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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第三方干预局】[拉普兰德篇:法兰克的宝藏] 第九章 寻宝者

2023-08-13 19:25 作者:面壁者_章北海  | 我要投稿

一场大雨刚刚结束,还下着点小毛毛雨,让人打伞嫌麻烦,不打又湿了衣服。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商贩把雨棚一架,往摊位里摆上一些放了有些日子的瓜果,和哄骗游客的廉价小玩意儿。

博士还是打上了一把挺大的黑伞,将将能罩住两个人。

一座老式三层建筑出现在街角。整体是木质的,颜色和环境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外墙装饰着一些有点高卢风格的柱子。比起周围破破烂烂的房屋,看得出来,这地方的主人经常整修它。

比起这些,上面挂的大招牌还有下面的一杆天平,则完美地告诉了路人这地方的用途。

“‘叙拉古正义法院’?这就是你找到的地方?”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虽然你已经解释过了,我还是想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有意思的问题,我想想怎么回答你......你看那边那个垃圾桶。”

博士看向街边。一个小贩还以为要买他的东西,朝这边招招手。但看到博士的面罩,又吓得把手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摆弄着摊位上的一个青苹果。

“看到了。”

“你就想象,把一个皮球扔进去,简单吧。”

“应该。”

“现在想完了,就请告诉我,你是怎么把球扔进去的。”

“涉及到人体学和经典力学的很多课题,很难解释。但如果说人体,只是肌肉记忆而已,本身不会思考那么多。”

“就是这样,‘肌肉记忆’!很有学问的一个词。对于我来说,找什么东西,就是那种像肌肉记忆一样的任务。给你解释我怎么找到目标,比单纯告诉你目标在哪儿要难得多。懂了吗?懂了的话,就请相信我吧。”

“我当然相信你。好吧,但按你的想法,法院里适合藏东西吗?”

“如果是我有什么东西要藏,那就会藏到那里,整个法兰克最安全的地方。”

“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也许不会。但别忘了,咱们面对的是一个好手,你认可的那种。好手的思路都是一致的。”

“哼,听起来很合理,合理得像一个陷阱。”

“我倒想欣赏一下,这个陷阱做的怎么样。”

“我晓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博士左手托着右手,抚着自己的腮帮子说,“只不过你不觉得,法院作为藏宝地点,有点太戏剧化了吗?”

“你说得对。但是另一方面,我倒一直有个演员梦呢。”

在坑坑洼洼的地砖之间,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水洼。拉普兰德停在前面,向博士伸出带着半指手套的手。

“带我入戏吧,我的搭档。”

博士顿了一下,站到水洼一边,伸出手。女主角把手搭上去,借了一点力,轻巧地跳到另一边。

靴子尖碰到水面,圆圆的水波向四周扩散开来。还没等水面平静,一辆马车的轮子重重碾过。砖缝里的泥巴挤出来,水里就浑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门口的守卫佝偻地站着,把妮子大衣扣紧,试图抵御潮湿带来的寒冷。博士把终端上的通行证拿出来。他接过去,仔细地从上到下划着。又把印章页点开,端详了一番。看完,他又依次审视来者的全身。

看到拉普兰德的时候,他多瞟了一眼后面露出来的尾巴,皱紧眉头,脸上的胡渣跟着腮帮子抽动了一下。

“进去吧,最多一个小时。不能去三层。”

说完,他让到一边,放两人进去了。

走廊的纵深并不长,但相当宽大,墙壁是厚重的杉木做的。并不像一般的法院那样,有好多扇门,里面是各种级别的法庭。只有两扇厚重的大门,几乎占据了一面墙壁的三分之一。里面传出一些大概原本很高亢,但经过了隔音层削弱的说话声。大概是一场审判。

一个穿蓝色粗布连身裤的清洁工站在墙角,无精打采地用拖把蹭来蹭去。两人走到足够近的时候,他瞟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回去干自己的活儿。

“这有点太寒碜了。”

“是吗,你这样想?我倒是觉得,这里很适合华丽的登场。”

“就像上次那样?”

“哈哈,你还记得那个,很好!如果还能弄到一辆卡车,那我很乐意重复一遍。”

“别太入戏了,拉普兰德小姐,你没法对抗整个叙拉古。咱们要友好地走进去。”

“当然是开玩笑的,总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拉普兰德的手已经扶在门把手上了。她又转过来,皱着眉头,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我很有兴趣知道,博士是怎么搞到这么多,嗯,权限的?”

“明知故问。”

又过了一个小时,庭审结束之后,博士还在旁听席上端坐着,回味刚才的某段发言。按照要求,拉普兰德今天没带剑,黑色的指甲敲在木头椅子上,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声。

最后几个听众离去,其中一位还在盯着她那一头白发。

法官桌前,林伍德和几个书记员正忙着收拾桌上的文件,拿着湿布擦这擦那。似乎是注意到台下显眼的二人,林伍德停下了收拾的动作,缓缓走下审判台,又通过过道边的楼梯走上来。一个书记员也跟着他,手上还抱着一堆文件。

博士赶紧整整自己的衣裳,用膝盖把椅子顶开,迎了上去。拉普兰德慢悠悠地站起来,哼着小曲,跟在博士的后面。

在台阶一半的地方,林伍德先和博士握了握手,又特意朝拉普兰德点点头。拉普兰德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我听那位女士说过,二位会来我们这儿做客。没想到会来到我这里。”

“我们也是偶然游览到此,希望没打扰到您。”

“除了让我在台上分神了那么两三秒,没有更多的影响。”

“我道歉。”

林伍德摆摆手,宽大的法袍袖子跟着晃来晃去。

“怎么需要道歉呢,您太客气了。法庭本来就该由大众监督,不管听众来自哪儿。”

“您刚才是在主持一场关于抢劫案的审判吗?”

“外来搬运工对本地居民,算是比较大的一桩。对接日就老是出这些事。大家下班了都要放松,我这把老骨头还要天天看卷宗。唉,谁让一个城市就这么一个法官呢。”

“我知道,这是那位女士的意思。您代表她的绝对意志,那就必须独担重任。”

“担待不起喽,我这把老骨头。什么时候该退休,交给年轻人啦。您接下来有事吗?”

“哦,您有案子要审吗?我立即就走。”

“我是说,您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和我谈谈,今天结束了。再怎么劳累,我都没法晚于正常时间下班。您有正事要说吧?我想,除了某些流氓律师,没有人会到法院来旅游的。尤其是您,罗德岛的博士。”

“您很敏锐。”

“不比当年。我当法官助理那会儿,精力恐怕比谁都旺盛......寒舍一叙?”

“那太麻烦您了。”

“朋友们,为了避免让来让去,咱们在咖啡馆谈吧?”

博士和法官同时看向身后的拉普兰德。

她疑惑地,至少是看上去疑惑地摇摇尾巴,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刚才一直没说话,把你给忘掉了。”

“哦!那我下次就多说点儿,包您满意。”

林伍德点点头。

“这样也好。我就知道一个,就在街对面,多走会儿就到了,我经常去。叙拉古的法官不仅是法官,还是执法官甚至行政官,要时刻想着观察这座城市才行。行吗?您不嫌太寒碜吧?太好了,不瞒您说,家里煮的都比不上。”

“我们等您换完衣裳。”

“就脱掉法袍就行。居民们已经熟悉我这身打扮了。”

书记员多尼莎负责撑伞。拉普兰德拒绝了,自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便携伞,悠闲地跟在后面。

一路无言,溜达到一家咖啡馆里。说是咖啡馆,其实就是街外面支了一个雨棚,下面摆上几张桌子椅子。桌子只有中间一条几根铁丝绑成的腿,桌面是一整块圆玻璃。椅子也是和桌子腿一样的材质,上面放着一块老旧的坐垫。雨棚是红白相间的,但是由于用的时间太久了,红色白色基本全成了灰色。

雨这会儿又下大了,雨点子啪嗒啪嗒地打在雨棚上,像在演奏一曲清新的打击乐。整个空间里弥漫着香中带苦的咖啡味,混合上潮湿的雨雾气,让人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咖啡,咖啡......”拉普兰德摆弄着菜单,自言自语道。

林伍德听到了,问:“萨卢佐小姐......”

“别这么客气,法官大人,我是您的晚辈。叫我拉普兰德就行。”

“拉普兰德小姐。”

博士的扭过脸去,大概是对拉普兰德使了个眼色。对方不为所动。

菜单没有装保护套,页脚给她揉得卷了起来。面鱼一样的纸屑从手指尖掉下,落到桌面上。服务生走过来,给了林伍德一个夸张的笑容。

“大人,还要黑咖啡吗?”

“对,谢谢。”

“好的。那二位?”

“卡布奇诺,一包糖,谢谢。”

“白水。”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收起菜单,瞥向页脚,不易察觉地白了拉普兰德一眼。

林伍德看着服务生走远,才开口。

“拉普兰德小姐,您不喜欢咖啡吗?”

“怎么会,我当然喜欢。真正的叙拉古人都是这样,早上一起来上那么一杯,我都是这样的,对吧博士?”

“这里的咖啡虽然不是特产,但也算法兰克拿得出手的东西之一。”

“我同意您的看法,不过我方才想到的的,是酒里的咖啡。”

“浓缩马提尼?是吧,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我听一位年轻书记员说过,外面挺流行喝这个。可惜这是新品,它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喝不下去的年纪了。要是真喝了一口,那第二天的庭审恐怕就要出洋相喽。”

“法官大人也知道它?太好了。”

“很可惜,都是听别人说的。”

“足够啦。您知道,法兰克都哪里卖这种马提尼吗?”

“这个,我想很多地方都有吧。我并没有真的喝过。”

“很多地方?这个答案您可以再想想。我知道,只有那一条街......”

“拉普兰德!”

博士用声音不大,但不容置疑的语气喝止道。

这一会儿,拉普兰德已经撑着桌子,屁股离开了铁椅,身体朝林伍德的方向前倾过去。她的脸上挂着那招牌的笑容,亮出一口比皮肤还白的尖牙。听到这一声后,她歪过头来,朝博士眨巴眨巴眼,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凭借助理和自己的默契,博士能很轻松地读出对方的意思:话题我给你引过来了,直奔主题吧。

又:我没耐心了。

远处的服务生见气氛不对,端着餐盘站在原地。等尘埃落定,她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把三人各自点的东西分别放在面前。

这个时候,天已经基本黑了,棚子下又照明不足。黑咖啡在白色的茶杯里晃悠着,就像一个不太稳定的井口。

林伍德先开了口,仍然是很端正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被眼前的煞气吓到。

“我想,我明白拉普兰德小姐的意思。我是不喝酒,但出于工作需要,我多少了解一点各个酒吧的情况。这种酒属于比较高档的,所有售卖它的酒吧都在一条街里。而这条街,很明显,和你们只有一个交集。”

“那一次袭击。”

“我想,你们就是为这个来这儿找我的吧。”

“怎么说呢......不这么急。”

“别客气,我知道,这座城市里的人都习惯高效,哪怕是在下班之后。”

“是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本不该和您谈工作。”

“看您说的!叙拉古的法官没有下班时间。”

林伍德挥挥手。一直戳在一边的多尼莎赶忙靠过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那件案子的全部调查和审讯记录,现在还没上庭。”

“您早就准备好了。”

“出来的时候刚做的准备。刚一来就被人算了一着,没人不想知道前因后果,对吧?”

“这不好吧?”

“好不好不是我说了算,关键是是否符合律法。那位女士通过干预局给了您权限,这就足够了。”

“律法里这么写吗?”

“在叙拉古,西西里夫人就是律法。”

“那真是帮大忙了。我现在可不可以......”

“可以,法院的文件,除了绝密的那些,您都能看。”

“可以带走吗?”

“原则上不行。但实际上,如果我没把程序给搞错了,您应该和西西里夫人签过法律文件吧?那就好,只要责任划分明白。不,不用给我看,信使送过来了。您可以借回去,期限是三天。”

“那现在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吗?就五分钟,我浏览一下。”

“请便。”

博士把手伸进兜帽里,掀起了什么,端起茶杯,喝下一点卡布奇诺。树芽状的图案顺着杯子边缘流下去,逐渐变了形。

奶泡绵软的口感充满了口腔,混入糖粉的甜以及手磨咖啡粉的苦,像再打一场名为美味的战争。走了一下午带来的疲劳被糖分一扫而空。

拉普兰德一只手拎起椅背,另一只手拿上装着水的玻璃杯。到了博士旁边,一下把椅子蹾到石头地面上。没包塑料圈儿的椅子腿碰在石砖上,发出难听的嘎吱声。她自己坐下,朝博士那边靠过去,盯着那些文件。

随着档案袋的绳子被解开,眼前的白纸黑字格外明朗起来。

还没到五分钟,林伍德喝完了他的黑咖啡,拉普兰德的玻璃杯也空了。博士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回牛皮纸袋,拴上密封绳。

“唉,他们都喝不下去这种咖啡,说是太苦。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苦,老了老了,味觉退化了,反倒能喝得下去。你们怎么样?”

“看完了。你看完了吧?”

“你说值得看的部分吗?当然啦。”

“真快。我最好的书记员读完这些东西,都得十分钟呢。”

“只是大概浏览一下,确定这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东西。”

“是吗?”

“是的。”

“这让您感到满意了吧。”

博士把档案袋塞给拉普兰德,轻轻摇头。

“不,这让我感到遗憾。”

“怎么说?”林伍德皱起眉头。那两片眼睛依旧牢牢地搭在鼻梁上,没跟着往下掉。

“关于这次袭击,这点资料是不够的吧。”

“您是什么意思?这些就是法院全部的调查结果了。”

“不,我觉得您没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这儿......也让我,一个外人,来告诉您一些东西吧,关于法兰克的。”

博士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终端,戳戳点点一番,递给林伍德。法官扶了扶眼睛,把终端贴近眼前,费劲地读着。

“这是什么人?多尼莎,你帮我看看,我眼神儿不好,不太好看电子产品......”

博士道歉道:“对不起,没考虑您的视力。”

“这讲的是‘猎狼人’的事,大人。”多尼莎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道。

“猎狼人?我的侄子好像跟我讲过,是个挺古老的叙拉古传说。”

“您记得没错,讲的是叙拉古刚立国的时候,一个强大的刺客组织的故事。”

“我了解了。不过,我觉得您应该不是来讲故事的。”

“这要多亏了维罗娜女士,是她给我介绍了市中心的图书馆。那儿藏书还真是丰富!好几十万册呢,而且很多是稀有的本地图书。叙拉古本土的出版社可不多。”

“您对藏书还真是情有独钟。”

“咳,跑题了。拉普兰德,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叙拉古地理大全》。我大概记得一点儿,嘿,有那么几个章节还蛮有意思,写那些同行们的。就像我们岛上的......”

“对,我的这位助理小时候看过,不过那是简化版。全版太晦涩,发行又太少,是叙拉古本土出版的,一共只有几百套。其中一套让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它完整地记载了猎狼人的历史。”

“据我所知,那就是一群收钱办事的恐怖分子而已。”

“那是普遍流传下来的版本。而地理大全全版里记载有另外的一个版本。”

“那上面怎么说?”

“您应该知道,曾经的这片大地上,叙拉古并不存在,只是个松散的城邦联盟。可后来,周围的几个大国搞侵略,在这里建立了傀儡政府。鲁珀们奋起反抗,成立了专门刺杀叛徒官员的刺客组织。最后大国没了内应,又无利可图,只得退出去了。这才有了叙拉古这个国家。”

“这刺客组织就是那个猎狼人。”

“是的,猎狼人的历史甚至比叙拉古本身还长。”

“这么说,它是真实存在的。”

“不仅如此,而且和我们来的目的干系甚大。”

“是吗?可如果我听得没差,猎狼人已经是很老的黄历了。而且,这个组织应该在很长时间前就灭亡了吧。”

“那让我告诉您一件事——资料里面也写了,您之后可以看——猎狼人组织的最高权力象征,也就是著名的‘黄金权杖’。根据我们的调查,一直秘密地掌握在某些人的手里。它一直在等待有一天能重见天日,找回自己昔日的用武之地。这一天已经很近了。”

“那个‘某些人’,您不会是说......”

“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不包括您本人,那就是您想的‘那些人’。”

“那么,法兰克也和猎狼人有关系了。”

“只是有关系?哈,您说的太轻巧了。”

博士把包的严严实实的脑袋前伸到桌子上方,双手交叉,支到下巴下面。

“法兰克就是几百年前,猎狼人组织最初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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