红螃蟹。

“我以前挺喜欢吃海鲜的，可最近……不知怎的，一闻见这味道就不太舒服。”我故作不适之状。

“我觉得，你可以先尝一点儿，要是实在吃不惯，我也不勉强你。”

“好，我听您的，吃一点儿……吃一点儿虾吧。”

青虾入口，说实话，味道真是挺鲜美的，可我现在是“演员”，必须淋漓尽致地把戏演出来。

先是忍着含在嘴里，坚持不住，然后一把抓过餐巾纸，一股脑地全吐出来。最后我还给自己加了戏，连咳嗽带干呕，眼泪都挤出来了。

见状，女总裁赶忙让餐厅经理撤走了海鲜。

红着眼睛看向女总裁，我知道，她的测验，我通过了。

 

自此，我更相信老张了，我确信他的精神没有不正常，他的话也绝不是空穴来“疯”。

我去人事部查了老张的个人信息，然后找到在本市唯一一家精神病院当医生的本科同学，请他帮忙调阅病历记录。

很快，同学给出结果：查无此人。

我再问同学：你们医院有没有收治过毁容的精神病人？

同学非常肯定地回答：从来没有。

 

关于老张曾入住精神病院，公司人事经理描述得有模有样，什么病症、家属怎么把他送进去的，其中不乏不太容易瞎编的细节。

可同学在精神病院根本查不到老张的病历信息，我分析，有一种可能：老张现在用的名字和在公司登记的个人资料都是假的，为的正是不让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但如果说老张真的曾患疯病，也真的曾住院治疗，那他毁掉自己脸的时候应该是病情最严重的阶段，或是入院前夕、或是入院之后。

可同学明确表示，从未收治过毁容的病人，医院内也从未发生过病人自毁面容的恶性事件，这就对不上了。

老张之所以能出院，肯定是经过医院医生严格评估的，即便不是治愈，也一定是病情明显好转，适于回归正常生活。

但恰恰在出院后，老张的脸被毁了，是意外？是故意而为？

我倾向于这不是意外。

若是有意自毁面容，一种可能：旧病复发、症状激烈，另一种可能：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完全自知行为，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