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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注定爱你·第二世重逢

2023-02-05 22:22 作者:顾取取  | 我要投稿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魏公子,魏公子”。躺在床上的魏婴猛然睁开眼,阳光已经铺满地面,坏了,早课要迟到了!”

(审不给我过我也没办法就是说)魏婴扭头一看,蓝从床上滚下去。素日衣冠严整的小仙君,*/*/

魏婴脑中一个晴天霹雳,当场石化,“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一系列问题在脑海中刷屏。

砰砰砰的敲门声还没断,门外的弟子接着叫喊:“魏公子,魏公子”。

魏婴捏着嗓子,佯装气虚:“在呢,身体不适,今日告假,麻烦了!”

门外的弟子,听见魏婴瓮声瓮气,“魏公子,生病可以去医师堂看看,您见到公子了吗?”

‘蓝湛!’魏无羡警铃大作,人正躺在自己床上呢,视线瞥到滚落到地上的蓝湛,手忙脚乱的将蓝忘机抱起,“没看见,昨日一天都没见过蓝公子”。

“好的,多谢魏公子”。门外的脚步声离去,蓝忘机从昏睡状态醒来,刚睁开眼,“魏”,脸色顿变。

魏婴立刻往床前一跪,低着头颅,“湛湛,对不起!”

是一杯倒不错却有个好习惯,喝醉了不断片,昨晚发生了什么历历在目,/*/*/*,“你先起来”。

魏婴一脸等候发落的样子,让蓝湛哭笑不得,明明这人号称云深一霸,‘这人**‘小人’,**君子。不对,昨晚他怎么这么熟练?魏婴有别人?’

魏婴偷偷觑着,蓝湛冷着一张脸神情未变,怪罪之语并非出口。魏婴却在心中大喊:不好,乖乖生气了!

跪着往前蹭了两步,抓起蓝湛的手,“湛湛,我喜欢你好久了。山门初见一见倾心,湛湛嫁给我好不好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魏婴手指戳着胸口,“这里只能装下一个湛湛,也只会有一个湛湛,缺了湛湛就不行!”

闻言蓝湛心中欢喜之意渐生,神情皆敛叫人看不出端倪,“魏婴,昨夜之事非你之过。”

面对魏婴的真情流露,蓝湛第一时间选择逃避,岔开话题。

魏婴起身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低沉的声音难掩失望,“湛湛,我之言皆出肺腑,湛于婴生生世世”。

蓝湛仍是没有任何回应,魏婴心中不免泄了口气,‘湛湛,我们来日方长’。压下心中感慨,开口道:“蓝氏的弟子都在找你,我先悄悄送你回静室,我们的事等你想谈的时候再谈。”

蓝湛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魏婴你该查查你身边的人,昨日之事”,蓝湛点到即止,害羞的将话题转开,“不用送我,你演戏演到底。”

“好”,魏婴将蓝湛的衣物收拾好,强硬的为穿戴,蓝湛拗不过也就作罢。

昨夜的亲密接触是这一世魏婴第一次离蓝湛这样近,然而他的记忆断断续续,记得并不真切,指腹擦过蓝湛的脖颈,魏婴喉结一滚,耳边只闻蓝湛的喊声:“魏婴!”听不出是怒还是其他什么。

魏婴快速移开手指,理理蓝湛的衣袖,“好了”,“蓝湛,真的不要我送吗?”

“魏婴,查查你身边的人”,见着魏婴半点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蓝湛再次提醒道。‘昨夜若来得不是他,魏婴......’

“知道了,湛湛,别担心”,仗着蓝湛现在不生气了,魏婴掐着小奶膘就是一揪,“好好思考我的话,好吗?”

蓝湛拂袖转身离去,通红的耳尖悄悄流露出自己的心思这一抹红,该入心的人就是没看见。

‘湛湛我找了你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呀!’魏婴的双眸倒映着蓝湛的背影,身姿如松面若白玉,‘一如初见风华绝代

前世魏婴历经蓝湛因病亡故,留自己孤单一世。这一世魏婴带着记忆转世,自小都在寻找蓝湛的踪迹,直到能够暂时脱离江氏夫妇的掌控,获得一时喘息后后开始往更广的范围寻找蓝湛,兜兜转转,悄悄摸摸在各地寻找数年。怎么也没想到,蓝湛这一世竟然是姑苏蓝氏的公子,鲜少在外行走,直到因听学进入云深,山门初见,魏婴蓝湛重逢。

听学不过一月,云深上下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无一人不知晓云梦大公子痴恋蓝氏公子。又因蓝氏信奉“命定之人”,之前有男子结为道侣的先例在,仙门众人倒是不足为奇乐得看戏。好事者更是下起赌注来,就押魏婴能否成功俘获冰山美人的心。

自打藏书阁中魏婴故意用**图逗弄蓝湛,让蓝湛气的差点拔剑削了藏书阁。魏婴伏低做小整整一个月没有主动招惹蓝湛,除了上课同处一室外,再无交集。

谁曾想再有交集就是这样的“***”,这导火索全在魏婴身上,酒瘾犯了偷摸买酒其一聚众喝酒其二蓝湛监查以符定身,哄骗湛喝酒其三。

蓝湛是个一杯倒,也是一个醉酒疯,一杯酒下肚东跑跑西奔奔,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大半夜的触犯蓝氏家规,蓝湛也讨不了好。魏婴一直攥着蓝湛的手,拽着人严守房门。

蓝家人天生臂力大,反而是蓝湛拽着魏婴在房间里跑。只要不出房门,随便跑,魏婴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要让蓝湛喝酒。

‘千杯不醉成了个一杯倒的小趴菜’,魏婴纵容蓝湛满屋撒欢,陪着他来回原地绕圈圈。

魏婴累的直喘气,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蓝湛回头一看,伸手就往魏婴脸上摸,“好看,亮晶晶”,嘴角微扬,又摸了一把。

和蓝湛重逢的一个月,魏婴就没怎么见过蓝湛笑。这一世的湛湛心思更为内敛,不善表达,不喜与人交流。这一笑,让魏婴魏傻了眼,完全没反应过来,蓝湛正在吃他豆腐。

亲亲摸摸半刻,蓝湛突然起身,“亥时到,休息”生物钟准时敲响,蓝湛自觉的往床铺方向走,双脚一抬,笔直一躺,双手相搭规矩放在胸口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安安静静的入睡,与之前撒酒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美人”,魏婴只有这一个形容词,蓝湛是真的美,前世今生再没有遇到过如此合他心意之人前世,高楼看美人,蓝湛猝不及防撞进魏婴的心,今生山门初见,到底是上天眷顾,将蓝湛还给了他。

“蓝美人”,“嘿嘿”,魏婴伸着手指戳了戳蓝湛的脸颊,笑着又悄悄的喊了句“美人”。这一世,情意未通,魏婴也只敢在蓝湛睡着了才敢喊出声,若是蓝湛清醒,免不得一顿削。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被蓝湛带着一顿跑,魏婴本来就觉得热,这会只以为是酒气上头,后劲来了。“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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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湛湛,夫人”,魏婴意识模糊,“春雨快,行军急,好夫人解解夫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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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蓝湛,魏婴势在必得,前世缘今生续,只有魏婴知道在寻找蓝湛的这些年,自己心中多么煎熬,就怕这一世没有蓝湛的存在。

云深中人想看魏婴的笑话,“魏舔狗”外号从姑苏传到云梦,惹来江氏夫妇斥责,魏婴从来不在乎。

一夜**,魏婴对自己心中的猜想更坚定——他与蓝湛,两厢情,意相通。

若是蓝湛不愿意,昨晚早就一剑劈了魏婴,世家公子榜上蓝湛与魏婴齐名。

若是蓝湛没有情意,昨晚大可唤一声,蓝家出了名的规矩严苛,守夜弟子众多,魏婴当即就能被赶出云深。

“我现在回云梦怎么样?让老东西上门提亲”,魏婴想着又摇摇头,“不行,蓝湛还没同意,再说毒蜘蛛铁定会使绊子。”

蓝湛回静室的路上绕道冷泉后山的兔子坡,“兄长,叔父在找你”。

兔子堆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兔耳朵高高竖起,“弟弟,你骗兔,叔父明明在找你,我听见了。”

“耳朵藏好”,蓝允并未反驳少年,反驳了少年也听不进心,能让云深弟子到处找蓝湛,绝对是因为蓝允不见了,而只有蓝湛每次都能将蓝允找出来。

咻一下,蓝允将耳朵收好,一步三跨蹦到蓝湛身旁,鼻子嗅了嗅,“弟弟,什么味儿?”

蓝湛脸色一僵,急冲冲的迈着步子,“快把尾巴藏,叔父在等你。

蓝允呆萌的看着蓝湛从大步子变成小步子,头也不回,扔他一只兔在原地“弟弟,叔父在哪?”

翌日,魏婴蓝湛二人课堂相见魏婴故作逗弄,扔小纸条,给先生贴王八,纸人传情,放在往日魏婴这一出铁定被蓝湛拦下,今日无论如何蓝湛视而不见,一下学蓝湛更是跑得比马快,魏婴和江澄说话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山不就我,我便山。

魏婴拎着费了两个时辰功夫才做成的点心日落时分,光明正大往静室走云深听学月余,魏婴并不是第一次往静室蹿,蓝启未发话,蓝氏弟子便也无人阻拦。看戏的学子眼瞧着二人堂上的动静,开始拿魏婴作赌,这一次魏婴能不能成功走进静室的门

往日,这群尾巴跟着也就跟着,魏婴深知他们并无恶意,无非是少年人好奇心作祟。今日,身后一群尾巴,魏婴懒得搭理这剩下的戏只能自家人来看,白眼一瞥,随手扔出一道黄符,拦了几人,“再跟着,我就不客气了嘿,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跑不脱。想试试吗?

跟在几人身后的聂怀桑最先识趣,拱手一礼,“祝魏兄早日得偿所愿,我就不打扰了!”

“魏公子加油”

“魏公子早日成功呀!”

......

几个想看戏又没胆的,立刻认怂,边说边往后退,毕竟真要武斗,他们这几个人起来也不够魏婴一盘菜。

“好香”,静室内老实坐着的蓝允一窜三步高,“好香”,轰的一下拉开房门,魏婴敲门的手尬住,举起食盒,“湛湛,我来给你送吃的!”

蓝允被点心的香气吸引,接过食盒自顾自的往里走魏婴见蓝允没说话,怀揣着小心思,跟着往里走,落座到对面。这是魏婴第一次进入静室,踏入独属蓝湛的私人领域。

“湛湛,你今天怎么这幅打扮?”

蓝家人云纹白衫,必佩抹额借着抄家规的功夫在藏书阁魏婴没少逗弄蓝湛,抹额何意,魏婴心知肚明,心里正愁着如何将蓝湛的抹额拿到手。眼前坐着的‘蓝湛’破天荒的竟然没有戴抹额。

蓝允拍开魏婴伸向盛放糕点的手,嘴巴塞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窝不四湛湛”。

被拍开手的魏婴一愣,‘湛湛可不这样护食’,仔细打量蓝允的行为动作,‘和湛湛长得一模一样,孪生兄弟?没听说姑苏蓝氏蓝三公子有孪生兄弟啊?

“慢点吃”,魏婴递过一杯水,‘提前讨好小舅子总是没错!

蓝允接过,一饮而尽,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瞅着魏婴的目光带着一丝犀利,“你是谁?”

‘点心都吃完了,才问我是谁,湛湛兄弟这么虎?’“问别人是谁之前,得介绍自己。”

蓝允点点头,“姑苏蓝氏,蓝公子,蓝允。蓝启仁我叔父,蓝湛我弟弟,云深不知处,我家!”

传言,蓝家大公子修为高深,手段非凡,姑苏一带的百姓颇受福泽。蓝三公子,天资聪颖,心地善良,就是鲜少在仙门中行走。唯独蓝二公子无名,甚至连“蓝允”这个名字都不为人知。

魏婴起身冲蓝允行了一礼,郑重介绍自己,“云梦江氏魏婴,蓝湛的未来夫君,你的弟夫。”

蓝允腾一下站起来,鼻尖嗅了嗅,“弟弟身上的味道”,“弟弟是我家的,找打”,说着蓝允一拳打魏婴。

“兄长,打死我了,蓝湛怎么办?”魏婴看得出蓝允这样子分明是心智有损,故意说上几句俏皮话,无形中拉近与蓝湛的关系

“呸,欺负弟弟,打死”,蓝允先天不足,出生之时蓝氏巨变,在蓝家人的呵护下导致养成一副单纯的性子。

蓝允听了更加生气,手底下见真章,魏婴才发现蓝允的实力并不弱,又不能真的和蓝允打起来,遛小孩儿似的,魏婴带着蓝允在屋子里绕圈圈。

“你们在做什么?”房门被推开,蓝湛站在门口,看着互相拉扯的二人。

“呜哇,弟弟他欺负我”,蓝允往蓝湛的方向走上几步,指着魏婴开始控诉。

“擦擦嘴角的糕点屑”,蓝湛习以为常,从门口走进,“魏婴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给你送点心,只是这点心”,指向桌面,食盒空空如也。

“兄长”

“弟弟,我只是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蓝允比着手掌,可怜巴巴的看着蓝湛。

“吃多了积食,去找厨娘拿点山楂水”

“山楂水蓝允眼睛一亮,“要喝”,蓝允大步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欺负我弟弟,会死哦!”蓝允竖起食指抵上自己的嘴唇,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蓝湛心中一个咯噔:连兄长都能看出来,叔父呢?灵兔一族这个破体质,误蓝湛面色不改,镇定如常,“兄长,不用担心”。

蓝允瞧蓝湛的样子,单纯之人,心思更为澄澈,甜甜一笑,“弟弟,可以藏起来”。

魏婴听来没头没脑,莫名其妙,‘藏?藏什么?’

灵兔一族天生天养,第一只化形的兔子蓝安,带着自己这一窝兄弟姐妹在姑苏扎根,彼时云深不知处还是荒山一座。历经千年,灵兔一族在人间闯出姑苏蓝氏的名号,摇身一变成教育世家。灵兔一族,族人数量稀少,到了蓝湛这一代仅有蓝启仁独子蓝曦臣,以及两个侄儿蓝湛蓝允其余同族根本化形无望。

蓝允离开后,蓝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模样心里惦记着春情背后的脏污,“事情查的怎么样?”

魏婴挠挠脑袋,“这个,嗯,我”

蓝湛猛拍桌一下,“你不会是没查吧?魏婴,你脑子呢?

“湛湛,别生气别生气,横竖就是那几个人!家丑,家丑”,魏婴递上一杯茶水让蓝湛消消气,“再说,我这心啊,脑子啊,全在湛湛你身上呢!

魏婴!蓝湛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要故作玩笑”。

魏婴转开话题,“蓝允是怎么回事?仙门中没听过”。

“幼时遭难,兄长被护得紧,外人不知正常”。

“三公子”弟子站在门外,行上一礼,打断二人的交谈,“少主回来了,请你前往雅室”。

“嗯,知道了”,蓝湛应下即刻起身,“魏婴,日后不要再来静室,那事我是苦主之一,有权知道真相对吗?”

蓝湛有心想调查背后之事,又因魏婴提到‘家丑’不便插手。魏婴二五不着调的样子,不这样说,蓝湛只当魏婴重情,心太软。

离开后,魏婴神情变得认真许多,‘湛湛啊!’

魏婴是云梦江氏现任宗主江枫眠已故的原配所生,为了悼念亡妻,魏婴从母姓,江氏姐弟乃是续弦虞夫人所出。魏婴转世又带着前世的记忆,对这内宅的大小事不在意,对江氏宗主之位亦是兴致缺缺,然而魏婴年少成名,世人皆知云梦大公子,无人晓二公子。

对于魏婴,虞夫人是妒,是恨。嫁给江枫眠之前,虞夫人也是仙门赫赫有名的紫蜘蛛,是江枫眠到眉山亲自求娶。没有道理,她紫蜘蛛的儿子要被个爹不疼死了娘的孩子,压得抬不起头。

时间一长,魏婴在云梦的日子,人前鲜花,人后烈油,魏婴一直在等,等着雏鹰离巢,展翅翱翔时。如今,时间到了!

蓝湛抵达雅室时,蓝启仁,蓝曦臣,蓝允三人皆在,“见过叔父,堂兄,兄长”。

“弟弟,给”,蓝允将手中的山楂水递给蓝湛。

“兄长,你是兔子不是饕餮”,蓝允手边的壶一瞧就已经见了底,“叔父,你怎么不拦着点。”

“咳咳,湛儿,你确定要和我说的是这个吗?”

蓝曦臣挑眉一笑,“三弟,坦白从宽!”

“兄长!”蓝湛哪还有不清楚的地方,蓝允这是从厨房溜达到雅室,将事情说给了蓝启仁父子。

蓝允转开视线,不和蓝湛对视,“保护弟弟”。

“昨日老夫便知道了,怪不到允儿,湛儿你怎么想的?”

“三弟,你打算怎么做?”

蓝湛静默不语,灵兔一族,虽冠着一个灵字,归根究底还是妖,人和妖,能怎么样?

“藏起来!”蓝允重复了在静室所言,“像父亲一样”。

“是个办法”

“不是不行”

蓝湛对着三位亲人郑重行礼,“叔父,堂兄,兄长,湛儿自有决断,你们不要插手。”

“弟弟舍不得”,蓝允一针见血戳穿蓝湛的心思。

“兄长”,蓝允被下了禁言,呜咽起来,眼神控诉。

“湛儿,当断则断”,小辈情爱蓝启仁无意插手,也不赞同蓝湛和魏婴在一起。

“是”

蓝曦臣打起圆场,“好了好了,说回正事。这次下山除祟,发现彩衣镇镇民不少人失了灵识,经过探查,根因在碧灵湖。正好夜猎考核到了,我这是特地赶回,主考!”

蓝启仁同意蓝曦臣的提议,“这次考核不过关者可以直接送回家,尤其是成天只玩乐的那几个!”

“玩乐”必定少不了魏婴,还没等蓝曦臣公布考核任务,魏婴已经向蓝启仁请假。

离开云深时,将江氏姐弟一并打包带走,在江氏夫妇毫无察觉时,已经回到云梦。

“魏婴,你做什么?”虞夫人刚回到莲花坞瞧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江澄跪在大堂中间,来来往往的弟子瞧着,而魏婴坐在一旁悠闲的把玩手中的竹笛。

“江澄,跪着做什么,起来!”

“阿娘,我起不来”,江澄一脸菜色,无助的向虞夫人求助。

江厌离哭哭啼啼,哽咽着“阿娘,阿澄被哥哥贴了符”。

噼啪一鞭子甩出,“魏婴你好狠的心,残害自己的亲兄弟”。

魏婴一挡,“虞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再动手,就不是一道符的事。”

魏婴这一挡震得虞夫人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看向魏婴,‘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呜呜呜,阿娘,哥哥,阿澄”,江厌离趁魏婴与虞夫人交锋之时,悄悄摸摸的将江枫眠请来。

“阿婴”,江枫眠一声叫喊,魏婴毫不在意的撇撇嘴,‘老东西来得正是时候’,这一家子身上扫了一圈,‘相亲相爱呀!’

前世魏婴孤儿一个,今生有父有母,起码三岁以前魏婴是父母俱全,有家的孩子,后来失望多了,对于江枫眠魏婴也就无感,毕竟壳子下是一个成人的灵魂。

“人到齐了,说正事。江澄对我下药一事,我想你们都心知肚明也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对吗?”冷眼一扫,江枫眠刚想开口,“江宗主,慈父的把戏就不必了,想和稀泥这次不行。”

“又不是毒药,你又没损失什么,有什么好大题小做的,我只是想让你颜面扫地而已,结果你不也没事嘛”,江澄最先耐不出开口就是怼。

从小到大,江澄没少在魏婴手上吃闷亏,多有冲突,也不敢真的对魏婴做什么。

魏婴冷笑一声,“呵,颜面扫地?是想让我被赶出云深,成为仙门的笑柄吧!江澄脑子不好使,就别犯蠢,还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多嘴一句,割了你的舌头。”

魏婴冲江家人发难,十六年中也就那么几次,每次必定是证据充分,让外人挑不出错来。江枫眠永远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以前魏婴没有找到蓝湛,无所谓,虞夫人母子三人不犯到自己跟前无妨。

“阿婴”

“江枫眠收起伪善,第一江家三分之二的财产归我,第二今日起魏婴独立门户与云梦江氏再无瓜葛。”

“凭什么?你说拿三分之二就拿三分之二”,魏婴离开江氏,虞夫人喜闻乐见,狮子大开口带走财产,剩一个空壳子虞夫人万万不能接受。

“就凭这三分之二的财产是这六年来因我魏婴的名声所得,就凭撑起莲花坞背后的人是我。”

“阿婴”,江枫眠端着慈父的样子,想要再劝。

“江宗主免开尊口,否则婴忍不住送你下去和母亲作伴。”

“江枫眠看看你成日称赞的儿子对你怀着的是什么心思,哈哈哈,竟想弑父,这一点我虞紫鸢自愧不如!生不出这么好的儿子”,说着虞紫鸢摇响腰间坠着的铃铛。

魏无羡掏掏耳朵,“别摇了,那小虫子早就喂鸟了。”

虞紫鸢嫁进莲花坞的那年,魏婴五岁,若不是心智是个成年人,蛊虫入体,魏婴活不到六岁的立冬。

“虞紫鸢你做了什么?”江枫眠的神情丝毫没有作伪之意,他是真的不知道虞紫鸢还下过蛊。

“成王败寇,魏婴是我小看你了”,虞紫鸢大大方方承认,江澄姐弟同江枫眠一般震惊不已,知道自家花团锦簇下有脏污,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这,阿婴按你说的做,放过我夫人他们吧!”

“呵,江宗主‘情深’啊!留她一命换你生养之恩,江枫眠你我父子缘尽,记着以后见到我绕着走,这一辈子千万别犯到我手上”,笛子往腰后一别,潇洒离开,江氏众人这才注意到魏婴腰间系着白色腰带——丧父!

魏婴只用了半日将此生的亲情切断的干干净净,带着钱财在夷陵自立门户,夷陵魏氏拔地而起。

与蓝湛分离的第十八天,魏婴返回云深时刚刚好赶上夜猎尾声,学子们正在进行最后一轮尝试,抓不到碧灵湖中夺人灵识的妖兽,全员开除。

“湛湛”,魏婴御剑而下跳到蓝湛的船上,用肩膀撞了撞蓝湛,“有没有想我啊?”

蓝湛拉开距离,“离我远点”,魏婴的触碰让蓝湛磨了磨牙,‘想咬!’

魏婴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满脑子都是湛湛!”

“事情处理完了?”

魏婴拍拍胸脯,“放心,已经解决了”,视线落到湖面,“湛湛闪开”,魏婴操起船桨一拍水面,二人跳到另一艘船上。

“邪祟”

“水草精”

“海带精”

“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不然全员开除!”蓝曦臣吹响手中的萧,学子们哐哐的操起家伙,各显神通。

“堂哥,感觉不太对”,蓝湛明显感受到碧灵湖的怨气在往中心聚集,湖底下藏着的东西实力很强!

“所有学子退”,蓝曦臣带着人往后退,灵兔一族比凡人对邪祟更为敏感,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变故。

湖面漩涡突生,卷着学子的船往下沉,“湛湛!”魏婴眼瞧着蓝湛被卷进湖下,跟着跳了进去。

二人一路翻滚结实的砸在地面上,碧灵湖下竟然存在一处陆地,实为奇景。

“湛湛没事吧?”

“无事,你跟着下来干吗?”

在魏婴眼中蓝湛是被卷入水中,实际上是蓝湛主动落水来解决这件事,彩衣镇受蓝氏庇护,蓝氏义不容辞。

“啊?担心你呗!”蓝湛落水,那一刻魏婴心慌无比,再一次亲眼看着爱人离去的痛,他受不住。

魏婴对蓝湛的爱自始至终表现得坦坦荡荡,毫不掩饰,蓝湛对魏婴从抵触到接受,爱的小心翼翼。人妖殊途,灵兔一族在情字上的悲剧多到数不清楚,蓝湛不敢轻易交底。

二人交谈之际,对面的小潭发生异动,一只巨大无比的妖兽从水底冒出。

“玄武?怎么会在这里?”蓝湛认出了玄武,与灵兔一族同时存在的物种。

“哈,这是传说中的玄武?满身邪气,湛湛,这是个妖兽吧!”

‘是玄武,只是它化形失败失了灵智’,蓝湛看着玄武,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玄武长着大嘴巴对着二人发起攻击,蓝湛一把推开魏婴,挡住玄武的袭击。凡人之躯的魏婴挡不住玄武的攻击,尤其是化形失败堕妖的玄武。

“湛湛”,魏婴拉起被伤了腿的蓝湛往洞口后方腿。

掀开蓝湛的裤腿一看,“怎么伤得这么重?”一边为蓝湛上药,一边教育蓝湛,“万事以自己为先懂吗?外面那只大王八交教给我放心!”

“魏婴勿要莽撞,你打不过!”蓝湛严厉出声,堕妖的玄武实力难以预估。蓝湛入水的本意就是探查湖底,没想到魏婴跟了下来,人修的气息引出了玄武。

“乖啊,放心”,说着魏婴扯下蓝湛的抹额给蓝湛绑腿。

“魏婴”

“乖乖别生气,手边也没其他能用的。”魏婴抬眸,“而且蓝湛你的抹额也只能是我的,蓝湛和魏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魏婴,人和妖如何能有生生世世,我找不到你’,蓝湛靠着石壁闭上眼,“累了,我先休息一下!”藏起魏婴来不及看见的深情。

魏婴为蓝湛披上外衣,转头气势汹汹的单挑大王八,“不弄死你,我们怎么出得去?”以血画符,火攻大王八。

蓝湛醒来时,旁边无人,惊慌失措的往外跑。魏婴手中的剑插着大王八的脖子,正被连人带剑的甩来甩去,“湛湛别过来!”

蓝湛衣袖一挥,琴弦一出,蓝光一闪,大王八的脖子被正击,魏婴这头数剑齐发,笔直的插在玄武的脖子上。

“砰”一声,玄武砸在水里,魏婴跟着落到水中。

“魏婴”,蓝湛将人捞出,一把脉,“傻子,让你勿要莽撞,怎么不听话?”

“湛湛,别担心,我没事,死了吗?”,魏婴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要保护湛湛”。

前世,蓝湛因病而亡,魏婴无能为力,魏婴不允许自己再这般‘无用’。

“死了,放心睡”,蓝湛哼起小调哄着魏婴,逼出自己妖丹渡给魏婴,“经脉尽断,这一世都给不了我,骗子!”

一个时辰后,蓝曦臣带人将蓝湛与魏婴接出,蓝湛径直被带回寒潭,虚弱得变回原形。蓝允气得差点冲到学舍将魏婴劈了。硬是被蓝湛拦下,“兄长,我自愿的”。

“弟弟,为什么?喜欢有什么好的?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兄长,魏婴很好,值得!”

“没了妖丹,你会死的”,若早知道蓝湛会因为魏婴变成这样,早在最开始的时候蓝允会直接杀了魏婴,而不会乐见其成。

“兄长,我还剩多久?”

“没了妖丹,体内灵力每天都会流失。若一直维持原形,寿元五十,若维持人形,三弟,只剩下十四年了。”蓝曦臣从外走进看不出喜怒。

“十四年吗?”话音一落,蓝湛变回人形,“足够了”。

“蓝湛!”蓝曦臣和蓝允挡住蓝湛的路,“弟弟,变回去,变回去”,蓝允带着哭腔,蓝曦臣亦是红了眼眶。

蓝湛摇头,“哥哥,不行”。

“弟弟,不爱了好吗?”

蓝湛仍旧是摇头,“哥哥,我理解父亲了”。

三人僵持不下,终究是拗不过蓝湛,蓝曦臣移开了步子,蓝允哭着让路。

蓝湛走出寒潭时,魏婴已经在寒潭外候着,一见到蓝湛的身影,连忙挥手,“湛湛”。

“你没事吧?少宗主说你受伤了?腿还疼不疼啊?”魏婴晕倒前只记得玄武已死,蓝湛除了腿,应当是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事”

因着蓝湛失了妖丹,蓝启仁对魏婴是十分的不待见,没有将人赶出去已经是最大忍耐。

一月后,听学结束,所有学子离开云深,魏婴找不到理由留下,蓝湛仍旧没有答应魏婴的求娶。

蓝湛三十岁生辰日,云深落雪,魏婴一如往常不请自来,翻墙入院走到蓝湛面前坐下。“湛湛,生辰快乐!湛湛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魏婴,喜欢别人好吗?”妖丹送给魏婴的那日起,蓝湛的生命每天都在倒数,年少动心,时间久了自然会忘掉,蓝湛选择拒绝魏婴的一切示好,二人这么一拉扯整整十四年。

魏婴摇头,“不好,魏婴与蓝湛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蓝湛手中的茶杯砸落在地,“魏婴,什么时候知道的?”

“妖丹给我的第二年,我来云深十次有九次见不到你,你再也不和我外出夜猎。最后蓝允告诉了我,你所有的灵力用来维持人形,只能做个寻常的凡人。”

“三年前开始,你每天会陷入十个时辰的昏睡,那时我就知道,湛湛我救不了你!”

“魏婴,十四年,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流水一般送进云深,你做的足够多!”

魏婴抬头看着蓝湛,二人心知肚明蓝湛的大限到了,“魏婴,不要喜欢蓝湛,太苦!来世如果遇到我,离我远远的,好吗?”

魏婴摇摇头,“不好”。

“魏婴,乖”,随着蓝湛的话音落下,蓝湛变回原形。

“湛湛”,魏婴哭得泣不成声,第二次看着爱人离去无能为力。

静室外,蓝曦臣和蓝允站在风雪之下,灵兔一族身死,魂散,二人感受着蓝湛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消失。

“弟弟”

“三弟”

蓝湛最后一丝气息消失殆尽,二人走进室内,魏婴安安静静的躺在静室的床上,怀里抱着一只兔子。

陌生的房间,魏婴猛地起身,“湛湛!”

(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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