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魔女×人鱼司岚】魔女的童话·上
*去年三月份的坑，但还是没写完。（是梦里的灵感）
“为什么……？”
“你本就是人类，……？”
我还记得我与他初遇时发生的事情。
我的身份，是一个半吊子魔女。
关于身份“魔女”，就是表面意思，会魔法的少女，简称“魔女”。
而我并不掌握那些魔力，经常不是失控就是无效化。
因此，我不擅长，是个半吊子。
然而，那天也不例外。
我坚信，像我这样不合格的魔女，放任我自生自灭，便为极佳之选。
毕竟连自身魔力都难以掌控，谈何去寻找拯救这个世界的宝物？
那个人，为什么是我？
我偶尔也想，会不会我魔力的不稳定，也受其影响？
这时，我正小心翼翼坐着我的魔女扫帚，它正我载我低飞在一片蔚蓝大海上。
“……怎么可能。”
我自己也觉得可笑，魔力问题分明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啊，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我也不清楚。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我的魔力像是萌发了自我意识，故意与我意愿背道而驰……
我的飞行技术一点也不好，可我偏偏还容易被焕发注意力。
在我说出“怎么可能”的时候，平日里十分擅长使用肢体语言的我，双手自然抬起做出了摊手的动作……
那双紧抓扫把的手，本是让我勉强还能飞的重要支撑点……
“啊哦……”
预料之中的下坠……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失误却来自自己平时的习惯……
我想不会有人喜欢突然失重的感觉，只是我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已经淡然了。
深吸一口气，在落入海中时，一定要憋住。
我坚持不了多久。
“噗通！咕噜咕噜……”
在接触到冰冷刺骨的海水那一瞬间，我闭上了双眼，我止不住身体产生的生理性抗拒。
狂躁的海浪声渐行渐远，耳朵因海水的压强不断增强“嗡嗡”的鸣声不适感一直提醒着我，生命正在倒计时的讯号。
我必须到海面上去。
我的意志力总能胜过我的生理机制。
所幸，我拖着沉重疲乏的躯体，倚伏在可以保我暂时平安的礁石之上。
我脱力认命般摊在礁石上，并没有觉得这是很苦恼的境地，也并未把刚才的生命之忧作为死亡的威胁警示自己。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了，我凭什么能冷静下来，觉得这一切危险，都可以柳暗花明？
是我最自嘲的讽刺。
“哈……”
我自己都常自身难保，居然还可以天真无邪……
可笑。是我无知者无畏？
扪心自问，无人可答。
我竟觉得自己是那般无心。
……如此冷漠无情。
“……”
一米阳光冲出了乌云密布的桎梏，一点一点倾洒在我的身上。一时适应不了强光照到眼睛的我，用手臂给拦下了。
这时，我才留意，礁石围着的那一圈海水，显然安静许多。
还有有渐渐明晰的……影子！
我猛地撑坐起来，茫茫苍海中，白浪席卷后，竟会有除我以外的人来造访？
我起身后，会习惯性地揉揉不适的眼睛，来不及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及来历的正邪。
“你……”
“‘你’什么？说话请不要只说一半！”
有话直说，是我身为魔女的信条之一。
我讨厌这样的戛然而止。
我才得以看清了我自以为“幸存者”的同类，不对，人类——
他拥有一条十分美丽的鱼……人尾，除了漂亮，我再也无法想到其他词夸赞出现在我眼前，我小时候阅读的童话中才存在的珍稀物种，“美人鱼”。
啊，他应当被称呼为“帅人鱼”。
我毫无遮拦地盯着对方，我的激动和震撼在脑海里反复上演，表面上维持着刚才的样子。
对方也完全没有因为我的不矜持而有任何看法，毕竟他干着和我同样的事。
我相信如果不是他结束了我们彼此之间默契配合的非静止状态，我们可以一直维持到下一个浪潮涌来。
他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如果那双蓝色的眼睛会说话，我觉得它一定会告诉我，不要对它说谎，因为它知道你的一切。
“……好了。我败给你了。看来魔女小姐并不是所有能力都差劲。”
“帅人鱼”一开口，成功打破了我的面具。
也成功用事实挑衅了我。
我顿时恼羞成怒，觉得刚才自己的行为就像是一个自掘坟墓的证明，完美给他演绎了一段，让他确认了某些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事实。
我不由得脊背发凉，似是不论是那个自己，都已经被他看穿……
正是我刚才的直觉。
不过也没啥好隐瞒的……
“要是她真的什么都差劲，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发现了。”
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我用轻松的语气话语替我缓解了不少。
我缓缓地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仰天打了个哈欠。
既然他知我身份，又拥有鱼尾，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也许在他身上，能得到线索。
“那么，你找这位‘废物’魔女，有事？”
分明是我想要向他打听些门路，又确实是他先捅破我身份还直接点破我痛处，想必也是有事找我，恰好在这孤岛碰上了晒太阳的我。
想了想自己的实力，还没等对方礼貌性自我介绍，我又不免大方自嘲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明知我是个半吊子，竟让她去寻拯救这个世界的宝藏。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谈何有实力寻得此物……”
对方默不作语，我很快明白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和他相处，会很有趣。于是我决定明知故问。
“……莫非，你找她也是此事？”
“我猜，你更想知道你是谁。”
“！”
如果我说，和眼前这位“帅”人鱼相处，会觉得我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趣，现在看来，对方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魔女，比想象中的有趣很多。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竟然……”
我突然被唤起了兴致，行事也规规矩矩起来，像个讨要糖的小孩子。
反应过来的我觉得有些尴尬，我这模样，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啊。
奈何不论是从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深海蓝的眼眸，抓住了我一直以来不解的疑问，我都只有被动的份。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让我去拯救世界的原因？因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又无知，身为“魔女”的却丝毫不懂得驱使魔力的我，加上他的话提醒，猛然感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竟都是空白的！
而这些塞在我脑海里让我坚信我只是个不精通魔力的魔女，我仅有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是正确的吗？
之前因为我慵懒的性格，而被我忽视的诸多细节里，是不是就有对原本“魔女”全貌的线索，只不过我却以无所谓的态度给搪塞了？
记忆中，没有人向我提起过——
原来的魔女，该是怎样的。
真的没有人告诉过我吗？
我……不清楚。
我只记得，她们对我说得如此确信的话——
“是魔女你的话，一定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的！”
如果那番话不是对我说的……他们的真正意思，是让我找回自己丢失的关于“魔女”的记忆吗？
而他们口中的那个魔女，才真正是拯救这个世界的玄机。
这样的话，这个帅人鱼的话也能说得通了……
我的表面稳如磐石，脑海里却跑过千万只草泥马，司岚并没有觉得意外，等我差不多想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我叫司岚。如你所见，我是一条人鱼。”
“噗。……不是，咳、你好，如你所知，我是那位不靠谱的魔女。”
原来帅人鱼叫司岚。
“嗯，我知道，你是人类。”司岚的目光顺其自然就看向我与他腰下方所不同的部分。
很好，话题又死了。
从刚见面开始，我就想说了，为什么他调侃人那么熟练啊？！
刚才相互瞪眼看都没觉得有什么，反而现在他再次毫不掩饰地看着我裸露在外的腿，那灼灼的眼神倒让我觉得不自在了。
我假装不在意压了压属于魔女一部分的长衣摆，嘴上说着对我而言无关紧要的话题。
“刚才我就想说了，为什么你调侃起人来如此熟练？”
这只是我的随口一问，我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自然也没留意司岚从见面开始就是波涛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失态。
鉴于我的神色如常，他欲启齿又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传闻中，现魔女十分有趣。”
好吧，我又被调侃了。
很快我就没有心情随即，眼下我又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司岚是在海底里生活的话，一会儿岂不是我也得下水？！
这可就麻烦了，会游泳和长时间待在海里潜水是两回事吧！？
反正在司岚眼里我就不像正常人，我也没必要表现出“我很乖”的性格。
突然，我的脑海灵光一闪，既然我是魔女，那把我的双腿变成人鱼尾是可以的吧？有了人鱼尾，就应该可以像司岚那样在水里呼吸吧……
我只是魔力不受掌控，不代表不可使用。也不需要念出来我需要施魔的咒语，即便失败他也不知道我曾动用过魔力……
司岚依旧用“不懂这个魔女小姐”的眼神毫无保留地看着我，在这小珊礁上我又跑不了……
我也不再好奇他眼神里奇怪的违和感，我心里默念了直白的咒语：
请将这双腿变成能和人鱼一样在海里自由呼吸的鱼尾吧……
为了表示虔诚，我还闭上了双眼，那么我再睁开眼时，魔法就该奏效了。
可我念完期待地睁开眼后，一切并没有变化，于我而言本是常态，不至于惊讶出声。
是我在司岚面前放松了警惕还是什么，我真就把该在心里吐槽的话说出了口。
我不是念过咒语了吗！？
“……为什么我还是人腿？！”
发觉吐槽出声的我顿时脸面尽失，我明显感到我脸部的温度“噌~”的一下上升了。
司岚他应该不知道我默念过没有奏效的咒语……所以他……
我强行以镇定的态度面对接下来我的“社死”现场，我想我已经猜到他会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说什么样的话了……
你本就是人类……
“你本就是人类……为何不是人腿？”
很好，在他眼里，我更奇怪了。
看着司岚那双同大海一样深邃难以莫测深浅的眼眸，我是真的觉得，他每一次的回答，不管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都是建立在他知道所有真实情况的基础上，所演化出的结论而已。
是他太聪慧了，还是我太简单了？
前者更能说服我自己。
防止我在司岚面前体无完肤，也许已经体无完肤只是我不知罢了，我决定把话语权和行动权全部交给他。
“……”
兴许我是精神疲惫了，冷静下来后竟心情有些低落。
“那么，奇怪的魔女小姐，要同我一起去深海里寻找你丢失的秘密吗？”
耳畔有同方才一样温和的声音响起，是邀请，也是蛊诱，我没有退路，想要前进，必须接受司岚的邀约。
他向我伸出邀请的手，等待我的回应。
我自然没有犹豫，也没有犹豫的任何理由。
“……好。”
他对我有所图，我亦需要他口中的答案。
我回应了司岚的邀约。
那是湿润而温暖的大手，好奇怪，明明一直生活在冰冷的海里，却拥有令我感到怀念的温度……相反倒是我的手比较偏凉。
我偷偷瞥了一眼，他平静神色让我宽心，看起来他并不在意。
我有预感下一步就是带我往海里跳了，我紧闭了双眼，深深地憋了一大口气，以听感和触感感知着司岚的动作，以防我直接被海水呛。
“你们魔女不是有‘沉水决’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划水了？
我一顿，是不是被司岚发现了我魔力经常不受控的情况。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是你想的。”
不是所有人光努力都会有好结果的。
司岚用最平静的脸说出了恍然大悟的语气，
“抱歉，忘记了你说过自己‘不靠谱’了。”
“……”
虽然你说的是大实话，好歹当着我的面给我一点面子OK？
“光会游泳可不行……”
我寻思我当然知道是不可取的，可我又只有这点本领全力配合着。
我也不理解一个魔女会游泳却不会潜水。
这是海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魔女——我，怎么能单纯以会与不会和体力能不能支持到那个时候才是关键吧！
我并不想睁眼看着他带着礼貌的微笑，我却读出了其他让我羞愧又逃不掉的眼神。
那又如何，我总不会求你帮我吧？至少我觉得你不会让我溺死在水里……
所以我为何有这样的自信，我也无从得知。
也许就凭我觉得他看上去就很厉害这样的直觉？
要是他对我有敌意，怎么会完全不耐烦地旁观我制造的人形笑话呢？
还好我身为魔女，人虽菜，心态却出奇好。
不然我这样的存在，早该被人言压垮出问题了。
某种意义上说，我也算是个另类的魔奇迹吧？
“那不挺巧合的嘛？现在正好有个不会使用‘沉水决’的魔女，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让她在水下正常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