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三十四章:地下暗河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人是不能回头的，只有相信自己选的路一直走下去。
就比如现在，张云雷一行人的处境，他们进来的那个墓道口已经完全被堵死了，要想出去只能继续往古墓里面走。可是，前面真的有出路么？
张云雷相信一定有的，黑衣组织以破坏墓道的方式阻止他们进来，而不是跟他们争抢墓道的控制权，就说明已经先一步找到下墓的通路了。至少，他们不会疯到连自己的退路也炸掉。
随着地势越来越往下，人工开凿的墓道开始与天然形成的洞穴相汇，空间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前面有水声！”充当“排头兵”的安嘉宇声音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
“哇塞，是淡水！”
这里便是张云雷提到过的那处不会枯竭的泉水深藏于地下的源头——一条远古形成的地下暗河。
水势浩大足以涌出地面的时候，这里曾滋养了一片傲然屹立于沙海腹地的绿洲。不过随着古城的人口暴增，地下水匮乏，大兴土木导致的植被严重破坏，加上突发百年不遇的大沙暴，最终让这里变成了一座“死城”。
看到水源大家都很开心，想着这回至少不会渴死了，只有张云雷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那样的莫测，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陈灵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孤独立在水边，似是心有所感，走过去低声问他，“就是这里了吗？”
张云雷摇头，“还没到。”
他转身叫大家原地休整，在洞穴里找找有没有可燃烧的木头，想要在岸边点起篝火以节省最宝贵的电力。三哥的人手脚挺麻利，很快就找到了一堆被水冲下来的枯死的胡杨木。
杨九郎那边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带的头灯不是满电的，此时亮度已经几乎要没有了。
在发现了“0820”的标记以后，他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左侧的洞穴，然而这里比他想象的要幽深很多，足足走了四十多分钟还是看不到头儿。
头灯完全不亮了，杨九郎摘掉它扔在地上，拿出打火机擦燃，后来打火机的小火苗也熄灭了，他就摸黑扶着洞壁走。
前面还有无底的黑暗，很深，像要把他吸进去再也不吐出来。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他知道张云雷一定来过这里，“0820”的标记不会是巧合，那是只有他跟张云雷知道的，他们相互吐露真心确定恋人关系的纪念日。
无边的黑暗和狭窄的空间，没有人能跟自己说话，即便是没有幽闭恐惧症也快要压抑疯了。杨九郎瞪着眼前的黑暗喘着气，他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张云雷抱着一大摞厚厚的书，看到自己像个学生一样骑着单车在实验楼下等他，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在第三食堂，桌子上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牛肉米线。
依靠着回忆跟张云雷在一起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他支撑着自己继续向前。
张云雷挑了些稍微细一点儿树枝掰断，架起一个底部有空隙能够让空气流通穿过的三角形，随口说到，“九郎，打火机。”
给他递打火机的是三哥，这家伙这会儿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吓麻了。
张云雷点头，接过打火机没再说话。火堆燃起来，他让安嘉宇拿装备里的干粮给大家分分。
捏着半块压缩饼干，张云雷吃不下去，他最担心的还是落单的杨九郎，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杨九郎终于看到了前方依稀有亮光，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他疯狂的迈开步子跑着，身体不断磕碰着坚硬的石壁。
走到洞口他愣住了，他看到的是一条裂缝，宽度只够半根手指塞过去，绿色的幽光就是从那狭窄的缝隙里透过来的。
杨九郎趴在那条缝隙上，努力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在发光。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巨大的地下洞穴里，许多个黑色的高大石像围成一个圈，在它们的脚下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植物，它们长着绿色的肉乎乎的叶子，每一个叶片都泛着荧光。
杨九郎惊呆了，这该不会就是“沙漠仙草”吧？数量好庞大啊……
震惊之余，他看到石像阵中间围着的是一个形似太极双鱼的环形雕像，造型很奇特，两个半环在半空中手尾相对着，底下没有任何支撑，这是怎么做到的，磁悬浮吗？
杨九郎恨不得整个脸都挤到石壁上，就为了能更凑近一点儿去看，看了半天他终于确定，那两个半环它们跟底座没有任何东西相连。
他玩儿命的向前撞了一下，实打实的撞击声回荡在耳边。
后脑勺一阵钝痛，杨九郎曾经丢失的一小部分记忆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子中，他见过这种雕像的，他全都想起来了。
在神农溪，那被水泥封死的四楼，他曾在一张压在玻璃板底下的照片上，看到过那东西。而后在被大鳄龟攻击的慌乱中，他闯进一间屋子里拿到了未起爆的炸药，那间屋子里摆着一座缩小版的雕像，造型跟照片上是差不多的。
杨九郎的头疼的像是要爆炸，但是他不要停下，不要记忆冷却，他要尽可能多的燃烧脑细胞。
这段时间接触到的永生、无限、复制等等这些词语充斥在杨九郎的大脑，最后的理智快要被挤的没有地方。
“不不，还没到最后，要走！”杨九郎尖叫，抓狂的咆哮，然后转身往回跑。
直到那些诡异的幽光一点儿都看不见了，他才慢慢恢复了清醒。
在神农溪看到的那座小雕像质地并不算古老，它应该是按照那张照片上的样子做出来的复制品，它是干什么用的呢？是一种图腾，还是有某些实际作用的?
张云雷抹去了那东西的存在，他没想让八科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知晓，他究竟在隐藏什么？
难道那就是永生的秘密吗？
走着走着，杨九郎发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错过的小分叉路口，他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记号，就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三哥大嗓门的国骂。
杨九郎慢慢走过去，寻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他看到了不远处围着篝火的众人。
实在是渴急了，也不管陈灵的大声阻拦，他扑到地下河边就开始大捧大捧的喝水。
这水凉的刺骨，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也终于听见陈灵拉着自己说的是，“危险，快离开水边！”
浑身湿淋淋的安嘉宇上来帮陈灵一起拼命往回拽他，走到火堆旁才稍稍松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杨九郎环视着大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惊慌失色的吼到，“张云雷呢？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三哥手指着地下河的水面，杨九郎看过去，只见一条胳膊孤零零飘在水里，伴着水流起起伏伏。
生理xing的干呕无法抑制的涌了上来，但杨九郎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看到了那条胳膊上有盘龙的纹身，那不是张云雷的手。
“艹他娘，那不知道什么怪物从水里冒出来，舌头老长，一下子就卷住了岸边我两个兄弟，往水里面拖，张领导咔一下就拽住了一个，想往回拉，我都吓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去帮忙，但是那东西力气太大了，我们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我那两个兄弟转眼之时就被拖到水中央了，张领导和这位小领导跳到水里面去救，最后只有小领导一个回来了。”
三哥说的大差不离，安嘉宇谨慎着措辞继续说，尽量不刺激到杨九郎，“杨哥，在水底下看不清楚，我感觉科长应该是被大鳄龟卷住了脚，给拖到水底下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水太深了，我憋气憋不了那么久，只能浮上来了，再沉下去看，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鳄龟就算能潜水，也需要定期浮上水面呼吸的，会不会是有什么洞穴或者缝隙之类的，在水下形成了另一个空腔。”
“要是有潜水装备就好了，就现在这里的水温，没有装备就下潜的话，不出三分钟就会冻僵的。”
“就算体温能坚持到三分钟，我也憋不了那么久的气。”杨九郎活动着胳膊腿。
“你们等在岸边，如果过了一天我们还没有回来，就别等了，从这里沿着地下河一直往上走，总能找到出口的。”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陈灵还想拦他。
“我是一定要去找他的，我把他弄丢过一次了，这次一定不会了，相信我，我可以找到他的。”他说着就脱掉了外套，尽可能的减少在水下遇到的阻力，“噗通”一下跃入冰冷的河水。
主墓室里，白玉在锦鸡举着的手电光下一脸沉醉的看着墙上的壁画。
那上面没有一个文字，仅用图画描绘了一个场景。穿着华服的大祭司举着法器站在祭坛上，双手高举似乎在向天祝祷。他的身后，一个类似环形的装置下，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跪在那里。
“永生、预知和飞翔，这是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哲学家们总结出来的人类三大野心，也是人类无法战胜的三大障碍。我们所追求的永恒，那么多年的不断尝试，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尽了，最后也不过就是证明我们的方法是错的。原来古人早就知道了，‘复制’才是最有效的。”
王永磊忍不住吐槽，“复制，再生，这不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业嘛。”
“不不，你只不过是在无xing繁衍你那些漏洞百出的基因，而这里创造的复制生命，是完美的。”
“完美?可这里除了一堆碎石头我没看到还有什么。科学，还是要相信科学！”王永磊从地上随手抄起一把AK47，倒提着走到被五花大绑捆在半根石柱上、奄奄一息的张云雷身边。
从被他们抓住到被折磨成现在这副遍体鳞伤的样子，他都没有吭过一声。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