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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黑白羡 第十四章

2022-04-29 12:26 作者:阿战-无畏无限  | 我要投稿

大雪连下了好几日,直到初七才停,大雪过后,万物复苏,一切透着新的生机,早年种的那株曼殊沙华竟在新年里长出了几片新叶,太阳从云从里钻了出来,雪开始慢慢的融合,寒冬就要过去了。已经第四天了.....

君无羡是四天前不见的,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传回来的消息始终都是未找到,未找到,北渊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为什么还没找到!

魏婴独自来到昭阳殿,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当年落魄的自己,那时的君无羡,不顾自己太子的身份,天天拉着他一起玩。

昭阳殿里早就空了,只是那一砖一瓦,却还是那样熟悉,可是又给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案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旁边提着一首诗,看着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了,画纸已泛黄,只是那字迹....魏婴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划过,快的让他抓不住。

  “公子,我们出去好几日了,陛下会不会责罚我们。”

“罚?那就让他罚好了,反正大不了也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公子……”

    就在魏婴看着画发呆之际,君无羡带着温宁走了进来,温宁不曾想到来这的人是魏婴,吓得连忙跪下,君无羡勾了勾唇,冷笑道:“昭阳殿这种地方,陛下还是不要常来的好,免得染了病气,底下的人又要责怪我了。” 

    魏婴皱着眉:“这几日你去哪儿?”君无羡没有看魏婴,在火灶旁蹲下身子,点着了炭火,屋里终于有了些许温度。

魏婴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宁,漆黑的眼眸掠过一丝凉意:“怂恿主子出宫,该罚。”

君无羡终于转头看了魏婴一眼:“陛下惯会用别人的命来威胁我,陛下要罚,便罚我好了,毕竟我要去哪,他只有服从的份。”

“你...”

君无羡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语气中带了几分淡漠:“我不过是去祭拜我的父母亲族了,陛下又打算如何罚我?”

魏婴怔住了,顿了顿,才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你既然平安回来了,此事便算了。”

君无羡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从未看懂过眼前这个人,也从未了解过这个人,他想,爱一个人这样容易,恨一个人这样容易,如今回想起来,他爱上的大概只是年少时的那一个执念吧。

魏婴也看着君无羡,他看见君无羡曾经明媚的双眸,那眼里向来是带笑的,可如今,无悲无喜,黯淡无光。明明两个人靠得那样近,近在咫尺,却又像隔了千山万水。

离得太近了,魏婴身上龙涎香的味道直冲鼻腔,君无羡强忍着恶心,偏了偏头:“陛下说,担心我?陛下说这话,不觉得太假了吗?陛下莫不是要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呵,还是不必了,毕竟真心这种东西,陛下最喜欢拿来践踏了,与陛下谈真心,可是会被挫骨扬灰的。”

魏婴深深地看了君无羡几眼,缓缓后退半步,君无羡终于得以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君无羡不想与魏婴争论什么,转身对跪着的温宁道:“你先下去吧。”

魏婴幽黑的眼眸涌动着猩红色的阴翳,又冰又冷,他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还是抬手,扼住了那人的喉咙,一点一点逼近那人的脸庞,一阵窒息感传来,那股龙涎香更浓了,君无羡听见魏婴在他耳畔呢喃:“哪怕你厌恶朕,不想看到朕,此生,你也只能待在皇宫,待在这昭阳殿,不要试图离开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总会有办法的,他总能找到办法将君无羡留在自己身边。

语气里带着些许害怕与茫然。

于是,在魏婴看不见的地方,君无羡勾唇,无声地笑了。

“陛下说这话也不觉得可笑吗?反正君家的人都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你还想拿什么威胁我?”

魏婴冷笑了一声:“你有胆量。”说着,顺势松开了掐在君无羡脖子上的手,拉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进内殿。

君无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扔到了床上,接着一人便压了上来,君无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带着些许疯狂,压在他身上的人却没看见,仍旧不顾一切地撕扯着他的衣衫,动作毫不温柔,君无羡没有反抗,直到身前被那人胡乱地啃咬着,才淡笑出声:“陛下除了这般折辱我,可还有别的法子?反正我这副身子早就不是我的了,你想要那就拿去好了,不过你就别想用这种法子将我困在你身边了。”

看着停下来的魏婴,君无羡目光温柔,口中的话却像利箭一样,狠狠地刺穿魏婴的心:“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只是,阿婴哥哥,我已经不怕你了。”

这一声阿婴哥哥让魏婴伏在君无羡身上的身形一顿,看着身下那人淡漠疏离的眼,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即便是你恨朕,你也休想离开朕半步,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忍不住地便又一次吻上了那人脖颈。君无羡偏头躲开,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喉咙里冲上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君无羡听见魏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的唤他阿羡,阿羡,这样的称呼,他有多久没听到了?可此时再听,只让他觉得恶心。

 “噗.....”卡在喉咙里的那一口血,顿时喷吐而出。

看到床褥上那一滩红色, 魏婴瞳孔狠狠收缩了几下,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刚刚做了什么?顾不上床榻上的血迹,也顾不上胸前那渗出的血迹,魏婴将君无羡扶起来抱进怀里,高声喊道:“温宁,快去请杜太医,快。”魏婴吩咐完温宁,看着君无羡唇边不断流着的鲜血,只觉得又心疼又害怕:“阿羡,阿羡你怎么样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梦,梦里,君无羡一袭白衣似雪,无声地躺在他眼前。

君无羡没有力气推开魏婴,只好就着这样的姿势缓了缓,方才觉得好些了,就在这时杜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哦,迟早要被你们拆散架了。”

杜松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刚想说什么,忽然又看到抱着君无羡的魏婴,脸上的表情霎时间便停了下来,他慌忙跪在地上:“老臣参见皇上,臣方才不知道皇上在,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罚。”

“杜太医,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杜松看了一眼君无羡,再次垂首,道:“还请陛下出去等候,您在这儿,公子心神不安,老臣无法诊断。”

  等待的时间总漫长的,好在终于等到杜松出来了。

“杜太医,他怎么样了?” 

杜松擦了擦额头的汗,沉默片刻:“病入骨髓,药石无罔,只能用药材吊着命了,公子如今身心俱损,是万万再受不得刺激的,否则.....”后面的话杜松没说完,只是跪拜下去,便退下了。

君无羡这一病,就从初春病倒了深秋,魏婴从他病起更是三天两头的来,期间更是嘱咐君无羡药一碗不落的喝,君无羡也不跟他闹,乖顺得让旁人都觉得陛下与公子的关系恢复到了以前那样,连魏婴自己都这么觉得。

君无羡蹲在那株曼殊沙华旁,手轻轻抚过开得茂盛的花朵。冬天又要来了呢。 抬起头享受着那难得的暖阳,照在他身上,赶走了整个冬日了寒冷,其实,他不喜欢冬天,太冷,冷的连心都暖不热了。

无羡难得的好心情,搬来了椅子坐在那株梨树下,在身前放了个棋盘。

魏婴下朝来到昭阳殿,便看到无羡正在一个人下棋,魏婴走到棋盘的另一端,拿起一旁的黑子看了看棋盘,便把棋子放了上去,无羡想的太出神,这才反应过来。

无羡低着头,拿起白子放在了棋盘的一处,魏婴看着那人,他比前些日子看起来更憔悴了,本来苍白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几乎更加透明,他不明白明明有好好喝药,为何一直不见好。魏婴有一种他快要消失的错觉。

“陛下,该你落子了,”魏婴猛地回神,却发现自己已无子可落,他居然输了,他忽然想起来,君无羡的棋艺还是自己教的,以前,他总缠着自己教他棋艺,如今...

魏婴放下棋子“过两日便是皇家狩猎,你也好久未出宫了,朕...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吧”

君无羡拿着棋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那株已落尽的梨花,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我身子不好,就不去了,此去狩猎,陛下一路小心。”他这身子撑不了多久的,经不起颠簸。

魏婴离京那日,君无羡独自站在城墙上,眼眸深沉的看着魏婴离开。他用了最好的年华,换来最深刻的教训。君无羡想母后曾告诉过他:“天下的人可以任你挑选,但要记住绝对不可以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上天让你来到这世上,是让你受到呵护,受到宠爱,得到幸福,而不是自讨苦吃,”他以前不懂,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幸福,如今想来,自己的情深不寿在那人的眼里就是个笑话,他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嘛,这份喜欢卑微到骨子里,跌落在尘埃里,回头看,只剩下一片狼藉,他恨魏婴,他要让那人和他一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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