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节译-第二节第二十二章 否定命运
*写在内容前：本章内容天使拒绝留在地表，坚持要一同登上复仇之魂，因此去找了帝皇阐明自己的想法。激情渣翻，补完并修整了之前动态发的内容，这章很多表达实在有些超出我的能力，有些含义比较深的内容我只能先标注一下，大家看看徒作一乐，一切还是以之后大佬们的翻译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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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命运
圣吉列斯披坚执锐，整装待发。他从未比眼下更气势恢宏、光辉灿烂。
“等他准备好了，他会派人通知你的。”他面前的禁军总督说道。
“我现在就要见我父亲，亲卫，”圣吉列斯回答。
“你在违逆他的意志。”
圣吉列斯犹豫了。
“是的，凯俄卡尔图斯（Caecaltus）总督。”他承认道。
哨卫并未动弹。他握着他的典范长矛，圣吉列斯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坚决稳固地递出自己的武器。禁军的细微肌肉控制能力简直非同凡响。
“总督，”圣吉列斯轻柔说道，“我希望向他说明白我的意图，并且我需要赶在——”
他顿住了。他觉察到了其他人。无疑是被总督的协作神经系统（neurosynergetics）召唤而来，四名其他的资深哨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他们都来自等待区域，他们均是突击保护分队的成员，他们都全副武装，矍铄勇猛，准备参战。他们在他身后各个就位，站出了完美的半圆压制阵型。圣吉列斯听见了遗迹武器充能的缓慢低鸣。
圣吉列斯举起双手，五指张开，朝面对自己的总督展示着；毫无威胁，未带武器。
“我现在就要见到我父亲，凯俄卡尔图斯，”他极其冷静、极其清晰地说道。
“你在违逆他的意志，”凯俄卡尔图斯重复道。
“这就是为何我现在必须要见他，”圣吉列斯说。
“他会通知你，等——”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荡开涟漪。总督歪头片刻，接着颔首，并让到一边。
光耀天使迈步越过他，进入了内室。
里面的光线翠绿，悬停机仆投射出聚焦的白色光束纵横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工业焚香的芬芳。
噢，我的父亲……
一道灵能信号方才刚刚挥退了武备师们，他们结束了最后的完善与调试，退开去。他父亲的战甲，在测试与评估中，以完美流畅的动作弯折，与圣吉列斯印象里乌兰诺的战场上一般无二。多年的精心打造已经完善并增强了它的系统和它精妙的校准，而多年的打磨与锤炼则让它如融金般光洁闪耀。他的父亲转过身来，身后鲜红斗篷猎猎翻腾，在武备室的地板上投下道不可思议的阴影，如同降临的夜幕在世界的面庞上映下绵延起伏的交界。
他已换上了新的面孔。他不再是人类之主，或时代之王。他已收起了如“泰拉之主”或“父亲”那样象征性的面具；他已抛弃了精雕细琢的圣像之身，还有他那已经被迫披上太久的，黄金王座上无所事事的帝王形象。
他正如圣吉列斯初识那般，如所有儿子与他初次相遇时所见那般——在一切开端的那些光辉岁月里。他再度成为了他们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征战之君。
人类帝皇。
圣吉列斯睁大双眼，露出了笑容。接着，当他意识到强大的总督与其余四名哨卫已在自己身后沉身跪下时，他因羞愧和谦恭弯下了头颅。
他听到他的父亲走了过来。他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叱责。他抛光完、修补好的鹰金（auramite）战甲掩藏住他身上盘亘不去的创伤。
没有斥责。只有一个柔和的问题。圣吉列斯再度抬起眼。
“不，我不会成为战帅的，”圣吉列斯说道，“不是在这，不是现在。我不会接下这头衔。这是个被玷污的象征。”
+必须有人留下来。必须让人看见，还有人在领导一切+
“法夫尼尔.兰恩，”圣吉列斯回答。
+兰恩是个伟大的英雄。+
“或是埃梅里（Aimery），”圣吉列斯说，“或者阿兹卡隆。或者索恩（Thane）。或者胡思卡尔艾卡穆斯（Archamus），称号次席。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深入人心，能统帅所有忠诚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阿密特，他怒火熊熊。迪亚曼提斯（Diamantis）。禁军任何一个金光闪闪的守望领主。迪奥克莱提安.克洛斯（Diocletian Coros）也——"
一个小小的手势就快速打断了他。
+你拒绝留下？+
“我坚持要去。”圣吉列斯说。
+这不是一样吗？+
一抹小小的，几乎是孩子气的微笑掠过圣吉列斯的脸庞，盖过了部分他正忍耐的痛苦。
“不，父亲，”他回答，“在我们经受了所有一切后，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我绝对拒绝让你独自前往。这是我的权利，就好像这也是多恩和康斯坦丁的权力和荣誉一样。”
而在天使般的原体身后，低头跪着的是五名哨戒亲卫，他们聆听着，监视着，随时准备做出反应。再一次，这些后诞之子那情绪化的波动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对他们王上的意志了如指掌，因为正是通过这道意志，他们才行使职责、发挥功用。它是绝不能违背的。
+总督？亲卫们？+
“吾王？”凯俄卡尔图斯说道。
凯俄卡尔图斯起身。其他四人与他一并起身。
+亲卫们，给我的儿子阐明道理。他不听我的话。+
凯俄卡尔图斯和其他四人扇形散开。他们在天使周围组成一个宽广大圈，他们的守卫长矛直立在身旁。圣吉列斯警惕地盯着他们。
"即便是现在，吾主-吾王也可以拒绝你，"凯俄卡尔图斯说道，毫无语调起伏，就好像这些词句不是源自他之口，他不过是在转达它们似的： “他可以例举出你以为自己成功掩盖住的那些伤口。你的遮掩并不成功。你太虚弱了，受创太深。”
“吾王甚至害怕安格隆对你造成的伤害是致命的，”亲卫安都冷（Andolen）说，"而那死亡已然扼上了你的咽喉。"
“我不会听这些话的，”圣吉列斯说，盯着亲卫，“不会听这些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父亲，为何他们要代你发言？”
"吾王希望你留下来，是为了保护你，"凯俄卡尔图斯继续说，毫不犹豫，"作为皇宫振奋人心的领头象征，你哪怕负伤在身，依然能做得出类拔萃。"
“你无需战斗，也无需继续保存体力或是提起勇气，"亲卫门玻（Nmembo）说，"你只需简单的存在在那里，留在人们视野里，作为鼓舞人心的存在即可。"
"但这么告诉你就是在羞辱你，"亲卫克里欧坦（Kliotan）说。
“直言你的虚弱，你无法胜任，说你的父亲大人是为保护你不受伤害才免除你意图奋战的努力，"亲卫希斯特兰图斯（Systrantus）说道，“这会很伤人。”
"这会是你所知最大的羞辱。"凯俄卡尔图斯说。
+但前来直面我，毫不畏缩，提出反抗，这表明你的勇气并不薄弱+
“若是这些你都知道，父亲，那么你也该知道不仅是荣誉或者声名驱使着我违抗你，"圣吉列斯说。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圣吉列斯犹豫了。
+你的视野。你的预见。你如此决心要参与突击的真正原因。+
“若是你知道我所见情形，父亲，那你也已了然于心。”
+我看它们的方式与你不同。+[1]
“摄政曾提醒吾王关于你的预见，”凯俄卡尔图斯说。
“吾王鲜少知道其中细节或是特定内容，”亲卫安都冷说。
“吾王只知道它们时不时惊厥般从你身上掠过，"亲卫克里欧坦说。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圣吉列斯回答道。
+这个？+
圣吉列斯难受地面露痛苦[2]，梦魇般的画面闪过他脑海。“不，父亲，”他说道，“我并未看见你的死。我并未看见你倒下。我执意要去并非为了改变那反乱的一幕。"
天使眨眨眼。这迹象微小，但足够得出结论。完全不是这样的。
“我预见了荷鲁斯手上，另一个不同的死亡，”天使说道，这是一句低语，"我看见它的日子已然十分长久了。事情的每一个转折，一路上的每一步，我都在试图击败这个预言；每个组合（permutation），每个可能的版本，当它袭上我脑海，我都在逃避，拒绝它的真实。我已多次否定了这个预言。但各个可能的组合在逐渐减少。不是西格纳斯。不是奥特拉玛。不是戈尔贡堡，不是永恒之门。可能性是有限的，而现在只余一个。那必然是现在。那必然是这终局之战，与复仇之魂。”
+你的死亡？+
圣吉列斯顿住。他颔首。
+你打算去看着它实现？+
“不，父亲。我打算去看它最后一次被否定。”
“风险实在太大了，”凯俄卡尔图斯说。
"不，总督大人！不！"圣吉列斯断言，“相反的选择才是彻头彻尾更大的风险！”他炽烈地盯着自己的父皇。
“若是命定我必然要死于卢佩卡尔之手，”圣吉列斯说，“那么我就不能让你自行前去。因为那就意味着，荷鲁斯在此之后将会幸存下来，从而再次找上我。你没发觉吗？若我留下，荷鲁斯存活。若是荷鲁斯存活，你便是失败了。”
+圣吉列斯———+
"我必须直面这最后的组合。我必须把它逼出来。我绝不容许另一种可能发生，因为那对我们来说代价就太大了。”
"所以你要心甘情愿走向毁灭？"门玻问，"牺牲你自己，为了——”
“不。”圣吉列斯从未听起来如此肯定过。他听上去从未如眼下一般，那么像他的父亲过。"我打算否决它。违抗它。正如至今为止每一次我改变它的那样，去改变它。父亲，如果需要的话我会亲自杀了他。但我不能允许现在已然减少到唯一的这个组合可能，再度增殖和滋长。我不能允许一个有着荷鲁斯的未来到来。”
沉默。这一刻的寂静如此彻底，简直不可思议。
“吾王，汝父，一直将这些称之为配置，而非'排列'，"安都冷轻轻说，"他所设定好的有关未来的模型，总是在人类生命的跨度中不断完善、不断修正。它们总是会受变数影响。”
“我们铸造自己的未来，但若是我们不能明智且狡猾地将其处理、且拒绝根据命运的波澜与历史的变迁去重新制定我们的计划，那么那个未来便只会是片严酷的黑暗。"克里欧坦说。
"自从吾王首次看到一个人的手指在一堵墙面上涂抹绘画，这就成为了他对此的处理方式。"希斯特兰图斯说。
“而仿佛出自某些美妙的类似，或许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是他血脉至亲，你凭借直觉也学会了如此行事。"凯俄卡尔图斯说。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吾王为此感到骄傲。”
+但依旧，你赌上了一切。+
“是的。”圣吉列斯说道。
+你在心知肚明地迈向死亡。+
“是的，”圣吉列斯再一次说道。他笑了。“我预见的情景，说我面对荷鲁斯的那天就是我身死之日。”他说，“所以若是我今日面对他，那一天便到来了。但我们在王座厅时，马卡多告诉我们，父亲，他告诉我们时间停滞了。眼下并非今日，也不能算作任何一天。我们被困在了时间之外[3]。荷鲁斯，父亲，他不会在今天杀了我，因为根本没有今天。等到有明日到来之时，无论是哪样的明日，荷鲁斯都已被解决了，败在你的怒火之下，而我预见的情形也将失效。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否定命运的方式。若是我们共同行动，排列的可能……配置的序次……就能被违逆。”
一个点头。这是许可。
"准备好加入你的队伍吧，原体大人。"凯俄卡尔图斯说。
[1]这里原文是I do not see them as you do.既可以理解成“我看待它们的方式与你不同”，也可以是“我不像你那样看到他们”，原本因为之前马卡多说过天使的预知能力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帝皇，以及下文的“看不见细节”，这里我倾向于后者，不过纠结了一下觉得可能还是介于两者之间比较合适……
[2]grimaces as a fevered，因为这里是一个“a fevered”，我理解里应该更接近于“像一个发烧的人一般面露苦色”之类，但感觉这个比喻属实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错了……所以直接用了一个难受替代
[3]We are caught in the un-now：这里这个un-now，既非现在亦非过去未来，想不出啥好的表达，只能笼统地用“时间之外”表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