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囚爱(中)
晚上热汤真的端来的时候,丁程鑫一脸警惕地盯着那碗黑糊糊的东西不愿下嘴,等了片刻女佣不见他动筷,又去叫了马嘉祺来,他倒是没说什么,只从旁边拿了碗筷从那碗汤中分了小半碗一口喝了,又捞出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嚼碎咽了,随后看了丁程鑫一眼,示意他这碗汤是正常的汤。
丁程鑫这才动手将那碗汤喝得干干净净。
马嘉祺又在旁边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敢吃了?"
你都敢吃,我为什么不敢。
只不过丁程鑫没想到他说奖励就真的会奖励,那意思那句话的前半句也是真话?
死变态,丁程鑫在心里骂他。
但是知道马嘉祺只打算把他关一个月后,丁程鑫就放心了许多,除了对食物仍然很警惕。
当然对马嘉祺也很警惕。
虽然马嘉祺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但他很喜欢突然吓唬他一下。
比如说丁程鑫假装端不住水杯将水泼湿马嘉祺常坐的沙发时,他会冷冰冰地说“手指没用就切断了重新接"诸如此类的话,丁程鑫虽然知道他是在吓他,但是听到的时候还是会脊背发凉。
正常人谁会经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马嘉祺还最烦他对他家的厨师挑三拣四,因为
丁程鑫对食物很挑剔,有时候胆子大起来还会点菜。
马嘉祺往往非常不耐烦地提醒他:"我是绑匪。"
偶尔还会恐吓他:“我小时候养过一只老虎,它很喜欢吃肉,我就把它的牙全拔了。”
丁程鑫沉默半晌,问他:“那最后它吃素了吗?"
马嘉祺冷冷回答:“它饿死了。"
“那你饿死我吧。”丁程鑫自暴自弃地说,“让我吃这些东西我生不如死。"
丁程鑫在这待了两个多星期,就瘦了一圈,有天晚上正在睡觉,突然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黑暗中马嘉祺坐在床边,手伸进被子撩开他的睡袍在捏他的肚子。
丁程鑫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也不知道他手伸进来摸了多久,还摸了什么地方,他被吓得不可遏制地尖叫了一声,抬脚就踹了过去。
这一下结结实实踹到了马嘉祺的手臂上,但他纹丝不动,还皱着眉问:“喊什么喊?"
丁程鑫又踹了他一脚,吼他:"出去啊!"
“这我房间。”马嘉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那你放我走啊!"
“你安静点。”他低声说,“家里来人了。"
丁程鑫觉得这是个机会,当即想都没想放声大
叫:“救命!!!”
“是我爸。"
丁程鑫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的是大口口头目。
马嘉祺嗤笑一声,“你别怕,他身体不好,不会对你怎样的。"
丁程鑫瞪着他,“你能不能拿开你的手?"
马嘉祺挑眉又捏了捏,这下使了劲,丁程鑫疼得抽了一口气,他还说"你踹得我好疼。"
疼还一动不动?
丁程鑫抬脚又要踹他,马嘉祺放在被窝里的手很迅速的钳住了丁程鑫的大腿。他手的位置很靠里,丁程鑫意识到有些危险,不敢再乱动。
但幸好马嘉祺没有别的想法,制止丁程鑫的动作之后立即松了手,丁程鑫才刚松一口气,马嘉祺又在他屁股上拍了拍,“睡进去点,我今晚在这里睡。"
丁程鑫又被他吓得浑身一僵,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那你睡,我不困,我去沙发上坐坐。"
马嘉祺径自从另一边上了床,分走他半张被子,闭着眼睛说:“不可以。"
丁程鑫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床,又在瞬间被人从背后捞住腰抱回去按在床上。
马嘉祺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叫他动弹不得。他的胸膛紧贴着丁程鑫的后背,很烫很硬,丁程鑫一动都不敢动,更不敢去想刚刚被他扑倒的瞬间碰到他大腿的那团东西是什么。
“你乖乖睡觉,我不弄你。"
马嘉祺说完就松开了他。丁程鑫僵在那,好半天耳边都是自己重重的心跳声,隔了很久那声音平息下来,他才能听到旁边马嘉祺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丁程鑫往旁边挪了挪,察觉到马嘉祺的呼吸微顿。立刻又不敢动了。
第二天一早丁程鑫被马嘉祺起床淋浴的声音吵醒了,有女佣悄声进入房间在旁边放下一套衣服又出去了。
是一套正常的衣服。
马嘉祺很快洗完澡出来了,丁程鑫闭眼装睡,感觉他走近了,随后带着雪松香气的呼吸细密地喷在他脸上,丁程鑫睁开眼,就看到他那双带着戏谑笑意的漆黑眸子。
“装睡都不会。”
丁程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被马嘉祺拍了拍屁股,“起来了。”
丁程鑫有些恼火,“不起。”
“今天让你出门。"
丁程鑫立刻坐起来,有些惊喜地说:“真的?"
马嘉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给你五分钟。"
丁程鑫火速起来换衣服洗漱,听到他在外面掐表倒计时,只来得及往脸上泼了两把水,擦都没擦干又冲了出去。
“擦干净脸。”马嘉祺一脸嫌弃地递过纸巾盒。
擦干了脸,丁程鑫整理好衣服和他一块出门。
这是丁程鑫这几天来第一次离开这间卧室。
他之前暗暗猜想这是某处的一栋别墅,但是出了门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座古堡,透过阶梯的窗户往外望去,只能看到没有边际的草坪,远处还停着直升机。
这也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阳光,刺眼但是很温暖。马嘉祺这个变态的房间里没有窗户。
丁程鑫跟着马嘉祺下了楼,到了餐厅,佣人们有条不紊地上着菜,马嘉祺带着他到餐桌前坐下。丁程鑫望着满桌的食物却毫无胃口,心里一直想着一会出去了要怎样逃走。
马嘉祺也没动手,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动静,一个黑衣墨镜的保镖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的眉眼丁程鑫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父亲。
马嘉祺起身将他推到了主位上,又亲自为他系好餐巾,还低声询问他睡得好吗,对方眨眨眼,表情很温和。
马嘉祺喂他喝了几口粥,又说了一些丁程鑫听不懂的话,丁程鑫猜测那是他们的一些生意,但是男人似乎并不想听,只是往他这边望了望,带着询问的意思。
马嘉祺又像个小孩展示自己的新玩具那样,向自己的父亲介绍起来:“这是我跟您提过的人。"
对方的视线又转过来,带着端详,丁程鑫坐立难安,又不敢做声,他怕说错了话马嘉祺就不带他出去了。
漫长的早餐终于结束了,有人来推轮椅将男人带走,丁程鑫坐在原地,等着马嘉祺的下一步指令。
马嘉祺就坐在丁程鑫对面,垂着眸子一动不动,丁程鑫看不清他的表情,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重重落下,声响惊动了他,他这才抬眸扫了丁程鑫一眼,然后招手叫人来,淡淡地吩咐:“把他带回房间。”
丁程鑫以为他忘记了,“不是说出门?"
马嘉祺“恩”了一声,“这不是出门了?"
丁程鑫还没琢磨过来,就已经被孔武有力的保镖架了起来往楼上走。丁程鑫气急败坏,回头冲马嘉祺嚷嚷:“卧室门也算门?你个骗子!”
马嘉祺没抬头看他。
丁程鑫回了房又后悔刚刚没有好好享用早餐,索性马嘉祺还算贴心,很快又命人将早餐端了上来。
这一天马嘉祺都没有到房间来,丁程鑫觉得异常无聊,冲着监控喊要看书,没多久就有人搬了一堆书上来,他挑了一本,看了一天。夜晚马嘉祺回到房间,话都没说就躺到了丁程鑫身边。丁程鑫坐起来开灯问:“你父亲什么时候走?"
马嘉祺抬手遮住眼睛,声音很疲惫,"他已经走
了。"
“他走了你还睡在这里干什么?"丁程鑫说着想拿脚去踹马嘉祺,又怕被他再次抓住大腿。
马嘉祺没说话,安静了好几分钟,丁程鑫都怕他睡着了,才又听到他低声说:"他今天去实施了安乐死。”
丁程鑫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去看他,只看到他苍白的嘴唇。
“….…我以后没有亲人了。”
那句呢喃像羽毛一样轻。
丁程鑫没有再赶他出去,他不会去心疼一个把自己绑架的男人,只是那瞬间看到了他的脆弱,觉得他有点可怜。
那天晚上之后,马嘉祺每晚都会到这个房间来和丁程鑫睡觉,作为交换,丁程鑫被允许偶尔离开卧室到外面去逛逛,但也仅限于古堡内部,而且会有保镖寸步不离跟着。
丁程鑫能出来走动也觉得很开心了,这个古堡非常大,他逛了两天都没逛完,甚至时常会迷
路。
……
有天晚上,丁程鑫突然被马嘉祺拍醒,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见他说:“穿上衣服,我送你去机场。”
丁程鑫还没睡醒,但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飞快穿好衣服和马嘉祺下了楼。
没想到马嘉祺真的带他出了门。
车子开得很快,丁程鑫回头去看,这才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古堡的外形,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阴森。
车在柏油路上悄无声息地行驶着,两边是茂密的森林,开了半个小时丁程鑫发现还在这条道上,心里不免有些焦虑。上一秒还在想为什么不乘直升机走,下一秒就被对向的来车的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撞击和枪声同时袭来,丁程鑫被马嘉祺按着头躲过四面八方的子弹,黑暗中他听到马嘉祺冷静又清晰的声音:“往林子里跑,天亮再出来。"
丁程鑫仰头看他,“那你呢?"
马嘉祺笑了一声,“你都快活不成了,还担心我呢?"
他说着就打开车门按着丁程鑫的背要把他推下去,丁程鑫抓住门不愿下车,“我怕。"
“别怕,我一会就去找你。"
丁程鑫觉得他是在哄骗他,但根本来不及说第二句话,就被马嘉祺推下去了。
丁程鑫在黑暗中滚下公路,期间撞了好几次树,又被碎石和枝丫划伤脚踝和手腕,剧痛中居然也没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