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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山脉之外(六)

2021-04-01 17:42 作者:大WaaaghBoss  | 我要投稿

六、囚笼

无法理解的奇异国度,

怪异的宽阔视觉感官,

无穷无尽的石砌走道,

在雕花玻璃窗外时隐时现的通天巨塔,

以及如莫尔斯代码般的咔哒敲击声,

一切都宛如梦境。

【这是哪里?这是真的吗?】他在心中发问,手上却不停地做着同样的敲击举动。

[伟大的纳克特城,弗里曼。千真万确。]敲击声回答。

【我怎么了?我……死了吗?】他有些疑惑。

[无需恐惧,弗里曼,你被交换了。]

【交换生吗?】他继续问。

[某种程度上,是的。]声音回应。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巨大的疑惑。

[你的父亲……]敲击声停顿了一下,怪异中却似乎透着一种弗里曼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某种意义上,我是你父亲的……‘亲代’,但也不完全是。]

【什么?亲代是指……】更多的疑惑。

[你会明白的,有一天。]声音敲击道,[你的父亲无法接受这一切,但也许你不同。]

[弗里曼,你不属于纯粹的……人类,当然也不是我的族人,但你和你孩子的孩子将是一种……可能性。]敲击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幻,[请不要将它视为诅咒,它是一种天赋……]

【礼物?】他问道。

[某种程度上,是的。我会帮你打开它,当你准备好的时候。但现在,跟我来……]回应弗里曼的敲击声几乎要消失了,[你得认识一位新朋友,未来……你会明白的……]

……

剧烈的头痛和身下传来的凉意将弗里曼从昏睡中唤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肮脏的水泥地板上。发生了什么?弗里曼试图回想,但身体和精神上传来的不适感显然阻碍了阻碍了这一进程的顺利实施。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被被困住了的事实,并回响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他们突袭了纳粹的地下基地,但不幸地引发了警报,纳粹抓住了他,还有那个英国女人,他们似乎最后把他拖进了U艇,他还记得那些奇怪的类似水流动的声音,然后……他就彻底昏迷了。

而现在,弗里曼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座狭小的监房里。牢房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大概比标准厕所差不了多少,里面除了一张盖着薄薄被单的硬板床,一盏从天花板垂下的白炽吊灯以及一只散发着排泄物骚臭味的铁桶外,别无他物。

弗里曼试着检查了一下,正如意料之中,他没有找到任何出路。墙壁上有一个被铁丝网封住的通风口,然后经过查看,弗里曼立刻就放弃了试图撬开铁丝网螺栓的尝试,洞口太过狭小了,一个成年人是可不能手脚俱全地钻过它的,纳粹在建设时,显然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除此之外,整个牢房就只有正面的铁门一条出路,虽然门上方有开着铁窗而下方则开着长方形的投食孔,但这些开孔被紧锁着,就是太过狭窄,甚至连一只手都不能勉强穿过。

弗里曼试着摇晃了一下锈迹斑驳的金属大门,然后门似乎从外面紧锁着,摇晃它除了引来纳粹看守的嘲笑和谩骂外,别无他用。

看守拉开了铁门上部的推拉式长方形铁窗,透过被金属栏栅隔开的窗口向内观望。狭小的窗口极大地影响了视线,身处牢狱之中的弗里曼只能卖勉强看到看守身上怪异的血十字领章,后者似乎正以德语叽里呱啦地讲着什么。

虽然弗里曼并未参加过欧洲战场的行动,也几乎听不懂德语,但纳粹那尖酸刻薄的嘲讽语气但还是听得出的。

可即便是骗开了铁门又能怎么办能呢,弗里曼的手脚都被上了镣铐,行动都有所不便的他又怎么能赤手空拳地搏斗赢全副武装的纳粹士兵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气馁,最后走投无路地选择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呆滞地望着白漆剥落的天花板。

但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从隔壁牢房的穿来的女声。是那个英国科学家莱丝丽·帕克的声音。她被关在了隔壁的牢房。监牢的砖墙隔音效果并不太好,加之共用着一条狭长的通风管道,于是声音便从中传了过来。

女科学家告诉了弗里曼一个不好的消息,她在被押入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隐晦不安的线索或者说暗示。

这里似乎不是纯粹的监狱,她说,在她被押进来的路上,曾看到纳粹士兵抬着许多如棺椁般的长方体木箱以及盖着白布的担架一同进入了这所监狱。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还记得克里斯托弗讲述和父亲笔记上记载的那些故事,发生尸变的雪怪和僵尸化的纳粹士兵,她不认为父亲会毫无道理地记录下一些不存在的东西,除非那就是事实。

她警告弗里曼,要小心纳粹士兵带走俘虏的举动,也许他们在用活人和死人进行某种非人道的险恶实验,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莱丝丽·帕克的警告确实一度激起了弗里曼非凡的联想能力。他还记得自己和克里斯托弗一起救出的那个几乎发疯的英国俘虏,那个疯子曾歇斯底里地喊着诸如“僵尸”、“修格斯”、“注射”之类的奇怪话语。

也许这些词语间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可是“修格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那个英国疯子在喊出这个词汇时会吓得脸色惨白呢。但这一切只是他到非人折磨后萌生出怪异的想象吗?

不过,弗里曼很快就要见识到纳粹此处进行的秘密研究了。

在一队纳粹士兵的簇拥下,那个疑似是超重装兵指挥官的短发德国佬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弗里曼的牢门前。

接着弗里曼听到了监狱看守立正敬礼的声音,看起来那个德国佬确实是一个纳粹军官。在门外,这两拨人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而根据稍懂一些德语的莱丝丽·帕克提供的翻译,争执的源头似乎正是弗里曼本人。

“Aber ... Sir Lugal, Frau Saylor hat nur befohlen, ihn vorerst festzunehmen! (可是……卢格尔长官,塞勒女士只命令将他暂且关押起来!)”监狱看守谨慎地回答道。

“Oh ja, das ist richtig. Sie sagte, er solle "leben", aber die Frage ist, wie soll er leben? (哦,是的,没错。她是说过让他'活'着,但问题在于他该怎么活呢?)"名为卢格尔的德国军官如此回应道。卢格尔似乎对那个所谓的塞勒女士很是不满,对后者的命令和指示也完全阳奉阴违,就好像两者属于纳粹互相敌视的不同派系。

“Es ist mir egal, wie viel Intelligenz diesem verdammten amerikanischen Kind entzogen werden kann. Er macht meine Untergebenen schlimmer als den Tod, also werde ich ihn auch dieses Schicksal erleiden lassen! (我不在乎那个该死的美国小子身上能够撬出多少情报,他让我的手下生不如死,那我也要让他遭受此等命运!)”纳粹军官卢格尔咆哮道。他的表情平静,但眼神却似乎暗藏疯狂,这种人不是理性过人,就是丧心病狂。

“Aber ... aber ... Frau Talers Seite ...(但是……但是……塞勒女士那边……)”监狱看守有些担心地看着纳粹军官,看起来那个名为塞勒的短发德国女人在这些纳粹看守中还是很具有威慑力的。

“Ich werde es ihr persönlich erklären, bist du zufrieden? (我会亲自和她说明的,你满足了?)”卢格尔的耐心几乎就要达到了极限。

“Heil !“看守以经典的纳粹单手礼作为回应。

“Sehr gut, dann geh jetzt sofort aus meiner Nase! (很好,那么现在,立刻从我的眼皮底下滚开!)”

“Nehmen Sie ihn weg!(把他带走!)”向手下的士兵挥了挥手,卢格尔发号释令道。接着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两名全副武装的纳粹士兵闯了进来,他们身上也佩戴着卢格尔的那种白色双闪电领章,和监狱看守的血十字标记大不相同。士兵们伸手抓住了靠在床上的弗里曼,并径直将他拖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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