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一百一十一）
“那你怎么会在你师父身边长大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母亲怀孕那会，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为了能让我母亲日子过得好些，平安生下我，便去参了军。每月的军饷自己都不留，全都寄回家给我母亲。他作战勇猛，总是一马当先，加之颇有谋略，很受上级赏识。”
“半年后，我母亲快要临产，托人捎书信给他，希望他能尽快赶回来。可那时，他还差一点点的军功就能升到校尉一职。所有人都提前恭喜他，他也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所以他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没有回去？”
“不，他回去了。只是路上下起了大雪，阻碍了行程。他更加没想到，我母亲居然会早产。母亲虽然得了银钱，却心怀善意。村里谁家有了困难，她都会尽量施以援手。然而在她生产之际，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更凑巧的是，当时村里有一大户家的儿媳也要生产，他家为了孩子能平安降生，便将方圆十里内的接生婆都请到了他们家。而罗婆婆帮忙跑了许多地都没找到，最后只能由年过半百的罗婆婆帮忙接生。”
“我母亲胎位不正，加之胎气大动以致于早产，所以即便有罗婆婆接生，过程也是痛苦异常。由于生产时间太长，我母亲耗去了大量的精力，人也昏死过去好几次。再拖延下去，大人孩子都会没命。迫不得已，罗婆婆只得询问我母亲，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我母亲在弥留之际，哀求罗婆婆保住她的孩子。罗婆婆虽然心疼，但还是全了我母亲的意愿。最后我平安降生，可我母亲却在生下我后不久就离世了。而这个时候，他赶回来了。”
“他本是满怀希望，可回到家见到的却是自己妻子冰冷的尸体。他嚎啕大哭，悔恨不已。罗婆婆抱着我不敢过去，因为他的样子非常可怕。可没想到，他竟然疯了似的冲过来，从罗婆婆手中夺过我。”
“他口中咒骂着，怨恨是我的出生害死了我母亲。罗婆婆都给他跪下磕头了，可他却不肯放过我，高高举起又重重地将我摔在了地上。我当时就没了哭声，他们便以为我死了。罗婆婆抱起我痛哭不已，说出我母亲是因为无人照料而身亡。而他听到后便直接冲出门去，后来罗婆婆说他是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杀了。尤其是那一家人，尸体被毁得面目全非。”
“我算是运气好吧。他带走我母亲的遗体后，罗婆婆便打算将我安葬，却遇到了一位奇人。他用凤凰蛊将我救活，并悉心照料直到我痊愈。凤凰蛊他就只有一只，还是在遇见我前一天才养好的，只能说我真的是福星高照。”
“后来，燕荣泽回来过几次，多是在我母亲忌日前后。罗婆婆怕他发现我没死，便让我藏在地窖里，尽量不要出来。虽然她为我立了个墓，但也生怕哪天燕荣泽狂性大发为求证而掘坟。”
“一直到我五岁多，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活在窄小的地窖中，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能偶尔到外面放放风。我没有朋友，只有罗婆婆一个亲人陪着我。整个村子几乎成了废墟，也没有人会来这里。”
“后来，我师父意外来到了这个村子。罗婆婆当时已经病重，而我在她身边伺候。罗婆婆哀求我师父，希望他能带我离开这里，过些正常人的生活。他本是不愿，可在我住的那间屋子里看到了我母亲的画像后，他却改变了主意。”
“他在替我安葬了罗婆婆后，便带着我回了长歌。他似乎不太喜欢我，每次见我神情都特别奇怪。我还是从遥思哥那里得知了我师父和燕荣泽的渊源，才明白我这位父亲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也难怪我师父会怨怼于我。”
“原来如此。不过我看你师父非常在意你，尤其是燕荣泽想要对你下手的时候，他急得不得了。”
“师父自然是对我疼爱有加，把我当成了他在世上的亲人一般。只是，他早年间遭逢大变，性情难免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并非不明事理。”
不管外面的人说杨若芜多么多么地不好讲话，脾气有多么多么地暴躁，杨若清从未放在心上。那是一手带大他的师父，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最清楚的。他不仅要为自己复仇，也要为师父向燕荣泽讨个公道。
“对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了便知道了。”
杨若清卖了个关子，提起自己准备好的竹篮，带着柳霜眠去了一间很偏僻的屋子。说偏僻一点都不奇怪，这屋子几乎已经是到了边界地带，周围除了及膝高的杂草丛，便只有几棵孤零零的枯树。
杨若清打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如同一间鬼宅。只得一张桌案，上面不知摆着什么东西，竟然用白布盖着。杨若清上前揭开了白布，居然是一座空白的牌位。他摆好香炉和烛火，顺便点燃一炷香，恭恭敬敬地祭拜了下，然后插在了香炉中。
柳霜眠不明白他到底在祭拜谁，还要弄得这么神秘，好像这个人是见不得光一样。其实他也没猜错，死去的这个人确实见不得光，就好像杨若清的身份一样，一旦让人知晓他是燕荣泽的儿子，他的仇家怕是要将他生吞活剥，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若清，恕我多嘴问一句，你祭拜的是谁呀？”
“他算起来应该是我同父异母的胞弟，只可惜他命薄，没能来到这世上。”
“难道他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师父和燕荣泽的亲生骨肉。有些事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或许难以接受。可师父当年的遭遇却不是常人所能理解，他能活下来可不是燕荣泽心慈手软。”
“你说说你师父的事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