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记34 | 村上春树《假如真有时光机》:假如可以使用一次时光机,你想做什么?

假如真有时光机,有人告诉你可以随意使用一次——仅此一次,你想做什么?
村上春树先生想飞到一九五四年的纽约,在那里的爵士俱乐部中尽情尽兴地听一场克利福德·布朗与马克斯·罗奇五重奏的现场演奏。
读到这本书完全是因为巧合。公司里有一位「买书达人」,人称怼怼姐。怼怼姐颇具江湖气息,也是快意恩仇的当代实践者,很让人羡慕。
有一天她跑过来跟我说:

之后这本书就放在我的书架上一直没拆封。前几天忽然想起来,但是没舍得拆开,去找了电子版来读。书中讲的是村上春树周游世界的随笔集,包括美国、冰岛、希腊、芬兰、老挝、意大利、以及他的故乡日本。

1.冰岛
村上先生去冰岛是因为要去雷克雅未克(冰岛的首都)出席一场类似「世界作家会议」的活动。在这个人口不足三十万的国家里,有接近一半的人都生活在这个大都市。夏季5-8月份是冰岛的旅游旺季,如果要旅游的话最好在这期间过来。到了8月以后很多宾馆或是不再营业,或是大幅缩小营业规模,感觉城市变成了一座空城一样。
大概是由于冰岛冬季的夜晚很长,在北方,一天可能有太阳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其他的时间不是漆黑就是微暗,这样的时节可能不适合普通游客。或许正是因为冰岛的冬天太长,人们需要多在室内打发时光,所以冰岛的人们都热衷于读书,大型书店也有很多。

冰岛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差不多就像母语一样。可尽管如此,冰岛人对本国文化的保护意识还是很强。直到现在仍然尽量不使用外来语,比如fax(传真)、computer(电脑)这类词,都不会照搬发音,而是译成冰岛语词汇再用。不仅如此,他们对外来物种也有严格限制,因为他们曾经有很多次从外国携入的疫病导致家禽灭亡,甚至人口骤减的悲惨经历。这可能跟他的地理位置有关,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冰岛的许多动物完成了「冰岛式」的进化,比如说冰岛的羊没有尾巴。

冰岛全境到处都是温泉,冰岛人利用温泉进行温室栽培,让他们能在这个极难种植蔬菜水果的苦寒之地上能有新鲜蔬菜水果可以吃; 同时还用热水在冬天供暖,利用温泉用作地热发电,自己国内用不完,甚至还在考虑电力出口。当然有温泉的地方,火山喷发与地震难免会形影相随。1937年,位于港口附近的埃尔德菲尔火山(Eldfell volcano)突然喷发,熔岩把小镇的大部分地方都淹没了,喷流出来的熔岩筑造出三平方公里的新土地,如今变成了徒步远足的路线。

2.熊本
在熊本县,几乎每天都在下雨。村上先生去探望旧友的时候又恰逢梅雨季节。这让喜欢跑步的他感到有些失落。某个周六早上的六点钟,村上先生看外面天空中乌云密布,可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没撑伞。于是赶紧换上运动衣下楼绕着熊本城慢跑。令他意外的是,路上擦身而过的市民多半会跟他打招呼,虽然他在世界上许多城市的街头跑步,如此频繁的被人打招呼却是头一次见。不管怎样,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城市的。

既然在熊本县,自然少不了熊本熊。不管是海报还是各种招牌,巴士和市营电车的车身上,甚至矿泉水,和点心盒上,都能看到熊本熊的身影。连一些出租车上也印着红黑两色的熊本熊花纹。村上先生本人对熊本熊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但是他还是想去听一听熊本熊的推广负责人是怎么说的,于是他到了相关部门: 工商观光劳动部·观光经济交流局·熊本品牌推进科。工作人员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忙的不可开交。看上去并不是很忙,交谈的时候电话铃声一声都没响过。反而像个温馨悠闲的部门。

村上先生从负责人那里了解到,原则上不管是谁,只要愿意,就可以免费使用熊本熊的徽标与标志物,后来就变成全世界到处都有熊本熊了。他们也会审查那些申请,不过只要是提升熊本县形象或者没有损害形象的,一般都会批准。比如以食品为例,如果采用了在熊本县生产的食材,哪怕只使用了一点点,就可以自由使用熊本熊标志物。这为熊本县带了几千亿日元的经济效应。
3.纽约的三家爵士俱乐部
如果有台时光机让他回到过去,他希望回到1954年的纽约,在那里的爵士俱乐部中听一次克利福德·布朗(Clifford Brown)与马克斯·罗奇(Max Roach)五重奏的现场演奏。
顺便说一句,Clifford Brown是美国著名的爵士小号手。他生于1930年,在1956年的一场车祸中丧生,所以他的演出生涯非常短(这可能也是村上先生想穿越回去看他演奏的原因)。Clifford Brown不仅是知名的小号手,还是一名作曲家。他的作品“Joy Spring” (1954) 是他最知名的爵士乐之一。我并不懂爵士乐,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链接放在这里供大家欣赏。
https://y.qq.com/n/ryqq/songDetail/308496670
「前卫村」(Village Vanguard)是位于格林尼治村的老牌爵士俱乐部,这家俱乐部从1935年开始在同一个地方一直营业到现在,村上先生是2011年去的,那时这个俱乐部已经营业了76年。虽然菜单上只有少数几样饮料,也不提供吃食。但是村上先生对这家俱乐部的音响有很高的评价。我查了一下谷歌地图,现在还在营业,也就是说到现在已经87年了,离「百年老店」越来越近了。

第二家爵士俱乐部叫「鸟园」(Birdland)。「鸟园」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知名俱乐部,后来不断搬迁,经营模式也不断改变。不像「前卫村」的守旧风格,「鸟园」宽敞明亮,也提供美味菜肴,服务也很到位,演奏品质也不容挑剔。村上先生这么评价。

第三家爵士俱乐部是一家时尚小巧的俱乐部,名叫「烟」(smoke)。这家俱乐部的前身叫「奥吉的爵士酒吧」(不知道英文是什么),1998年现在的老板接手并改名为smoke。大概是因为这家店离黑人区比较近,黑人听众比较多,让村上先生感到一种「南方式」的淳朴氛围。这里餐饮菜单很丰富,音乐人和观众的交流也比其他两家俱乐部更自然。如果是独自一人想边听爵士乐边小酌几杯,村上先生推荐这家店。


村上先生非常喜欢听爵士乐。在纽约停留的四天中,他每晚都会去这几家爵士俱乐部听爵士演奏会。白天则是去逛爵士唱片行,寻找黑胶唱片。
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这样至高无上的幸福呢?村上先生这样说。
4.尾巴
感觉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悠闲」的书了,没有目的,专注于故事本身,算是难得的休息。我时常希望自己也去做一些自由的职业,不受时间和地点的束缚,只要有纸笔或者电脑,就可以随时随地开始「工作」了。
书中也附了一些照片,然而这些照片并不能算作精美,甚至有很多张是模糊的。可能村上春树的性格就是这样,比较随性。他看起来就是一位朴素的人。和很多人一样,他喜欢旅行,喜欢写作,喜欢跑步,喜欢爵士乐和美食。但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他每件事都坚持了很久而不是说说而已。
假如真有时光机,有人告诉你可以随意使用一次——仅此一次,你想做什么?
感谢你花时间读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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