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六十）

“你还真了解她们。”上条抚摸咖啡杯把，由衷感叹。

“谈不上了解，只是跟御坂同学多少有些孽缘，自然而然就会与她们接触。你不也是吗。”

“不，很遗憾。我对现在的御坂们很难称得上了解。”上条松开咖啡杯，叹息苦笑，“我不仅是第一次看到她写作的样子，也没有主动读过她的作品。”他稍稍仰起头，然后看向窗外，金色的暖阳夹杂勃勃生机的芬芳。上条舔舔嘴唇，表情忧郁而惆怅，“我不知道6号喜欢看恐怖片，7号代理做偶像……她们平时做些什么，体验怎样的人生，我一无所知……不对，也许是我一直躲着她们。”

“是这样吗？”食蜂迷惘地问道。

上条点点头，从窗户外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收回视线，“可能我害怕一旦熟悉了她们，就会忘记御坂。”

“果然还是御坂同学呢。”食蜂低垂眼眸，尽管努力维持嗓音开朗，樱花色柔软的嘴唇却禁不住颤抖。

上条见状，道歉的话语几乎脱口而出，然而食蜂陡然抬起视线，由下往上看着他，手指靠近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后你也打算……”

“那倒不是。”上条等了一会儿，确认食蜂难以说出后面两人都知晓的话语后，缓缓开口回应。“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打算靠近她们看看。”

“咦？”

“她，6号跟我说，我想要等待的御坂只在过去，变成回忆，无法再度亲手触及。这种刻舟求剑的行为得不到任何结果，只会无谓损耗现在的时间……大概是这个意思。”上条摩挲下巴，一边回忆，一边组织词语。“即使能够再度相遇，也只能是未来。”

说到最后的时候，食蜂望见上条的眼眸中漾起了明媚的光芒，宛若期盼圣诞节礼物的孩子。那份光芒之中没有预留自己的位置，食蜂深刻明白这点，却还是无可救药地深深迷恋。

“想要了解她们的生活，我可是最好的向导，你要聘用我吗？”食蜂探出上身，阳光中静谧的尘埃因她的闯入四散飞舞。

“我可付不起启用你的费用。”

“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蜂蜜般香甜的口吻灵巧地划过空气，黏附在上条的耳膜上，如同耳语轻舐。

上条猛然屏住呼吸，全身僵硬紧绷，心脏仿佛现在就要完成一生的跳动般剧烈狂奔。他紧紧凝视面前笑吟吟的女孩，竭力想要保持冷静。是开玩笑吗？是开玩笑吧？是……

“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哦。”食蜂轻松看透上条的动摇，迎面截断他逃避的路线，“我不会说御坂同学可能不会在未来出现这种话，但是我无论是过去，现在，或是未来，都会等你哦……不，我会跑着去见你。”

“谢……谢。”上条勉强使唤绷直的舌头，说了句自己也不太能理解的回答。

“不用谢。”食蜂愉快的左右摇晃身体，望向走道对面的御坂美琴，说道：“关于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对于食蜂操祈积极的态度，上条下意识搜寻适合问的问题，不经意发觉他们一直在谈论关于御坂美琴的话题——不对，是只有她的话题可以聊。上条现在只知道食蜂认识御坂一件事。就算知道其他话题，下次见面之前还是会忘记。

等等……

上条倏然发觉——那么，眼前唯一的话题，他们聊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