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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ho谈克里希那慕提

2023-06-21 23:34 作者:不染的梦幻剧场  | 我要投稿

我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连接确实是个奥秘,从我知道他开始,我就爱上他了,他也一直深爱着我。但我们不曾碰头,所以这份关系、这份连接是超越语言的。我们从未碰面,但是.....我们也许是最亲密的伙伴。我们拥有一份无须言语、无须身体在场的莫大交流。我和他的连接是最深的——不必任何形体上的接触,不必言语上的交流。不只如此,偶尔我会批评他,他也会批评我,我们互相欣赏对方的批评——完全知道对方根本不会介意。现在他死了,我会想念他,因为我不能再批评他,那是不对的。批评他是这么一件乐事,他是本世纪最富睿智的人,但人们无法了解他。他死了,但世人似乎不再回头看一下,这个睿智的人已经不在了。本世纪很难再有这般的清晰与睿智之人,但人们是重度的梦游症患者,他们并没有多提这件事,报纸只在一个没人理会的角落刊登这个消息。整件事好像只是一个九十岁的老人马不停蹄地演讲了七十年,奔走于世界各地,竭力助人摆脱制约,致力于人性的自由——但似乎无人为这个史上最卖力为人类的自由-尊严奋斗的人献上一点敬意。我对他的死没有遗憾,他死得很美,他已达成生命可能给予的一切;可是我对世人感到遗憾,他们不断错过意识的最高境界,错过最极致的巅峰、最耀眼的星辰,他们太关注世俗的琐事了。我与克里希那穆提是那么的密切,即使连接这样的说法也不恰当;只有互相分开的事物才可能相连接。我觉得我与他几乎合一,尽管他批评我,我也批评他———那不过是在调侃一个老家伙,刺激这个老家伙......他是很容易被激怒的。我只是派我的门徒去参加他的演讲,他们全体穿着红袍坐在第一排,这样就能令他发狂!他无法容忍红色,他的某个前世一定是头公牛,所以一面红旗就能令公牛发狂——公牛当然有其独特的性格。即使发怒能令他忘了演讲下去的主题,然后骤然开始批评我和我的门徒——事后他会对主事者提到我:“这家伙真是厉害,他派那些身穿红袍的人来扰乱我的演讲,当我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竟然忘了要讲什么,事情屡试不爽,但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他不是认真的,他并非反对我,我也没有反对他。”他有很多至交曾告诉我:“他不是在反对你,他想告诉你不论他多么生气,他都不是在反对你。”我对他们说:“我知道,我爱这个人,但爱一个人和偶尔消遣他一下,你们认为两者有抵触吗?事实上,我只想要他别那么严肃,多点幽默对他没有坏处。他太严肃了——只有这一点我无法赞同他。”宗教需要一定的幽默特质,好让它更富人性。如果宗教上的教导没有任何幽默感,那会变得越来越理智、精确、逻辑,但会失去了人性的触感,它会愈来愈像科学上的主题。但人不可能是科学研究的客体,人还有某些超越科学研究的东西。放眼世界一看,草木不会笑,水牛不会笑,没有一种动物会笑,唯独人类有幽默感。这一定有某种意义,因为那只发生在人类身上——人类是进化的最高点。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是美的,不过太严肃了。我的经验感觉是:因为他的严肃,他七十年的光阴被浪费掉了。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尽是些板着脸孔、愁苦与严肃之人,他聚焦了一群行尸走肉。而当他老了,那些行尸走肉也老了。生命需要一些嬉闹、一些幽默、一些欢笑。唯有这一点我完全不能同意他,除此以外,他是个天才。克里希那穆提失败了,因为他没有触动人的心,他只触及到人的头脑,心需要某些不同的途径,这就是我和他完全不同的地方:除非触及人的心,否则你只能像鹦鹉一样不断重复着美丽的话语——但一点意义也没有。克里希那穆提所说的都是真理,但他无法连接到你的心。换句话说,我会说克里希那穆提是最伟大的哲学家,但他无法成为一个师父;他帮不了什么人,无法为人们筹划出新生命、新方向。不过我还是爱他,因为在哲学家中,他最接近生命的奥秘。他回避了神秘家的方式,绕道而去,这是他失败的原因。但他是当代的思想家里最接近、几乎已经站在神秘主义边缘的人,不过就此打住了。或许他担心若谈起神秘主义,人们又会落入旧有的巢臼、不合时宜的传统,还有老一套的神秘主义哲学,这样的担心使他没能登堂入室,但人们也因此无法进入生命的奥秘。为何克里希那穆提反对师父和门徒?那是个伤疤,伤口虽然痊愈了,但担心还是在那里。他被迫违反自己的意愿去成为一个门徒,他从小就被安妮.贝赞特女士和神智学者所收养,当时只有九岁的小孩完全觉察不到自己身上被动了什么手脚,他被迫遵循一套非常严苛的纪律。他无时无刻都在接受锻炼,因为神智学会的领导人李比特有一个想法和憧憬,就是这个小孩将成为世界导师,成为一个贾格古鲁——世人的导师,认为他就是弥勒佛的媒介,因此必须做好准备,使他的身体有能力接受佛的化身,所以他受尽了种种折磨。他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吃东西,也不能像别的小孩一样玩耍,这些都是小孩所喜爱的。他受到监视,不准到一般学校上学,完全像个囚犯;凌晨三点就要起床,然后洗一个例行的澡,还有许许多多的规矩要遵守——西藏的、中国的、印度的、埃及的......他一定厌烦了这些东西。最后一个创伤是他的弟弟尼提阿南达之死。克里希那穆提和尼提阿南达这两兄弟都在受训,因为究竟谁才是真命天子尚有疑问。尼提阿南达丧命于严苛的训练,因为那根本就是变态的虐待,他的死对克里希那穆提是个创伤,他很爱他的弟弟,因为他的爱只有这个出口。他被带离他的家庭,母亲死了,身为小职员的父亲又无力照顾他,所以两个小孩都被安妮.贝赞特收养,还要跟着她旅行世界各地,学习种种奥秘的训练。这对他们而言非常艰难,尼提阿南达很可能就是死于锻炼过度。克里希那穆提并不是因为爱而选择那些师父……他们兄弟俩就像囚犯,而那些师父就像狱吏一样,所以对师父产生非常错误的见解,对他而言,要摆脱他们的牢笼是很困难的。最后他终于摆脱了——你能将一个人关多久?当他长大成年,有足够的力量跳脱牢笼时,他就会匆匆跳出来,然后公开宣布:“我不是任何人的师父,我不要成为世界导师,这全是胡说八道。”从此之后,那份担心就如影随形;凡事谈论到师父、修行、静心、门徒这类的话题时,他就会一概反对。那是自然的,其实他不认识半个师父,也不曾体会过门徒的品质——因为不是一种勉强,而是喜悦与爱所产生的悦纳。克里希那穆提不曾谈过这些东西,谈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虽然剥削他的那些守旧派死了,但疑虑还是存在,所以才会敌视师父、门徒、桑雅士和各式各样的修行方法。他怎么知道佛陀与他门徒的关系?他怎么知道阿底峡与他的师父法称、法护和米勒瑜伽师?他要从哪里去知道这些人?因为安妮.贝赞特和李比特害怕他失去本来的样子,所以从不允许他阅读那些古老的经典,所以他对世上所有伟大的传统一无所知。如果你对阿底峡和法称一无所知,你将错失某些重要的东西。法称要阿底峡去找另一位师父法护,他说:“因为我知道的都给了你,我 也能给你其它的,但我不曾走过那些途径。去找法护师父,他走过不一样的途径,他能给你某些更真实的东西;我听说过那些途径,或者说是从山顶上看到那途径。我已经给了你空无,现在去找法护师父学习慈悲心。”他们一定是最美的人!后来法护告诉他:“我晓得的慈悲是有限的,是一种消极的慈悲,想知道积极的慈悲就要去找弥勒瑜伽师,他会教你的。”这些人没有占有欲、嫉妒心和支配欲,他们给你无限的自由!克里希那穆提完全没有注意到世上有这些伟大的传统——他只晓得神智学会那群人。那是本世纪最丑陋的事情之一,各式各样的蠢蛋聚集在神智学的旗帜下,一团大杂烩,神智学企图将所有宗教善加综合,但这种综合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只会得到一具尸体,不是活生生、会呼吸、有心跳的生命。那好像你爱上了许多女人——一个眼睛很美,所以你挖下她的眼睛;另一个鼻子很美,所以你割下她的鼻子——以此类推,把各个部分凑在一起、组合起来,这样只会得到一具尸体;为了这具尸体;你可能要杀掉二十个女人,最后只能证明你的愚不可及。这就是神智学在做的,印度教好的部分、道家好的部分、回教好的部分、犹太教好的部分,将诸如此类搜集起来,凑在一起,放入搅拌器混成一团,这样你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很不幸的,克里希那穆提必须与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不过他有极大的聪明睿智,他的地位足以使任何人迷失,没人能从这种牢笼挣脱出来,这牢笼很美、很诱人——有无数的人追随、崇拜 ,但他很有勇气、有足够的胆识和智慧放弃这一切,彻底跳出这个陷阱。他的处境很艰难,非常艰难,甚至活下去都很难。我敬重这个人、极其尊敬,而且也能了解他要反对师父、门徒、桑雅士。我的一个朋友在克里希那穆提逝世三天前见了他一面,后来向我转述整个经过。当时克里希那穆提很悲伤,他只说了一件事:“我竭尽所能想触动人们,可是不但没有转化他们,反倒在徒耗自己的能量,好像消失在沙漠的河流一样。那些听众一定以为听我的演讲是好不到哪儿去的消遣,消遣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了我——我这辈子就像个戏子一样。”这似乎是真的,他的死甚至没有在任何地方激起一丝涟漪。这个九十岁的人从二十五岁开始就为世人贡献心力,但有如死了几个世纪一样。没有人替他想过,没有人考虑给他起码的敬意,他是本世纪最了不起的伟人之一,但诺贝尔奖委员会甚至不曾考虑过他——因为他不是政治人物。刚开始,他也试着要触动人们,不过每一个教会、宗教,所有的神职人士都反对他,慢慢地,他的名字就被人文学科除名了。他在世界各地有少数的追随者。在印度,他只到过新德里、孟买、瓦拉纳西,还有里希谷底,那里有一所他的学院——只有这四个地方,别的国家也是如此。这些地方几乎同时是那群听了他三十年、四十年演讲的人……悲哀的是,那些听他讲道五十年的人仍然毫无改变。他找不到同伴,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人类越来越冥顽不灵,日益昏沉、麻痹,越来越死气沉沉,要唤醒人们变得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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