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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羡忘】【骨科 虐向 皇帝羡VS王爷叽】七步诗 十一&十二(下)

2021-03-06 12:37 作者:我是天蝎座呀  | 我要投稿

第十一章&第十二章(下)


    回到宫中,李暮看了看桌上的案务,一阵羹汤的香味飘入鼻腔。


    皇后手持托盘,缓步走进了殿中。李暮放下手中奏折,在桌旁坐下,托盘中的砂盅还在冒着热气,香味也随着这热气飘散开来。


“今日是臣妾生辰,陛下恕蓉儿僭越。”皇后拿过盘中羹匙,将砂盅里的汤羹盛入碗中。“当年蓉儿不过四品都尉之女,又是庶出。陛下抬爱,执掌凤印,可臣妾是无大志的庸人。一生所愿,便是与夫君恩爱长久。”


    皇后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汤碗奉于李暮面前。“民间女子,都会为夫君制衣裳,煲羹汤。臣妾手拙,陛下试一试?”


    李暮看看碗中清亮的汤水,抬手将碗接过来尝了一口,不由得称赞道:“好香啊...”


“蓉儿,芷园初见,你善待那些被贬宫人。朕便知晓你非凡俗女子的器量。”


    皇后闻言,似也随之陷入回忆之中,轻笑着说道:“蓉儿父亲是宫苑总监,常带着臣妾和弟弟各处奔走。人世苦楚见得多了,便懂得多与人关顾罢了。”


    李暮眼中现出欣慰,将碗放在桌上,拉过皇后的手,说道:“你这安顺性子,朕若不护着早被那些骄横的欺负了去。”


    一室温存,点燃着殿外璀璨烟花。殿中烛火熄灭,徒留未尽的余香。而这绚丽的闪亮将这暗夜照如花海,却驱不散那古曲白衣的孤寂。


    噩梦如期而至。那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的黑雾,包裹着李暮,让他在这无尽的深渊中徒劳的挣扎。


“暮儿,母后好想你...”母后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响起。“可是我的暮儿,已经忘记母后了。一条红发带系了十三年,你说那是恨吗?自欺欺人的君王,一点都不威风呢...”


    母后的声音如从前一样温柔,却透着冰冷。“可惜啊,你是他同血同源的哥哥,他永远都不会爱你。哪怕你爱他到忘了去恨,这样的暮儿,该死!”


    黑雾如无形的利爪,拉扯着李暮,将他带入深渊底部的地狱。“哥哥,曦儿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李曦稚嫩的声音响在边际。


“喜...欢。”李暮挣脱着黑雾,伸手想要抓住那模糊的白影。“怎么会...不喜欢。”但那白影,却渐渐后退着,后退着......


“曦儿别走,别走。”


“哥哥骗人,说好了会一直陪我玩。哥哥是坏蛋,骗子,胆小鬼。”随着话音的消失,浓烈的黑雾湮灭了白影,再也看不到。


    李暮寻着,追着,挣扎着,却也无法挣脱这无尽的黑雾。“李暮,你不忠不孝,这是报应,此生注定爱恨不得。”母后的声音揉在黑雾中,沁着冰凉。“就该跟我一样,一辈子做个孤魂野鬼。”


“母后,母后。”李暮循着声音,大声喊道。“我错了,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我可以守着这冰冷的江山,您让我爱他好不好。”炙热的泪水滚烫着脸颊,苦涩了寒鸦。


“暮儿什么都没有了。暮儿想要他,就那么罪无可恕吗!”


“他,你要不起,你们只能——一起下地狱。”


    红色的发带肆意飘飞,缠紧了李暮的心,攥紧了李暮的拳。



    地狱———

    我一个人走。


    

    盛放的玉兰香,惊醒了李暮的噩梦,挑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睛。李暮稍安心神,侧头看去,皇后正坐在榻边,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近日燥热了些,陛下睡得可好?”


    李暮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玉兰香,垂眼看看桌上插着桃花的花瓶。“蓉儿,这个时节,芷园的玉兰开的最盛...可惜,朕登基翌日便将芷园付之一炬。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没剩下。是朕一时意气,如今,再也没有那么好看的玉兰了。”


    李暮撑身坐起来,看着窗外不远处了玉兰树。白色的花瓣迎着朝阳,花蕊处的露珠闪着亮光,如压在心底的那双含泪的眼睛......


三个月后


    花开花谢,又是一季春秋。天空中的阴云乌黑如铅块,酝酿着第一场秋雨。


    李暮独行于废墟之间,秋风卷起他黑色的衣摆,与芷园焦土渐渐融为一体。火舌舔舐过的焦黑痕迹犹在,而曾经这里的一切,好似那过季的春风,徒留了过往中的美景。


    李暮看着这满目疮痍,将自己沉在了过去,浸在了树影。闷雷声隆隆响起,在闪电的激荡中,看到了那抹白。


    李曦听到脚步声,转身间动荡了李暮下锁的心门。千斤的心锁坠在心头,没有锁芯,因为已被自己的决心填满。


“李曦,你说,这是个梦,然后马上离开。”李暮闭上眼睛,咬牙说道。


“不是梦。”李曦的声音轻柔,却有着无尽的力量,将那尘封的心门连同门上心锁,一起碎于无形。


“臣,本无意惊扰圣驾,臣...”


“九阴山滞留不归,是抗旨不遵。三月余称病不朝,是欺君罔上。”李暮打断李曦的话,看着他哂笑着说道。“朕的园林封禁,来去自由,视若无物。”李暮走到李曦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辰王殿下,莫不是要朕信了那功高盖主的谗言?”


    李曦抬眼看着李暮的眼睛,正欲开口,便听得身后废墟中,一声断喝,带着劲风的大刀,裹挟着喊杀声,迎面砍了下来。


    刺客!


    二人皆是一惊,赶忙闪身躲避开来。可刚刚站住脚,却见得从阴影处,陆续冲出了数十人。他们个个手持钢刀,面露凶光,将两人团团围住。


    然而,李暮常服在身,并未佩剑。并且,在来的路上,甩掉了身后悄悄跟随的暗卫。所以此时,李暮身侧只有一杆竹笛和他身边的白衣人。


    狭长的眼中杀意顿起,李暮握起双拳,举步欲出手,一只泛着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在我身后,不可犯险。”李曦不容回绝地说道。话音落下,冲在前面的几个刺客,已经到了近前。李曦凤目生寒,在一阵闷雷声中,拔出了身侧佩剑。


    长剑出鞘,如虎啸龙吟。那翻飞剑柄的细白手腕,此时褪去了美玉的脆弱,只余无限刚毅。


    李暮在他背后,挥动双拳格挡,可纵然二人合力,奈何刺客数量太多,李暮又没有兵刃在手,包围圈越缩越小。


    李曦手腕翻动,长剑挑断了面前刺客的喉咙,在他的闷哼声中,听到了刀破长空的声音。


    刀势飞快,直指李暮咽喉。可此时,二人已退到死角,李暮身后是那凌乱的断壁残垣,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一刻,生死只在刹那之间。


    “铛!”刀剑相撞,击退了那凌厉的刀锋,闪电划破天际,在雨落之前,李曦挡在了李暮的身前。


    刀未止,剑未停。李暮看着身前的李曦,淋湿的发贴在颈间,白衣翻飞,退却的是刺客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刃。


    刚刚被李曦击退的刺客,刀锋翻转直向李曦肋下刺去。空间逼仄,长剑回转受限,李曦的弱点完全暴露出来。


    这一刀若是刺进去...绝对不行!


    思绪只存在毫厘之间,李暮抢先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正挡在自己身前的李曦。


    闷雷还在不停的翻滚,而那刀锋已没入了李暮的肋下。李曦长剑翻转,将刺客斩杀在地。


    血,自伤口喷涌而出。李曦赶忙过去扶住他。“为什么?”


“我早说过,你是谁的,除了我,谁也伤不得。”李暮的唇角渗出了鲜血,他没有看李曦,只是继续说道。“欠着吧,这辈子长得很,慢慢还。”


    话语间,雨丝冲掉了剑身的血水。李曦握紧剑柄,站起身,空中的闪电沁入他的眼睛。“在这等我。”


    李曦冲进包围,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划破了天际最沉的黑云。最终芷园刺客全部伏诛,无人生还。


    大雨倾盆,与地上的泥沙混合在一起,成串的血珠夹杂在其中,血腥味搅着土腥味,让李曦抱扶着李暮的手,越收越紧。


    可李暮伤势沉重,脚步越来越虚浮,最终还是歪倒在了一旁。


“为什么不带护卫?”李曦的语气中含着责备。


“你明知我在芷园长大,自在惯了,最怕拘束。”大量的出血,让他的脸色苍白。狭长的眸子闪着光,他认真地看看眼前人——乌黑的发被雨水打湿,洁白的衣被血水泥沙侵染,而那紧蹙的眉舍了淡然。


    李暮笑笑收回目光,自嘲着笑道:“李曦,若你忠的是李氏江山,大可不必。别忘了你也姓李,这一切本就是你的。自古而今,大位之争,手足相残,司空见惯。王座之上,白骨之丘,君王天下,血色繁华。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李暮费力地抬起眼睛,迎着李曦的目光。“若我不死,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扯出了一丝惨然的笑,血从唇齿间溢出,交织了倾盆的大雨。


    回到长生殿,太医们诊断李暮未伤及要害,但是失血较多,昏睡三日。


    那天的大雨,在这三天的日升月落中,再也寻不到踪迹。而李曦一直守在殿中,寸步未离。


    恍如一场漫长而短暂的梦,清凉的秋风睁开了李暮的双眼。放在榻边的手指感受到另一人的存在。“陛下醒了,我去叫皇后娘娘。”


    李曦收回手,起身准备离开。李暮翻身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回来,压在榻上的被褥间。


“陛下,别...你的伤...”李曦惊呼道。


“闭嘴,让他疼。”李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钳住手腕的掌心,顺着李曦手臂的线条,缓缓向下,停在了下颚线上。


    李曦回望着他的眼睛,凤目中的寒冰已经消融,化为了一湖春水。“你听好,下面是圣旨。”李暮看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道。“辰王李曦护驾有功,特赐每日晚膳长生殿共饮。听懂了,就谢恩。”


    熨帖的胸口,渐渐下沉,似有东西敲打在心房。“臣...谢陛下恩典。”李曦的声音轻柔,似香盏中袅袅的轻烟,绕在李暮的发梢。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下颚的线条,修长的指节抬起了李曦的下巴。秋风起,落下了李暮缠绵的双唇。


视频指路:@树上有只甜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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