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olive】心魔，华生探案录 初 (EN大学篇) 第三卷
【第二幕:暗河追踪】
“那天，我们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真的，我们也就是听了爸爸的话，把那两个袋子捞上来了而已，真没想到里面装的是尸体，我们没有杀人！警官，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审讯室中，七旬老人的小儿子正极力为他们辩解。
老人名叫森棠，自从伴侣过世后，就带着两个儿子从法国移民于此地，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大儿子名叫森布，28岁，小儿子叫森系边，26岁，兄弟两人都在住宅区的民办高中担任教师，森布是教数学，森系边则是微机老师，两人都曾被学校评为过优秀教师，只是后来二人的压力逐渐增大，每天都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也就毫无疑问的单身到现在。
“我们也就是问你们几个问题而已，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装着尸体的袋子的？”审讯警官敲了敲桌子问道。
“大概是……”森布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六点刚过一会儿，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得而知了。”
“确实是这样，”森系边一个劲的点头，“是这样的，我可以作证。”
“那……除了你们三个之外，现场还有其他人吗？”审讯警官又问。
兄弟二人一齐摇头:“没有了，只有我们和爸爸在，而且还是我们报的警。”
审讯警官点头轻舒一气，“行，你们先回去吧。”
两人走出审讯室，正好碰上了路过的叶舍三人，便问他们要去干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他们再要去河边一趟。兄弟二人见状，提出要和他们一起走，发生这么大的事，换做是谁都会心生恐慌，搞不好两人就会死在回家的路上。
华生三人面面厮觑，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便也只好答应下来。
几人再度来到河边，叶舍目送着两人走进家门后，随着华生的目光一同望着水波荡漾的河面出神。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古拉问华生。
“我们首先要计算出河流的流速。”
“可是要怎么计算呢？”
“用它。”叶舍打断两人对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档案袋残片，展开之后，虽然很皱，但是四四方方的。“它会回答我们的。”
叶舍把纸片折叠成一个帆船模样，让他在水中随波逐流，观察片刻后说道:“河流流速每秒0.3米，如果物体向下的重力小于河水的浮力的话，则不会下沉，会随波漂流，尸体是被冲到这里的。”
“可是这些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古拉说道。
“所以，华生。”
“怎么了吗？”
叶舍蹲下身，手指轻抚河面，看着河面上华生扭曲的倒影说道:“现在立刻打开谷歌地图，根据河流的流速和案发时间，可以推测出第一现场的大致位置。”
“嗯？好的。”华生立刻打开手机查找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把地图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应该是在上游的这里，”华生说着，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屏幕上把局部放大。“我觉得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
叶舍也观察过目，三人看着地图，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行程，沿着河流逆流而上，来到了手机地图的上游位置，那里有一座废弃不久的化工厂，后面排污管中的漆黑液体早已凝固，而且还是没有做过任何净化处理的。
他们绕到工厂前门，那是一扇大约四米左右的，没有上锁的正方形双扇铁皮门，只是由于闲置的缘故，金属的门面上已经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铁锈。
华生伸出手臂挡在叶舍身前，小声说道:“小心，凶手可能就在里面。”
古拉的身体僵住，三人互相扫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工厂里算不上很空荡，很多基础设施都还算齐全，只是空无一人罢了，叶舍蹑手蹑脚的走在前面，古拉整个身子蜷躲在华生身后，两人跟在他的后面。突然，叶舍伸开胳膊，两人停了下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掩虚的木门。
这间屋子正对着大门的方向，叶舍随手捡起一块砖头，在沾满灰尘的门面上虚推了几下后，瞬间破门而入，伴随着房门撞击墙壁发出的声响，叶舍紧握砖头杀了进去，然而——
这里并没有什么人。
叶舍长舒一气，这里是监控管理室，里面有一副管理用配套桌椅，偌大的显示屏中已经出现两处雪花，不过选择设计在这种地方，可见厂长是一个不是很聪明的人，也正因如此，他也仿佛明白了工厂为何而废弃的原因。
华生二人也走了进来，看着在巨大屏幕上分裂出的各个监控画面，古拉也确信了这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便放心的从华生身后走了出来。
此时已经临近八点，夜幕已经降临，再待下去的话恐怕会有危险，他们从工厂里出来后，关上大门，顺着河流一路返回。
徐警官训斥过擅自行动的三人后，开车将他们送回学校，到学校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叶舍等华生两人离开后，把他们找到废弃工厂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他，徐警官听后留给叶舍一个联系方式，说如果有什么发现，可以随时联系。
和他道过别后，叶舍就拿着那张写有一串号码的纸条跑去餐厅吃晚饭了。
来到学校已经两天，但对于他来说，却仿佛过了两个世纪之久。
人声嘈杂的餐厅中，叶舍依旧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碗里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肉，却一点也吃不进去，此刻的他满脑子都在纳闷，为什么自己会被卷进这件事情中去？自己又为何会被缠身？事到如今，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一阵突如其来的话语捻灭了他的思绪:“叶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你的朋友们呢？”
叶舍循声望去，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男子形象闯进了双眼，他低头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后再次确认，没有看错，是陈老师！
陈老师放下餐盘，坐在了与他相对应的位置上，从怀里掏出餐盒。
“陈老师，您怎么在这儿？”叶舍问道。
“人总要吃饭的嘛。”说着，陈老师就从餐盒里拿出一把叉子，将一团拌在一起的蔬菜送入口中。
坐在对面的叶舍出神的看着这一幕，问道:“老师您不会……”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陈老师笑了笑，咀嚼蔬菜发出的声响轻微悦耳。“看你手里拿着的筷子，你应该是中国人吧？”
“嗯。”叶舍点头道。
陈老师温和的边吃边说:“我不是，我是新加坡人，从小就喜欢汉语，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就比较倾向于世界语了。”
“就像现在这样？”
“嗯。”
叶舍想了想，又说:“那老师，我们现在可以使用汉语来交流吗？”
“可以啊，”陈老师很是赞成，“开始吧，已经差不多两年没说过了。”
两人用汉语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叶舍开始进入正题。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叶舍用汉语继续说道，“可以吗？”
“就是，如果老师您掉进了一个不该由自己来填补的深坑里，但你却根本逃不掉，这时老师，您会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陈老师说，“其实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不等叶舍开口，他就率先解释道:“昨天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现在警察已经封锁学校，如果凶手还在校内，那么他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反之，他也是进不来的，但我相信你是一名学品兼优的好学生，所以大胆一点，努力证明给这个世界，你是清白的。”
“好的老师，我，我知道了……”
陈老师指了指他面前的碗:“再不吃的话，饭菜就要凝固了。”
叶舍听后把碗推到了陈老师面前，说自己不饿，就麻烦给老师了。然后他就站起身，跑了出去。
陈老师低头看着碗里的饭菜，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
他的心里暗自决定，今晚自己要再去那所工厂里一次。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徐警官的电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徐警官驾驶着警车，带领着后面两辆在道路上一路超车，此时已经八点十分，夜间的道路再度绽放出属于它自己的光芒。
“对，而且……那极有可能是凶手的藏身之处！”叶舍极力解释。“而且他现在有可能就在那里！”
“什么？”徐警官加大油门，疾如雷电般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两人下车跑到河边，叶舍打开地图，带着徐警官他们来到了工厂后方。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绕到前门，徐警官从腰间拔出枪挥挥手，两名警察一脚踹开铁门，众人纷纷跑进工厂里搜查起来。
监控室的门向内敞开着，徐警官跟着叶舍走了进去，管理桌的桌面上很是干净，叶舍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
“桌椅上面都很干净，被人故意打扫过。”
紧接着，他的目光望向显示屏幕，先前的两处雪花画面，此时已经以高清画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正是照射工厂后方的。
“监控也被修理过，在我们进来之前，他就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探照工厂后方的两处摄像头，画面是雪花状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名女警的呼喊:“徐队！快过来看！”
叶舍跟随着其余警官一同上去二楼，所有人一起走进发现异常的房间，从布局上看，应该是一个储物间。
“徐队，你快看。”那名女警指了指他们眼前的一扇打开的窗户。
徐警官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规模不小的树林。
“该死！让他给逃掉了吗！”徐警官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两脚。“快追！他应该还没有跑远！”
其他警官们一齐敬礼:“是！”
“顺便给我查清楚这家工厂的老板是谁，给我查！”徐警官怒吼道。
随后他又转头对叶舍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这里现在很危险，走。”
叶舍坐上车，系上安全带:“你们现在就应该以厂房为中心向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他逃的那么仓促，一定会留下痕迹，这次算我的失误。”
“少废话，我先把你送回学校，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说着，警车缓缓启动，向住宅区外开去。
路上，叶舍的潜意识开始和他说话:“如果无头尸体的DNA和血液DNA无法配对的话，那么你们之前分析出的所有凶手特征，就会全部化为泡影……”
“不会的，不会的……”叶舍摇动着脑袋，轻声自言自语。“一定不会错的……不会……”
“叶舍，你在嘀咕什么呢？”徐警官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事……我还是，先回去吧……”叶舍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躺靠下去。
折腾了那么久，换做是谁应该都会觉得累吧。徐警官如此想着。
“以后的案件进展和你没关系了，以后你就留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就行了。”
还没等他惊坐起身，徐警官又说:“你明天要上课了吧，而且凶手很可能已经发现并盯上了你，所以你以后留在学校会比较安全一些，而且学校里还有两名警察，凶手是不敢对你轻举妄动的，毕竟学生嘛，还是要以学习为主的，而且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
“嗯，也对。”叶舍轻轻点头。
回到学校里，他反而莫名来了精神，强大的亢奋唤醒潜意识，控制着他的身体转向了案发小公园的方向。
“那里……怎么了吗……”叶舍向前迈出一步，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我的身体，怎么……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他来不及多想，深呼吸了两次后就径直向小公园里走去，穿过石子路和草坪，就来到了案发柳林前，这里早早就已经拉上警戒线，叶舍伸手把警戒线拉高，穿了过去，林子虽然不大，又是位于校园之中，但只要想到那天晚上的黑影，他的神经就会高度紧绷，心生余悸。
周围漆黑一片，最远看不过两米，再加上心底的恐惧，他提心吊胆的攥了攥双拳，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好像有夜视功能，便从口袋里摸出，按压开机键的那一瞬，他又放了回去。
“该死，”他在心里暗骂道:“关键时刻没电了，这要是突然窜出个什么……”
想到这里，他没再继续，因为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了。声音离自己不远，大致就在右手边，他循声缓缓转头，只见有两个黑影迅速朝他猛扑了过来！
此时的他没有一丝的防备，见此情形更是惊慌失措，他来不及招架，脊髓上就被棍状物狠狠抽打了一下，火烧火燎的疼，紧接着下腹也受到冲击传来了剧痛，叶舍趴倒在地，喊出了声。
这时，两名女孩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
“不对啊华生，我怎么觉得这个人的声音这么耳熟？”
“应该不是巧合吧，你有手电筒吗？”
“我手机里有，等我打开它……”
听着头顶上两人的对话，叶舍恨不得当场去世。
“华生古拉，你们两个打我打的爽么？”叶舍拍拍灰尘，站起身来。
古拉的手电筒这时发出亮光，惨白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
“我们刚刚打的人……是你吗？”华生问。
叶舍面对着灯光说道:“你们打的不是我，难道还是……”忽然，他猛然注意到两人身后的黑暗中似乎悬浮着一张白色的面具，他大概也是发现叶舍看到了他，便猛然高举反握着匕首的双手，迅速向三人刺来。
叶舍急忙伸出右手指向两人身后，惊声大喊:“凶手！”
两人来不及反应，被叶舍用力的向两边推开，他只身握住凶手的双手手腕，整个人向后退去，背靠柳树，拼尽全力阻止刀刃向自己的鼻梁逼近。
“你们两个，快跑！”叶舍竭力嘶喊道:“快跑啊你们！”
凶手闻声用右膝对着他的腹部进行猛击，叶舍滑落在地，但他依旧咬着牙死死不肯松手。
一旁的华生接过古拉的蓝色三叉戟，用把柄狠狠挥向了凶手的背部。“别当我不存在！放开叶舍！”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入几人耳中，凶手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叶舍看准时机，一个纵身翻越到凶手的背上，两个坚硬如铁的拳头在凶手的肾脏、颈椎、肩膀跟部上无情的挥砸着。
“华生，那个三叉戟给我！”他喊道。
“给你！”华生向他扔了过去。
叶舍手里紧紧握着三叉戟，对准凶手的后脑部位，以极快的速度算好力度并打了下去，而后的一瞬间，凶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华生！快报警！”叶舍回头喊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恢复意识醒过来的！”
“哦？好的。”华生捡起古拉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寄宿在学校里的两名警察率先赶了过来，为昏迷中的凶手铐上手铐，等待着警车的到来。
古拉面色惨白，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华生将她抱在怀里，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华生……”古拉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直到徐警官的再次到来。
毫无疑问，三人连同凶手再一次被带进了警局。
“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审讯室里，小王警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
坐在他面前的凶手显然是被迫无奈，才慢慢说道:“警官，我没杀过人啊，是有人指使我去的，我…我还有证据呢。…”
“我不需要你的证据，说吧，谁指使你去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在网络上跟他联系的，说只要杀了那名男生，就会给我十万块钱。”
“你这就是胡闹！”小王警官吼道:“所以你就去想要杀了他们？”
“没……没有……”那个人慌忙解释说:“我的妈妈都快一百岁了，孩子刚刚学会走路，老婆又重病在床，我急需这笔钱……”
审讯室外，叶舍三人坐在大厅，徐警官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怎么办？凶手好像已经缠上我们了。”古拉的眼角泛着泪光。
“别害怕了，不是已经抓到了吗。”华生安慰道。
尽管古拉点头认同，但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远远不会就这样结束。
四人待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小王警官才从审讯室里出来。
“怎么样？”华生走上前问道。
“也没怎么样。”小王警官摊摊手，“在网络上与凶手联系好的。”
徐警官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但还没等他开口，小王警官就回答了他的话:“没用的，他隐藏了IP地址，我们锁不到他的。”
“那他行凶时所备着的黑色连体服和匕首面具，也是真正的凶手特意为他准备的吧？”徐警官问。
“对，没错。”
“那他们是怎么进行交易的呢？”
“听他说，好像是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到了时间就让他自己去取，而且除此之外，里面还带有一张照片。”
“谁的照片？”叶舍双手合十贴着嘴唇问道。
“这个……”小王警官语塞住了。
“看到了吗？”叶舍对华生说道:“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凶手是冲我来的……”
“但我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古拉说道。 “对啊叶舍，你就只管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就是了，有我们保护你呢。”徐警官说道。“至于审讯室里的那个家伙，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劳驾你们费心了。”叶舍站起身，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还有，华生姐姐，下次再搞偷袭的时候，不要打背部，打颈椎，很容易就能把人给打倒的。”叶舍边说，边用手指示了一下。
“可以确定，凶手一定潜伏在学校里。就以学生或者老师的身份，我随时都可能与他产生交集。”叶舍面无血色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