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不乱·二十五】关于我成为金主大人老婆这件事——沈巍的工作日记
陈一鸣一把夺过井然手中的酒杯。
“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从林楠笙那回来，井然就一个人坐着喝闷酒，一杯接一杯，转眼半瓶红酒已经见空。
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一直喜欢一个人很难。
从校园到职场，喜欢林楠笙这件事情，井然坚持了15年。即使在国外的五年，也没能将这个名字从心头抹去，因此他毅然放弃了意大利蒸蒸日上的事业，选择回国发展，为的，就是能离那个人更近一些。
回来，没奢求能柳暗花明，但也没想到会树移别家。
只是隔壁到隔壁的距离，就已经花了井然10年。而沈巍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走到林楠笙的身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凭什么，井然想不明白，他的优秀难道还比不上那个总是耷拉着头，畏畏缩缩的书呆子？
如果世界上有可以测试匹配度的仪器，他相信自己一定是林楠笙所有匹配对象中评分最高的一个。
井然负手盖在额头上，喃喃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没眼光的笨蛋。”
“先生，我觉得你只是在赌气。”陈一鸣开口，本意是想表达井然的求而不得跟他的自身魅力没有关系。但说话的时机不好，气头上的人，听什么都觉得刺耳。
“你很懂么？”
井然眼里泛着冷光，以仰躺的姿势看着陈一鸣。
猫被人撸了尾巴，自然要亮出爪子。
“陈一鸣，我不认为你已经具备对我的事情评头论足的资格。”
被训斥的人站在那里，一副悉听君数落的样子。这也恰恰是井然最讨厌的。
五年的相处磨合，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早已了然于心，甚至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动作，彼此就能心领神会。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井然讨厌这种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的感觉。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怎么可能完全公私分明呢。
这个道理井然不懂，也想不到。于是起身上楼时说的话又重了几分。
“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助理，仅此而已。”
“抱歉先生，是我逾矩了。”
陈一鸣双手交叠，微鞠躬的样子俨然一副合格助理的做派，仿佛刚刚只是一时不留意的失态。
恪守本分是他的免死金牌，是唯一能留在这个人身边的理由。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的机器，能做到这一点你就可以留下来。”
这是面试时井然说的话。
于是陈一鸣就做了五年的专属机器。
这就是他对于这个人来说，唯一的价值。
他喜不自胜，甘之如饴。
晚风入窗，想偷听几句情话送给天上的云。
原本还算宽敞的绘画室，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拥挤许多。绘画的材料散了一地，铅笔、橡皮、颜料桶、颜料盒……甚至，穿梭其间要采用芭蕾舞演员的专属姿势。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但有些事两个人一起才有乐趣。
沈面坐在画板前，落笔的架势颇为豪放。和吴邪先构图后上色的习惯不同，他喜欢直接颜料打底，一层层色彩盖上去，堆砌出一副极具浪漫气息的画作。
“我说”，吴邪歪过身子看了沈面的画作以后问，“你画的月亮为什么是紫色的？”
“因为我想要一个浪漫的月亮”，沈面回答得理所应当，“而我喜欢紫色，恰好紫色就很浪漫。”
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不着边际的样子，偏偏踩在了吴邪的心眼子上。
“学业完成以后，你还会继续画画么？”
“不会。”
沈面答得不假思索，让吴邪愣了一下，“为什么？”
“画画烧钱，想出人头地又太难，我要找一份踏实稳定的工作，让哥哥可以不用那么累。”
“可你喜欢画画。”
“但是我的喜欢是建立在哥哥的痛苦上。”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吴小少爷是不能理解这种妥协的。但并不妨碍他的心开始堵的难受。
这种不明所以的糟糕情绪，吴邪只能归结为一个人的心情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嫁接。
“你画你的，小爷还养不起你和你哥哥？”
他喜欢的人，怎么可以为现实所束缚，理所应当是无所顾忌，甚至任性妄为的才对。
沈面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看着吴邪，“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觉得我们没什么关系？”吴邪咬牙切齿。
“反正你的钱是你的钱，哥哥说了，要自己劳动创造财富，靠他人过活终会被他人所弃。”
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吴邪算是知道了。
“你哥你哥，沈面，你这么听你哥的话，那你和你哥过去吧。”
吴邪气得肝疼。
当林楠笙在工作群里通知明天公休一天的时候，群里炸锅了。
「王小曼」谢谢老板
「林木森」谢谢老板
「陆瑶」谢谢老板
「其他+99」谢谢老板
「丁晟」:我去我去，咱们公司该不会出现财政危机，老板明天就要卷款跑路了吧？（发错了群）
……
丁晟撤回了一条消息。
「丁晟」:谢谢老板
「林楠笙」:呵，我已经看到了。
「林楠笙」:公司不会倒闭，但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定没了。
「丁晟」:😱😱
“公休？怎么这么突然？”
沈巍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前段时间为了赶项目进度大家连着加班，算是补偿吧。”
“原来是这样。”
沈巍叉了一块苹果递了过去。
林楠笙接了没吃，捏着叉子打转，瞄了沈巍几眼。
“明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出去玩？”
“一直宅在家也不好。”
“嗯。”
不清楚沈巍这个“嗯”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见他低头蹙着眉像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林楠笙有点儿心慌。
吴邪帮忙准备的说辞都憋到嗓子眼了，林楠笙正想开口的时候，沈巍点了点头，“可以啊，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短短几秒的犹豫，紧张程度却不亚于林楠笙谈一单上千万的生意。
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吴邪打来电话。
“哥，成了么？”
“嗯，不过你替我想的说辞没派上用场。”
“那不更好。”
电话那头的吴邪顿了一下，问道“不过哥你真准备带他回老宅？”
“嗯，你怎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认真。”
“在这件事上我从不儿戏。”
“我知道，只是我以为你会在确定了关系后再带他回去。”
林楠笙靠在床头仰着头，灯光落在他的眼里倒映出缠绻的温柔。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不是么？”
“也是”，吴邪笑了笑“那就提前祝你脱离单身生活咯。”
“承你吉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