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赛琳娜]曲终尘埃
(各位好久不见,如此之久未见的我又带着新作品来了,喜欢的还请多支持,你们的支持将会是我创作的动力!)


满目疮痍的世界在夜间沉寂,沙崖星点的平原不再如往日可望至边际,难以追寻的光晕在空中闪过,夏季独有的暗蓝使得这一切不如往日一般平淡
少女轻盈的脚步绕过开满夏花的草地,早已不生任何草木的土地很少见得这般风景,已是深夜,晚风的轨迹仍充斥在她的身旁
她不曾说一句话,安静地恰似一具刚建成的圣女雕像,也未曾有人留意过她,为她的活动留出一份私密的空间
鸢尾花暗紫的踪影在午夜之间难以察觉,她却是对这片花地格外熟悉,优雅向下蹲去,未配有任何护具的白皙手指穿过各类植物荆条的阻拦,稍稍弯手,便连带着鸢尾花根所附着的泥土一起带出了地下
鸢尾花深邃而明亮的颜色也正如她清澈幽邃的眼睛,一时也是难以发觉其真实的面目,悄无声息的审视起这刚脱离自身的环境的娇弱生命,无需更多语言,她的眼神似是穿透了一切
不过这手中的绚烂于短时之间就开始凋零,方时的淡雅霎时散去,不再见得是一位少女所喜欢的艳花,只剩下一具垂垂老矣的空壳
月映在她白嫩的脸庞上,伤感全已被月光衬出,她不喜欢这样,虽然结束一个生命并非她所想,不过这生命太是脆弱,就是一丝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或许下一秒,便彻底虽着历史的长河消失了,也和现在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微微叹气,缓缓将这捧娇弱的花朵送回她该在的地方,这样的生命实在不见得可以轻松占有,哪怕只是如方才一刻
她清冷却又饱含仁慈的目光对向了草原消失的边际,夜与白昼的斗争好像还未开始,此时仍是夜所统治的世界
于原地思考片刻,她终是回向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临走前回头与这片上帝赠与人类的辞世之礼目光告别
她想了想,从腰间拿起一本随身携带却并不起眼的笔记本,抽出袖间随时准备的一支精巧的蓝墨钢笔,娟秀的字迹在泛黄的纸页上写下一串她认为最符合这里的称号——梦境之海
眼前的景象逐渐趋于清晰,闪烁的灯火不再受树林的遮掩,她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出发地,不过此时已不像起先离开时的嘈杂繁闹,人们已在蝉鸣与飞鸟声中回了床,加快度过这一天中最后的几小时
只剩些仍处于兴奋状态中的孩子不愿入眠,哪怕只可以围着篝火聊天,不可同白昼时到处乱跑,他们也乐得如此做,见至少女的身影,孩童内心的活泼又被激起了
“赛琳娜姐姐回来了!”
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让孩童们不再满足于单纯围坐在篝火边,纷纷围至她身旁有上句没下句的聊起天来
她紧绷的神情终是在见到孩子们后而轻松,若是在过去,她不擅长面对这些热情的孩子们,哪怕是现在要她以孩子的想法融入孩子的集体,也颇为困难,只是在无数次的接触,少女与他们已经无话不谈
“怎么还不睡啊?我还想着回来时能记录下你们睡着时奇怪的姿势呢”
她的声音融入自然,轻柔绵延,询问的话语不失作为一个姐姐对孩子的关心,玩笑的话语也是早已为这群天真如白鹅的小孩准备好的
“我们倒是想睡,但是根本睡不着啊”
男孩颇为委屈和抱怨的声音倒让她不好顺着聊下去了,哪有什么想睡睡不着,不过也就是用这种话术换来自己做一点事罢了
“那......我给你们讲故事?”
她早就看出了这群孩子只是想听人给他们讲故事的心思,艰难挤出围着她的人群,慢慢坐在了篝火旁的横木上,待到周围的人已经纷纷入座,就像是演出前等待观众落座一样,才缓缓开口
“今天晚上,给你们讲讲《圣经》里人类诞生的故事吧”
周围没有任何人打扰这位高雅的艺术家用语言进行演奏,无法否定的是,她的声音真像是有着何种魔力,仿佛只要能听着她的声音入眠,便足够了
“在《圣经》里,人类创造世间一切就用了六天,地最初是空虚混沌的,第一天,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认为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这就是现在的昼夜”
“第二天,神说水之间是要有空气的,要将水分成上下,神就造出了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隔开,神称空气是天”
“第三天,神说天下的水都要聚集在一起,使水下的旱地露出来,神就把水聚在一起的地方叫做海,旱地连在一起的地方叫做陆地,神说地要能长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于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第四天,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区分昼夜,用于做记号,定年令,日子,岁月,还要在天上发光,照在地上,于是神在天上造了两个大光,一个管白天,一个管晚上,又造众星在周围点缀,一切都如神的想法一样”
“第五天,神说水要滋生有生命之物,天空要有雀鸟飞过,就造出各种大鱼和水草,也造出了飞鸟”
“第六天,神说地也要生出活物,于是神造出了各种野兽,牲畜,昆虫,神觉得还不够,便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用灰尘造出了各样的男人女人,神赐福于这些人类,让他们管理海洋,陆地,天空......”
她柔缓的声音将这个故事尽可能完整的讲述给了这些不曾看过多少书籍的的孩子,而当她环顾四周,吵闹的孩子早就在这百灵鸟啼叫的声音间睡着了,唯有一个小女孩还认真地听着,这便是刚才最先看见她回来的小女孩
“好厉害啊......六天就可以创造世界和人类,后来怎么样了呢?”
孩子的求知心固然很强,她也不忍心掐灭女孩对故事的兴趣
“后来啊....到了第七天,神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他所造之物,充满生机的海洋与陆地,人类们有秩序的管理着这方天地,神十分满意,便安息了”
小女孩并没有表现出听到结局的兴奋,反而显得有些悲哀,这反应是她未曾预料到的
“神安息了?他不要人类了?”
女孩的思维有些跳跃,也已经跳过了少女的思维
“不,不是这样,神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了,并且人类也足够在没有神的干预下活下去.....”
“可是人类只是用灰尘造的啊,怎么可能强大,风一吹就到处乱飞,无依无靠......”
女孩反常的没有等她先说完话而插嘴,貌似她对于这个故事格外有想法,她愣了愣,不再向小女孩强行灌输自己地想法,而是半蹲在女孩面前,手指撩开女孩挡在眼前的发丝
“灰尘只是相对的,哪怕我们真的是灰尘,但对于不同人来说,我们的价值也不一样,对于你的妈妈来说,你可就不是灰尘了,就是比金砖都要重的”
好似只有这样的道理才可以说服女孩,女孩也不再反驳,默默点着头,不过话少是不可能的,短短半分钟,女孩便又忍不住开口
“赛琳娜姐姐,有没有人对你来说是比金砖还重啊?”
她罕见的沉默了,她没想到会有人反过来问她这个问题,如果是没有,那当然可以回答地干脆,可偏偏是因为心中有这个人,她不能说
“......好了,这个姐姐就不能告诉你了,快去睡觉,听说大人们明天要出去,你要是想跟着去那就现在先去休息”
小女孩没能听到问题的答案还是不免的表现出一丝沮丧,然而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去玩闹的事实又让这沮丧烟消云散了,听着她的话乖乖回了帐篷里
现在,只有她一人了
远不及刚才和孩子们交谈时的高兴,愁苦再次写在她精致的脸上
有没有人对你来说是比金砖还重
她已经无法忘掉这个问题,她现在又后悔自己没把问题的答案告诉女孩,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憋在心里而感到心烦意乱
落寞的看向无尽的夜空,千里之外,她又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就像是在花海之中一眼瞟见了鸢尾花一般
不住地叹息,或许真该与那个“比金砖还重”的人见面了
她的脚步再次在树林掩映间消失,不过是又一个窸窣平常的夏夜罢了......

长夜在无尽又似乎短暂的沉睡中消失殆尽,晨雾按时从远方逐步代替夜幕挡住了人们的视野
暖阳从未失约,不过今日不太能一睹其的风采,但也算是常事,只是旷野已存的寂静从未虽时间而改变
湿润的空气伴着意识的清醒充斥于肺部之间,飘渺的雨丝似乎整夜不曾消停,貌似自从大西洋诞生便相伴存在的海风在朦胧中吹过
风动摇着平静的西欧平原,长久不曾被他人回忆起的风车仍在它们的最后时刻在世间留下深刻的印记
平静的天空长时不被人类侵犯,换来的便是自然对天空的占领了,虽屈指可数却仍成群结队的黑鹳与红隼交叉向远去,远不及人类空军礼仪队的花式表演,可源于自然的优雅已经代替了一切
早于百年前便被人类足迹踏出的乡间小道现已几经成为了自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或是这里鲜有人类的踪迹,迄今为止最恐怖的病毒也还未腐蚀这片圣地,可倘若有一个人类踏足这片伊甸园,一切大抵又会重归炮弹与战火
发动机的声音在时间的烘焙下增至最高点,不时地点按刹车迫使排气管再一次又一次的喷放出不属于这里的气体玷污着这用尽数十年才勉强归于自然的土地,轻风汇聚起撩起风衣的衣角,胎印与乡间小道的泥泞交融,纵使鸟去人散,终将留下
山岚青江间的声响演绎为其最适合终曲,也只能惜其只属于一生最后一曲,忆昔往日,已是对这一切的序幕表演
倒退的花雨已是消逝于视野之中,文明在细节间重拾,人类不曾想过自己在这颗星球留下过如此清晰地痕迹
苔藓攀上街道旁的欧式建筑,高处早已是蔷薇或凌霄花的领地,值得庆幸,人类在建筑上所花费的心思还未脆弱到会被自然掩盖
古典主义大行其道的法国建筑已是这座废城最后的守护者,无人还会问津此处,至少一切还未结束前
轻轻跃下机车,在空城间漫无目的地扫视着一切,落叶飘满刻意设计的小道,靴子踩过不剩生机而唯具空壳的叶片,微弱的声音也在空寂间游荡过不知多少街区
脚步经至市中心停下,塞纳河相较往常平静了许多,河道在视野尽头扩放至最大,河水早是同巴黎的忧伤融在一起
卢浮宫的伟岸身影安静矗立在河岸,时间证明了早在几个世纪前就敲定的位置是无需再争议的
跨河而过通向卢浮宫的桥梁终是在时间下显出了自己垂垂老矣的裂痕,但后世的部分保养还是保住了桥梁没在河水间从历史的长河中被冲刷
无目的地缓步接近这迟暮却焕发新生的场馆,及古典主义与巴洛克主义为一体的卢浮宫旁已长至遮蔽视野的杂草长久无人清理,玻璃金字塔的灯带爬满浓厚的青苔,见那黯淡的灯带再次亮起,已是不可追求的了
未知吸引着自己的深入,光影在周围消散,建筑的侧窗沾染上污秽,白艳的灿光只可隐隐照过,空寂无人的大厅闪过曾经的人满为患,现是人走楼空,大抵无人会想起这人类曾经艺术的辉煌
本不明亮的光线在某物的遮挡下更是灰暗,黑影悠悠出现在正对的楼梯口,某那么一瞬,对方的视线和自己正对,内心深藏的警惕被唤起,手指滑向腰间的配枪,在清脆的上膛声中举起枪面对黑影,手臂的微型电筒同时亮起,黑暗消逝的同时,黑影也趋于清晰
“指挥?”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抢先开口,清冷而不失礼韵的女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手枪在对方的不注意间慢慢偏转枪口,可对方对自己的反应好像不太理解,疑惑的声音又从她处响起
“是太暗了吗?指挥?”
对方的手指在墙壁上摸索着,似是按到某种开关,水晶吊顶灯从永夜的沉睡中清醒,泛黄的灯晕充斥在建筑内的各个角落,对方的身份也在灯光明亮的同时揭晓
“......赛琳娜?”
持枪的手彻底放下,不合时宜的同这位长时未曾谋面的友人会面,无言替代了一切,至少对方的容貌同自己的印象中未有多大改变
她依旧是白昼般闪耀,以她的性格,乌黑靓丽的长发仍同往日每天般梳理好披散于后背,发丝内侧的青金石蓝从正面方可窥见,她向来不喜欢在脸上涂抹多少胭脂彩粉,索性出门都省去了这个步骤,与我而言,这似是她最艳丽的模样
平素却精致的脸庞值得所有人在茫茫人海中多花那么一分时间留意一番,眼眸自见过的第一眼便是不可忘记,略失血色的嘴唇让人莫名有些替她心疼,她自己倒是对这无感了
符合贵族礼式的长裙在私自的别有用心下改成了便于行动的款式,其上本该是鲜亮的彩斑被便于隐藏但过于单调的暗黑占据,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气质不再是一件衣服就可以遮盖住的
裙摆直至膝盖偏上,视线所及只剩下她几乎每次见到都会被黑色裤袜包裹的双腿,在对方的双腿上留意过久定是不守礼节的,然而人的注意力总是跟着些无意义的东西跑,但这样的装扮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方的知性优雅
“呼......我还以为指挥连开了灯也看不见我了”
她的神情稍稍放松,或是真的因为我的无言而感到了担忧,短暂一刻,她又未经我的意见擅自关掉了好不容易点亮的灯火
“不是.....怎么又把灯关掉了”
好不容易在黑暗间找到自己的依傍,可这依傍在瞬时又消逝了
“嗯......因为这是临时接起来的电源系统,寿命只有5分钟左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考古小队不敢重新接电路,只敢沿着原来的老电路小修改一下,要是破坏了这里的结构就不好了”
黑暗间隐约看见她的纤纤玉手抚摸过这里的每一块墙壁,这是对于一个老建筑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尊重了
“所以,赛琳娜是来这里考古的?”
她的影子略微浮动,已可以确定了她此行的意图
“指挥要一起来吗?”
她在谈话间慢步向我走来,对于人类,夜间视力减弱是必定且难以避免的,她似乎明白我的困难,主动拉起我的手,同是未询问我的意见,只是我们的想法已经透彻至每个人心里
......

人们常说时间会洗刷一切,我对此毫不怀疑,可在经过几千年进化产生的人类已经强大到有时超越了时间,人类在艺术品上的用心就打破了时间的限制,再多的青苔也不曾侵灭过一幅幅画卷中的历史
自她与我见面,除去开始误会的三言两语,剩余之中也只是沉默,虽是她主动拉起手同我在漫长的画廊间闲逛,似是她也紧张的缘故,白皙的手心间也因调节机体温度渗出了些液体,不过肯定不是人类的汗液,至少是相似的某种东西
“指挥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记得这次考古好像没通知还有其他小队伴随......”
或是不愿让这不可多得的相见以这般形式度过,本也是内敛的她还是在气氛推动下主动开口
“嗯......不是正式的任务,只是碰巧相遇了,我有些私事”
听闻“私事”二字,她知性地不再追问,感谢她的体会吧,自己的谎言在她面前向来都是比较脆弱而明显的,只是她也向来相信我的一切
我大可直接告诉她我是为了逃避空中花园无聊的文书工作而请假来下面放松的,俗称上班时间摸鱼,也是为了个人的形象,仍是虚伪的编造了一切
“为什么来卢浮宫找文物?这里的东西大概在沦陷前就搬上空中花园了”
自己有幸在空中花园博物馆看过部分文物,都是些难以理解的人类落体雕塑,搭配上对于那段历史颇有些曲解的文字说明,好像这样的艺术品也没什么欣赏的必要了
“确实是这样,但这还有些没来得及搬走的,或者说,他们不想带上去的”
似是出于我的缘故,她的速度很慢,故意为我们的闲聊腾出时间
“我以为赛琳娜会选择在上面安静的写歌呢”
无意的抛出话题,毕竟她若是有自己的时间,我说的活动大多也是她会主动去做的
“倒不如说,我想试着放弃音乐,做点别的,比如画画或者写作......哪怕它们说不定不是我擅长的”
令人意外的回复,转过头看向她平静的侧脸,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已经解读不出任何东西
“为什么?”
“......”
果然,她不再回答我,脚步在拐角处停止,沉寂的目光转移至墙壁上略显模糊的画幅
《拿破仑的加冕礼》
庄重的巴黎圣母院内围满了神职人员和各大臣,以拿破仑及他的妻子约瑟芬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沉默的教皇在仪式的推进下淡然承认了拿破仑的王位
已完成加冠的拿破仑严肃转过身,双手高举着为皇后准备的王冠,皇后低眉敛目的跪在了拿破仑前,华丽红艳的长袍与钻石冠冕无一不衬托出她的高贵身份
“完美的画作”
长久未曾言语的她只是敷衍的称赞了这幅画作,更多是出于对创作者的尊重,并非这幅画的画面,她的神情也是有些难以揣测,我只是鼻子轻哼同意她的看法,她留下的沉默大部分大抵也是为了给我留出时间欣赏,她自己恐怕对这幅画没什么兴趣
她从袖口里轻轻抽出一把精致的割画刀,刀身在黑暗中仍然闪烁出锋利的光芒,或是连着画框难以携带,轻柔的沿着画的边框划了下去
尽可能的不损害到画的内容,待整张油画被割下,将其放入准备好的卷轴里,再次牵起我的手朝向更里面的展区
中途方才发现,空中花园联合政府对于这艺术品的态度懈怠了很多,除了雕像,油画之类的都是被直接遗弃在了墙壁上
而身旁的她好似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用通讯器汇报了一下位置,便随意走开任由其被后来的考古小队成员回收,或许她有她的职责,只负责回收她应该回收的东西
随着对卢浮宫的深入,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甚至是迫于牵着我的手,不然她应该已经同来时草原上的兔子般跑起来了,艺术家对于这些东西的情感真是难以理解
“看”
她的话语主动吸引我看向又一幅画作,颇显得肮脏的玻璃罩住了画框,这幅画表现的或许就没上一副有如此的深度了
《加纳的婚礼》
“多么美好的爱情啊......”
不顾我还在身旁,她便自顾自的开始感叹起画中的内容,“加纳的婚礼”,就如其名,繁华的威尼斯中一场盛大的婚礼,表达的情情爱爱同“丘比特与普赛克”之类的作品都很相似
“赛琳娜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画吗?”
对于我的询问,她的兴奋霎时又收敛了几分,恢复至方才的冷静,或是不想让自己的端庄在他人面前崩塌吧,稍稍清嗓恢复了我的疑问
“嗯......谈不上多么喜欢,只不过相较于之前的拿破仑,战争冲突与和平爱情,我想后面才是人们追求一生的东西”
她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分黯淡,只是在周围的环境中难以察觉,如果能在明亮的地方再次与她对视,或许......能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窗格透过的艳阳在时间中被磨碎,至少等到离开之时,星辰已是在隐约中闪过,短暂的不期而遇,大概也就这么完结了吧
“指挥要走了吗?”
在霞光的映衬中,我分明看到了她温润的眼神中的那不舍与祈求,故作坚强自若的语气在内心的对撞下还是表现出了分别的感伤
“嗯,当然要走,只是......”
恰似跌至谷底却被钢绳重拉回至地面,一向对言语敏感的她在耳中检索到“只是”二字时,好像又有了兴致
“只是?”
“只是我还想在地上多晃晃,到时候自会有时间慢慢上去”
在她的追问之下靠近自己来时的摩托车,单腿跨过车身,双手轻轻抚上离合,冷却的机油在发动机内回热咆哮,可她的手却是同我的手紧紧相握,阻止我松开离合
“.....能不能......带着我......?”
今天的她过于主动,声音也娇弱的非同寻常,细微到像是只为我而说,我没有再回答,右手轻轻将她的手从左手背上拿开,撇了撇头,示意她坐上了自己的后座,尾气卷起落叶,这将是对于这座空城的终曲
......

清晨的浓云在此刻终于撤去,显出这篇天空最令人沉醉的时刻,只是风从来没有消逝,晚霞间艳阳的落幕永不会成为人类的悲伤,因为他们知道太阳终将升起
我可以猜到向北天边的极光是怎样的,可以猜到明天的生活是怎样的,唯独猜不到她为何今天会坐到我的身后
在地面上晃晃不假,只是她的一意孤行倒让我没有办法拒绝了,我早已习惯独自开快车,身后的她只能为了自己的安全死死抓着自己的腰间
先抛开腰本来就是人的敏感部位不谈,更何况抓着自己腰的是女生,本还算好控制的机车瞬时加重了多倍,平衡与转弯,倒也成了件难事了
“我这样抓着是不是会不舒服?”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难堪,然而若是松开,无处安放的手恐怕又要到处乱抓了
“额.....或者你试试别的抓法?”
不好挑破明说,只得期望她明白正确的做法了
“嘶......”
在建议发出的下一秒,我便对这一切感到后悔了
果真如我所想,她选择将无处安放的双手直接环住我的腰,原本只是手指揪住的地方现也是手臂紧贴,本来安好的腹部被她用双手直接覆上
更强烈的刺激逼迫自己在路边稍作停靠,她貌似还并不了解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怎么了?”
微微偏过头,她精致的脸庞挂上了疑惑,值得庆幸,她手部的力气也随之消减了许多
“咳咳......没事,就是有点头昏”
故作低血糖般用手扶住头部,她的天真逼迫她不得不相信我的表现,一个单纯的艺术家不过也就是这样,以至于简单低劣的伪装都可以生效
“没事吧?”
右手轻快的从身后拿出一颗水果糖递到我的身旁,期待着我收下,不知道她哪来的口袋装这些东西,可能是早有预谋或是无心之举?
“呼.....好多了”
撕开糖纸含住了仍留有她手心温度的糖果,稍稍平复自己慌乱的思绪,不过是简单且必要的肢体接触,没什么的......
长夜的驱车总在无意间赶走了疲惫,大概是有那无限风光的天空作动力的缘故,胎印在久无人清理的草场上留下,时间的加速抽离把这也悄然收藏成了时间旅客的宝物
身后的她很久没有再说话,手上的紧张不安在时间的磨合下反倒成为了不愿分离的安心,无法判断她是否沉沦在梦境之海中,倘若这一切是在世间最后可以做的事,我希望将它持续到一切都崩塌
“靠边停一下可以吗,指挥?”
好像是随着环境而变化,她本就柔弱的声音在此刻更加娇媚地从身后悠悠传过,不愿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气氛,依照她的想法停靠在废弃的牧场边
出乎意料,她的睡意好像还并未蔓延至全身,同白日并无所差,内心不理解她的用意,只是在一旁默默观望
“......无趣”
晚间风光除了那值得驻足的星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风声稍略盖住了她的自言自语,可仍是依稀能听清她的抱怨
只是不解,印象中的她对夜晚和星空的喜爱甚至和音乐艺术是同级别的,不过是她平常不愿透露出自己对夜景的爱意,从她的口中表现出对这里的厌恶,是完全不应该的
[“我喜欢星星,我热衷于它即使如尘埃般也在尽力闪烁,我喜欢夜晚,我热衷于它的源远流长......把我的喜欢融合在一起,就是一首乐曲,一副油画”]
曾经的她对于星空热爱的言语在脑海中闪过,依旧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会说出的话,今天,她不太像以前的她了
感受到我已经转变为怀疑的眼光,她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又走回到我的身旁,轻伏于我的肩膀上,悄声耳语
“不是针对指挥的,抱歉,我只是......”
她的话语哽咽在喉咙中,看来是我的怀疑过度,她的温文尔雅依旧纯粹,简单的心思不曾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没事的......你想去哪?我再带你去就行”
仔细想想,若是让一个人每晚都对着星空苦思冥想,我不认为她还能保持最初的热爱
“......我想看极光”
沉默半晌,她提出了自己可能略是过分的请求,即使她仍强装自己的坦然,害怕自己过分的要求激怒到他人的心思还是流露于双眸之中
“好”
将她冰冷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心之间,她貌似不相信我会答应这般无理取闹,脚步不经意间向后退去,在我拉着她的手的缘故下,她是退不远的
“指挥?”
我再次点头打消了她的疑虑,如果我能让她高兴,哪怕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我仍会不顾一切全力去做
......

颠簸的机舱内充斥着各类机器仪表产生的热气与不时散发出的机油味,在自己的权力下,以紧急情况的名义半夜传唤一架运输机带自己去北极本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上级仔细调查我调用这架飞机的动机,一顿处罚怕是免不了了
至少,身旁的她已经不再像之前不时的皱起眉头了,神情的放松带动着自己也不再为其担忧,或是出于平常的规律作息,她不再能够忍受长夜带来的疲惫
头部在昏沉之中不自觉的靠向我的肩膀,我大可以直接提醒她有些越界的行为,心中出于对她如同鸢尾花的爱惜,让她任性一次吧
秀丽的发丝散乱的披在她与我的双肩之上,带来的除了她发间的清香便唯有阵阵搔痒了,恰似羽毛滑过心间,心有不适却享受其中
微偏头将她安静又无时不透露出可爱的睡颜存放在自己的记忆中,她的样子,使人忍不住的伸出手渴望在她红润白皙的脸上轻捏两下
“嘤......”
只是稍稍触碰到鼻子,就如沉睡中的布偶猫被打扰似的轻哼起来,这定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在我看来,倒是和撒娇别无两样
“......唔.....我们到了?”
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在她睁开双眼前销毁了一切作案痕迹,她肯定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嗯,准备一下”
庆幸运输机的速度仍是不减,确实已经进入了北极范围,自己应对的话术倒还成真了
身体在减速之间沉重,晃荡的机舱终在平稳中收尾,运输机紧闭的舱门打开,雪域和自己印象中的并无区别,至于她,就如我初至北极一样,兴奋,疑惑,而她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
雪域鲜有人迹,专属在北极出现的守林人也不曾将这片雪地视为重点防御范围,甚至帕弥什的感染也可以绕过了这个地方
飘渺之中的尘埃同雪花融合为一,风声的凛冽肃杀尝是令人不安的,她的适应比预想中的要快许多,凄冷的一切无不是她常在乐曲中谱写过的
她又不再说话了,只是这次并不是对于司空见惯的风景而感到乏味,正是与这非同寻常的天空相恋
只是行踪不变的默默向更北方走去,默认我跟随了她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
常静的河面飘过浮冰,拦住了她的好奇,也给了她一个在原地休整的机会,裙褶衣物摩擦的声响格外显著,像是在草地上坐在了冰河的旁岸
我固然理解机体的全身加热是完全可以避免低温和结冰破坏掉机体正常活动的,而我完全不可能这么做,改良的指挥服倒是以微型传感器加热的技术让自己稍微回温,倘若直接坐在冰原上,半晌过后,便成北极不可多见的冰雕了
我的窘态逃不过她想要包容世间的双眼,她双手明显的无处安放,眼神四处躲闪,我知道她在想办法让我也能够舒适的陪伴她赏极光
“指挥.....不嫌弃可以坐在我的大腿上......”
只能够听清她对我的两字称呼,后面的那段话,几乎是她在自言自语了,可她说完后红至耳根的面容大概使我猜出了她的想法
“额.......我觉得我们有更好的方法?”
四处环顾着落地的干枝落叶,只要能拾到一些垫着就好,反正不能采纳她不切实际的方案
“啧......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见我开始背离她的计划,看似委婉的她表现出了只有面对敌人才有的强硬,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若只是不让我走,那还无所谓,只是她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一把将自己扯到了她温暖的大腿上坐下
“......赛琳娜?”
她的行动真不像她的作风,或者说是超乎了我个人的想象,利落果断在她身上并不常见,语气中少见的对她感到了惊吓
她大概也后悔了自己冲动的做法,手腕上的力气逐渐散去,转而以轻柔的怀抱揽住了我,真想知道外人会怎样看待我们的行为,我只能想象是十分越界的行为
“抱歉......指挥,我只是想......”
等待她在意识海中找寻合适的借口,恐怕已经迎来北极的极昼了,干脆打断了她心慌意乱的思考
“没事,我依然理解”
总在想,今天的自己有些过于包容这位小艺术家了,貌似万事皆是因她而做
“指挥今天.....有些奇怪”
在得到我的理解后,她转而问向了方才我正思考的问题
“怎么了?”
这样的姿势下,索性缓缓放松全身,认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我更进一步的举动惊扰了她的回答,不过惊讶的轻呼一声后还是老实的解释了自己问话的缘故
“就是......有点太包容我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她轻咬着嘴唇,期待我的回答,而不知觉中,周围的温度极速升高,有些不像是她机体散发出的温度,也有可能就是机体温度,只不过她内心慌乱的温度又在加油添柴了
“嗯......就是很正常的关心,好啦,别管了,好好看看这方未曾欣赏过的天空就够了”
敷衍的结束了这段因尴尬而起的对话,明显的,她不喜欢我的回答,微微嘟起嘴,颇有生气河豚的姿样,索性安静的开始在意识海中为极光腾出一片天地
荧光绿的萦带在天空的尽头缠绕,无声中撕裂了这方不属于它们的世界,似游鱼的轻飘游动,光亮的冰面映射万物,紫晕在视野的盲区吞噬着光线又在另一方释放
脑海的困意在平和中浓郁,可能自己要先抛弃她在梦境中度过了,她的细心穿透过我的皮肤,只觉身边越来越温暖,而不至于炎热,耳中传来的小曲,估计是她哼唱的吧
“睡吧.....指挥.......”
朦胧抢占着意识中最后的清醒,直到彻底失去意识,额头传来温润的触感随即消逝
“晚安.......以及......谢谢你......”
风掠过海岸,一位女孩的哼唱声穿荡过整个北极,融化过冰层,在无尽的时空中以尘埃的身份燃烧着自己
......

刺眼的白光在空中花园随处可见,以提高亮度营造乐观气氛的美好理由安装了这些灯,实则留给人们的只剩下清冷
单手打开速溶咖啡包,包装中的咖啡粉尽力还原了咖啡的味道,哪怕这东西并没有什么与咖啡有关的原料
咖啡与时间在热水中同时冲泡,膨胀,回响曾经的自己极力反对咖啡,尤其是速溶咖啡进入自己的马克杯中,然而工作的骗局只能逼迫人服下这杯苦水,衔接着每一天的无尽任务
“喂,你抢到了没?”
同为来到休闲区冲泡咖啡的人成群的开始闲聊,不过自己插不上话,旁听总是可以的
“抢什么?”
“笨,赛琳娜小姐的诗篇合集啊”
“哦,《赛琳娜精选散文诗三十首》?我早就抢到了,还是签售会时的签名精装版,你们还没有?”
“你觉得我们会有?”
“我祝福你,我杀了你,我祝福你,我杀了你......”
看起来听到了些关于自己友人的小消息,不过,她何时开始的写作?甚至已经出版售卖了,上一次看极光也是,文艺的兴趣爱好她貌似都有,今日闲来无事......或者说忙里偷闲,找她聊聊应该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记忆中的她常待在艺术协会为她专门准备的办公室中,门同平常半掩着,礼貌性的敲击门板,一般她都会回应自己进入,只是这次,她没有说任何话,或许是不在?
本着好奇心作祟,轻轻推开房门,她沉默的身影却还是在书桌前出现了,侧颜在无数次见面中都让自己沉醉
单框眼镜少见的出现在她的鼻梁之上,金色边框的淡雅与她的气质格外搭配,书桌上钢笔滑过纸张的声响隐约可以猜到她当前的活动
而我冒昧的闯入都好像还没引起她的注意,不得不怀疑是故意还是真未听到了,直至我距离她仅半米,声响才引起她的警觉
偏头确认身份,放松的呼出一口气,便继续在书桌上捣鼓着自己的写作了
“最近很忙吗?我还以为你在做音乐”
我对她做音乐的刻板偏见并没有激起她的不满,则是带来了她对我的解释
“说实话,如果不是迫于艺术协会方面的工作,我已经想试着放弃音乐,随便来个演唱会作为终曲,然后就退隐去当作家”
她的计划过于跳跃,以至于我无言接下她的话题,她的神情恐怕早就预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
“别这幅表情,我确实想当作家写点东西,但还没到那种地步”
顺手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稿纸塞到我的手中,期待的模样估计是等待着我看后的评价,粗略扫过,这所谓的散文诗,好像没什么新奇的......当然不能把内心最真实的这种想法讲出来
“写的很好”
努力把自己的表情控制成赞美的样式,只要她的天真依在,她便不可能不相信我的说辞
“我为指挥写首诗怎么样?”
不知怎的,突发兴致的她饶有趣味的抽出一张新稿纸,轻捏起玫瑰金的钢笔打算如古时诗人般为我作诗
“啊?我要做什么?”
真是越来越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究竟是该配合她玩下去,还是破坏这雅致的氛围呢?我还是不忍心选择第二者
“嗯....指挥坐着就好,然后,眼睛一定要平视前方”
迫不及待的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说着“眼睛一定要平视前方”,坐下后,她的心机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与她相对而坐,座椅的高度已将我们调整相同,我直视前方,也就是直视她的双眼了
没有其他无关紧要的话语,她纤细的手指开始在稿纸上滑过,不时抬起眼睛同我对视,她好似习惯了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唯有我还是颇感不适
“嗯,指挥别偏头啊,这样我恐怕描写不好要抒发的感情哦”
她或许是故意这么说的,若对面是一面镜子,自己也可以欣赏自己面红耳赤的落魄样,莫名其妙脸红倒是控制不了了,眼神的躲闪已经是我唯一能做的,而这不起眼的小举动总会被她责怪的眼神制止
“好啦,看看吧”
她的创作速度超乎想象,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再以尴尬消磨掉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见面时间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稿纸,她依然精心的在页头以一片晒干的鸢尾花瓣做装饰,清秀的字体至少在不仔细看内容,已经有了不少的好印象,标题临时而取,即:无题
岁月无尽的默数
月影撕碎他的容貌
长空划破分散的内心
逝散于黑夜与白昼
我又因他的姿态而走心
愿为他化作尘埃而谱曲
伴风融下青岚绿江
其若阡陌风烟细雨
终因其心沉醉
身堕入情海万拍浪
.......
不得不感叹,她的才华已经相当超前,只是“好”,我说不出口,因为一个“好”概括不了她的文艺
“喜欢吗?”
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创作了一副自认为最美丽的画作展示给父母和朋友看一样,渴望得到的夸赞是我难以说出口的
“我如果只说好,赛琳娜肯定不满意吧”
果不其然,她不喜欢这过于单调的评价
“我的意思是......指挥有没有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云里雾里的提问自然无法使我回答出她想要的答案,不明白她在诗中藏了些什么,至少现在我并看不出所以然
“没有吗......好吧”
她的失落如警告般提醒了自己表现的减分,她难以捉摸的表情又好似早就知晓我不会参透更深层的感情
“指挥想知道这首诗的实际意义吗?”
默默点头,我已经完全无法主导这场对话,如果她想说什么,顺着她说就好了
“......明天晚上来这个坐标,一些事情......我想说清楚,包括这首诗”
她在纸上轻松写下一串复杂的坐标,精准到最终目的地误差不超过10米,这串坐标好似她内心一串无法忘记的数字,随心便可写出
接下纸条,转身离开的前刻,却听见身后细语
“指挥啊......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笨呢......”
......

如约而至,已是晚夜微雨,不打算以撑伞的方式相见,或许对于她,这算是不尊重了,坐标常理来说只是常规的森林区,由于她精准的坐标,自己顺利来到了她不知何时发现的花海
青蓝的鸢尾花静寂地静立在原处,闪烁出若隐若无的暗光,花海簇拥出那位近几天来都无法琢磨透的她,背对而见只剩绚丽的油纸伞轻靠在她的右肩,点缀在伞面的兰花令人迫不及待想要揭开她的神秘
“指挥......”
轻呼对我的专属称号,强装出的无心而问还是听得出掩盖不住的不安,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在淡雅的清香中靠近她
她则猝不及防的转过身,不知缘故的微低头,快速的喘气在周围的雨点间格外清晰可见,左手巍巍颤颤的从身后拿出一封眼熟的稿纸
貌似就是她先前为自己作的散文诗,不过不再是简陋的单张纸页,而是被特殊饰品所衬托
“麻烦指挥.....再读一次这首诗”
语气中掩盖不住的紧张,只希望她能够与自己坦诚相待,不需要也不想要更多的掩饰,可最终仍是依照她的想法再次重读起这篇即兴之作
梦境之海
岁月无尽的默数
月影撕碎他的容貌
长空划破分散的内心
逝散于黑夜与白昼
我又因他的姿态而走心
愿为他化作尘埃而谱曲
伴风融下青岚绿江
其若阡陌风烟细雨
终因其心沉醉
身堕入情海万拍浪
不同的是,每一句的第一个字都被用特殊的颜料标注了起来,早在很久之前,人们将这种形式的诗词称作“藏头诗”,或许......这就是她希望我观察到的
“岁月长逝,我愿伴其终身”
再或者说,这已经是明显的......告白
哪怕如此,总不能任自己一方的想法断定一切,仍是装作不理解的问向了她
“.....为什么?”
“我因他的姿态而走心,愿为他化作尘埃而谱曲.....我不打算再解释了,指挥.....你其实明白的.....”
她的语气转向深渊滑去,如果再不给予明白的回复,或许哪怕连朋友的关系,也要终止在这一刻了
“嗯.....我明白了.....我早该明白的......”
是啊,岁月长逝,我愿伴其终身,纵使化身尘埃.....
......

END
(封面来源于pixivic
画师id:5122461
画作id:88872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