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之战：歌舞伎町的男人们】025、方针不合的两位高管（指名组数和店舗売上）

第二天，北泽莲店长听到一之濑枫被要求去参加集团役员的消息的时候，脸上的忧愁多于喜悦。

“一之濑，你到场之后少说话，最好是没人让你说你就什么都不要说。”北泽莲细心叮嘱，“座位你也要看清楚后再就坐，不要以为随便坐就是哪里都可以坐。”

“我坐望月恋代表和零斗取缔役中间可以吗？”一之濑枫问，“店长担心他人会把我融化掉吗？”

见店长不回应，我对一之濑答道：“可以。”

北泽莲忍不住说：“恋代表，一之濑被叫去参加役员大会，怎么想都太离谱了！”

我向北泽莲投去放心的眼神，判断说：

“叫个新人去，也未必不是好事。店长你不用顾虑太多，整场会议与其说是讨论in times培训塾事宜，不如说——是看润董事和林高志双方，是大战一场还是言和互爱。”

北泽莲皱着眉头未见放松，叹了口气，缓缓地说：

“他俩的经营手腕确实很厉害，但是早就听说他俩合不来。”

“怎么回事？”一之濑枫问。

他还不知道林高志是谁，但是听店长的口气，二人在集团的地位应该不相上下。

“枫君，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

顺着好听的声音的方向，走进店里的是零斗。

他今天穿着意式风格衬衣，散发出优雅浪漫的气质。

比起美式和英式，这款浅香槟色的意式衬衣很少见，却是百年历史的老牌子，非常贴身，估计是定制的。最别致的地方就是袖口的纽扣排位，是倒翻的鸡尾酒圆角袖，扣子在上方，这样手搭在桌子上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纽扣与桌面接触发出摩擦声。

零斗确实是一个在工作上很注重细节的人，由此就可以看出。

“润董事和林高志的经营方针完全不一样。”

“我给你举个例子：昨晚我去相乐光辉代表的店铺nuts玩了，当晚卖上30万円。按照润董事的经营方针，我不是nuts的player，我的业绩应该计入我所属的店铺Q.Sii；但是按照林高志的经营方针，是把我的销售额计入nuts名下的，他认为在哪个店铺产生业绩就该记在哪个店铺，与player的出身无关。”

“咦？”

一之濑枫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满脸惊讶！

“就是那么回事，昨晚被汐里闹得店里损失了不少的营业额，由零斗取缔役补回来了部分，nuts的店长已经把钱划过Q.Sii来了。”北泽莲说，“一之濑，我再跟你说得明白点，关于指名本数，润董事的经营方针是：本指名、场内指名、同伴指名的合计数；林高志的经营方针是：本指名+场内指名+同伴指名+离店指名。”

“就是说，同一位客人来店等于给了担当两次指名吗，林高志先生的意思？本指名一次，然后担当陪伴她出去的离店指名又算一次？”

一之濑枫问，目瞪口呆。

“离店指名原本是记录在没拿到本指名，但是陪同客人离店的从业员们名下的，结果林高志还给套在有本指名的从业员名下了……”北泽莲说，“当然，也无可厚非，这在业界他又不是首例，不少集团打出月间指名300本的头牌，谁不是算了离店指名数的？” 

“那我们店……”

一之濑枫小心翼翼地说话。

“你怎么不开窍？”

北泽莲抬了一下眉毛，只反问，不明说。

“我明白了！”

一之濑枫赶紧点头，应该跟自己心中所想一样吧？

我告诉他：“三年前，2020年的时候，润董事开除了他店里的一个从业员：朝木总司，在业界引起轩然大波。” 

一之濑问：“也是营业方针问题吗？” 

“没错。”

我向一之濑说起了详细：

“润董事在一部和二部都出勤，相对而言朝营业店铺他是全勤，夜营业店铺他是确认性出勤。一部的朝木总司竟然敢跟润董事的太客【注1】细谷真希发生爆弹事件【注2】，那个时候润董事跟另一个叫做美笑子女孩子闹得很不愉快，美笑子假称怀孕，把董事的名声的搞得很坏。”

“朝木总司就伺机趁虚而入，钓走了润董事的另一个太客细谷真希，所以润董事知道后，没听他解释直接做出了开除的处分。”

一之濑鄙视地说：“真过分！明明客源被美笑子搞得七零八落，手下的从业员还要对上司现存的太客下手。”

“结果没想到，被开除后的朝木总司，在移籍x集团后的第二天，就主动去了cool host频道总部办公室，说自己有猛料要爆，让那边的团队无条件跟拍他！”

听到这里，一之濑枫的表情是无语。

原来在牛郎业界，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不但不知错，反而要把自己“认定的错”公之于众，不让前上司好过。

我继续说：“cool host频道自然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人，他们立刻组建了专门的团队搞策划，一方面满足了朝木总司的爆料之心、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带来了流量。所以双方一拍即合，搞起事情来顺风顺水。”

北泽莲店长简单概括了一句：“二者之间看似没有金钱流动，实际上不过是各取所需，各得所要罢了！”

“店长。”一之濑枫忍不住叫了一声。

却没法把“您真是三句话都离不开金钱二字呢”说出口。

“一之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北泽莲朝这位新人狡诈一笑，“牛郎店的三要素：金钱、人脉、话术，缺一不可！”

“听店长您这么说。”一之濑犹豫着，“我怎么觉得您把利益放在了第一位呢？”

“好，那我给你提个醒。”北泽莲变得严肃，“建立在金钱基础之上的主客之间的爱情，无所谓辜负与否、真心与否。而人脉和话术，一个人一旦凭借这两样东西达成了目的，那么往后，他就无法摆脱‘人脉圈子’和‘话术套路’带来的羁绊和心机。”

“获得利益，无疑比维系人脉和讲究心机要容易些。”北泽莲的脸上忽然恢复了笑容，“一之濑，很多新人牛郎刚开始都跟你一样，不把赚钱当回事，但是随着资历和见识的加深你就会知道：在夜的世界，在每一家牛郎店，的确是金钱至上！”

一之濑枫像是开了窍一般，站的笔直。

“店长，您说的是对的。人脉和话术，都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

“一之濑，我识人的目光从来不会错。你不但能赚钱，而且还能够赚大钱，在日后扛起我们in group乃至是整个日本牛郎业界的看板。但你一定要记着：你是Q.Sii的员工，不可忘记本心、不可忘记客恩、不可忘记上司和同店同僚。”

“是！我记住店长的话了！”

在北泽莲对一之濑枫进行完一番“教诲”和“指导”之后，我继续了先前的话题。

“在cool host频道的全程跟拍纪录片里，第一集就用了整整三十分钟。朝木总司把自己移籍x集团的原因和在in group受的‘委屈’说了个遍，一边说还一边哭，由不得观众不相信他。”

一之濑问：“朝木总司都说了什么？” 

“朝木先说润董事和美笑子都是人渣，自己成了他俩间不愉快纠纷的牺牲品，‘他难道不是自己心情不好才拿开除我泄愤吗？真不知道是我长进了，讨细谷真希的喜欢；还是他退步了，跟美笑子搞出丑闻被细谷真希厌恶。我被除了也好，现在细谷真希就是我的客人，堂堂正正！某高管自己情绪不安定时就爱滥用权力，少拿我当垫背的……’ ”

“然后，朝木又大骂润董事的营业方针有病，说：‘我怎么知道细谷真希在朝营业的donuts指名了他，就不能夜营业的nuts指名我？这算进阶爆弹【注3】吗？他是两店铺的经营者，就要把自己的客人限定在早上或者晚上吗？”

“怎么不学学林高志，林先生同样早晚出勤，但是人家早晚都接受接受指名，还不是仅限于自己。’最后，朝木就把自己对in group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了。”

一之濑说：“恋代表，我理一下思绪，我是新人，一时半会跟不上。”

零斗温馨提示，“枫君，朝木总司的话，还是不要听信和细想的好哦。”

“朝木总司那5集算上片头片尾差不多3小时的泄愤视频，才叫酣畅淋漓不要脸皮！”北泽莲气愤地说，“亏他好意思胡说润董事用起权力来歇斯底里。”

“行了一之濑。”我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既然是新人就别想这么多了，我说这个也是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役员大会听见类似的东西心里慌张走神，会议室可是一秒都不能放松节奏和思绪的地方。”

他想了想，说：“恋代表，牛郎业界里‘本指名’是指一个女孩子只能选择一个人作为担当，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细谷真希指名了润董事，就等于对他名下的店铺都做出了默认担当是他的本指名呢？那样不是很寂寞吗？”

“一之濑，我以为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在in group直营店，本指名制度都是一衣带水的。润董事在籍店铺是donuts和nuts，客人在donuts指名他，就默认在nuts她的本指名担当也是他；神风凌代表在籍店铺是in-大阪和in-新宿，客人在in-大阪指名他，就默认在in-新宿她的本指名担当也是他。否则就是触犯了爆弹规则：从业员受到开除处分，客人进入集团黑名单。这个规则内勤也会提示客人。”

一之濑问：“后果这么严重？” 

“是啊。”我说，“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in group各店铺的数据是联动的，一个客人违反本指名度原则，第一次会有店长提示。” 

北泽莲说：“朝木总司那种牛郎，就是明知故犯，事后又反咬一口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的无耻典型。”

“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不说这些了店长。”

我看了看今晚的预约表。

一之濑问：“零斗前辈，那后来润董事和美笑子怎么样了？”

“润董事发了一个动态后，彼此相互拉黑了。”零斗耸了耸肩，“美笑子转为指名林高志。”

“太微妙了。”一之濑枫这才把整件事情理清楚。

他接着问：“润董事发的那条分离动态是什么？” 

零斗把那条推文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润董事说：让很多女孩子受伤，也让很多女孩子欢笑，对不起。”

另一边，林高志翘腿坐在自己家中，一手拿着一杯红酒，另一手滑动着手机，看上去是在打发时间。

这位营业方针跟凌波润完全相反的、in group姊妹集团的经营者，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一切都已经部署好了，只待一个契机和一场唇枪舌战。

“一之濑枫。”

林高志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然后，他又是一声冷笑，将那杯红酒啜入了口中。

窗外，黑幕中只有几点星，忽明忽暗的光芒，就跟预示着明日的高管大会“输赢难定、黑白中夹带着重重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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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名词科普：

【注1】太客：花钱多的客人；细客：花钱少或者只开销最低料金的客人。

【注2】爆弹事件：一个客人在一家牛郎店只能有一个本指名担当，在有本指名担当的情况下，依旧跟同店的其他从业员私下接触或者为其他从业员开销的情况，称为：爆弹事件，意思是让本指名担当丢脸且炸毛。

【注3】进阶爆弹：牛郎店用语。影响力在普通爆弹事件（见注2）之上，违反者受开除处分。

（1）指在同一牛郎集团内，一个经营者旗下若有数家店铺，只要他在数家店铺都接受指名，那么客人只认一个担当，不可违悖本指名原则。

（2）donuts和nuts都为凌波润旗下店铺，凌波润同时在两家店铺接受指名，客人只要指名过他，就默认donuts和nuts的担当都是他，不能因为他在donuts出勤为主，而在nuts另选朝木总司作为自己的新担当。

（3）进阶：这里指朝木总司明知故犯，主动要求已经指名过凌波润的客人，在nuts指名自己，然后反咬一口：不知道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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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通过这一章，大家可以了解“月间指名组数x组”player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指名组数是按照来客的人头数计的吗？答案：不是。而是看来客的频数。

2、爆弹事件，是对一个牛郎的颜面和尊严的挑衅，在水商卖业界里，是很严重的。

3、朝木总司是反角吗？留个悬念的话，就把他所属的牛郎集团设定为：x集团。（注：x未知数）

米娜桑，在读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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