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学院的地府交换生（第39记）

关于秦月所做的“法术”，我将自己从视频录像中看到的，尽量细致地描述给寒星。

从头至尾，他听得很认真，若有所思。

“红纸人、三只酒盅、黄酒，听上去，有点儿像茅山术。”

“茅山术是什么？”（我问到）

“茅山术是一种传统秘术，以纸符施咒，可驱鬼降魔。其中，存有一支为阴山派，以茅山法融合巫术，集合鬼、妖、蛊，自成阴山法，其体系独树一帜，一度成为阴法之最强。”

“你所指的阴法，是不是那种不太好的？”（我试探着一问）

“迷魂、调魂、锁魂、驱魂，阴山法的确有点儿冲。”

“冲是什么意思？”

“就是直接、霸气、迅猛，好比医生治病，给人下猛药。”（寒星给出通俗易懂的解释）

“看来，这种邪法，不能轻易施用。”

“说白了，法无正邪之分，施法者却有善恶之别。法是正是邪，关键看怎么用，阴法正用，可以助人，阳法邪用，亦可害人。就好比刀子在坏人手里能伤人，在好医生手中却可以变成灵巧的手术刀，妙手仁心、治病救人。”

“秦月本就得了脑瘤，之后又患上精神分裂症，她从哪里学来的茅山术，又是什么人以什么方式告诉她的呢？”

“我只是说，依照你的叙述，秦月所做的法术有点儿像茅山术，但我并没讲它一定就是。”

“难不成，她的法术是无师自通、自成一派？”（我跟着一句）

“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寒星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秦月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她……”

“她应该就是个普通人，你想啊，如果她真有道行，那些厉鬼还敢肆无忌惮地缠着她吗？”

寒星的话在理，到底是我想多了，把素未谋面的秦月神化了。

“你还记得，我从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河底水鬼吧。”（寒星看向我）

“记得啊，你说过，就是他把你拖下河，一顿生拉硬拽，没几口水，你就呛死了。”

“他很懂阴术，特别是那种杂糅偏法，他在阳间时就研究，做了鬼之后，本着将热爱坚持到底的原则，在地府继续进修。”

“你怎么知道他会阴术？”（我顺势一问）

“他跟我聊过啊，聊到兴奋之处，还露了一小手儿，别说，真是挺奇诡的。”（寒星笑了笑）

“当初，那个水鬼不是错抓了你嘛！你恨他入骨，下去之后，还专门找到他，狠狠把他打了一顿，打得他一条胳膊、一条腿全都断了。怎么，后来，你不计前嫌，和那个残废水鬼一笑泯恩仇了？”

听到这一问，寒星明显愣了一下。

一瞬间，他的微表情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寒星，你究竟是怎么死了，真是掉进河里淹死的吗？”（我望着寒星的一双眼睛）

“我都已经死了，这还能有假吗？”（寒星一个反问）

“与害死自己的人心平气和、坐而论道，你觉得可信吗？”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反正已然这样了，与其多个敌人，倒不如交个朋友。”

“那你告诉我，你是从哪个河边儿掉下去的？”

“那里以前是个小公园儿，后来改造升级，成了现在的市民广场、亲水平台。”（寒星随即回应到）

“好，我明天就到那边去看看。”

“去没问题，只一条，别离河边儿太近，搞不好，真能遇上急着寻替身的水鬼。”

“我不怕，他要敢抓我，我就跟他提你！”

我的话一出口，寒星忍不住笑起来。

“白思月，且不说提我管不管用，就你，别跟我装了，你可舍不得阳间，不为别的，就为那个让你魂牵梦萦的齐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