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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雾:没有角的女孩

2022-06-17 20:05 作者:砚白墨  | 我要投稿

  有一天晚上,窗外蓝雾正浓的时候。我感到有股诗意涌上心来,同时又有着那种偶尔有的“今天必须去广场一趟”类似的莫名冒出的想法。一般我都会去实行。

  那些云雾在远的地方看着如此深蓝,在近的地方却像是避着我画了一个可见光的圆圈。丁达尔效应在路灯下显现,均矿的发现重要在这样的热值居然就能再次将人类打回蒸汽时代,这真是有趣不是吗?

  一切科学的发展都建立在烧开水的基础上……不管是核能,还是如今的均矿和过去的煤炭。

  噫?什么核能?什么煤炭?难道我偶然间得到上帝的启示想起了这片土地上再遗失的历史中出现过的东西?

  不,不……只是我喝了点酒。这幅身体一接触酒就会变个样子,我没醉!也没过敏!就是……嘴唇微微触碰盛酒的杯子便会感到兴奋感与虚幻同时涌上大脑。啊,这微醺感觉也不赖。

  我想象被雾遮住的月亮问好,请告诉我我为何存在于今天。

  我的头顶为什么没有长角呢?

  我这样苦恼着走到贫民窟一家酒店旁,推开像旋转门般却隐秘着的墙壁,我俯下身子走了进去。

  那里吧台后一如既往的站着一个臭卖酒的看着一副无精打采严肃样子却又好扯无聊笑话的魔术师酒保。

  (寒:你这主观性太强了确定不改一下?)

  离柜台前坐着的是一位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穿着简便连衣裙拉着围巾美的像是天使一样,人偶一般。即使连风吹过她身边也会想要停留下来的少女。大概有十六岁左右的年纪,看着就知道定是个有城府的人,和那个故作玄虚的魔术师酒保一点都不一样。

  (寒:你这么写真的好吗?不害臊吗?你想长到一米六五的个头就不要熬夜好不好?)

  (冰:提意见的时候请标符号写到片尾空白处,插在字里行间看不清楚啊……)

  (寒: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吗?)

  走到吧台前方看着酒保身后瓶瓶罐罐的劣质酒精与香精,这种地方也只能有这种东西了。和其他客人一样,我也只是胆怯的点了最便宜的啤酒(其实是种工业产物,真正的啤酒在粮食短缺的寒雾港很贵)。

  之后一边喝着,一边听着身边两人的对话。那个女孩一直在被动的接着那个酒保的话茬。

  还有点被戏弄的意思,虽然她的表现也很聪明。但明显酒保更胜一筹。或者说……

  “臭丫头,难道这一小杯啤酒你都喝不光就醉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碰点酒就会有种微醺的微妙感。”接着她又喝了一口。

  对于她的话我深表同感。

  她接着说道,“还有!不许那么轻率而且羞耻性巨大的称呼我……叫我百里冰,或是叫冰都好啊。”

  她的话有些不清楚,大概是真醉了吧。我瞟了眼她的酒杯,她确实没喝多少。可她这样的穿着打扮不应该会来这种酒吧啊?啊……我本也是不该来这种酒吧的人,可我也该来这种废弃杂物堆积的酒吧里才对吧。

  “我想起来一个赤国朋友说他带来一件宝物名字跟你很像。”

  “什么?”

  “千里马。”

  “噗!”她吐出的酒喷到酒杯水面里,溅起的水花洒在了棕木吧台上,“不许嘲笑别人的名字!”

  “不是说啊,我认识的赤国来的人可以姓张、王、李、赵……再不济见过一个姓花的,你的姓氏意思很奇怪也很少见。”

  “你懂的还挺多?但祖上传下的姓氏,父母起出的名字!哪里有办法啊……你不能再笑这个名字可笑了。”

  “父母?原来你还有父母?我怎么没见过?”

  那酒保似乎不经意间触碰了些不该问的问题。女孩的头低了下来,两眼之间满是迷茫。

  “喂!……我已经放弃找了,毕竟我已经失忆数次了。”

  “失忆、百里冰、常写小说、忧郁寡欢、熟人面前表面开朗内里胆怯羞涩。你把现在热门爱情小说的女主角条件都集齐了。啊,对了。忘说一条,你外貌马马虎虎吧,起码能让一个陌生女孩一直偷偷的往这里瞟。”

  !

  我知道,我被发现了。

  “早注意到了,但我一直在意这种问题的话就不用上街了。”

  ?她也发现了

  那这最后的偷偷摸摸我也就不演了!借着酒劲,我直接站起来坐到了紧挨着那女孩的座位旁边。可是坐下的时候我才开始后悔……

  为什么?

  为什么要坐在这儿?不应该跑吗?

  说点什么呢?

  我的大脑在发热,血压在上升。最后无可奈何的叹出了一句,“今晚的寒雾甚是浓重啊。”

  我在说什么!?

  不过好在有一点,对方一直放在吧台上的双手放在了并紧的双膝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脸直接羞了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害羞。其实我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和我陷入了一样的境地吗?

  我也摆正了视角低着头盯着吧台,耳朵边传来了不知道是哪个人在“哒哒哒”的敲着桌子的声响。还有什么门被转动的声音。

  “我回来了。”

  一个无精打采的男孩的声音。

  “看起来是遇到什么坏事了,能坏成什么样呢?难不成是死了朋友?”

  男孩没有理会酒保,他在朝着吧台走来的时候略感吃惊的问了句,“她才多大年纪啊你让她喝酒?”

  “哎……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她醉了吧?是吧?”

  “你放心吧,实际上她的年纪说不定比咱们两个加起来还大。”

  男孩叹了口气,他似乎没有想要去注意我这个常客。我用余目看到他掀开吧台后的门帘走进了后面的屋里。

  “净胡说,我才九岁!……不,十三?难道是二十七岁了!那你就该管我叫姐姐了对吧?hhhhhhh……呜!”

  酒保朝那女孩头上敲了一个手刀,居然一下就打晕过去了吗……

  “还请不要在意,她只是醉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将兜帽的帽檐再次拉低了一些盖住了眼睛……

  “啊,又要开始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角呢。”

  模糊的记忆里,酒保抱着自己的双臂左摇右晃的说道,“啊,为什么我没有角呢。明明大家的头上都有又漂亮又大的角,啊。真是,要是我有的话就不用背井离乡了,妈妈也不会抛弃我了。都是角的错,啊,都是角的错。”

  “你这混蛋!你肯定是那种喜欢把老鼠的身体切开伤口然后往里面撒盐之后再抱只猫过来的恶魔对吧!”

  借着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酒力,我朝着他吐槽了起来。其实他那样的身高与气质站在那里就很有压迫感,是的,尽管他再幽默。

  就和我和那女孩实际上都没醉而已,但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醉。就像她现在虽然趴在吧台上流口水但实际上说不定也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睡呢。

  “嗯……怎么会是呢。”

  “你好歹狡辩的有力一些啊……尽管你这么说了我我还是要接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来寒雾港旅游的那天会有人用魔法把我的角给变没掉!”

  是的,我用了魔法一词。尽管这个词汇在这第二蒸汽时代里显得虚无缥缈,但我有着种预感,世界上就是存在着魔法。

  而且那天我记得只是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之后头顶的一对角就不见了。回家后妈妈也不认我了把我赶了出来……毕竟在我们这些有动物特征的人居住的岛上基本上只能根据特征辨别出是谁。

  没有了角在我们的种族里就像没有脸一样。

  同时,人类在那里也不受待见。同样,我们在这里也不受待见。因此我一直戴着兜帽。

  可是角消失之后就再也没带过了。因为没什么意义吗……

  “大概是兽人的角是什么魔法药剂的材料?”

  “你还开玩笑!”

  “不过你这样也挺好吗,看着和人类没有区别。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实现自己的愿望,在那个贫瘠小岛之外的地方生存了。不好吗?”

  “谁会有这种愿望!”

  “真的没有吗?”

  “你这人性格真是恶劣到一种程度……当然没有!”

  我不敢去直视他,虽然我的内心深处也否认他的这种说法。但实话说,身为人类的生活似乎也不赖。

  只是我思念我的亲人,我想家……

  “咯咯咯咯咯……”

  他发出了令人极度不舒服的笑。这种笑,为什么他还能在这里当酒保啊喂!

  “即使变成人类,不惹人喜欢的家伙还是不惹人喜欢啊。有麻烦吧?”

  “……”

  “柜台前的啤酒没了,我去后面拿些。”

  他毫无征兆的离开,我的内心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低语。那是恶魔的低语……

  “恨她们吗?恨她们吗?和我做交易吧!和我做交易吧!杀光她们!全部杀光!杀光!”

  我摇了摇头,没有等酒保回来就站起身来准备走出这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但是我也注意到了,那刚刚还醉醺醺流口水的女孩此刻目光冷的犀利。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张开嘴来,可又含羞着闭上了口。我能理解,内向的人都是这样不是吗?

  可能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头也不回,走出了一个因酒保而讨厌的地方,又准备走回一个因“朋友们”而讨厌的地方。

  ……

  我虚无缥缈的醉意与昏昏欲睡的意识被吵醒了,那孩子的眼睛在我视角的错觉中睁得像台球般大。嘴里机械麻木的重复着,“杀光她们,杀光她们,快杀了我!快杀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

  你会不会被吓到?我会!我被吓傻了!

  但是我的外表一如既往的不会表露出内心。我开始上下打量她,她应该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临出门前站住了下脚。

  是的,我想我该跟紧这个人避免出什么乱子。身为一个追寻着真实素材的作家这是很重要的一环。

  说不定同时能阻止些悲剧的发生。

  我在浓雾中缩着脖子将脚步放的像猫一样轻,动作做的像风一样,如兔子一般的跟进。

  然而一切都在一个房间的拐角处里毫无征兆的停下,就像雾里走着走着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堵墙一样。

  浓厚的血腥味迅速填满了周围的空气,这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我再抬头看起时……

  “唔……”

  我忍不住干呕起来,空气里传出了金属掉落在地的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这样了!不是我……不是!”

  我看着一间还算体面的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七、八……我没心情再去细数的尸体。都是正值花季的女孩。

  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如果我不束缚住她的话我也会躺在这里。

  因此我拿出了在裙子褶皱里藏的道具,尽是些平时制作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但却意外实用。

  我没给她冲过来“解释”的机会,将一张缩着大网的球形物件朝她扔了过去。我还没给这小发明取过名字。现在我知道了,就叫它“少女杀手”吧。全名叫“少女杀手捕捉器”。

  好奇怪的名字……我的取名品味一向就和我的名字一样令人咋舌。

  她被整个网住倒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反复的扭动,撕心裂肺的喊着诸如“不是我!你冤枉我了!”/“不要!先带我离开这里!”之类的话语。

  但是我倒不这么觉得,我只是觉得即使我把她背起来也是十分的危险。贴到到她就会十分危险。绝对十分危险。

  冤枉她?她这样一个人仔细看来兴许长袍下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的令人不安呢,虽然我并没有看到长袍下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冒着她逃跑掉的风险跑到楼下的电话亭内拨动了座机的电话。

  这是这个时代的新兴技术。

  “喂?我正在做实验呢,请问是哪位?”

  我整理了整理那如影随形的羞涩感,准备向这位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的人求助。

  “啊?是阿冰啊,我听到你吸气的声音了。每次和我说话都要有这种前置微动作吗?”

  “是我,那个……辛格侦探,麻烦您到这里来吧。我看到一间房子里有很多尸体,而且我抓到了一个很可疑的家伙。地址是……唔……!唔!唔嗯……!”

  “喂!喂!?”

  ……

  她可真是个惹事精,基本上什么事都和她有牵连。我都不知道她是第多少次和这种危险人物偶然相遇了。

  又陷入危险了可我却丝毫不担心她,因为我知道她总是可以逢凶化吉。这是属于侦探的直觉。

  至于地址吗……这种事看看电话亭的编号就知道了。一目了然并不难解。

  刚刚注入手臂的药物还未生效,这表明说这种药剂并不能让人立刻睡去。不能用来制服嫌疑人。实验失败了啊……

  “我一向反对你拿自己做实验……刚刚的电话是阿冰打来的?她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的三妹交了个不错的朋友给我们认识。走吧,我们出发去北城龟友百货店附近找她玩吧。现在就出发。”

  “……”

  “以防万一,还是把事先准备好的解药给我注射了吧。”

  “都说了你这样做很危险啊!”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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