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大结局)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墨染的笑意戛然而止。
除了墨染,就连蓝湛同蓝允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魏婴心中疑虑顿起。
蓝湛的玉佩,是在靖安城被一个小姑娘用糖葫芦换走的。
而舅舅说,自己小时候在街头,也用糖葫芦换过玉佩。
既然玉佩是同一块,又是舅舅带着自己偷偷溜出去的,那么……
自家小外甥的目光袭来,墨染无比心虚地挪开了眼。
……
知道了当年真相的魏婴,郁闷了许久。
偏生蓝湛还火上浇油:“红罗裙,挺好看的。”
魏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想起始作俑者是他舅舅,索性一个人都不理睬。
饶是墨染也没想到,这桩旧事,时隔这么些年竟还能被翻出来。
看自家小外甥嘟着嘴不高兴的模样,墨染愈发心虚,以眼神求助蓝允。
蓝允憋着笑,两手一摊,意思很明显:你自己惹的祸事,当然只能自己解决。
这一日,辰王命人开了自己的私库,由着魏婴自己去选。
辰王的私库,自然非同凡响。
说起来,墨染这些年战功无数,再加上朝廷的赏赐与各地的进奉,所藏珍宝不知凡几。
魏婴在私库中逛了逛,也没取多少,由着自己心意,择了一串九连白玉环,一件玉藕,还有两枚玛瑙雕作的桃儿和翡翠雕作的西瓜。
就这几个小物件,件件价值不菲。
墨染笑笑,他家小阿云眼光倒好。年岁长了,哄起来也没从前那般容易。
回宫的马车上,魏婴摆弄着手中的九连白玉环,琢磨了好一阵,也没寻出解法。将这白玉环放回宝匣中,抬眸瞥见蓝湛面上的笑意。魏婴知道他还记得白日之事,瞪了蓝湛一眼:“不许再想。”蓝湛颇给面子地点头,又将魏婴揽到自己怀中。
魏婴腰间佩着的,正是他给的那枚玉佩。蓝湛在魏婴面颊上亲了亲,笑道:“羡羡,这么说来,你当年便已收了我的信物,可是要作数的。”魏婴低头看着腰间玉佩,不肯承认:“这才不算。”
四五岁的年纪,他光念着银钱罢了,哪儿想得着背后的深意。
魏婴搅了搅玉佩上的穗子:“说不准儿,你就是看上了小姑娘。”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蓝湛眸中笑意更甚,将人抱得更紧。
或许,这便是皇叔所说的缘分罢。
……
春闱放榜的那一日,蓝湛同魏婴换了常服,亲自出宫去看。
礼部将这杏榜张贴在长宁街街头最繁华之处,等他们二人到时,杏榜前已围满了士子与看热闹的百姓,摩肩接踵,怕是飞鸟也挤不进去。
魏婴同蓝湛并不着急,寻了不远处的茶摊坐下,等着人散些。
说起来,若真想知道这会试的名次,蓝湛一道口谕,就能将礼部尚书召了来。
只是,这会试的杏榜,终归是自己来看方有意味。
魏婴饮了口清茶,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头。高中的士子面上立时便带了喜色,十年寒窗,换得今朝春风得意。无关祖宗荫蔽,全凭自己妙笔文采,也得周遭百姓敬重。没中的士子,则面色灰败,悄然离开人群,不知去往何方。
人生百态,大抵如此。
坐了许久,待人潮散去,蓝湛执了魏婴的手,陪着他一同去见分晓。
魏婴的名次,落在了一十八名。
他毕竟只开春温习了数月功课,同那些苦读多年的士子自然无法相较。能得如此结果,已是难得。
魏婴的手轻轻抚过杏榜上“言冰云”三个小字。
这是他曾经的名字。
春风抚过,夹杂着几分暖意。
出来小半日,魏婴走累了,蓝湛便俯身,将他背起。
一众暗卫护在他们周遭,既不敢离得太远,又不能靠得太近。
蓝湛偏头看向心上人,唤道:“羡羡。”
“嗯?”
“之后的殿试,还要去么?”
过了会试,之后便有资格参与殿试,由皇帝亲自阅卷主持。
他记得父皇推行科举之时,曾告诉过他,“科举”二字,最要紧的便是公正明允,无所偏颇。
为君者,更该如此。
可若是面对魏婴,从心底里的偏爱,倒让他不知,该如何去公正明允,无所偏颇。
街旁的杏花开得正盛。
魏婴摇摇头:“不了。”
他不喜朝堂波谲云诡,更无意入仕。
此番入科举,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证明罢了。
魏婴伸手,接住路旁落下的杏花,又道:“不过宫里长日无聊,我也得给自己寻些事情。”
蓝湛笑笑,道:“在这长宁街,给你开一间医馆,好不好?”
魏婴眼睛亮了亮:“当真?”
蓝湛颔首:“当真。大婚后,我便让人着手去办。”
魏婴撇撇嘴:“我舅舅可未必同意这桩婚事。”
“羡羡若允了,北堂叔自然不会有二话。”
魏婴看着掌心的杏花,听得蓝湛又道:“回去罢,还要去趟宝库。”
“去那儿做甚?”
蓝湛道:“陪你去择大婚的聘礼。”
魏婴的脚兴奋地晃了晃:“由我挑吗?”
“嗯,由你自己挑”
立后的圣旨,去岁魏婴生辰便已拟好。大婚的一应事宜,礼部皆已准备妥当。
原本这些,早便想给魏婴的。
魏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陛下的宝库里,都有些什么宝贝?”
蓝湛想了想,一时也举不完,只道:“羡羡不妨自己去瞧瞧。”
魏婴点头,认真道:“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挑。”
蓝湛宠溺道:“好。”
春风拂过,扬扬落下一片杏花雨。
春光明媚,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