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十五)
漩涡(十五)
架空
勿上升,神经脑洞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杨九郎从不喜欢参加这些“谢师宴”,享用美食时应该跟谈得来、有共同话题的人一起,这种走场面的聚餐大家都端着客气疏离的笑脸,努力礼貌的找话题、接茬儿,绞尽脑汁,不光脸累,心更累,一点都不自在!
所以这段时间他拒绝了所有家长的邀请!
窝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偶尔约着圆润的郑老师出去钓个鱼,蹭一下郑老师的饭菜手艺——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说实话,真的看不出来郑老师有一手赶得上开店的厨房手艺!这几日杨九郎跟着他真是吃到了不少,也学到了不少,让自己的单身生活整整上了起码四五六个台阶,难得人郑老师还十分给台阶地解释:“是你自身有天赋,才能学这么快!”
有人夸,不管夸什么都是很开心的!
这天傍晚,他也是刚与郑老师钓鱼归来,但郑老师说有约并没有留下吃饭,杨九郎便自己学着郑老师的样儿炸了鲥鱼,清炖了一条白鱼并炒了个空心菜,开了瓶看着时间还好的白葡萄酒,然后倚着沙发,看郭于二位老师的新段子——这小资的日子,真是滋润得很!
只是刚抿了一口酒,齿颊的余香还未消散,院外的门铃便“叮叮咚咚”悠扬地响了,杨九郎只好放下手中正要尝试自己“好”手艺的筷子,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郭于去开门。
“杨老师……”
门外是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的张云雷,白衬衫、棕马甲掐着小腰,下身同色笔直的西装裤,还有一件西装挽在手臂,另一手半举并微微摇晃着跟他打招呼,与脸上洋溢的笑意交相辉映,十分和谐。
“张……先生……”
杨九郎很意外:他怎么会来?
但人已经站在门口,根本没时间让他再细究其中原因,他只好努力维持这得体的笑意,礼貌地将人迎了进去。
“唔,杨老师已经开始吃完饭了?”张云雷看着沙发前的茶几上几个菜颇有心机的称赞了一下:“嗯,杨老师的手艺看着真不错……”言下之意:快,快留我吃饭!
“额,张先生吃饭了么?没吃的话一起?”杨九郎只得顺着杆客气了一句。
预判了结局的张云雷很满意这个效果,笑得眉眼弯弯:“那怎么好意思……”可是话音未落,屁股已经很实在地做到了沙发上,不偏不倚,正对着几道菜和那杯杨九郎抿了一口的葡萄酒。
杨九郎机械地扯了扯嘴角,将自己喝过的酒杯移过些,从橱柜中又拿了一只细高脚杯放到张云雷眼前,倒上葡萄酒:“张先生请!”
张云雷不客气地尝了一口:“唔,真好喝,杨老师这瓶酒真不错!”然后抓起眼前的筷子戳了口清蒸白鱼尝了尝,竖起大拇指:“真好!”
杨九郎眼睁睁看人将自己的筷子拿到手里、品尝美味,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半刻都没有耽搁,只好心里又暗叹一声,又去厨房给自己拿了双筷子。
不过,这些杨九郎觉得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发现其实这位张先生和自己还是挺谈得来的,譬如说看郭于二位老师的相声,那一个一个经典梗如数家珍;譬如说钓鱼,哪里有什么鱼,哪里的水质好鱼更鲜美……
总之,杨九郎觉得之前对张先生的刻板印象此时都被逐一击破,只留下“谈得来”这三个字。
然后,不知不觉间,瓶中酒只剩一个底了……
张云雷看着满脸通红却并未喝多少的杨九郎,略略有些暗喜:每一次,这位一本正经的杨老师总能给他带来新的……感受(不是,是萌样儿)!
电视里郭于二人的段子正讲到憨处,台下一片笑声,杨九郎也“咯咯咯”扶着沙发边缘笑着抖得不行。
或许是沙发太软,也或许是杨九郎撑着沙发的手太软,“噗通”一声杨九郎整个人一踉跄从沙发摔倒地毯上,张云雷眼疾手快想去扶一把,奈何杨九郎比他重一些,他一下子被带了下去,整个人覆到了杨九郎身上,柔软的唇还在人颈窝里狠狠撞了一番。
唔,是洗过澡了的,发梢还残留一点洗发水的香味——张云雷不着痕迹地嗅了嗅近在咫尺的美好,并不急着改变二人糟糕的姿势,而是悠悠享受这一场意外。
沙发和茶几的缝隙有限,一时间想要分开真不容易!
“张……张先生……”杨九郎仰天朝天,微微刺眼的顶灯晃得他有些看不清具体形势,只是觉得一具温热的身体伏在自己身上——他从未与人如此近距离贴合,极不习惯,但这也算是熟人、一个意外,若是动手动脚就太过分了些——他努力保持僵直的姿势不变。
张云雷也是怕弄痛了他——享受归享受,若是让人受伤他也心疼!
他双手撑地支起身子,却“咚”一声头和背撞到了茶几的厚玻璃——厚重的钢化玻璃极硬,撞得整个人有些发懵。
杨九郎也是听见了这一声碰撞,极感同身受地抚上张云雷后脑勺:“张先生,怎么样?您注意些,慢慢来……”
“嗤……”张云雷真是没想到后续还有此等好事——他默默享受着人温热的手掌揉弄后脑勺的亲密感,却又觉得二人这场景甚为好笑,甚至对方还极礼貌地称自己“张先生”,用“您”这样的字眼,真是既搞笑又可爱!
“杨老师,您真是教师队伍里的标杆……”
杨九郎被人这一阵胸膛起伏的笑意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一点不明白人称的“标杆”又从哪里说起,一时愣怔,竟忘了二人姿势还暧昧着——这身贴身的叠摞,热意已经相互窜流,无声无息……
“从见第一面到现在,杨老师对我的称呼一直是‘张先生’和‘您’,难道我们之间还生疏成这样?”张云雷居高临下,像笊篱一样罩着杨九郎,笑意深幽,眉眼微撩,“难怪杨老师不肯来我干女儿的谢师宴……大约,不想与我们深交吧……”
说着,翻书似的收了脸上的笑意,有些委屈地咬着唇起身,将重心挪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左腿依旧横亘在杨九郎两腿之上,让他轻易不能脱离他。
杨九郎并没有注意张云雷的心机,见人已经直起身,自己再仰面躺着也不成体统,便也“唰”一下腹部一紧将自己支起来,与人面对面——实因为人脚压着自己,没能干净利索脱离人桎梏。
“唔……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张先生……”
“张云雷,你叫我云雷就可以,或者……磊磊,”张云雷顿了顿,又抿了抿唇:“这个小名如今许久没人叫了……”
“啊?哦!”杨九郎觉得颇有些尴尬,叫不出口:“张……云雷,咱、咱还是别坐地上……”
“哦……”张云雷心里微微惋惜了一下,但至少人已经改了口,算是一点进步吧,便缓缓起身把自己挪回沙发上,“杨老师叫什么?我也不想总是‘杨老师’、‘杨老师’的叫。”
“杨九郎。”
“杨……九郎?杨老师家里是有兄弟九个?”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张云雷又顺势开了个小玩笑。
杨九郎淡淡一笑,笑得略显勉强:“是整个家族的排法……”
张云雷一怔,没想到真是按着先后顺序来的!只是……这样的叫法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一般情况,“九郎”这种的不应该是乳名、小名之类的,家里人叫叫?
不过,这是人家家事,看杨九郎的脸色大约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杨九郎先生,明晚六点,穗香村海鲜大酒楼恭候大驾!”
杨九郎回过神,笑容真切了些:“我本不耐这些应酬……”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单独再请你!”张云雷也不耐这些,不过就是为了见他而已,如果能单独请自然更好!
“啊,不……不用麻烦!”再要让人花一次钱,这怎么可以!杨九郎连声拒绝,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张云雷见状,也拿起自己的酒杯一仰头将剩余的一点酒炫完,然后看着杨九郎还剩半杯的酒,笑道:“看来杨老师的酒量一般呐……”到现在总共一瓶酒,杨九郎还是最初的那一杯!
杨九郎看了看他手里的空杯,再看了看自己的,不禁一笑:“确实,我偶尔一个人也喝,但不多,也就这么一杯的量,再多就要上头了。”说着拿过酒瓶又给张云雷倒了一杯。
“那你得拍拍我的马屁,明天我给你放放水!”张云雷摁着杯底看杨九郎给他倒酒,等他倒完又曲着食指中指敲两下表示感谢——这都是酒桌“礼仪”,看得杨九郎有些发愣,又想到明天主家是卢欣,一个开酒吧的女老板……
“那就有劳张先生了……”
“诶,您这就见外了!”张云雷歪头转向他,挑眉挑刺,嘴角带着一点引而不发的笑意。
杨九郎微微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忙改口道:“那就有劳云雷兄了!”
张云雷灿然一笑:“这还差不多,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让小力来接你……”
杨九郎突然想起来明天自己可以开车去,那就妥妥地以开车为借口躲酒就行,怎么就被人……套进去!
他又重新看了眼张云雷的笑脸,顿时觉得这人笑得有点奸诈……
这两天除了要下厨哄我的老小子们多吃点(老的、小的),还要跟小的们游半天泳,写文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加上我这个人思维慢,昨儿就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