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膛手杰克,愚蠢的警告(一)
“1146年2月11日,兰亚希亚尔东区的白十字教堂附近出现了一场骇人的杀人案,被害者被开膛破肚,似乎是被锋利的小刀从上至下切开了皮肤,甚至可以直接看见打开胸腔里的心脏。”阅读着两年前的报纸,女人抬起头看向对面被一张像是乌鸦脸面具和黑色的衬衫、半身裙,戴着纯黑圆顶高帽、轻薄手套,穿着尖头细跟包住脚踝的与半身裙同色的高跟鞋包裹住的少女。
“就是你治愈了这场瘟疫?”女人将信将疑地问道,她不相信眼前这个一米六都不到的小孩可以结束一场持续了一年多,造成了无数痛苦的瘟疫。
“瘟疫是不能治愈的,女士。我努力了近两年,才结束它。”眼前少女的声音虽然较为稚嫩,但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她没有任何情绪。
“好吧,我替别人谢谢你了,那你来我这干嘛?”塔瑞恩显得很不耐烦,这正是她想表达给眼前这位大恩人的。
*你治愈了瘟疫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必要感谢你*一边想着,一边从脚下的抽屉里拿出了近两年一叠厚厚的报纸,头条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开膛手杰克的。
“......谢了。”少女把手放进衣服侧兜里,似乎是要掏钱。
“不用,我还没到那种地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塔瑞恩,塔瑞恩·汉姆克。病人们好像叫你瘟疫医生或者鸟嘴医生,但你治愈了瘟疫不是吗?我听说病毒是很小的,像虫一样的,难不成是用那鸟嘴吃的?呵呵。”所有人都觉得塔瑞恩相当愚蠢。
“不是治愈,以及我叫......杰姬,没有姓。”说完,杰姬便拿走报纸转身离开了妓院。
*杰姬?读起来跟杰克好像很像......我得去找人问问这两个词*塔瑞恩没放心上,别人的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就跟自己的外貌与名字一样,她只在乎对方能不能给她带来钱。
因为是下午,大家都在上班,也没一个人来妓院,所以塔瑞恩相当无聊地在白纸上随意的涂涂画画。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在兰亚希亚尔相当知名的侦探,薇瑞亚·希恩,她戴着装饰用的平光眼镜,亮灰的长直发和淡红眼瞳让她本就美丽的面貌有了一层独特的气质。她的服饰则模仿了她最喜欢的小说,猎鹿帽、棕色格子风衣和棕色的长筒靴。
“你好,女士,我是......”薇瑞亚明显很兴奋,但塔瑞恩并不在乎。
“我知道你是谁,你来这干嘛?现在没人上班,姑娘们、男孩们都没兴致。”她知道希恩小姐是个相当机智的私家侦探——但塔瑞恩仍然不在乎,她还能对自己做什么不成?
薇瑞亚明显被这句话哽住了,只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刚才瘟疫医生都问了你什么?我会付你相应的报酬的。”
报酬?汉姆克女士也来了兴致:“她刚才也没问什么有用的,就是关于开膛手杰克的事,你知道的,那个人渣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可不一定,其他人找不到是因为他们是他们,而我!绝对能找到——当然我需要具体知道相应的内容,那些报纸你还有一份吗?”薇瑞亚变得更加亢奋。
“当然有,每天这里的孩子总会有几个带报纸来,然后放到我这忘拿走,给。”塔瑞恩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又一叠报纸。
“嗯——很好!感谢您,这里是您的报酬。”拿起报纸,随意地扔下1墨本,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风,掀起那柔顺的亮灰长发,薇瑞亚好像凭空消失在了一瞬间。
而相信是自己因为风沙闭了眼才没看到薇瑞亚离去的塔瑞恩女士兴奋地检查着相当于4.8尤里的一墨本,心里窃喜,*这就可以赚这么多,那我以后说不定可以......*
她心中渐渐冒出了一个新的赚钱方法,既快,赚的钱又多。
但这对杰姬并不重要,她只希望哪一天那老鸨子生了重病,然后请求自己给她治病,要么心痛地拿出塔瑞恩视作命根子的那几苏瑞,要么自己以高位者的态度让她被一个曾经嘲笑过的人没条件的治疗。
杰姬也明白,不能为了一时之快将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上面。
她不是个信徒,但她居住的地方是离白十字教堂最近的住宿区,这也是为了工作。
出了妓院,走在大街上,一个发传单的小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宣传海报,上面是一张戴着高帽的魔术师剪影的照片,身材苗条,摆着妩媚的姿势——海报上还写着几个单词:“天地马戏团的新神奇魔术师!”
没有理会那个滑稽小丑后续的宣传,杰姬看着海报,思索着:*还没去过马戏团呢,等这些破事结束后去一趟吧......话说之前那位魔术师呢?我听说他表演的反响很好呀*
同一时间,东区中午十八点二十七分,距离一家名为“魅影”的妓院开始营业还有三十三分钟。今天这里刚好换了个前台接应,是一位刚满十九岁的女性,在马科利她已经成年了。
她对这份工作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因为这家妓院的老板是她的舅舅,之前那位前台接应又被开除了,所以舅舅找上她,希望帮一下忙,完事后给她两杰伊。
于是,她就无聊地坐在了这里,等待着晚上七点的到来。
二十二分钟后,半睡半醒的她听见了女性的惨叫声,从左侧的房间里传来的。
“谁呀?才几点呀?”看了眼前台抽屉里破损到只是勉强能看的怀表,她带着睡意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了声音来源的二号房。
*我以为这里的房间名都很恶心的*这是开门前那一瞬,她的想法。
“啊啊——呃呃呃——*呵—呵—呵*”她看见一个带着像是前阵子新闻上总说的瘟疫医生的面具,但是没有那鸟嘴,取而代之的是从上至下像是用针缝起来的一条线,眼睛的位置是两块模糊的镜片。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她没太看清那人的衣着,像是黑色礼帽、立着衣领的风衣、略显宽大的直筒裤和同样黑色的长靴。
看见他的一瞬间,这位可怜的侄女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黑色的魔鬼——但令她更害怕的是,那“魔鬼”右手紧紧抓住那个妓女的右肩,左手倒持的锋利手术刀像是被直接插入了那妓女的胸膛,被他硬生生小刀切开了,疼到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看见侄女进门的那一刻,“魔鬼”转过头来,用自己那发着光的眼睛死死盯住她,被面具遮盖住的狰狞面孔吐出了一个字:“跑!”
......
“这就是,是那一晚上的,呃,经过了......”侄女浑身发着抖,将这件事告诉了眼前代表警方调查的侦探——薇瑞亚·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