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瓶上繁花Ⅱ(part.1)by许诺

写在最前面的话:
理智磕cp,不要打扰正主。四哈人屁用没有,谨记谨记。
既然这段时间还是过年,那就我这边辛苦辛苦,给各位四哈人也过个甜甜的新年,如何?祝各位新年快乐,哈哈哈哈。
当然咯,这里是二创。在这篇文章下面可以随便磕随便发散,百无禁忌。
行文可能有点长,谨慎食用。关于他与她的部分七分实三分虚,当演义看就行。关于“我”说的话部分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爱咋咋地。
感谢每一个点进来的你,只要能看得开心就好。
感谢@知晓晓晓知 大爹精美的花瓶二创绘图,阿里嘎多!

楔子:老友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作家吗?”
普罗维登镇,桃花酒馆。
时隔不知多久,我又一次带着故事,还有一部稍微有了一丁点传唱度的小说,回到了这个熟悉的酒馆。
三水那家伙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
酒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多了更多的酒桌,舞池变得更华丽,老板与老板娘有点疲于应付的样子,越来越忙不过来。
“你就知道取笑我。”我把草稿往身边随便一堆。“不过是写了一个有那么几个人看的小稿子,写的还是别人的故事,不值得如此谬赞。”我洗了手,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瓶酒,给自己倒满。
“上次我请了你,很公平,对吧?”
“哈哈,你这个家伙说话可真不美啊。”三水本来打算抗议,想了想还是没有阻拦。“就在前几天你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露了你的才华。”
“哑谜到此为止吧。”我随口打断他的肆心。“请继续吧,上次没讲完的故事……”
“我说你还真是变了不少。”三水呵呵大笑。“老友相聚,你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可是,古人还知道貂裘换酒,今天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怎么也得换一顿酒钱吧?”
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心说又要让人敲一顿了。
“从上次生日会之后……”

拾壹:心照不宣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下的播。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么一丝不真实感。
他也是。
他昨夜的言语让她反反复复回味着,据说连屏幕外的人都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彻夜无眠。何况两位当事人。
第二天,是她为感谢她生日的时候众位亲朋好友卖力捧场的答谢会,以及继续观看昨天没来得及看的生日祝福视频。
这一次他又偷偷混迹在人群中,看着因为答谢昨天的礼物,却因为今天热情不减的各位宾朋还在拼命送礼而导致今天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她,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偷偷发笑。
也许出于她在直播,就算他搞一点小恶作剧她也不会还嘴的心态,他给她发了消息过来。刚好她就在谈论他礼物数还不够多,应该抓紧时间给他也送礼的时候,她看见了他饱含阴阳怪气的消息。
“呜呜呜……”她读着他发来的消息,大概意思是她出息了瞧不起他了,读着读着逐渐开始咬牙切齿。“来对线!来帮我谢礼物!!”呜完了之后,她佯装生气,掏出手机看着这个让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饱含少女怒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发了出来,他也没想到直播中的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打了电话过来制裁自己。“还……还真打啊……”他的语气先是惊讶,然后毫不犹豫地软了下去,和膝盖一起。
“阴阳怪气我是吧!是吧……”她假装出来的怒意在听见他服软的一瞬间就软化在了笑意之中。
“我没有瞧不起你啊。”听见他软化了的语气,她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这次打电话的真实目的,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的人是她那样。或者说,急于表白不会因为出席了就和原来不一样的心意,才是她打电话的目的。
“我一直都知道啊。”他温柔地笑着回应。“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竟然……谁想到你真给我打电话啊。”他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那样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甚至把“你竟然”这种略有攻击性的话语换成了更软化一点的说法。“哎呀,声音有点小,你谢你的礼物吧。”
“弹幕在霸凌我你也霸凌我!”正事说完之后,她开始进行私底下不知道进行过多少回的撒娇工作。可他却表示听不见。
“怎么声音这么小啊?是不是你偷偷去哪里玩了?”听到他的声音似有仍无的,她又发动了地球上任何一个女朋友都天经地义的权力,也就是查岗。
“有一说一,这都几点了还能去哪儿玩啊。”他很明显愣了一下,语气充满了无奈。
“出去……出去坟头蹦迪。”也许她也意识到了确实不是很现实,所以赶紧开玩笑的找补了一句。
“有一说一这里虽然比较偏僻,但也找不到一个坟头。”他顺着她的话语继续往下说。
“啊啊,他们霸凌我怎么办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话题又回到了谢礼物上面。她欢快地抱怨着因为不断增加的礼物感谢两导致自己不得不疯狂加班的,甜蜜的烦恼。
“怎么霸凌你了?哦,其实谢礼物有快速的方法的,比如说可以合并同类项,吧所有的老板ID都念一遍,然后来一句“感谢以上老板”。毕竟谁的人谁心疼,出于心疼的情感,虽然没有直接亲自下场感谢,但还是教了她大幅度提高效率的方法。当然,直播间里的各位反手送了他一个“罪大恶极”的封号。
有人发弹幕说他这叫垂手而天下治,他笑着说把摆烂说的那么文艺干啥。
而在她的直播间里面,她第一次正面回应了他唱的歌。
虽然几乎所有观众都说他唱的歌明明只有感情没有一丝丝技巧,可她却很认真地回应道,那真的很好听啊,就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给你最诚挚的生日祝福的感觉,有那么一丝一缕的怦然心动。
“难道是我有滤镜吗?”她对观众们问出了一个观众们都极力赞成,她本人却极力否认的问题。还在观众对他控诉道他现在每天唱歌都没有感情的时候得意地说“也不看看给谁唱的”。
第二天,她与兜底老师联动的时候,她被问到要不要抽奖送一份LOL的EDG战队冠军皮肤时候,她开玩笑说“我能抽一个人送我。哦,已经有人送我了,那没事了。”气得兜底老师大叫“有的人啊,连公交车都不请我坐。”
她一把答应下来要帮兜底老师要账,要他在兜底老师生日的时候给人家回一份重礼。
至于她私底下怎么沟通的,我们作为外人自然是很难得知,不过可能兜底老师还是能猜出一点端倪的。毕竟,他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看着两个人从陌生而对面不相识,到一起玩游戏的好友这个过程中,第一个牵上那条红线的那个人。
如果真有月老的话,应该就是他吧。她心想。
“我说没用啊。”兜底老师提到找他要礼物这件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我说!”他一把包揽下来。
当然我们外人并不知道他与她是怎么沟通的,但有一件事情我们很清楚,就是过了一两天之后,他准备了一本《碧蓝航线》的官方原画集,说要给兜底老师送过去。有人说世界上最猛烈的风不是十几级台风,而是枕边风。当年明月诚不我欺。

再往后一天,她在直播的时候一脸炫耀般的透露,他主动邀请她打一个游戏,这次的游戏名叫胡闹厨房2。至于为什么这次是他主动呢,让我们把时间轴往回拨动一小短时间。如果这是个电影,那这一段镜头就应该调成暗黄色,再加上老式电视机的星星点点的杂音和雪花,以表示这一段是回忆。她与他看完LOL的半决赛后过了两天,他们有重新体验了一次一起连麦解决情感问题的电台。
那一次,他对一个投稿评价道,那是一个古早的指桑骂槐的投稿拙劣地模仿。
那个投稿人说自己是医师,最近在接问诊,但听说隔壁有一个医生也挂了门诊,并且嘲讽自己只是看了几本医书而已。但隔壁医师都已经可以独立做手术了,但自己连手术台都没见过。
听上去好像没啥事情,不过其实投稿人说独立做手术的医师就是当年让他大叫“他才比我大两岁”的新郎,而那个连手术台都没见过的人自然就是号称看过两百本恋爱漫画的他。
在这次电台上,他看见了一个类似的“飞行员比喻”,顺便给她科普了手术台事件。看着眼前人,他放狠话说有一说一,因为他现在请到了客座教授,所以它还是一个专业的情感电台。
虽然当时在场的人一致认定,他找到的明明就是手术台。
而今天她直播的时候,“客座教授”放话说他能不能上手术台,还要看她愿不愿意把他抬上去。
总之,扯远了,当时的她在解决完毕所有情感电台问题之后,对他抱怨说从每一次双人联动到现在都是她主动,包括约玩游戏,包括做嘉宾,包括后面的好多事情,到现在她都有点累了。所以这次一起玩胡闹厨房是他主动提出的。
她还在直播里给大家开玩笑说“我知道你们都巴不得明天我就嫁出去。做好心理准备,下周就分手了。”
因为胡闹厨房有个别称叫“分手厨房”,因为这款游戏需要两个人完美配合不说,操作还极为繁琐,一个人的失误就很有可能导致两个人一起受影响。
因此玩这个的情侣很少有不着急上火的,甚至玩急眼了直接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
最近几天,她的直播内容都是观看各位大手子给她制作的生日祝福视频,当然其中少不了他的身影。不过,不知是不是受到生日会影响,磕糖上头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因为最近他与她的故事吸引了一大批恨他不死的人,他们正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通过恶心她来破坏他与她的关系。
哪怕她今天直播的时候拼命岔开了无数次话题,发弹幕询问隐私的,要在他和她的双人世界里面横插一杠的,传话的,作妖的,直接开骂的,简直是群魔乱舞无奇不有。但她还是在乌烟瘴气中回复道,双人成行是她今年最美好的回忆,不仅是游戏本身,而且还包括与她的心上人一起游玩。
她说,她推荐所有人都去和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和自己最珍贵的人一起玩一下,一定会给你带来最美好的回忆。
尤其是,当她听见那句“我什么也没干啊”的时候,她的回忆似乎被带到了前两天的生日会上,错综复杂的回忆让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他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小笨蛋。”
这可能是局面彻底失控以前,最后一点对于她来说真正有点甜蜜的回忆了。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而对于他来说,他对《双人成行》的评价则更高,到了“你要是想追她的话,如果打算发生点什么,建议你们先打完《双人成行》再说,讲道理如果双人成行都没打出什么气氛,那还是趁早算了吧,除非你想和她桃园结义。”
他还拿出他的另一个喜欢看《JOJO的奇妙冒险》的好朋友举例子。
总之,日子就在这样的相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糖渣中一天一天地过着。
她曾经对来酒吧喝酒的观众们说,自己开凿心之壁的过程少不了他的反馈,让他始终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与其说拯救,倒还不如说是他拯救了我。”她如是说。有的时候,他还会说出自己心仪的告白场所,比如跨年夜当晚,或者圣诞节那天,或者别的什么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比如光棍节,把另一方约出来,然后再气氛到了的情况下用一句浪漫的花言巧语直接告白。
但观众的反馈却是“一听就知道没告过白”,气得她在直播间里狂飙家乡话让人把嘴闭上。
“这不是废话吗,她是被人告白的那个。”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话,换来的是三水“就你话多”的白眼。
至于他那边,则是把“她是她,你们是你们”这个所谓的“原则”写在了脸上。一到他的观众说他在开团,还大呼“好开”的时候,他就骂道“一天到晚的开开开,我看你们的脑子是有什么大病哦,早晚把你们的脑子给你们开开。”
而好巧不巧的,她在人堆里回复了一句“有本事你给我开开”,这个时候他的语气随着他的膝盖习惯性的软了下去。甚至因为弹幕太多没看见她说的话,他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假传神谕。“有一说一,她说归她说,你们也在这里说,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一见一家之主发话了,他悻悻地给自己狡辩。
可看到那边丝毫没有顺坡下驴的意思,直接无法无天地将了他一军。“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问题?”
她也看着在自己直播间里逐渐无法无天的他,决定让自己这一根牵牛绳稍稍起起作用。
“有一说一……有一说一,你没什么问题啊。”他在原地“有一说一”了半天,求生欲还是促使着他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
她赢了。眼看他认输服软,她稍微松开了牵牛绳,不再给他施加压力,放他继续去和弹幕对线,一个个地撕咬那些在他直播间里上蹿下跳的一群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上嘴脸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直播牵牛了。
毕竟在他这里,恋爱期间对彼此的赋权感,或者说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双标,在他眼里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比如他的情感电台,号称他的新郎好朋友来了都要排队。
但她说她要投稿,还光明正大地要他开后门放行,对此他只能高呼“念念念念”。当然,转天他真的举办情感电台的时候,她念及他的原则没有投稿,他还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甚至点开她发过来的消息发现是自动回复时,他大喊大叫的语气里都透露着一股失落,差一点再次在直播间里大呼小叫道“我超,外人,我是个”。
再比如,前几天另一个还算和他玩过好几次游戏的女性朋友,当然也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他们那个狼人杀群里的一员,过来约他打游戏。他先是完全闭麦玩了两局,然后又因为答应了别人一起,所以最后活生生放了这个朋友,他口中“二爹”的鸽子,气得这个朋友当场发消息成星期天联动《Among Us》的时候一定要把他干碎。
而罪魁祸首还在直播间里嬉皮笑脸的和观众对骂。
“有一说一啊,什么叫我冷暴力啊,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呢?”
“你们是不是看我和她联动太多了,认为我和随便什么女的打游戏都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吧?”虽然自知失言的他赶紧找不了一句“虽然二爹不是随便什么女的”,还鬼哭狼嚎了一首《父亲》以表歉意,但这依然没有改变下次联动他被这个“二爹”制裁到一晚上没有一点游戏体验的事实。
这还不算完,后来她回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还补充了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他在接到一起玩游戏的申请时候,还专门去问了问习惯于早睡,也就是早上睡觉的她,专门给她发了消息报备,这一点让她都很惊讶,“这都需要报备的吗?”并且她还点评道“这有什么,我觉得一般男生都会报备的好吧。”
著名杂谈up主蓝天老师对此义愤填膺地评价道:“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一般男孩子就算想报备也得有人报备啊,总不能我要打个游戏还去找警察叔叔报备吧?……”
再再比如,最近游戏界有一件比较大的事。
宫崎英高的新作《艾尔登法环》开放了十万,很多玩家都可以提出申请,然后抽奖发放试玩1小时的名额。
很幸运,他就是其中之一,试玩1小时的名额竟然有他一个。于是他决定在直播间里现场试玩,让其他没抽到的观众也能当一次痛快的云玩家。直播1小时结束,他在直播间里和观众聊起了玩后感。
首先,“有一说一还是魂味十足。”对于这个做过《黑暗之魂》《血源诅咒》以及2019年TGA年度游戏《只狼》等著名让玩家怀疑人生造成各类心理阴影的虐手游戏的著名游戏制作人,他还是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虽然他的玩法是依靠召唤兽通关,甚至他的三个召唤兽在直播间里直接被戏称为“三条爹”。
而后面,他则谈到了这游戏的boss设计,还拿这款游戏与前作《只狼》进行比较,他说他直播打的这个巨龙boss的这个难度与只狼的开门boss鬼刑部差不多。
鬼刑部一听就是和“鬼美浓”、“越后之龙”、“第六天魔王”一样的浓浓的战国味的外号,全名鬼庭刑部雅孝,是游戏《只狼》中第一个关底boss,可能也是网友评价中最好打的关底boss。这家伙在《只狼》的背景战国时代里,比起不到一米六的主角可谓人高马大,骑着高头大马压迫感极强,但其实依靠游戏里的勾索,可以不是很难的完成击杀。
“不是,这都要表演一下?”他刚要结束这个话题,接着聊玩后感,却看见屏幕里都是让自己打一遍这个boss。于是他答应了,打开游戏,进入boss挑战的存档,然后拿出了一周目通关满状态的账号,真的和他说的一样,铜鼓哦熟练地使用勾索,他比较轻易地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击杀。
然后,他操纵的只狼被鬼刑部一枪刺死,然后借助“复生”的能力站起来,又被鬼刑部一枪刺死。
全剧终。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仿佛从半空中传来了打脸的声音,还能听见有人说“罗老师别这样”。
俗语有云:“有多大脸现多大眼”,何况是当着直播间里那么多观众。
当然也有混迹在人群里的她。她眼瞅着这一幕,没有说一句话。
“我还就不信了。”骂骂咧咧的他一边对着拍案狂笑的观众嘴硬说是太久没玩游戏了,一边又开了一局。
这次果然就正常了,虽然还是被鬼刑部刺了两枪,但手感在线的他还是轻松取胜。
这个时候,她趁机发了个“你好帅”的消息给他,“有一说一就是应该这样。”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一边回复着她一边快速的点击着页面,又开了一局。
这一次,他开的是《只狼》的正常结局的最终boss,苇名一心。
剑圣苇名一心,游戏中各条剧情线的最终boss,无论是应对难度还是压迫感都是首屈一指的。特别是第二阶段的他一手握长枪一手握武士刀,腰间还别着一把左轮手枪,这一身哪儿哪儿都散发着一种看着就不好惹的气息。
而他在她面前,义无反顾地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对手。
刀与刀的碰撞迸射出无数火星,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让人不由得血脉贲张。
他今天的表现非常完美,很多只有弹指一瞬的机会,格挡,弹反,防守反击,以及根据对方招式随机应变打出的反击,当然还有在对方出手以前的提前预判,都做得完美至极。自一阶段打了过去,两人的刀锋迸发着火星四溅,鲜血随着火星,染红了周围四散的芦花。
仔细一看,上面竟然一点他的血都不存在,刚才刀锋相向挥出的万丈寒光竟然让他毫发无伤。
随着一心向下横扫,他随即跳上半空,随即落地,借着落地的力道一拽一新的袖子,将手中的刀径直送入他的胸腔。
第一阶段结束。
第二阶段开始。
随着四周芦花飘散,一心不知从哪片芦花丛下擎出一柄骑枪。这象征着游戏难度进一步提升,也象征着随着对手攻击范围扩大,要想攻击到一心,比刚才更加危险。
他卡顿一步,躲过了一边后撤一边持枪横扫的一心厚重的横扫,只见枪锋过处,罡风随之而过,卷起芦花一片。
他又闪身,躲过那一击的起浪,任凭扬起的芦花飞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面颊。
他接连挥刀,接连削断一心手中左轮枪管中那些愤怒的冒着烈火的子弹。任凭子弹打在自己的刀上叮当作响,任凭子弹的威力透过刀锋从手指间传递到四肢百骸。
他用手中一柄不怎么长的武士刀,架开了带着千钧之力的比三个他还高的骑枪,此时这把枪的主人正拼尽了倒山倾海的威力挥向他的头顶。
刀锋轰鸣,你来我往,金属的光影不断从身旁一闪而过。终于,他寻得了一心的一个架势上的破绽,一脚踩在那象征着一心年轻时的荣耀,也就是杀敌无数的长枪之上,瞅准时机,他手中一把不怎么长的刀又一次被送进了一心的胸膛。
第二阶段结束。
并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三阶段如同巨山一样压了下来。长枪扫荡之处,芦花飞舞不止,上面还沾染着在这里一决生死的两个人的鲜血,将飞舞着的白色芦花染成了一片绯红。
不,准确的说,是被一心的血染成惨烈的红。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旁边有一双偷偷关注他飒爽英姿的眼睛,他直到现在为止都毫发无伤,鲜血更是无从谈起。用游戏本身的话说,就是他在前两个阶段都没有一点失误。
一点都没有。
观众们都兴奋了,加油喝彩声一刻也不停。本来观众起哄看他打游戏是想看他带上小丑面具,在心上人面前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的,结果谁曾想他今天不知是战神附体还是什么,竟然真的在她的面前装到了。
第三阶段开始。
身影周旋之间,一心除了用处了枪锋扫除的冲击波,还拿出了人称“巴之雷”的绝技。
用手中的长枪引下天上奔腾的雷电,将雷神之威灌入武器攻击对手,用雷鸣声将对手淹没。
然而,眼见着奔腾的泛黄的雷电就要将他的身形完全吞没,只见他突然凌空一跃,然后将那一团奔腾的天雷接过来,引入了自己的武器,然后郑重其事地敲了一下反击,将刚才的雷电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这下轮到引雷的一心自食恶果了,他被闪电击中动弹不得。
其实吧,这个技能看上去特别高大上,但出于游戏机制考虑,凡事都讲究一个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是杀招约有破解方案。他操纵的只狼当然也会运用雷电的力量,至少可以将雷电原封不动地返还回去,导致施术者反噬自身,因此这个“神物”反而一下子变成了“废物”,“神技”一瞬间变成了“白给技”。
借着,他两步助跑,凌空跃起,从空中拔出布寺站,一霎那,一道血红与墨黑诡异的结合着散发出来的道光从一心身前一闪而过。
秘技——不死斩。

当然,碰到这种好事怎能错失良机,于是他也回敬了四次。
要知道,虽然一段文字下来写得悲壮,可这毕竟是游戏,苇名一心作为剑圣又是最终boss,要带上游戏难度,因此一心当然是有一套完整的出招表的。同样,游戏官方也知道巴之雷有克制方法,所以在一心的出招表上这个技能并不是优先级,甚至可以说出现的概率一点都不高。可谁知今天一心怎么回事,他一计不成,反而一次又一次地用起了巴之雷,连用了四次。
如果是哪一个练习速通的大佬碰见了这种好事,估计早就破纪录了。毕竟每天为了降低打boss的时间天天费那个铁杵磨针的力气,还得看出招表给的技能,换言之就是看命。
据说这种连放四个闷雷的场景一万次都不一定能碰见。他碰见了。
果然,在游戏之神都长了个偏心眼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巴之雷电了四次的一心一度筋疲力尽,而他的只狼则很明显瞅准了最后的机会,手里不长的刀径直刺向一心的胸膛。
一心架住了,二人同时发力,互不相让,可惜,筋疲力竭的一心再也没能阻止他,他手中的刀一闪而过,从一心的身体中径直穿了过去。
赢了。
毫发无伤。
“你怎么可以这么帅!”看着他帅气的抽出不死斩终结了这个最强的对手,她一瞬间看得呆了。作为一样玩过这款游戏的人,她自然知道这一战的含金量。
“有一说一啊。”
他亲切地叫喊着他给她起的昵称。
“只要把这个游戏玩明白了,你也可以这么帅。”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后日谈,后面因为这一战,一群人在她那里说,她看他帅是因为她滤镜太厚了,比他的心之壁还厚。
而她的反应嘛……
“真不是我滤镜厚,他那天打只狼真的很帅啊。”
“㸌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对了,情感电台的后续呢?”
我一边飞速记录着对面坐着的那个人讲述的故事一边询问。
“后续啊。”三水顿了顿。
“没有后续了啊,毕竟到现在为止他和她都没有承认过哪一个是她的投稿。毕竟有言在先嘛,只要他对来稿稍微‘移花接木’一下,我们这些外人就永远无法猜出究竟哪一个是他投的稿了。”
“这样啊。”我语带失望。
“其实,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因为,等情感电台再次开播的时候,他念到了一个神秘的投稿……”
那天,他的情感电台里穿插进了这样一条消息。
消息是匿名的她发来的,他会保护每一个人情感电台投稿的隐私。
“我想咨询一个问题,有朋友对我说恋爱最多付出30%的精力……”
他一字一句地念着来稿。大概意思就是说,有人认为谈恋爱最多只需要30%的感情投入进去,或者说最多对对方付出30%,否则受伤的,或者说受伤更重的,一定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投稿人她却认为恋爱这种事情是没办法自制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很上头,不一定能正好投入30%。
甚至都没有念完,他对她那个所谓的朋友破口大骂。“谁TM跟你说的只需要投入30%?那个人TM是什么数学大师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怎么知道多少是30%呢?”
“就是如果谈恋爱都能做到这样精密,那很多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你TM解释解释,什么是30%!”
他口口声声的指着30%这句话破口大骂,嘴里说着他不理解什么是30%,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或者说他就是在借机发作,直球打醒那些所谓在恋爱中“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说人话”而在爱情中斤斤计较自以为是还美其名曰“不能吃亏”的那些人。
“毕竟恋爱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控制感情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会非常上头。”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外界,包括偷偷看他直播的那个人输出自己的爱情观。
“这不是很好嘛,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一边记录一边透露出赞许的表情,三水则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不对!不对,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讲这个?”我刚从对那家伙恋爱观赞许中缓过劲来,如谈意识到,无缘预估的三水讲这个作甚。
“因为,几天前,她曾经接触过一个含义相近的投稿。”
三水的话语渐行渐远。

那天的“棉花糖”回,也是她解决情感问题的时候。
她曾经接触过一个相近的投稿,投稿的人是粉丝团里的大人物,包括他和她也都认识。投稿人作为故事里面的主人公讲述了一段失败的恋情,虽然失败的主要原因在于女方拿着对方交付的一片真心随便喂狗玩,典型的一方认另一方为童话,而另一方则回报一个笑话。
于是,她马上就这个问题做出了自己的回复。
“我觉得吧,两个人都在一起了,就没有什么舔狗不舔狗这个说法了。”
“难道说在爱情中自己还不愿意付出什么吗?”
“毕竟谈恋爱就是要相互付出的嘛,要尽量给对方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难道说你对他的付出就一定要对等回报?比如说,我给了你一个苹果,你就必须给了我一个苹果,就这样两个人天天对着吃苹果。如果你给的苹果不如我的甜,那你就是不爱我。”
“我真的搞不懂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闹了半天,那个情感电台中‘她’的观点,其实就是她的观点?”
我露出一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还是半懂不懂的表情。
三水却竖着食指,放在唇边。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拾贰:沽酒当垆
事情发生在情感电台联动的时候。
她但是埋怨他能不能稍稍主动一点,她都倦了。
虽然这件事让很多人胡思乱想说她会不会因为疲倦而开始讨厌他甚至离他而去,可能这样想的也有一个他。所以这件事情之后,他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玩一款叫做《胡闹厨房》的游戏。不过虽然这样说,但因为这款游戏对两个人默契要求太高,所以江湖人送雅号“分手厨房”。远的不说,之前他就和他的室友一起玩过。至于之后的事情嘛,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叫停,将会在他们宿舍掀起一场真刀真枪的全武行。
于是,这一次也一样,就连她在直播间也调侃说“下周就分手了”,其实她也不是不了解这款游戏,离预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对外界发了一条消息。
她摔伤了。
随即她出现在直播间里给大家解释,顺便昭示天下,那个害她摔伤的人就是远在千里之外还打算直播的那个他。
主要原因是,马上就到了他的生日,她则和他当时一样,花费心思给他也备下了一份生日礼物,今天出门的主要目的当然就是去拿生日礼物,然后写一个贺卡一起送过去。
而她就是在路上摔伤的。于是,从她告诉观众这个消息开始,一直到他正式上线开播,一直都有人在他的直播间说差不多的话。
都说他罪大恶极。
其实他们观众都没说错,这就是她的原话。如果她没有出门为他准备贺卡的话,那她本不必这样惨。
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被问到“该关心的人有没有表示关心”的时候,她的语气又充满了亢奋。
“你们放心好了,该知道的人知道的比你们都早,而该关心的人也早就关心过了。”
巧笑嫣然的她如是说。
“下次联动?肯恩这次就是本月最后一次联动了。下周与下下周我都很忙,没有时间。”当问到什么时候再次联动,她想了想,然后公布了让很多观众两眼一黑的消息。
而另外一边,她还在与观众闲聊,很快就有双开两个直播间的传声筒吧最新的神谕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要按照以往,这种传话的人一定会惹怒他的,但这次他眼见满屏幕都是有关她摔伤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忍住四分担心和六分想炫耀的心,当场开漏。“有一说一,你们就没有想过,我知道这事比你们都早?”
在说完这件事之后,他还顺手朗诵了一首藏头诗,当然,这首诗是那位被他叫做“巴巴尔”的老板写的。
“雪飘雪融花犹在。”
“花开花谢雪自来。”
“肥原沃土孕黍麦。”
“牛羊豚鸡呈宴台。”

第二天,久违的联动再次开始,有那么一男一女挑起了酒招旗,搬出了女儿红,这就打算开店了。
印象里,上一对一起开酒店的还是张青孙二娘,再上一对一起开酒店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这所谓千年一次当垆卖酒的雅事,没想到应验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哦。”正当他还在打开游戏界面,顺便和观众们弹幕对线的时候,突然网线那一头的她对着直播间里的各位粉丝团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他似乎有点茫然,很奇怪自己的这个她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你不许说话,这是我们的约定。”她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就一句话堵了他的嘴,直接让他变成了外人。
“那她说的约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记录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不禁有些好奇。
“事情要从昨天开始说起。”三水想了想,然后告诉我,“哦,前段时间因为她的粉丝舰队超过了1600,而他却还只有600多一些,所以她在联动以前约定好了,要让他的粉丝团或者亲友团们加把劲,让他也体验一把拥有1000粉丝舰队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约定,而且她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直播中的他知道这件事情。”
三水脸上露出一副姨母笑。
“不过,那天象征着舰长的他的名字,可是一直亮着的呀。”
果然,他突然提及这款游戏的bgm听上去非常祥和,蕴藏着这款游戏开始玩以后容易掀起腥风血雨。
当前还没有正式开始,于是两人借着游戏难度问题开始闲聊天。之前和室友玩过并且差点引起线下真人pk的他介绍说,一开始难度还不高,只是切菜啥的,不过到后面就需要动用锅,需要煮饭一类的。
“生米煮成熟饭!”她在听见“煮饭”两个字的时候,条件反射一样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两人尴尬的一笑,丝毫不在意两人的直播间里已经把正常弹幕淹没的问号。
扯了两句闲话,她提议要和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她带着他说了一句“晚上好”之后,她介绍了她的名字。
然后他也跟着复读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可能是被他弄无语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也是我,你也是我是吧!”
“不是,这还有必要打招呼么?你看这台下一群老熟人。”他看着台下买好了瓜子饮料爆米花的一群老熟人。
“当然有必要打招呼啊。”她当然也注意到来人几乎都是认识他们的,或者说不认识他们的也不会专程赶来看他们联动直播发狗粮。“也许,人家是从上次生日会以后才过来的,没有看过直播呢?”
两人的心头几乎同时想到了生日会的时候,他搜肠刮肚想到的世界上最动人的甜言蜜语,把少女的心防一点点打开,让她融化在了名为他的暖阳之中。
“希望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着急吧。”
玩闹归玩闹,他还是正式给观众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今天要玩分手厨房。
在点击开始游戏之前,他对她,同时也对观众说了这样一句话。
游戏开始播开场动画,一些化身恶魔的切片面包长着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通红的眼睛看着扮演两位游戏主角的他和她。
“好可爱哦。”也不知道她的审美是不是也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影响了,她觉得这些化身怪物的面包片竟然……有点可爱?
“好吧,虽然不知道哪里可爱了。”他看着这些面包片摊了摊手。而游戏中的“国王”则在向大家介绍这些“僵尸面包”。那什么是僵尸面包呢?就是存放时间长的面包(划掉)就是变成僵尸,然后在她眼中非常可爱的面包。
“他们不可爱吗!他们都有红红的眼睛。”见到他伙同弹幕一起质疑她,她蛮不讲理地反驳了一句,然后还故意学着丧尸的呃啊喊叫声音。
“可爱可爱。”他看着玩心正浓的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随口附和,反正她说的都是神谕,神谕有什么错的呢?
“对了,现在刚好是八点,各位观众还饿着呢。”
看完了过场动画,他直言似乎有那么一点难以理解,不过这种一个切菜一个端菜的样子,配合的竟然还挺默契。他看在眼里,脑海里想到的也是那种普通的夫妻店。“说起来就像是我们做好了之后把菜端到屏幕外面请各位观众吃的感觉。”他对她开着玩笑。
“估计现在很多观众就是点了外卖什么的,一边吃一边看我们玩吧。”她回应道。主播圈有句术语,管这个叫“玩的比较下饭”,也就是打的很菜的意思。
“你们就当你们吃的东西是我们做的就行。”他接过话头,明面上是对观众说的,背地里自然就是哄她开心。为了达到效果还刻意补了一句毫无说服力的威胁,“就算是我们煮糊的东西你们也得给我吃下去。什么在火上烧过了头的过了火的……”
她果然笑的花枝乱颤,对于他随口提问的“等会儿,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一句话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总之,就在这种打打闹闹的环境下,两个人的胡闹厨房之旅正式开始。
前几关都还很顺利,受益于游戏难度和相对每个人工作量都不大,一玩起游戏就容易把脑子随手乱扔到某个犄角旮旯的他在她这个外置大脑的指挥下一般都能把她安排的工作做到位。“有一说一你就指挥我吧。”他明显也知道自己玩游戏经常脑子不在家,所以主动要求她继续做他的外置大脑,而他则对她惟命是从,为她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辞。
她含笑答应了下来,前几关没有吵架拌嘴一来因为她对他容忍度高,二来也因为在她这个大脑的指挥下他们做事情都井井有条。
“而且我也没有习惯洗碗,我应该把碗洗好了给你放到桌子上的,还有一开始煮饭的时候不应该扔那么多米……”在承认了自己玩游戏连脑子都找不到在哪儿后,他开始复盘刚才做的很多事情,总而言之一句话,明明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
等下一关的时候,因为一开始配合出了点问题,导致虽然过了,但是并没有拿到最高成绩。
“我是希望能有一个重来的机会的。”
他不无遗憾地叹息道。
“毕竟这关一开始玩的时候,没搞明白机制……”
她看着有点失落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人生可没有重来的机会哟。”她想了想,借题发挥说了一句有点意味深长的话语。
怕他没听懂,她又马上补了一句“真正的男人是不可以临阵逃脱的哦。”
“等会儿?哪里就意味深长了?”
我有点不太理解。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就赶紧争取到手。”三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毕竟,只要错走了一小步,《鹊桥仙》就变成了《钗头凤》,而《不问天》也就被唱成了《晴天》。”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往下听。“那你说他听懂了吗?”
“不清楚,当时他的回应是‘不是我临阵逃脱,是网络连接临阵逃脱了。要知道,他其实很擅长听这种弦外之音的,之前一句’我们就到这儿吧‘就引起他这么大反应,所以他装听不懂只有一种可能。”
三水无可奈何地笑笑。
“他故意没听懂的。对他来说,有很多话是不能当着我们这些外人说出来的呀。”
“但是,等互联网重新连接上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我们还要继续吗?‘”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又一个关卡被斩于马下。
“好耶!”当再一次打出了三星满分的时候,她高兴的拍手称快,却因为拍手的时候扭到了摔伤的手,突然感觉一阵刺痛。
“那还是别拍了。”有的人听见手痛两个字,突然不知为何,似乎身上哪里有一个动力炉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休息的时候,之前那个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的室友,当然也就是差点和他线下决斗的那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然后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地告诉他,他的另一个室友,一位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画师,今天竟然不在家。
“唉,这算啥出大事了,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影响他花前月下的人。
“你说他什么时候又不在家过吗?”室友突然神神秘秘地发问。
“不是,人家就不能有人家自己的私生活吗?”他想了想,打算用最少的话把那个没有眼力见的搅局的家伙赶紧打发走。
“这就是大事啊。”他马上补了一句。
而一边一直听着全程的她绷不住笑出声来。“好恐怖,感觉又被抓住了。”她这样评价着。之前因为她的父亲进入过房间,导致他当时评价说“感觉自己被抓住了”,而这一次攻守异位,轮到她这个偷偷约会的人被他认识的熟人按在屋里抓了个正着。
当然在事情结束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个一年到头比旧社会未出嫁的大小姐还宅的舍友突然出门一趟确实可以说是大事。
“逆天了属于是。”他在他的室友一脸神神叨叨出门之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又打过了两关,这个时候有个网站上的专楼里面已经全是今晚他们联动的讨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巧赶上她催促他选关卡,于是她在屏幕那一边听见手机落地的声音,随即他的身影开始动起来。
“怎么还玩手机啊?被我抓住了哈。”她略带嗔怒。明明是和我一起玩游戏,那个勾直男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地玩手机。怎么?敢玩手机都不敢理我一下?
“没有,我就是打算看一眼……”他苍白的辩驳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她一句“不理我是吧,玩手机还敢不理我”这样理直气壮蛮不讲理的打断了。
“没有没有,我看一眼专楼。”他慌乱的辩解道。后来的一次直播里,她回忆着,从专楼建立以来,他几乎每天都泡在专楼里,因为他在互联网上风评约等于王致和酱豆腐,好不容易随着他和她的故事逐渐为人所知,他的口碑也随之逆转,至少在专楼里已经没几个人闲得无聊骂他了,所以他恨不得专楼里的每一层都在细细品味。
“又视奸专楼是吧?你看你闲的哟。”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埋怨了一句这家伙时间还是太多之后,继续游戏。
至于专楼那边,几乎所有参与讨论并且在现场磕糖的各路大神开始进行着一句话的刷屏,简明扼要地说,让他好好的陪她玩游戏,别看手机了。
游戏再次开始,她给他说要把原材料给他丢过去。“别别别,你管好你自……就是你管一下你自己那一摊。”他看着她既要忙活自己又要照顾他,于心不忍的让她少操心,可是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先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有歧义,于是赶紧改口。
然而已经晚了,聪颖如她早就品出了刚才他本来打算说什么。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出于捉弄的心态她马上补了一句。“你是说让我管好我自己是吧……我知道了,对不起……”配合委屈到差点笑出来的假哭,以及软软的撒娇语气,不知道正在玩游戏的他在想什么,反正旁边吃瓜看眼的观众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特别是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生气,纯粹是在故意捉弄这个勾直男的情况下。
这一关顺利通过,下一关也跟着快速拿下。
“进行一个拉伸。”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拿下十关左右了,他站起来活动筋骨,她也打算跟着站起来拉伸一下,却因为被摔伤的缘故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呵呵呵呵……”看着对面的女孩痛苦的拉伸筋骨,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嘛。”她的语气有点嗔怪,似乎是在说“你还有脸笑,还不赶紧哄我”。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百分百这件事。”他一边欢快地笑着一边把昨天她在直播的时候说的那句“昨天会摔倒这件事的责任百分百在他”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其实倒也不是吧……”这次轮到她做贼心虚了,可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我看过切片,你就是这么说的。”他义正言辞的拿出切片反驳,虽然试图和女朋友讲道理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当然也包括他,当场就被她训了一句“能不能少看点切片”。巧的是这句话之前也是他说过的,他在回答观众因为天天沉迷他和她的故事而磕糖上头的解决方法时也说少看点那些什么切片。
“怎么有人天天闲的光看……对了,你说你这个月更新四个视频,更新几个了?”她一边笑一边代替他的广大粉丝团催更。
“三个。”他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我们说好了三个呀。”
“四个!”她大声反驳。
“三个。”他一脸无奈地解释。
“四个,有切片为证的。”两个人互相说有切片为证,一个说三个一个说四个。
“真的是三个呀!没有坐地起价这一说的!”他的语气都有些急躁了。
“四个。”她拿出了撒娇的老办法。
“我说至少两个,你说三个……”眼见他真的有些因为这件事而语气急躁起来,她也就不在和他争论这件事情。“哦,是三个的吗?”轻轻发问,把这件事情掀了过去。毕竟就为这件事吵一架也不划算。
“你看你这么一说他们也都在起哄说是四个。”他无奈的看着欢欣鼓舞希望他加更的广大观众。
再往后,他又闲聊了一句当时他的室友们在聊天,不过他已经不记得他说起这事的目的到底是想要说什么事情了。
“我是想要什么来着?”他喃喃自语半天,一直试图回想自己说的话,以免让这个和她一起聊的正开心的话题无疾而终。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通往雪国的任意门吗?”
在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出声发问。
晴天炸雷。
这句话翻译成人类的语言,约等于“你想要随时来找我吗”。
又是一次她对他的直球进攻。
“这个我当然也是想要的,但是我想说的是……”
没想到,随着生日会之后埋在土里的萝卜逐渐开窍,这一球就这样让他轻描淡写的接了下来。
她也有些惊讶,但看见他还在想刚才想说的话,赶紧表示可以继续开始了,她已经休息好了。
于是,在一声声“小笨蛋”中,游戏又一次开始了。“洗碗去,小笨蛋。”听着已经成了自己专属称呼的这三个字,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乐呵呵的洗碗去了。

又打过了两关,而且都是三星过关。
“这游戏名字不对啊。”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和舍友差点打起来的经历,这次他还当着广大观众上起了嘴脸。
“不是叫分手厨房吗?”他得意洋洋地说。
“那也不看看你和谁一起玩的。”无愧为头号功臣的她当场发言制裁。毕竟今天他和她一起玩游戏可以气氛这样轻松,第一个就是要感谢她这个外置大脑。“你还记得你和你室友一起玩的时候吗?”
“那怕不是要真人pk哦。”他也笑出声来。
“那你还不赶紧谢谢我?”她一得意也跟着鼻孔往天上翘。
“哈哈哈哈,确实。”
说着,他们打开了下一关,这一关自带一个旋转的灶台,理论上讲,两个人一人一边,配合着相互使用各自这边的材料。可谁知他在灶台旋转的时候顺着一起转到了她的这边,然后……
“你怎么过来了!”她看着另一边空空如也的灶台,又看着身边这个不得不和自己呆在一起的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等会儿,我看看能不能从桌子下面钻过去。”他也发现自己好像回不去了,尝试多次无果后,只好说两句笑话安抚一下又好气又好笑的眼前人。
说不了两句话,欢声笑语又一次回荡在两人面前。
等再过了这一关之后,两人开始进入中间的过场动画。
“僵包?给僵尸面包起了这样一个名字还颇有意思。”
她大笑着重复着剧情里给僵尸面包起的简称。“僵包,僵僵包……”念着念着,她突然想到了一种早就出现过的网红美食。
“脏脏包……话说你吃过脏脏包吗?”她突然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然后随口问他。
没想到,和巴旦木一样,在国外留学数年的他对国内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馅的?”他有些疑惑,难道说,这次又出现了一个可能从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但尝过以后就没办法不喜欢她的东西?
“我不好说,外面那个东西应该是巧克力……是这样的,外面撒的是可可粉,然后里面是巧克力馅。”她搜肠刮肚地形容着脏脏包的外表和组成部分。正是因为外层的可可粉,外加里面几乎呈现液体的巧克力酱,导致吃这个东西容易弄脏手,或者粘到脸上,因此被叫做脏脏包,因为吃的时候这个人看上去会被弄得很脏。
“我估计我现在是不能吃了。”他听到巧克力三个字,如临大敌。“听上去热量就很高的样子。”似乎听语气,这个人正在打算减肥的样子。
“说到减肥的话,他是不是之前说过这样一句话?”
突然,减肥两个字触发了我尘封的回忆,我一下子想到了差不多在这次联动的两个月以前,他们第一次联动的时候。
那一次,当她说最近的他看上去和三年前相比横向发展的严重,问到他什么时候减肥的时候,他通过一个特摄片的小案例,讲了一个死循环的故事。
“我这边说是只要有了脱单的机会就减肥,事实上是只有减肥才有脱单的机会。现在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面,自然也就没办法减肥。”
而最近这个死循环终于被打破,那个号称只有有机会脱单时候才减肥的他竟然开始主动锻炼还开始不乱动高热量食物,看来确实是,他说的机会应该就来了。
“开窍了啊。”三水看着我逐字逐句地结合他原来的行为分析,不由得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于是,他们在这种打打闹闹的气氛下,打进了第三大关。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看着因为摔伤忍痛陪他一起玩游戏的她,他实在是有些心疼的无法言表。
“我们打完这一关吧。”她不知是玩心大起还是在委婉地回应他说自己没事。
“……”他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玩心大起的她,似乎也不再好说什么。一心想着
“好亚萨西哦。”看到他还是有点担心,她赶紧对他关心她这件事情本身发表评论。
他虎躯一震。脑海里浮现出他第一次和她联动《双人成行》的时候,还有她生日会当天的时候,她对他深情款款说出的那一句“亚萨西呐”。
沉默。
继续沉默。
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
“这不是应该的么。”
屏幕以外,“这不是应该的么”七个字组成的弹幕在屏幕上如同翻动的巨浪一下又一下的刷过来。
“他们怎么玩什么游戏都能发糖。”她读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弹幕。可能来自一个因为完玩过款游戏而与女朋友吵架的无可奈何的男朋友。其实,玩过这款游戏的情侣多不胜数,而且大多数都以吵架拌嘴的姿态结束游戏。
“我们玩什么游戏吵过架?”读完之后,她还杀人诛心般的补充了一句。“只有勾直男。”
“被拿捏了属于是。”他苦笑着补充了一句。

打完了这一关,他们按照之前的约定开始休息。
她开始讲述她因为受伤贴上了创可贴的事情。
“我昨天贴的那个创可贴,好像手化脓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
他的语气透出了一丝无奈,似乎类似的话已经说过若干次了。“哎呀,你要消毒呀。”
“我昨天拿水龙头冲了冲。”她下意识地表达着类似“我消毒了”的意思,结果话音未落先被自己气笑了。
果然,伴随着另一边短暂的沉默。“不不,那不能算消毒!”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焦急不安起来。紧跟着的,就是他说话语气都不太正常了的焦急的关心。“不是我都说了,你那个不叫消毒,啧,你都去医院了,顺便搞点碘伏什么的……”
“家里没有。”她的语气充斥着委屈,仿佛做错事情的那个人是她。
“哎呀,所以这就是问题,我老是和你说你老是不听,你看看。”难为他急火攻心的情况下还是语气那么温柔,顺便再次强调家里一定要准备一些创可贴以外的常用药物,当他听到她说家里确实是不常备小药箱的时候,他沉思良久,还是决定亲自操刀,给她准备一款爱心小药箱,里面放满了他选的各式各样的常用药,虽然用他的一句话说,“你对药真的是一问三不知啊,我到时候给你准备什么治感冒的,治拉肚子的,治跌打的……”
“跌打的?我应该不会被爹打吧……”她突然插话,也不知她是无意间把“跌打”听成了“‘爹’打”的,还是因为他喜欢谐音梗笑话而有意为之。
“其实你贴的膏药就算是跌打类的。”关心急切的他这时候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个冷笑话。
“不过我以后应该也不至于再从电动车上掉下来了吧。”
“那我也没想到我会因为上楼梯的时候,看我们的切片,从楼梯上掉下来摔一下啊。”他不假思索地举了个反例,本意当然是在劝她还是稍微小心一点,但在直播间看他们撒狗粮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虽然当时不在场,但他在几天后听到这句话后,还是心头一震。。
这个人就是刚才他的室友说不在家的那个人。那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画师。至于原因嘛,前两天,画师就爆料说他因为看自己的切片在下楼梯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跤,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他当场闯入画师的直播间,扬言道他这个人什么时候因为看自己的切片从楼上摔下去了,别胡说。
然后,前几日被他极力否认的说法,今天为了哄她开心,也为了说服她有点健康意识,被他大庭广众之下公之于众。
在往后的直播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无外乎是两个人在打打闹闹卿卿我我的过程中顺便直播玩了个游戏,而且还在她忍痛的情况下完美通关,仅此而已。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当两人依依惜别之后,他将心中千头万绪写进了那一方药匣,反复斟酌下给她选择了常备医药数十种,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小病小灾的应对方法一应俱全。其间为了谨慎行医起见,还刻意把几种副作用较大或者不太适合女性服用的药物换成了比较柔和的那种。短短几行字,将内服外用的各类药剂全都选下来。
如果我不能亲自在你身边帮你消灾治病,那就,让这个小药箱代替我给你应有的关怀,如何?这样想着,他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电脑,哼着小曲儿买药去了。
顺带一说,上一个通过药剂给心上人传递缱绻的,应该是传言中的一代神医李时珍了。他曾以药名入家书,告知妻子,他不日就会返乡。
“红娘子一别,桂枝香已凋谢矣!”
“几思菊花茂盛,欲归紫菀。奈常山路远,滑石难行,姑待从容耳!”
“卿勿使急性子,骂我曰苍耳子。”
“明春红花开时,吾与马勃、杜仲结伴返乡。至时有金相赠也。”
(未完待续)

写在最后的话:
我是许诺。
我自知自己的更新频率实在是up主的反面典型,就像是《瓶上繁花Ⅱ》,写了一个多月才写了2w左右,勉强拿出来给各位磕糖上头的四哈人。
以后呢,既然正式走上了杂谈这条不归路,那就简单说一句吧。视频呢,暂时以花瓶杂谈和正常杂谈交替更新,不过因为HB的故事能讲的越来越少,以后可能会放缓,等正主有了什么狠活,有的讲了再继续,也请大家见谅。毕竟二创能耐再大,也是离不了一创的。
这段时间还是假期,尽量多更一些,等开学之后就会恢复鸽手的本性。专栏的话,因为我本身就喜欢这种几万字几万字的往外甩,所以更新频率快不了,也请大家见谅,许诺在这里提前给各位赔个不是。
还是那句话,瓶上繁花的故事依然没有结束,也许是在某一期视频里,也许是在下一次专栏中,我们还会见面的。
山长水远,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