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第二章（5）

项豪廷在隔天就把桌椅还回去了，却觉得情绪过不去，所以花了点时间在上面画了肌肉图案，还写了两个字：「担当」。若不是教官逼他马上还，他还想多扣留几日画一个肌肉猛男图送他，让他知道是个男人就得有肩膀，担得起也要扛得住。

在项豪廷心中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另一个渴望随后浮现。

要怎么样才能再看见于希顾的「那个」表情呢？那个固执、愤怒、死不认输的表情……项豪廷觉得那时候的于希顾才像个活人，跟平常冷淡的死人样子判若两人。

项豪廷知道当他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自己成功踩到于希顾的痛处了。

念头一日日增强，这样的经验很稀罕，等察觉时他竟已踏入一向止步的图书馆。隔着书架观察于希顾低头认真复习功课的样子，甚至一待就是很久。

项豪廷知道自己反常，至少他从未在走廊上隔着距离观察在教师办公室里的某人，而他看着看着居然得到灵感，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气死于希顾了。

既然打定主意，那就只剩下行动。

他耐着性子等到放学，刻意从于希顾的教室前走过，还跟夏得打个照面让他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之后便在校门口外等。

五点整。

进出校门的学生多得让人头皮发麻，还有学妹看见他马上尖叫要求交换LINE。

六点整。

人潮明显变少，天色逐渐转暗，每个人的脸都是橘红色的，却始终不见于希顾。

时间渐晚的关系，他慢慢踱步到图书馆外，也没有在熟悉的座位上看到人。

七点二十七分。

「应该还没出来吧？」项豪廷皱眉，「可是都这么晚了……」

莫非还在教室里？

一排教室几乎都是黑的，只有302灯火通明，他悄悄靠近、趴在窗边往内看。

于希顾还在。

正在思考该躲在哪边近距离观察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项豪廷连忙找阴暗处躲，才发现是警卫在巡视。警卫看见于希顾并没有发火，只是简单交代他时间差不多了，语气还挺和善，估计他留这么晚不是第一次。

好的，谢谢。于希顾也礼貌地回应后就准备离开。

项豪廷见状连忙跟上，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发现，加上于希顾走路时相当专注，所以并未发现自己被当成了一个观察跟踪的目标。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迎面一个公交站。正当项豪廷烦恼该怎么在车上躲避视线时，就见他直接穿越等车的人群而过，一路走呀走的没停过。

「要走多久呀？有公车为什么不搭？」

项豪廷不理解？只能继续跟着，直到双双拐进一条小巷子，难题才真正开始。只见于希顾左拐右绕像在闯迷宫，没有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很容易跟丢。

终于，在项豪廷的脑容量即将用完之前，于希顾走进某栋公寓的一楼大门，终结了这场记忆力比赛。

「呼……」

他守在路中，死死盯着老式公寓，直到某一扇窗亮起灯光，他才开心地低喊一句「I GOT YOU」，眼神得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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