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君的小作文——《他和他和她和它2》*⑤

⑤《有凳子你为什么不坐》 “有凳子你为什么不坐。” 他倚墙环抱双手，脸朝着远方，不知道对谁开口。 进来的人闻言瞥了一眼地上的物件，停顿几秒后道，“在下喜欢站着。” 之后这两人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也到了。那人面色欣然，疾走而来，怀揣一肚子唠嗑，看也没看，大大咧咧地就要往中间的凳子上坐去。 “哗——”，那一瞬间凳子被人一脚踢开，奶宝猛得跌坐在地上。他诧然间一转头，凳子上排得密密的尖钉闯入眼中。“我……”，怒意被骤然截断，他倒吸一口冷气。 坐地上的人瞪着立于面前的那个。 后者在他的注视下开口了，以他不是很能理解的语气，“有凳子你为什么不坐。” 奶宝噎住，眼皮跳了一下，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摆向这里的第三个人。 冷轩羽对他轻微摇头。 能量君没有看他们，独自走到中央的大木桌前，往桌面上一坐，十指交叉，低头盯住地板的花纹。 趁这个时间，奶宝一骨碌爬起来，溜到墙侧，和另一位迷惑者列在一起。 四周静寂，他们无声地开始眼神交流。 【他咋了？】 ｛在下怎知。｝ 【喝了？】 ｛你闻有酒味么。｝ 对方真的耸了耸鼻尖，【没啊。】 奶宝皱着眉，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他干什么了，没分开多久啊这撞的是哪门子的邪……嘶，我认识的那个除祟的住槐东巷巷头还是巷尾？哦等等他已经洗手不干了，我还吃过他谢业的席，席上的五喜捞蛮好吃的……呃不对不对……等会儿今天几号，是什么特别日子吗。五月十四？……农历？三月二十五。农历三月二十五是什么日子？快想想快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唉，上一次见他格外不对劲还是在，在—— ——噢！ 脑中电光闪过，他的双眼猛然睁大，飞快用口型朝另一个努道：【君营……】 另一个看样子也同时想到了，对他轻点头：｛一周年。｝ 没等他们再交流下去，坐桌上的人在这时突然起身，没有任何预兆地甩臂扬手，一道黑影径直破窗而去，冲向远处的楼墙。 三人默然而立，望着灰墙上被牌划出的醒目白痕。 奶宝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他歪了歪嘴，瞅向另一个人。但那人没有与他对视，却是抬眼注目远方，整一个大写的跃跃欲试。 吐槽的念头刚从心里升起，他欲出口的话就被人摁头斩去。“老规矩，”前方立于中央的人开口，语气是已经调整好的轻松带笑，“最后一个到的人——” 尾音上扬，“请客！” “客”字未落，人已冲出。冷轩羽是“请”字冲出的，还要快一步。但猫更快。它灵活地跃上两人的肩膀，倏忽就不见了踪影。风声扇鸣，银坠划空——几乎同时，在他们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数十道身影从这幢楼的各个缝隙里迸出，向那道白痕冲去。 被落下的人咬牙。又来，他暗道，欺负你宝哥飞檐走壁不在行是吧。罢，我堂堂坊主（曾经，及仅是表面上的），论积蓄还是比你俩…… 嘶，不太对。他突然顿住，今天要是这么个日子，那要请的，怕不只是三个人了。 我…… 奶宝瞄了眼窗外，痛抽一口气，不管不顾，几步助跑后腾身就跃起，扑入茫茫夜空。映着身边嗖嗖掠过的银元、分菌、教官，他死命一声大喝，“小甲，小乙，我飞起来了——搭把手，快来！”