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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羊/双咩/双道长】黑白蔷薇 第四话:蔷薇

2023-08-30 01:51 作者:海朝晚依  | 我要投稿


感谢鹿殇茸大大的捏图 脸型:渊持


纯阳:李睿

纯阳:祁昂

第四话:蔷薇

        “咻——啪!”

        学堂的院子外,一群小童排列成一线,双膝下跪于雪地中,赤着上身,各个垂着首,默默啜泣地承受着身后那戒尺鞭打。仔细一看,他们各个都咬着牙关,拴紧了双拳,幼嫩的后背上是一条又一条的戒尺痕,红肿剧痛,有些甚至还溢出了血来,场面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画面一转,只见神态庄重,又一脸严肃的李睿伫立在他们的前方,并冷眼正视着那一起一落的戒尺鞭打在小童的背上。同时,他身边也立着几位纯阳的前辈和执教师叔,他们脸上的表情和李睿全然是截然不同,是心疼、担忧、忧愁、不知所措等等。他们的视线在自家受罚的徒弟和李睿之间徘徊着,欲对李睿说什么来着,却又有口难言。

        “咻——啪!”

        直到最后的一鞭落下,才宣告着这群小童的受罚已停。

        但是,有些弟子已然坚持不住,受不了这在雪地中的鞭罚,愣是一个不稳,就往雪地扑倒,艰难地用手支撑着上身,有些甚至还当成晕了过去。这看在他人的眼里,着实是心疼不已,但对于执行的李睿而言,却是毫无动摇,继续用那公正分明的眼神看着他们。

        过了不久,李睿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后,便向前迈开了一步,一手放在身前,一手摆在身后,铮铮有力地对弟子们置下一语来,“纯阳律例公正严明,绝无偏私之行,更不容许同门之间欺凌的歪邪风气滋长。今日你等所受之罚,乃是依据规律所执行。我既是掌罚使,那必不负掌门与师长的期盼,任何歪邪风气我必当杜绝,绝不徇私!”

        李睿说的每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地铮铮有力,威风凛然,宛若寒天之下盛开的雪莲,纯白无垢,清姿俊雅。看似年少,但在他的言行举止中透露的全是不符合他岁数的成熟。加上,他平日的楷模做派,这也是为何他在对这些弟子执罚时,师长们不轻易插足的关系。

        “今日之罚,你们可服?”

        小弟子一听,纵然心有不服,但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再怎么不服不甘,也不敢投掷于李睿的身上。毕竟,李师兄只是依法行事而已,怎么也不该迁怒到他的身上。

        所以,要怪……就该怪那仗势欺人的家伙才对!

        弟子们互看了一眼后,便不约而同,一并恭敬回道:“回师兄,我等服气……往后绝不再犯……”

        “很好,愿你们能记住今日之痛,引以为戒,莫要再犯。否则……后果绝非是你我可担之!”

        随着李睿转过身来,双袖一拂,背对着他们,又是一语置下,“我要说的都说了,有没有记住是你们的事,我也不好再蹉跎各位师长的时间了。散了吧!”

        语毕,李睿向左右两旁的师长们各敬下一礼后,便转身离去,独留那些受罚的小弟子和他们的师长在原地。

        “呜呜呜……师父,我好痛,哦……都是那个祁——”

        “闭嘴!是嫌打得太轻了是吗?!就不知道长记性吗?!”

        “可是……可是……”

        “是你们有错在先,就不要再狡辩了!还有,你们怎么敢去招惹那孩子……也不看他身后站着的是谁。”

        “所以我才说他仗势欺人嘛……什么都给他抢去了,什么都给他优先,就连李师兄也是,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哼,算了!我以后都不和他玩了!也不和他说话了!”

        “知道就好,莫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后,你们就离那孩子远点吧。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晦气!我以后也不和他好了!”

        “不和他好了!”

        “对啊!我也是……”

        “我也是……”

        不经意的话语,亦是由衷述出的话语,伴随着雪花与风一同掀起,掠过了某人的耳里,下意识地就扬起了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冰冷幽黑的心境中顿感喜滋滋的一片。经过此事,想必众人对那孩子的印象定是一落千丈,无人再愿意亲近于他,那今后的祁昂便会成了,自己所喜闻乐见的,独身一人了……

        琉璃瓶中的花若要长得茁壮茂盛,那就必须把它周围的杂草除去,只留独属它的一抹色在。没了他人的争夺,便会是耀眼夺目,绮丽明媚,会长得极其好看。当然,那是要在自己的照拂下,才会长成这番美丽的景致。

        (对不对啊,我的昂昂?)

        ——————————

        寒天雪山中,一所精致的雪居小院坐落在此。这座小院虽位于漫天风雪中,但内里却奇迹般温暖如春,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先不论里头的摆设和构造,仅是特意打造成暖居的这点,便已彰显出其打造者的心意,和那份让人足以称羡的偏爱。

        这儿,便是纯阳掌门梦须月为其道侣——梦霖,所建筑的别致小院。听闻,是因为梦夫人体弱,不得受寒,所以梦须月才会特意打造这小院,既供梦霖避寒,养好身子,也能让夫人在此做自己喜爱之事,无人干扰。所以,此地亦是一片清净之地。

        然而,这所小院里,却迎来了某人的到访。

        “阿睿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喝茶了?可是有要紧的事?”

        一抹雪色温煦的梦霖坐在案前,凝视着眼前丰神俊朗的李睿,一边执着自己特制的花茶,一边浅浅一笑,轻声诉之。无论过了多久,他那双灵蓝的眸子中全是温柔的光影,不曾被污点覆盖,一副远离世事纷扰的模样。可见,梦须月对他是有厚爱,多宠溺,才会让他展现出这般真实清悠的姿态。

        随即,李睿望了一眼置在面前的花茶后,便望向梦霖,自然地一笑,恭敬有礼道,“师爹见笑了,若不是师父特意嘱咐我们不许打扰您的清净,我们也不敢随意来找师爹,就怕搅扰了您。实不相瞒,徒儿是有一事想请教师爹您的。”

        “哦?是什么事让学识渊博的你来询问我啊?” 梦霖疑惑道。

        闻言,李睿直接开门见山道,“徒儿最近读了一本奇书,书中所记载的趣事很是引人入胜,但却不敢判定是真是假,所以想来询问在这方面有所研究的您。”

        “书?”

        “对,是上次夏师弟去游历之时,从民间书舍带回纯阳的书。我一时好奇便读了点,谁知里头所记载的事迹是那么地惊世骇俗,实在是让我有些瞠目结舌……故而来询问师爹您。”

        看着李睿这一副认真探问的样子,和话中带出的求知欲,使得梦霖下意识地就放下了杯盏,美目不禁困惑而起,继续问道,“那本书里记载的究竟是何事?”

        李睿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悠然道,“回师爹,是“改体”之谜。”

        “什么?竟是如此荒谬之事?”

        李睿随之执起了手,凝视着空落落的掌心,幽黑深邃的眸子中掠过一道淡淡的光,“师爹没有听错,正是如此荒谬之事。敢问师爹,这世间难道真有如此有违天理的逆、转、奇、术?居然能将人的分化掌握于手中,肆意逆改……若正当如此,那将是天下大祸啊。”

        听到这里,梦霖秀气的眉头不禁往内一个拧紧,停顿了片刻,心中若有所思来。此刻的他再次开口,语气中是明显的沉重,“何止是天下大祸,更是颠倒天道伦常呢……“改体之事”,不是没有,只是被人遗忘许久,以为不曾有过。所以才当人再次听起这一词时,直觉诧异惊愕。我记得……蓬莱的某一代门主的夫人,便是深受其害,从天乾转变成地坤。”

        “此事当真?那位夫人又是如何改体的?” 李睿心中一凛。

        梦霖默默地点了点头,品了一口花茶后,又言道,“他不慎服下一个名为“转体丸”的禁药,才会导致信香缭乱,经脉乱窜,从天乾沦落为地坤的。害……听说,让他服下转体丸的,还是他那位亲如手足的师弟,真是师门不幸啊。好在如今转体丸已不复存在,其秘方也早已在百年前失传,不然还真的是天下大祸。”

        闻言,李睿袖下的五指拧紧,心中顿感不满,却不显露于表。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居然已经失传了,不然,他必会收入囊中,当即复刻出来。

        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然而,仅是如此是止不下少年的脚步的。

        内心一番快速地整理后,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再次摆出他以往温润如玉的姿态,继续轻声地问道,“那还真是天下大幸啊,就不知除了这禁药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代替品可以导致改体了。”

        “自是有的。” 梦霖没有想得太多,直把自己所知的一切相告于李睿,“只是效果并不是那么显著。若没有一次性下大剂量的话,是不会对尚未分化之人有任何影响的。”

        “所谓的“大剂量”,是指何物?”

        “常见的白花和果酒便是其一。若这二者合一,信香将会彻底被搅乱,让人无法控制,只能顺着逆流而行。当然,它们的效果也不是那么地显著,若要影响一个未分化者,那是要一次性逛下十壶才会看到一半的效果。除了这些,还有的就是……”

        听着听着,李睿的内心不禁植下了一个念头。也因如此,他的唇角上扬得更高了,眼神也浮现出一番窃喜之意来。

        “对了,阿睿有看到《翔地记》这本书吗?”

        “啊?”

        忽然的这么一问,直接让李睿将思绪给抽了回来,微微一怔。

        “这几天昂昂一直吵着我和阿月帮他找此书。他说是此书很是有趣,让他一读便是意犹未尽。可当他去藏书阁,欲再阅后续时,此书已然寻不着了,可把这小家伙给急坏了。他说他怎么找都找不着,为此还哭了。看到他那样,我和阿月都很心疼,也拗不过他,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刚好你来这,我也就顺道一问了。”

        “这样啊,那我一会儿也去藏书阁找找看吧,好替师父师爹分忧。” 李睿应承道。

        梦霖一喜,点头道谢,“一直以来真是麻烦你了,阿睿。你不止要处理纯阳事务,还要帮我照看昂昂……”

        “无碍,照看后辈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何来“麻烦”这一词呢。”

        说完,李睿终于执起眼前这已凉的花茶,浅尝一口,甘甜含于口中,随之便是淡然一笑,“特别是昂昂,他既是师父和师爹的掌上宝,亦是我属意的小师弟。照顾他,必是再自然不过的职责了。所以啊,师爹您就不必太担忧他了,我定会让他在很、好、的、环、境、下成长的。”

        “如此,我便安心了。” 美目轻轻一眨,瞳孔流转着光彩来,“昂昂是个可怜的孩子……一想到昂昂还那么小,就要经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我就感到心疼。好在,眼下有你们在照拂他。”

        “自当如此。”

        这是当然的,他一定会对他好。但前提是,只要没有衍生出忤逆自己的想法,他都会好好宠爱这个小师弟的。

        不然,一如那本遗失的书籍般,被燃烧殆尽,是一点灰烬都不留下……

        ——————————

        徐徐银发凌动,左右两侧束着麻花辫,寒风一掀,轻柔的雪白衣摆亦随之摇曳。茫茫大雪中,那小小的身影独自伫立于空无一人的境地中。他昂起首来,蓝绿相映的灵动眸子凝视着上空,不经意中从目眸中流露出一股孤独失落之意来。粉嫩的小脸蛋上不见往日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嫩红的双唇往下垂,落寞缠绕。

        这几天无论是在学堂,还是观里,祁昂都是孤单一人。他感觉所有人都好像是有意无意地在避开他。不和他说话,也不和他打交道,甚至是连和他不经意的对视,都是赶紧避开或是不屑别开,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的那种。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要这样对待自己……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被彻底地孤立了。

        此刻的他直感自己和这四周,和这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格格不入,那么地违和。好像,这世间除了他一个人以外,就没有人再愿意搭理他了,如同汪洋中的一支浮舟般,无去无从。

        想到这里,小小年纪的他顿感一阵酸涩于心,难受地想哭出来。以致,他蹲下了身子,抱住了双膝,埋首于其中,无声地啜泣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沉稳的步伐声向他朝来,并陪同着祁昂单膝蹲下,那支带着暖意的大手伸向了孩童的后背,温柔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细声安抚道,“昂昂乖,不哭不哭了。师兄在,昂昂不要害怕,没有人敢欺负你的,乖……”

        熟悉的嗓音掠过了耳边,引得祁昂抬起了首,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引入了泪眼莹莹中。

        “二师兄!”

        委屈的情感在此刻涌了上来,那份激动也是,使得祁昂愣是不管不顾地扑入李睿的怀中。他就这样依偎在这温暖的怀中,小手揪着他的衫服,不自禁地哭出声来,尽情地于此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哭得怜惜,却也哭得动人,让李睿心感疼惜之时,也心生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是弱者依偎着自己的满足感。

        “师兄都知道了,不哭不哭,我的昂昂受委屈了呢……昂昂没有做错什么,是他们的心眼太小了。这绝对不是昂昂做错了什么……”

        语毕,李睿停下安抚的动作,并执起手来,随着一道蓝光乍现,某样东西也出现在他的掌心中了,“来,昂昂抬起头看看,师兄有一物想赠予你。”

        话音一落,祁昂也循声望去。

        顿时,是一株纯白如雪的美丽花蕊映入了他的眼帘中。

        只见,这株不曾见过的花蕊雪亮得如白雪般莹亮,片片花瓣中蕴含着一股风情,清淡的香气也从卷卷花芯中溢出,实属是美得不可思议。但仔细一看,这花蕊虽美,它的茎身却带着刺。若贸然一摘,那便会被扎疼了。这足以象征了某句话: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而这份不为人知危险,会演变成最致命的关键。

        不知不觉中,祁昂止下了哭泣。为了把花蕊看清,他拭去了泪水,并一边看着这株花蕊,一边向李睿问道,“师兄,这是什么花?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蔷薇。”

        李睿把这朵白蔷薇向祁昂递去,再次重复地轻唤道,“这朵花名为,“蔷薇”。亦是东、洋、之、花。”

        懵懵懂懂的祁昂不明李睿语末所述的四字,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株蔷薇,并递进一看,不自觉地便沉浸在此花的魅惑中。隐隐约约中,他觉得对这种花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又无法言喻。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朵蔷薇,被它给吸引了过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李睿的神情变化,还有他置下的话语……

        “昂昂,师兄觉得这蔷薇很像你。纯白无垢,又美丽动人,是这世间最净白的事物了。但是啊,越是一尘不染,越是会让人想在这纯白上沾上其余的颜色……师兄认为,“黑色”是在合适不过了。黑与白,最为标配,亦是覆盖纯白最好的颜色了。你说,对不对啊,我的昂昂。”

        “对不对啊,我心爱的昂昂?”

        画面一转。

        一名身穿白色道服,被黑布遮住双目的银发少年坐在一张木椅上。他的四肢被各自捆绑在左右两侧的扶把上和椅脚边,不得动弹。仔细一看,他的双颊浮现着红晕,双唇更红嫩得如石榴般动人,一口一口的喘息从微张的唇中呼出,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划过了脸旁,流向了锁骨……

        他的全身上下尽散发着一股极致的诱惑气息,真是媚惑啊。

        而他的面前,是一名身穿黑色道服的黑发道长,他那幽幽的黑眸正注视少年,不时地露出一抹阴沉的笑意……

 

 下一章就长大了,可以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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