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尽的楼梯6
“你来了吗。”
依旧昏暗，依旧古典。却是不一样的感触，在俞咬尾的感知中，那个高参手中一直擦着的酒杯比高参的存在感更加强大，，以往没有任何感觉的酒杯。现在看来就好像，周遭的一切只因为这个酒杯而存在。
“我劝你不要一直尝试感受我手中的它，它会生气的。”高参停止了一直擦拭的动作。
“是吗，对不起。”听了这话的俞咬尾反倒对着一个酒杯致以了歉意。
高参点点头，轻轻地将它放到桌上。“既然，你来到了我这里。说明你已经完成了训练。”
“是的。”俞咬尾点头。
“恩。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高参领头走出了酒吧。
一阵风驰电掣的驾驶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市政厅的门口。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俞咬尾不解。
“让你更加了解下这个城市。”高参解释道。
宽敞的市政厅分成三个部分。规划发展区，人势安排区，特殊行政区。现在高参带俞咬尾去的地方是人势安排区。
“这里怎么没有工作者和管理者？”偌大的市政厅却是空无一人。按理说，只要有一间建筑物，总会有管理者和工作者。而俞咬尾跟着行走了好一会，举目望去，满是空洞的感觉。
“因为，没有哪个管理者敢管理这个城市。你的动作放轻声，最好保持应有的礼节。”高参走至一个门前。煞有其事地敲了三下门，表示自己的拜访。这动作让俞咬尾看得不解，因为既然没有管理者为何要敲门，但也没有说什么。
门后是一个庞大的电子屏幕。显示的是整个城市的地图样貌。上面有着三大色块，也有着无数星星点点。俞咬尾指着其中一个色块问道：“这是什么？”
“势力分布图。”高参回答道。“城市的一切都是这个市政厅决定的。包括势力的分布。它决定今年哪个势力的兴衰。而我们就像提线木偶按照它的旨意杀戮，赢了没有意义，死了自己倒霉。不管过程如何，它只要结果。这就是这个城市。”
“怎么会这样？”俞咬尾道。“那么你们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死亡，牺牲有什么意义？”
“的确没有意义。你看那无数的星点，就是我们的存在。我们就像机械上的零件，存在只是为了整体的运转。然而它又赋予了我们意识。因而我们向往自由，痛恨这个城市，也离不开这个城市。”高参停了下，看了一眼俞咬尾接着说，“而你，俞咬尾，外来者。你给这个城市的人带来了希望。一个走出去的盼头。在部分已经屈服于这个城市的人而言，你是灾祸的根源。”
“所以他们要杀我吗？”
“事实上，不是单纯的杀你。而是交给警局。之后，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个轮回里，再也不用担心死亡了。”
“只是为了短暂的不死亡？”
“你不懂，因为你没有经历新势力刷新的局面。身边本就不多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因为可笑的理由去战斗，到最后，势力的名额定下。又为了自己的存活或者他人的存活而疯狂。没有经历这一切的你不会理解的。如果一个轮回里面安稳地老死。这是幸福。”
“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俞咬尾沉默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同样，既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高参的目光复杂而幽深“因为它太无情了，也太无耻了。既然只是需要一个木偶，又何必给我们意识。所以，我要让它后悔。后悔操控我们，后悔给我们意识。你会帮我吗？”
“当然。”俞咬尾不假思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既救我一命，我便还你一生。”
“好。”高参有些激动了，目光灼灼。
这下俞咬尾不好意思了。“可是该怎么做呢？”
“第一步。”高参一指墙上的电子屏，“整合所有的势力，成为唯一。”
“恩~，哪块势力是我们的？”俞咬尾问道。
“西边的这一块。”
“好吧。看起来蛮艰巨的。那么接下来呢？”
“第二步，找到她。”
“她，她是谁？”
“老一辈管理者的说法，她是改写我们命运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管理者能够走出自己的建筑物的原因。”
“那么就是说，你们能够出来，全是她的原因了。”
“她出现，城市意识必定沉睡。一代代的管理者总结出来的理由。”
“找到她之后呢？”
“找到之后，请她带我们出去。”
“就这样？”“就这样。”
“不是，你费了这么大劲统一整个城市。最后只是求她，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这我无法认同。求人不如求己。”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对于俞咬尾的否定，高参说道。
“你们有没有试过摧毁这个城市的意识？既然它存在的话。”
高参一声冷笑，“曾经有过外来者，在他的鼓动下，几乎所有的管理者都跟随着他进攻警局。可当付出惨重的代价，让那个外来者进入了警局走廊尽头的楼梯处时。他消失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城市意识苏醒之后，一轮大清洗，只有少数人活了下来。”
看着高参颇为冷冽的眼神，俞咬尾有些挠头。只能说，前辈不厚道了。就这样消失了，也没个音讯。
“如果是找她的话。为什么不三个势力合作起来呢。这样省下不少功夫。”
“哼，东北势力的那群老家伙只想讨好城市意识，懦弱而傲慢。抓住她，只可能送到警局。南方势力的那个独裁者，愚蠢而自私。只想自己逃出去。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想法。只有将这些家伙，统统打倒。才能真正地解放所有的管理者和工作者。”
“游荡者呢？”俞咬尾被高参说服了。但听他的说法却是没有考虑到游荡者怎么处理。蓝漪怎么办？洪涟又该怎么办？
“他们？没有办法。其实在所有的管理者和工作者心目中，他们已经死了。除非再次拥有意识，否则，不会有人把他们当人看的。”
“怎么会这样。”本来俞咬尾还抱着，最后能够唤醒所有游荡者，把蓝漪找回来的想法。结果却是。“那么，她有办法吗？”
“不知道。这要找到她才行。好了，回去吧。明天，你陪我去趟网吧。做好准备。可能会打起来。”
回到酒吧的俞咬尾难以入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高参说的话，反而忽略了明天可能有的冲突。如果他自私点，那么不会有这种烦恼。可惜家庭的教育，父亲的榜样，让他没有办法无视自己的责任。蓝漪和洪涟，还有她们的管理者都对自己有恩。靠着她们，自己才侥幸活了下来。因而报复东北势力的那群家伙是自己必须做的，如果机会，拯救她们，是自己的义务。
怀着这样焦躁的心情，俞咬尾还是睡了过去。
在另外一个房间，高参同样没有睡着。他的手中是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上面显示的是莉莉。高参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莉莉，明天你不能去。”
“我就要去。高哥哥！”说完，莉莉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参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拨通瘦高，胖矮的电话，让他们明天跟自己一起前往。主要的还是保护好莉莉。
同样王亮和王力也是无法入眠的。明天的一切都是未知。
早晨还算明媚的阳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就暗淡了下去。空气之中漂浮着湿润的气息。高参带着俞咬尾五人来到了网吧。进门，一位工作者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工作者的带领下，五个人来到了后门之内。
依旧是一个电脑桌，王亮把自己整个身体都陷进了沙发椅之中。双眼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理者，他们来了。”工作者提醒了下王亮。于是王亮便收回天花板的目光，定定地望向面前的五人。
“高参，莉莉，瘦高，胖矮，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家伙。你们来得真是慎重，我还以为只有高参你一个人来呢。”
王亮不由想起几年前的那场战斗。自己被打倒在地，高参路过时的那种眼神。完全的无视，没有自己的存在。而现在，他终于真正正视自己。“原来你也是会害怕的。对付自己竟然带了4个人。”王亮心想。
高参没有说话。胖矮接口道：“王亮，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了。你把自己的权限交出来吧。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保证你和你的兄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狮子从来不会知道角对于羚羊的意义，强者从来以自己的想法考虑弱者。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王亮喃喃自语。
高参紧皱着眉头，俞咬尾也是隐隐之间觉得不安。
“但我不是弱者啊。”王亮突然咆哮，“收回你们那傲慢的语气。我们何须你们的保护。想要我的权限。”王亮轻轻打个响指。房间之中凭空出现了那台游戏本，刺眼的光亮让所有人的眼前一片模糊。
王亮眼看着对面的五人在光芒之中消失的身影。嘴角划过不明的微笑。“来玩场游戏吧。”
当俞咬尾的视觉恢复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和高参他们离散了。
他的一身现代衣服被连帽长袍替代，颇为茫然地站立在一扇大门之外。
不过他没有茫然太久。大门在隆重的音响之中打开。走出了一个同样连帽长袍的人。相比于俞咬尾的灰暗，他的长袍布满了神秘纹路，散发出微微了黄金光亮。他上下打量了下俞咬尾说道：“欢迎来到英雄联盟的世界。召唤师。”
于是，俞咬尾在风中凌乱了。
上大学之前，校园里面两两行走的哥们聊得是什么？英雄联盟。大学之后，最为火爆的游戏是什么？英雄联盟。这么多人喜欢，俞咬尾也不例外。在大学宿舍，俞咬尾最喜欢看的就是舍友打英雄联盟。自已由于没有笔记本。偶尔借别人的笔记本打过那么一两场。当然他的技术是非常差的。常常被人骂。可是，倔强的他并不放弃，他体会着在竞技之中水平提升的快乐。当然，他不可能一直打着游戏，毕竟家里人送他上大学，不是让他玩的。他梦想着能够依靠自己学习的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离开他眷恋的土地。但，就算没有时间玩。他也是时刻关注着，而最为感兴趣的是每个英雄的背景故事，每个英雄的操作技巧，以及在排位匹配之中对于战术，套路的应用。请原谅他的痴迷吧。毕竟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你是说，这里是英雄联盟。”俞咬尾震惊道。
“在符文之地，魔法就是一切。新来的召唤师。”黄金段位的召唤师有些答非所问。“记住这句话。现在，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