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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朱砂之愚

2023-08-09 12:48 作者:全自动浮游独角兽  | 我要投稿

 

    朱砂之愚已经由费尔科姆家族统治了1000多年,而这座宫殿,杜隆多宫,作为家族中一个较小分支的乡间府邸,也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其宏伟的侧翼形成了一个铺砌的内院,曾经是一个宁静而沉思的地方,有宽阔的草坪和花园,还有为家族年轻成员准备的广阔狩猎场。但那是在战争来临之前。

    现在,这里到处是坦克停车场、燃料仓库和数英里长的金属轨道。在花园里,光滑的草坪上布满弹坑,花坛里杂草丛生,每当远处炮火齐鸣时,它们就会颤抖,而一位显赫家族成员的雕像如今也被当成固定靶子用来练习射击。 

    至于宫殿本身,连续几轮的军事征用让这地方看上去明显一团糟。 空空如也的地窖里散发着尿液的味道,高大的窗框上装满了沙袋,无价的壁画被木板封住,手工编织的地毯被铺在纤维板走道上。

    这是一幅残酷的景象,但当梅尔副官站在如今的帝国餐厅里,看着本迪克将军审阅苦难凸角的战壕图时,他确信一件事:这还是远比在战壕里好得多。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本迪克身上,炮火越来越密集,就像远处的暴风雨,灯光也被大地的震动震的闪烁不定。

    他已经为这场争夺“朱砂之愚”的战斗推向高潮而努力了好几个月,现在看来,他的陷阱终于被打开了。他扼住了敌人突出部的咽喉,包围了三分之一的异端部队。敌军指挥官必须迅速部署他最好的精锐部队,否则就会输掉战斗,当如果他这么做,本迪克会派出他最好的部队对付他们:以火攻火,以铁砧对付石头。

    梅尔的目光转移到一个从文书仆从那里伸出来的正在展开的卷轴上,他读着从那个生化人病态的灰色手上出现的字。他的肢体语言在他开口之前就泄露了秘密。“突袭队已经确认,鞭挞者已经被转移到前线战壕。” 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和祝贺, 梅尔握了握本迪克的手。

    “干得好,先生。你已经把他们的脖子砍断了!” 

    本迪克闭上眼睛,他的手指在环绕着他面前桌子上的玻璃烧杯。这是真的,敌人被迫露出了喉咙,他所要做的就是挥舞手臂。 他停顿了一下, 对有些人来说,每经过一次交战,指挥的重担就变得轻了些,但对本迪克将军来说不是这样,每经过一次战斗,他命令的后果就变得越来越重,他知道他对自己老部队——卡迪安101团的要求有多么艰巨:面对顽强的抵抗,穿越地狱般无人区。

    将军深吸了一口气。“拜托夫上校。” 101团的指挥官走上前去。“ 你们将沿着突出部的颈部部署到前线战壕中。你们的命令是黎明时分发起进攻,你们将消灭敌人,一直向前推进直到得到支援。 ”

    拜托夫上校做了个天鹰礼。“谢谢你,长官。” 当101团的指挥官大步走向漆过的铁木门时,本迪克不得不强忍住眼泪。

    最后一刻,他说道:“拜托夫?”

    “长官 ”本迪克盯着上校,眼睛因激动而发红。

    本迪克最后走到门口,握住拜托夫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祝你好运。”他说完然后转身离开。 普拉桑和其他指挥官一起站在走廊里,他们都聚集在这里为上校送行。 

    当餐厅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时,拜托夫冲他笑了。他被眼前这一切鼓舞了。他为自己的部队感到骄傲,非常骄傲。

    “开始了,”拜托夫简单地对部下说道,“我们在黎明时分进攻。” 

    拜托夫的半人马运输车正在宫殿的台阶上等着他,这辆车把他们直接带向前线,两小时的车程中,他们经过了无数沉默行军的坦克、燃料仓库,以及被炸毁的地面下绵延数英里的军营。风中弥漫着浓浓的尘土和战火的烟雾。但是,他们越靠近前线,周围的景象就越凄凉。树桩、杂草、每一片草叶——一切都被煤灰染成了黑色。 

    尽管景色如此,拜托夫的心情却很好。他们为这一刻已经计划了好几个月。他很高兴有机会与鞭挞者们面对面,枪管对枪管地交战。卡迪安101团已经在行动,穿过黑暗向前线战壕推进,准备在黎明时分突袭敌军。 普拉桑可以想象出贝托夫站在半人马战车前,炮火在他的脸上闪烁,上校因责任感和激动而被鼓舞,如果他感到任何恐惧,他如今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们不会用长达一周的炮火轰炸来警告敌人他们的到来,只会在第一批部队越过山顶时突然开火,让敌人不敢抬头,然后101师会冲过无人区,他们会猛攻德拉库尔-扎尔的精锐部队被困的战壕,并将其粉碎。 再过几个星期,朱砂之愚的月亮将属于他们。

    当半人马运输机抵达拜托夫的指挥所时,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出来迎接他:在入口上方悬挂的唯一光秃秃的灯泡下,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烟灰污渍了灯泡,灯泡随着炮火的轰鸣闪烁着,但足以投射出一滩浅褐色的光。 

    当拜托夫从半人马座上走下来时,普拉桑退后了一步。上校停下来与等着祝贺他的参谋长握手。在队伍的尽头,拜托夫转过身来。“你们都应该休息一下,”他告诉他们。“明天会是漫长的一天。” 但是他们谁也不会睡觉。他们怎么会睡觉呢?当普通士兵冒着一切危险进攻的时候,他们都不可能会睡觉。 

    当拜托夫走到队伍的末尾时,他的一个军官递给他一根烟。 “谢谢你,”拜托夫说,他把烟放在嘴里,弯下腰点燃。

    然而此时突然一发子弹以直击的力量击中了拜托夫的后脑勺, 爆炸的轰鸣声几乎淹没了一切。没有人能完全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尖顶帽没有任何保护作用。子弹穿透他的皮肤和骨头,进入他脑袋里潮湿的脂肪,他的腿被炸的从身下脱落。 上校没有听到警报的喊声,没有听到他的下属要求医护人员的呼喊,就像一个被打碎的管子,他的生命逐渐缩小到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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